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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同人】当他离开你1…end by Viburnum
文案:
同人…耽美…近代现代…
悲剧
上帝唆使你犯罪,却不允许你忏悔。
上帝允许你忏悔,却不告诉你何时能偿清罪过。
上帝说,你已经无罪了,却不给你任何补偿。
也许,在神面前,你永远得不到补偿。
……
因为你曾经是个罪人。
第一章
上帝唆使你犯罪,却不允许你忏悔。
上帝允许你忏悔,却不告诉你何时能偿清罪过。
上帝说,你已经无罪了,却不给你任何补偿。
也许,在神面前,你永远得不到补偿。
……
因为你曾经是个罪人。
* * * *
一年前,我是个牧师,我在教堂的忏悔室每天倾听着人们来来往往的悲欢,就是在那时候,我认识了他。
但那时,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直到一年之后,在西班牙广场见到那个一身黑衣的歌者,我才第一次和他互报了姓名。
“樱泽泰德。”当时他低着头,嘴里叼着烟,让声音有点含糊,“叫我Sakura就行了。”
我记下了,然后带他到了我家。
现在,这个男人就在我旁边拨弄他那把吉他,我则在这里记录着我从他口中所倾听到的一切,思路也跟着倒退,一直退回到他曾在那间小小的忏悔室给我讲述的种种过往。
我想,如果说记忆并记录了他人的悲欢是一种罪过,那么就请随便哪个神灵或是魔鬼来惩罚我吧……
一年前,他还不是这个样子,那时的Sakura是个大少爷,是在西班牙路矿界称霸一方的樱泽家的三子。最小,也最不受约束,他在西班牙广场附近拥有独门独户的一套大房子,白色的屋顶反射着利比里亚半岛炙烤的阳光。
生活平静而平淡,他没上大学,只在那所豪宅的空中花园撑起一块画板,信手涂鸦,搞他所谓的艺术,或者在书房里写上几笔所谓的文学,再或者抱着吉他,在庭院的喷泉旁边弹奏所谓的音乐。他没有刻意将自己的那些“所谓”上升到一个更高层次,也许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刻意”的人。一打啤酒一包烟,小酒馆里跑到天亮,周旋于台球桌,昏暗的灯光,蓝调音乐和台球的撞击声营造出来的氛围中,这也可以是他生活的一部分。得不到溺爱,也没受过严厉的管教,他成长的自然,亦不自然。
平静和平淡持续了不少年,然后嘎然而止在某天。
那是在盛夏的时候,西班牙万里艳阳下,他遇见了那个穿着水蓝色衬衣的孩子。
Hyde。
当时他正在街边,刚离开烟摊就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在窄街对面走过。大包小包在他手里显得格外沉重,长发在脑后梳成马尾,大墨镜架在鼻梁上,他正在沿着街边寻找着什么,时而会低头看一眼手中的纸条,看样子是在按照地址找旅馆。
在满是西方面孔的街上,在人群中,偶然遇见那样一张东方的、细致的脸,Sakura觉得听见了自己的心跳。二十几年来,头一次有种能听见自己心跳的感觉,他就那么愣在原地了,看着那个身影在视野中平移。不过很快的,那种关注就变了性质,几个小混混打扮的本地人从周围包抄过来,然后趁Hyde一个不注意就抢走了他的行李。
Sakura没打算过做英雄,也没想到过会成为什么英雄,虽然后来Hyde的话让他觉得自己这个英雄当得有点傻,但他的确那么做了,就像条件反射一样,他在下一秒钟追了出去,凭借从没有过的一股冲劲,他追回了最大的一个行囊。
气喘吁吁的回来,他把背包递给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Hyde。
“只追回来这个……那个小的,没、没希望了。”努力让自己呼吸平稳下来,Sakura咧嘴笑。
“谢、谢谢……可是,我值钱的东西都在那个小包里,这里头……”他看了看沾满了灰尘的行李袋,表情明显就是哭笑不得,“这里头只有吃的和衣服啊……”
“哎?我看这个大,就以为……”Sakura愣了,他尴尬地挠了挠头,然后在看到Hyde真的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时一下子乱了阵脚,“那个,那你现在身无分文了?要不,你先去我家住两天?我给你想办法,我就住那边,嗯……就那儿,啊……这儿看不见,得过去一点。对了,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呢,放心,我不是坏人。”
滑稽的大段开场白让不知所措的人更加不知所措,唯一的正面效果就是消除了Hyde的紧张和少一半的郁闷。这个看上去很酷的男人似乎并不是那么人如其表。
“真的可以……给你添麻烦吗?”他摘掉墨镜,一双眼小心地看着主动提出要收留他的男人。
“当然,跟我来吧。”和那双眼睛视线交汇的时候,Sakura整个人呆住了,嘴里说了些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被那双眼吸去了三魂七魄,只剩了一个空壳在瞬间被灌注进了七月西班牙那万里艳阳的热度。
接下来的事情按照某种庸俗的戏剧性发展着。
但是两个人谁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们意识不到。
“你是个画家?”Hyde站在Sakura背后,看着他色调凌乱,笔触却满有力的涂鸦。
“不是,这个就是画着玩儿的。”抬起来想要去拢头发的手把颜料点子蹭在了脸颊,自然惹来对方一阵轻笑。
“总穿白衣服,不怕洗起来麻烦吗?”Hyde低头,看着Sakura身上更多的颜料点子。
“习惯了,是癖好吧。”傻笑着淡淡扯动嘴角的男人将目光从Hyde脸上移动到那件水蓝色衬衣。
Hyde喜欢水蓝色,Sakura喜欢喜欢水蓝色的Hyde。在他眼里,这个有着绝美容貌的男人整个笼在一种透明的蓝色水雾中,那蓝色很淡很淡,但仍旧可以和空气分离开来,有着亦模糊亦清晰的边界,来让Sakura辨认,便认出他那种独特,那种惊世骇俗。而在Sakura眼中,Hyde的确是惊世骇俗的,他惊了Sakura的世,骇了Sakura的俗。
而Hyde那件衬衣也真的很漂亮,那种引人遐想,至少是引他遐想的蓝,那种好像无底深邃,无边浩瀚的蓝。
很美。
他只找到了这一个形容词。
也许Sakura本身就是一个形容词汇贫乏的人,他不大擅长用言语表达最强烈的感情,他只是确定从见到的那一刻起,他就被Hyde身上的某种东西震住了,这种说法是否足够庸俗?
