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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海心里咯噔一声,脖子后汗毛簌簌打颤,硬着头皮回道:“就是……就是不知好歹……。”
“的确是不知好歹!”龚炎则轻声道,戾气消弭,眼底流露出一丝自嘲,随即讥讽道:“老话说的好,人的命,天注定,既然他要这样选,由他去。”
福海总觉得这事像没完似的,明明出府前就吩咐将赵姨娘拉出去卖了,怎么听爷的语气不是那么回事啊?
若说心窍玲珑的,那还得是福泉,福海却与福泉比不了,只能拿糊涂装明白,问:“那三爷,咱家去?”
龚炎则只望着山颠,没说话。
福泉急的挠头,试着讨好道:“猫耳巷里新来个姑娘,听说曲子弹得极好,样貌又添了几分天香楼花魁的神韵,还未梳拢,爷要不去那消遣消遣?”
龚炎则仿佛回了神,斜睨了下福泉:“成天只研磨这一样事了吧?”
“冤枉啊爷,还不是兜六儿,昨儿非拉着小的喝酒,在席上胡说一通,把那姑娘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小的好气儿,打听了才信,爷要是不信就亲身去瞧瞧,若不是个天仙人物,看小的不把兜六儿的嘴打歪,让他胡咧咧!”福泉表情生动,一双眼睛珠转的十分活泛。
“就你,小身板子别再被兜六儿拆了。”龚炎则嗤笑,但终是笑了,周身阴霾散了七七八八,手里的马鞭子轻敲了敲福海的头,转身道:“说的这么热闹,走吧,不去爷对不起你这张嘴。”
主仆俩调转马头往回走,前方浩浩荡荡一群人正迎头,原是帮闲通知了几位公子爷,他们带着随从往这边赶,此时两方汇合,又一起去猫耳巷胡闹。
☆、第023章 猫耳巷(下)
猫耳巷在丛城也是出了名的欢场所在,一条巷子,十来户人家都是做迎来送往的营生,福海说的姑娘叫唐丢儿,二八年华,白面瓜子脸,两道细眉描的弯弯细细的,秀直的鼻端,樱桃小口,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招人疼。
就这双眼睛与天香楼的花魁神韵相仿,龚炎则见了也多看了好几眼。
几位公子爷围桌而坐,身边都搂着姑娘,赵瑢天才与姑娘对嘴喝了口酒,点着杯子笑道:“斟满斟满,这杯酒可得敬我哥哥,小半个月没见着哥哥人影,兄弟我这耳朵都被芙蓉念叨的起了茧子。”
满口的抱怨,逗的众人哄笑。
芙蓉两颊生晕,一双眼全在龚三爷身上,闻言抿着红唇站起身,斟满举杯:“听说三爷才去了京城,金贵之地,那的姑娘定是比咱们贵气,芙蓉乡野村姑般的人物,还望三爷莫嫌弃,请饮此杯。”
龚炎则那是浪里白条花丛打滚的人,哪惧这个?当下就着芙蓉的纤纤玉手仰头干了,引得桌上顿时一片喝彩。
紧接着几个姑娘轮流敬龚炎则,龚炎则来者不拒,衬着酒气,一双凤目更显艳色风流,挑着唇角,与陪坐的唐丢儿说话,“来唐妈妈这里几日了?”
“半年了。”唐丢儿还是清倌,虽套路都懂,却难免害羞,微微偏头,露出一颈雪肤,白花花的晃人眼睛。
龚炎则牵起她的手,放到鼻下深深闻了,浓郁的茉莉味儿,不似胭脂,清淡雅致的倒似花香。
他心里满意,与唐丢儿对饮了一杯,道:“新近学了什么曲子,弹一首来助兴。”
唐丢儿羞答答的点点头,“奴家献丑了。”
旁边有丫鬟摆上椅子,唐丢儿接了琵琶扭身坐下,纤弱的身姿无不衬着娇柔颜色,再加上秋水潋滟的眸子,一时几人都看痴了。
重来有了新人忘旧人,芙蓉芍药几个心中略感叹,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劝酒的劝酒,夹菜的夹菜,一边听曲一边乐呵,
这几个都是欢场熟客,唐丢儿再好也就是多撩两眼,转头就自寻乐子去了。
场中热闹,周云祥给龚炎则亲自斟酒,道:“听说哥哥遇到了烦心事,别看兄弟几个不成器,倒也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哥哥有用的着的地方尽管说出来。”
几人同时点头,一帮子纨绔倒弄出些豪气干云的气势,龚炎则端起酒先干为敬:“说出来笑话一样,两年前新鲜弄了个卖唱的进府,却是心大,竟挑唆着五弟去外头放印子钱,哼,她是错看了爷,当爷没她不行,今儿拎出去卖了,虽不是什么大事,到底胸闷,正好咱们一处开怀。”
龚炎则说的还真不是大事,但大家伙都知道这几日他还夭折了个小公子,但龚炎则没提,自然也没有人不开眼的挑着说。
赵瑢天不以为意道:“女人不有的是,就说这唐丢儿,青春貌美,正好哥哥梳拢了,领回去暖被窝。”
题外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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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 唐丢儿失落,货郎舅舅
龚炎则笑了笑,余光瞥了眼一副心神都笼在唐丢儿身上的卢正宁,笑道:“不是招人疼就要领回去,爷可是个爱俏的,这么领人,再大的太师府也住不下。”
明眼人都看出卢正宁对唐丢儿有心,女人不过是件衣裳,兄弟想要给了便是。
赵瑢天还想再劝,周云祥却看的明白,胳膊肘捅了他一下,端酒打断话头,张罗道:“喝酒喝酒,说别的没用,瑢天,怕是你喝不动了,才总打岔吧?”
