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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晓一直与月盈说话,虽还疼,却因分散注意力,时间熬的很快,想了想道:“你摸着胎位可还正?”
月盈点头,“孩子很好。”
“那便不必喊三爷来。”若是不好,总要见最后一面。
女人生孩子原就是走鬼门关,春晓这样说,月盈与思晨对看一眼,思晨鼻子发酸,转身出了屋子,却是与后头跟上来的随从吩咐去请三爷,随从回说:“早有人去请了。”
屋里,春晓与月盈絮絮叨叨的又说了许多,直到月盈见春晓面无血色,头发衣衫都被汗打透,她再摸了摸春晓身下,道:“还不急,姑娘若是挺的住,就再走走。”
春晓咬牙起身,下了床,也不用人扶着,出了屋子,在院子里遛弯,正转个身,就听身后扑啦一声,有人蹬蹬蹬的走近,她扭头,就见龚炎则俊颜煞白的冲到她身前,按着她的肩膀道:“你怎么样?孩子呢?”
春晓懵了一下,随即失笑:“孩子还在肚子里。”
龚炎则愣住,而后也笑了,可随即又肃起脸,道:“你怎么在外头,快进屋歇着。”
春晓摇头,指了指立在门口盯着他们看的月盈,“我得听她的。”
龚炎则回头,再次愣住。
*
春晓折腾一宿也没生,龚炎则眼睛充血,红的吓人,屋子里呻吟的声音越来越轻,似耗尽了所有力气,不时传来月盈叫春晓使劲儿。
龚炎则立在外头,一直到正午时分,后来他觉得四肢发僵,脑袋也木了,只盯着门口看,心里只一句话徘徊不散:再也不生了,就一回,就一回……。
忽地就听“哇……”的一声嘹亮的哭声,思晨扑开门,大喊:“生了,生了!母子平安!”
龚炎则全身就跟虚脱了一样,汗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淌,如不是还惦记看春晓一眼,怕是要一头躺倒在地。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屋里月盈却是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大惊:“还有一个,姑娘别睡!快快,人参吊着!”
龚炎则迈步的腿一下僵住,顾不得产房不许男人进的说法,一头冲进去,扑到床边,就闻到屋子里到处是血腥味,浓烈的都是从春晓身上传来,他抖着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月盈顾不上三爷进来,让春晓舌头下压着参片,看起来还算镇定的道:“我没摸出是两个孩子,如今还有一个,不要紧,不要紧,还有力气生。”
春晓哪来的力气,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了一般,可她看见龚炎则绷着脸,仿佛遇见了天崩地裂般严峻的事,手都攥的青白一片,便觉着还有一个人与她共同作战,她还有希望。
鼓起力气,到底生了一个,倒是知道如何在肚子上用力,就听月盈惊呼道:“生了!……”
春晓只觉得声音渐渐远了,孩子的哭声不够响亮似的,慢慢眼皮发沉,整个人陷入黑暗中。
龚炎则眼见春晓合眼,吓的魂飞魄散,再绷不住脸,惊慌失措的喊她的名字,月盈把孩子交给思晨,回头摸春晓的脉,松口气道:“三爷别慌,是晕过去了,很寻常,生孩子耗费精神,姑娘太累了,睡一觉就好。”
龚炎则再三确认春晓只是睡着了,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月盈与思晨顿时傻眼,这边把孩子放下,出去喊丫头进来挪三爷到外间躺好。
………题外话………还有一更~
☆、第501章 见红绫(结局)
丫头们将床铺换了干净的,春晓的衣裳也换了一身,任凭摆弄,她一直没醒。
下晌,春晓仍在睡,两个孩子并排放在她身边,龚炎则已经醒了过来,不曾换洗,一直在床边守着娘三个,不时弯唇,一家四口静谧的让人羡慕。
宅子里早前请的奶娘、郎中也都赶了过来,稳婆却是没派上用场,郎中来给春晓把脉后,和月盈一道商量了补身子的药膳方子,随后郎中告退,留下奶娘照顾孩子撄。
小小的篱笆院外站满了侍卫,周缓再次瞪了眼旁边人家的几个孩子,成功把孩子吓跑,一抬头就见断坡上下来个女子,一身鲜丽的妆扮,走起路来袅娜多姿,愣是把荒山野岭走出了王府花园的意味。
那女子从坡上下来就是一愣,看了看篱笆院,又看了眼严阵以待的侍卫,最后目光落在周缓身上,惊疑的闻道:“官爷,这家出什么事了?偿”
周缓见此女颇为美貌,穿戴也体面,便道:“无事,我家夫人在此处歇息。你是何人?”
女子但听没事,暗松口气道:“我与这家的姑娘认识,来给她送些东西。”她手臂上挎着个碎花棉布包。
周缓想了想,“你稍等。”毕竟是别人家里,不能拦着不让人家见客不是?
女子就见男人进去没多久,月盈从里头出来,后来朝她这面看了眼,不知说了什么,转身进屋了。
女子等周缓出来,就听道:“盈娘不便见客,请你改日再来。”她想着这样大的排场,必定是大官的家眷,不好招惹,不如改日来与月盈打听,这样想着便转身要走。
这时后头院子里有人道:“花儿不好往里屋放,仔细小主子花粉过敏。”
女子听到这个声音如同雷击,猛地转身,就见那些梦里才出现的人就在院子里,穿着绫罗,戴着宫制的绢花,笑语晏晏,身姿轻缓。
这才是高门贵族的生活,她怎么从那个门里出来的?