他不知道,他们都不知道,因为那时候他们根本没有试图去了解过。
“你是作家吗?”趴在那张宽大的书桌上,Hyde随手翻着那堆零散的稿纸。
“不是,这个就是写着玩儿的。”把乱七八糟的桌子随便收拾了几下,Sakura转身打开窗子,让阳光毫无保留地洒进来。
“但是很好啊。”任性地抽出一张稿纸,Hyde边浏览边说着。
“你是头一个说好的。”傻笑之后是片刻的沉默,然后Sakura抬起头来,“真的好啊?”
“真的。”肯定的点头。
“你说好就好吧。”沉默之后又是傻笑。
Hyde就那么留下来了,后来想想都觉得有点儿诡异,Sakura竟然就那样收留了一个天涯陌路人,是因为他是个身无分文的可怜家伙?还是因为他是个日本人?说惯了西班牙语之后,突然回到本民族的感觉中来,让Sakura飘飘然到忘乎所以了?
他说不清楚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只是那么做了。
于是,他的生活中多了一个像猫一样的男人。那只猫喜欢他这栋房子的每一个角落,当然还有平台上的躺椅。
“Sakura。”一只手拽了拽他的袖子。
“啊啊,怎么了?”从发呆中醒过来,他忙回应。
“这个,是什么意思?帮我看一下。”Hyde指着旅游指南上的一张照片问。
“哪个?”Sakura凑了过去。
“这个,这个应该是烟摊对吧?上面写的是什么?”
“哦……Tabacos,是烟草。”
“嗯,我想也是。”点了点头,Hyde又指着另外一张照片,“这个应该是电话亭吧?那这个单词呢?”
“Tarjetas Telefpmocas,电话卡。”
“哦。哎,你发音好标准啊。”
“是啊,我就是在这儿长大的。”
“从小?”
“从小。”
“真好。”Hyde把旅行手册盖在脸上,然后伸了个懒腰,“我一直就想来西班牙。”
“这儿有什么好?”Sakura拿开那本小册子,随手翻了翻,“物价高,商场营业时间短,小偷又多。”
“哪个国家小偷都很多啊。”很好听的笑声,Hyde从躺椅里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之后挺突然的问,“Sakura,你能不能帮我找个工作?”
“啊?”问题让他把手里的画笔一下子掉在地上。
“我总不能赖在你这儿。”
“这个……”抢去了Hyde的话尾,Sakura迟愣了片刻,却好像突然忘了该说什么,最后,他低下头,好像自言自语的念叨了一句什么。
“嗯?”Hyde没听清。
“没什么。”摇了摇头,他拣起画笔,注意力好像很快重新回到了画布上,“还是过一阵子吧,你先提高一下语言水平,不然容易受骗。”
“有你在,不会受骗的。”很平缓的语调,却差点让Sakura第二次掉了画笔。
“是嘛……”很有代表性的傻笑。
也许在Hyde眼里,Sakura就是很喜欢傻笑的人,傻,只是单纯的傻,不憨厚,也不愚钝,就是傻而已。
不过,那个身体里还是有一种气势渗透出来,这种气势镇住了Hyde,就像当初刚见面的时候,Hyde的某种感觉镇住了Sakura一样。其实他并不认为自己在刻意释放着那种气势,一张有棱有角的脸不摆酷的时候往往就老是看上去傻傻的笑,总是穿着肥肥大大的白衣服,感觉好像耍蛇的阿拉伯人,声音低沉而顿促,动作有时会显得僵硬有如没点油的机器。
这些乱七八糟的特征都在减损着他的那种气势,不过剩余的部分还是震住了Hy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