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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一走,徐道长就收了笑,皱眉道:“怎么回事?”
“一具皮囊里住了两个宿主,如今要撵一个出去怕是要不易,两个又都精明的很,是以不敢点破了来说,怕惊了另一个,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玄素也皱着眉,少年老成的样子倒有几分沉凝。
“这姑娘还真是多磨难。”徐道长唏嘘一叹,随即道:“既如此,贫道也回去了。”
“请慢走。”玄素说完转身忙着收棋盘,却见徐道长站在原地没动,他奇怪的回头问,“您还有事?”
徐道长老脸一红,提醒道:“那玉霞香雪……”
“那个有剧毒,我师父一年才吃那么一点点,您老再想吃明年再来吧。”玄素说的理所当然,听的徐道长却是一个趔趄,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剧毒?”
“别大惊小怪的,我师傅说了,天下最毒是贪心,知足懂收敛的才该长命百岁。”
徐道长恨不得吐出一口血来,再不与玄素要什么好茶了,一甩袖子气呼呼的夺门而出。
玄素在后头看的噗哧一乐,眼角都笑成了一条线。
出了门的徐道长骑马走了一段路才渐渐消了这顿火气,悟到自己生了贪念,连连自改,口中念着‘无量天尊’,在马上默诵起了道德经,待回了太师府,行色已如往常,且比往日更淡泊,叫临时派来侍候他的小厮直纳闷,与人说徐道长要成仙,一身的现气儿让人不敢轻薄。
后头许多人慕名来见徐道长,见果然仙风道骨,气势不凡,竟有求了画像回家一天三顿的奉香,甚至与三清老祖一样,在香案上占有一席之地,自然这是后话,现下徐道长也只是堪堪悟出一些心得,夜里竟不辞而别,入尘世历练去了。
此时龚炎则、春晓两人还不知情,只春晓虽不哭了,两只眼睛却空洞的怕人,龚炎则一步都不敢离的守着。
转天早起才好一些,龚炎则见她吃饭也吃得,除了精神差一些没什么异样,还问他中午是不是回来用饭,问丫头灶上今天都备了什么,又亲口说只在屋里抄经,哪也不去,这才放下心来。
龚炎则出了院子直接去见徐道长,到了才知道徐道长已经走了,一时让人不得不多想,后头虽然看了徐道长留下的信笺,可还是要多想,难不成春晓这一回真的很麻烦?
龚炎则一转身忙出府去寻玄素,巧的是玄素随师傅出城往山里去了,龚炎则到了油坊见铁将军守门,空无一人,心就彻底凉了,几乎是抖着嘴唇下的命令,派随从出去找玄素与徐道长。
回府后,他在灵堂旁的厢房久坐大半日,有随从来回话才打起精神,随从道:“大爷院里果然闹了一回,就在前儿下晌,大爷回去后似有些沮丧,自己个在书房枯坐半宿,昨儿晚上‘走七’,大爷身边谁也没带的离开了一阵,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回来后并不见喜怒。”
龚炎则没说话,沉默的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低沉道:“去查查大爷与……春晓的过往,事无巨细,通通查仔细了。”
随从不惊不愣,面无表情的点头退下。
晚上龚炎则回外书房,就见春晓坐在炕上做针线,旁边的矮桌上放着灯盏,晕黄的光线里,看上去宁静祥和。
“不是不是让你弄这些,眼睛还没好,收了吧。”龚炎则并不细看她做什么针线活,后头一句与见他进屋就方站起来的登云道。
春晓却按住手里的东西,笑道:“今儿谁抢我与她急!”说是这样说,可也把东西交给登云收好,抬头与龚炎则道:“抄经也是没什么意思,妾还是喜欢鼓弄针线,登云还拦我,说是正月里不让动针线,妾是求了半日才求来的,爷可不许学她那样来拦着。”
“拦着就对了,先不说不兴动针线,只说你那眼睛,还没好利索又胡来。”龚炎则瞪了她一眼,走到洗漱架旁洗手。
春晓见他在手上搓了皂沫出来,再把手泡进水盆里洗干净,随后接过登云递过来的毛巾仔仔细细的擦好,再看那双伸出来的手,白净笔直,骨节坚韧而有力,不同于文人墨客的手,他手掌里有薄茧,却是舞刀弄棒磨砺出来的。
这样的手既能在沥镇翻云覆雨,又能伸入朝堂,与权贵结交。从前这双手尽挑弄风花雪月,不知握过多少女人的柔荑,到如今,却只把她的手握在最温暖干燥的掌心,再怎么难也不曾放开。
春晓眼眶有些热,低垂下眼帘,心里又胀又疼,想亲口对三爷说声感激,却也只能含在嘴里。不说又觉遗憾,如果有一天真的春晓将她撵出这具躯壳,那么将来的岁月,与三爷朝夕相对的便不是自己了,她有无尽眷恋不舍,可也明白命里无时莫强求。
她本就是孤魂,虽不记得前生,却还懂廉耻,如今原主没死,她只能时刻准备着离开,不能因为贪恋这世间的美好就去‘杀人’!那样就算活着,也不过是个黑心鬼。
“想什么呢?”龚炎则转身,正要低头细看春晓的神色,就听外头福泉道:“三爷,小的有事禀报。”