赵瑢天眉毛一立,当下干了一杯。
几人又胡乱嬉笑开了,陪酒的几个姑娘也不敢多言,顺着爷们的话头插诨打科,说些笑话罢了。
只唐丢儿弹琵琶的手勾错了几根弦,看向龚炎则时黯然失落。
……
公子爷们乐呵,跟着爷们来的随从也各自找地儿消遣,别看福海三街六巷的全灵通,对女色上头却一点不沾,不为别的,怕耽误了主子爷的正经事,他出来不是找乐子,是办差来的。
也正因为如此清楚的认知,龚炎则才常把他带在身边。
福海无聊,出了小门打算去街角逛逛,看看这街面上都有些什么传闻,毕竟太师府今儿卖了个姨娘,也是谈资。
路边有个卖货郎被一群姑娘围着,嘻嘻笑笑的在拿这个清秀货郎逗乐子。
福海从她们身边过,一个姑娘认出他来,惊喜道:“是海爷,好些日子不见了,怎么也不陪三爷去我们那坐坐。”
原来是巷子里脂粉人家的下人,福海打哈哈道:“得空就去。”
不愿意和这些人撕缠,他加快脚步,没走多远就听有人喊。
“海爷,您等等。”
福海回头,却是货郎挑着担子晃晃悠悠的紧追自己,奇怪道:“这位小哥有什么事?”
那货郎喘着气道:“海爷,小的是想打听一个人,小的外甥女在太师府里当差,不知道现下如何了?”
福海没吭声,府里上百奴仆,随便谁的外甥女都向他打听,他这一天不用干别的了,敷衍道:“我还有事,你想打听人自去府邸。”
货郎急了,通红着脸,取了钱袋子往福海手里塞,“不敢耽误您办事,我外甥女进府后取了名字叫春晓,三年了,着实惦记,求海爷给露句实底,那孩子如今过的好不好?”
春晓这名字在鸢露苑可是如雷贯耳,周姨娘夭折的小公子就和她有干系,今儿赵姨娘被拖出去卖了也和她有关。
福海着实愣了一下,细细打量这货郎,心想:春晓犯了这么大的事按理早拉出去卖了,可三爷却没提,不知是忘了还是另有安排,忘了倒好说,若是三爷有别的想法……,他这里还真不能得罪了人家亲戚,将钱袋子递回去,脸上也露出笑模样来:“原是舅爷啊,在下眼拙了,竟没认出来。”
☆、第025章 春晓的亲事
从没见过面,到哪里认去?
郭志杰腼腆的跟着笑,忽然一愣:“什么舅爷?”
丫头十三年纪按活契卖进太师府,当时样貌不过清秀,怎么可能被花团锦簇的公子爷看上?忙道:“海爷,我家春晓进府前叫丫头的那个,她哪里有大造化被爷抬举,莫不是说错人了?”
郭志杰有惊没喜,倒叫福海好笑,“舅爷哪里话,旁人的事我不清楚,三爷的事敢胡说?”
咋也想不到外甥女会入了大名鼎鼎龚三爷的眼,听进耳朵,心尖乱跳,郭志杰缓了好一会儿才皱眉道:“丫头笨手笨脚的,怎能服侍好三爷?”
还真就没侍候好,不然也不会被关柴房里。
福海敷衍的笑了笑,不愿深谈,转了话头:“您看,我身上还有差事要办,莫不如改日再聊?”
郭志杰还有些恍惚,见福海要走,忙再度拦住,也不管福海乐不乐意听,一股脑道:“丫头已经是三爷的人了,有些话本不应该说,但我这个舅舅没本事,当初姐姐临死前托我照顾好丫头,却因为我家大羊冬日里落了水,得了急症要救命治病,到处筹不到钱才将丫头抵押到太师府,当时签的便是活契,如今眼瞅着抵押日期将满,正打算将外甥女赎出来,却不想这样了!”
福海挑眉,盯着郭志杰,心想,既然都这样了,他还想怎样?莫不是卖一次外甥女不够,想再卖一次多要两个钱?
不是福海眼皮子浅,这样的事他见多了,也替三爷处置了不知几回。
眼见福海似笑非笑的眼带讥讽,常年走街串巷和人打交道的郭志杰一眼就看了出来,心下顿时也有气,却不敢外露一丝儿,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个福海可不是好惹的,他压住火,道:“不敢瞒您,我家丫头打小就定了娃娃亲,眼见年纪到了,亲家那头也来催问了几回,现下却不知如何是好了。”
“定过亲?”福海怔了怔,随即嗤笑,“定亲就退了,这有什么不好办的。莫不是舅爷将春晓姑娘的聘金用光了?”
郭志杰气结,鼓动了两次嘴却说不出话来。
还真叫福海说着了,因女儿入秋后症候加重,妻子钱氏趁他不在将聘金拿去给女儿看病抓药,堪堪剩了一两余银子,他寻思再多跑几次乡下,趁这两个月地里收成好,多卖几个钱,将丫头的赎金凑出来。
只要人赎出来了,亲家那边的事就好办了,自然就堵上了聘金的窟窿。
他打算的挺好,谁成想会出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