是春晓那个贱人使的轨迹,是老太太那个老不死的顺水推舟!
不然她怎么会被撵到尼姑庵去?又怎么会稀里糊涂的被掠到江南?
一瞬间,她脸上的五官都扭曲了,好一会儿,她幽幽一笑,转过来问周缓,“只是你们夫人歇在此处么?”
周缓见这女子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怕是心怀不轨之人,威慑道:“我家老爷也在,赶紧去吧,少在这里聒噪!”
“三爷在?”女子眼睛睁大,满心欢喜的问:“三爷什么时候做官了?你快快通禀,我是红绫啊!是府里正经的姨奶奶啊!”
周缓愣了,他是从福建赵福手下来三爷这里的,不清楚三爷内眷的事,但自打跟了三爷只听说一直是一位女子陪伴三爷,便是如今的奶奶,才生了双胞胎的,眼前称姨娘的是哪个?
身边的一位侍卫听说过红绫,拽了周缓一把,小声说了。
周缓才知真有这么个人,又听说是庵里失踪的,三爷曾派许多人手找过,可见是有几分看重的,不敢耽误,忙打发那个侍卫进屋通报。
侍卫到里头与思晨说了一声,思晨侍卫指的方向看过去,但见两年未见的红绫真真儿的立在门口,风情更胜从前,倒抽一口凉气,不是失踪了么?怎么在这儿遇见了?转念又想到红绫失踪前大着肚子,孩子呢?那孩子若活着可不两岁了?
这也太糟心了些,庶长子在前头,姑娘知道了岂不呕出血来。
思晨不想通传,可外头周缓和侍卫都看到了,隐瞒不报,三爷怒起来却是要人命的,纠结了许久,才不甘愿的转身进屋,来到床前与龚炎则禀报。
龚炎则但听是红绫,下意识的瞅了眼春晓,随后起身出去。
思晨偷偷望着,就见三爷到门口,挡住了红绫,并未逗留很久就回来了,而红绫扭着小腰欢天喜地的去了。
思岚诧异,忙走到一边假装望天,龚炎则瞅都没瞅她一眼,径直进了屋。
晚上月盈的干娘回来,见了这样的阵势吓的不轻,月盈安抚后才好一些,但也只躲在柴房不出来。
夜里只留了奶娘,其余人都回去镇上的宅子,月盈与奶娘在屋里守着春晓,龚炎则在外间坐了一宿,第二天中午,赶着暖和,龚炎则把包的和粽子一样的春晓抱出来,一直抱到山脚,上马车回镇上。
头走之前春晓与月盈说:“你还是跟我们走吧,真要做接生一辈子?何况你还要嫁人,还要给你干娘养老。”
月盈原就与春晓亲近,虽然从太师府出来这两年过的也舒心,可总觉得与外头的世界格格不入,到底是高门里养大的丫头,与乡野村姑和那小门小户的女儿不同,眼界和心思都不一样,又想回去后有稳定的月银给干娘养老,便寻干娘商量与春晓走。
人往高处走,干娘自不会拦着,于是春晓下山,月盈领着干娘一道跟了去。
春晓在屋里坐月子,月盈又成了掌事大丫头,因月盈早前在府里是内务管事,思晨也服气,月盈与早前比又给思晨几个老人儿脸面,相处起来就更加融洽了。
渐渐的,思晨把月盈当作主心骨,忍不住把那天看到红绫的事说了。
月盈冷笑:“她还真是不消停。”与思晨说起红绫的事来。
原来红绫被范氏掳到江南桐城,生下一个男孩,范氏带着孙子与红绫依附亲戚过活,日子不免清苦,红绫哪里受的住?便趁着时间久了,范氏一门心思在孙子身上,与巷子口的屠户搭上,结果被范氏堵在屋里。
范氏狠揍了她一顿,红绫当时哭嚎求饶,可过了没两个月她又勾搭上一个书生要私奔,范氏机警,把人逮住,但这一回范氏没揍人,却把红绫送到花船上应酬酒席,去一回赚的钱范氏都收到自己手里,除去给孙子攒的,倒也舍得花钱给红绫置办行头,穿的戴的虽比不上做姨娘时,可也自得,红绫便不再想着逃走,每日里花枝招展的出去,回来范氏还侍候她饭食。
一日,她在花船上被个piao客的婆娘按着打,她反抗时把人家的衣裳抓破了,过后那妇人让她陪衣裳,不然就要见官,红绫弄不到钱,把那婆娘的衣裳要来去织补,竟在绣楼遇到了月盈,与月盈哭诉自己如何悲惨,月盈虽不全信,但到底看在都是太师府旧识,帮忙织补上,从此红绫常去月盈那里走动,去时带一些给绣活,端出施舍的做派来。
后来月盈去见范氏,毕竟涉及了龚三爷的血脉,见了范氏才知道来龙去脉。
月盈与思晨说起时,并没说三爷血脉非亲生之事,只道:“我去见红绫。”总要弄明白红绫打的什么主意,三爷又是个什么态度!
月盈找到红绫,就见一艘铺展的华丽的大船上许多人忙忙碌碌,满桌的珍肴摆的齐齐整整,月盈本只想招红绫下来说,红绫却把她拽上了船,炫耀道:“这是三爷包下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