龚炎则把毛巾丢给登云,迈步朝外去了。
“姑娘?”登云把毛巾和水盆端起来,就见春晓还站在原地,似在失神,便唤了一声。
春晓眨眨眼睛,偷偷把眼泪收了收,再抬头道:“我在想红绫姨妈家的事,既然是找过来了,且红绫也还是咱们府里的人,就按惯例拨五十两银子过去,人死为大,就别计较旁的了。”
想了想又道:“红绫大概快生了,明儿再打发两个经年的婆子领着产婆、养娘一道过去,侍候她生产。”
登云点头,也道:“姑娘这么想就对了,到底是三爷的骨肉,旁人说什么都行,姑娘却要护着的。”
☆、第395章 求亲
第395章 求亲
“三爷,礼亲王那头动了。”院子里,福泉小声的与龚炎则回禀。
龚炎则眼底锋芒微露,一笑,“动的好,他早想在皇上面前卖好了,如今正好,别拦着。”
福泉道:“还有一件事,那个齐六儿还是什么都不说,倒是卢正宁已经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如今人有些糊涂,昨儿晚上还哭了一回,说了许多幼年时卢家嫡母对她生母的构陷行径。”
“齐六儿若不是硬汉子,身上便不会有公主刺青了,只等着卢正宁下宝藏,他就是再稳如磐石也要动一动的,至于卢正宁如今是真疯还是卖疯,不用管,咱们已经知道宝藏所在的范围,真正急的是旁人。”
“三爷说的是。”福泉点头,与三爷又说了一会儿子话就要退下,这时就见一人匆匆跑进院子,到三爷跟前先请安,随后道:“七爷那头有信儿了。”
龚炎则顿时眼睛一亮,惊喜道:“真的?走,去看看!”
福泉只知道七爷被三爷安排忙活什么,却不知道具体的,这会儿身上差事不急,便也跟着往七爷的纯山苑去。
一行人兴致匆匆的进了院子,就见云来正用扁担担了两筐土来,福泉奇道:“你这是做什么?”
云来以前在戏班子是武生,两筐土不算什么,先给龚三爷请安,随后一边从容的走一边回说:“七爷说要埋地雷用。”
“地雷?”福泉全没印象,因问:“地雷是什么?”
“就是……我也说不好,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云来一想起上午七爷在空旷的院子里挖了个深坑,把那个圆滚滚的东西点燃丢进坑里,轰隆一声,天塌地陷一般,吓的自己手脚发软,脸都白了,却被七爷笑的肚皮疼便恨的牙痒痒。
福泉见他脸色不好,心就悬了起来,看了眼三爷,道:“爷,咱还去看?”
“去,自然去,彼之砒霜吾之蜜糖。”龚三爷诡秘的勾起一侧嘴角。
云来摇摇头,心说:那是三爷没见着那东西的可怕之处,见着就不这么说了,真不明白七爷干嘛要鼓弄出这东西来。
龚炎文正在空院子里站着,与旁边小厮妆扮的寰儿道:“你没看三爷的人去报信?三爷来了一准认出你,赶紧的回屋去,别添乱了。”
寰儿却盯着地上的大坑,“除非你告诉我火药的配比,不然我就与三表哥说是你把我留在这的,到时闹起来,我虽然要被押回去,可你也得不去好,姑母第一个饶你不过。”
龚炎文无奈的扶额,扇蚊子一样挥挥手,“一边站着去。”
“还是不说?”寰儿抬头。
“说了我怕我睡觉的功夫人就被炸到天上去!”龚炎文没好气的说完,一把拽起寰儿丢到一边,哼道:“躲后点儿,别吱声。”
寰儿面上还有些不服气,可也不想真的被三爷认出来,比起嫁人,倒觉着跟着龚炎文鼓动东西更好,以前怎么没发觉呢?她瞅着龚炎文稍显清瘦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
龚炎文却是看不到背后的情景,但见远处有人来,忙收敛情绪,面无表情的迎上去,先与龚炎则互相招呼,随后把人引到土坑边上。
此时天色已暗,他扭头吩咐寰儿道:“去点盏灯来。”
寰儿暗暗撇嘴,腹诽龚炎文还是要把她撇开,可这么多人看着,她一个‘小厮’也不能反抗,只得怏怏的扭身去了。
龚炎则只低头看那深坑,倒没留意一个小厮,其实只需看上一眼便能看出问题,寰儿虽妆扮的像样,却终究一身娇气,走起路来也是袅娜多姿,如何也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的。
龚炎则、福泉与陪同来的那报信的小厮一同往深坑里细细看了一回,龚炎则指着一处道:“这块发黄的地方,似硫磺泄漏。”
“现下配制的比例还在调整,后头的该比前头的好用。”龚炎文缓缓解释道。
龚炎则笑道:“已经很了不得了。”
龚炎文心里有些小激动,毕竟在古代能做出地雷不是易事,虽然威力不大,只能算的上是土雷,但试想冷兵器时代这样东西问世代表什么?一想自己将成为这方面的始祖,他就高兴的想跳起来。
龚炎则见他这个堂弟虽还瘫着脸,却是目光闪动,便知他也高兴,就道:“我看看那东西。”又问:“你改良要多久时候?”
龚炎文吩咐云来取地雷来,回道:“能赶在老太太出殡前。”
龚炎则瞅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