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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晓自然也就不知道龚炎则的意思了,甚至不知道龚炎则曾来看过她。
这一日下晌,天色昏暗,眼瞅着一场秋雨就要来,春晓被吴氏指使给二房的表小姐送洗好的衣裳,回来的路上这雨就没忍住,洋洋洒洒的飘满天,她用手遮着头,往两旁望了望,见假山上有一处亭子,就急急的奔过去。
这边才落脚,正用帕子擦脸,就听对面的台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却是几天前见过的那位庞大人。
庞白也不曾想亭子里有人,带着小厮进来就是一愣,待认清是她,不觉心头喜悦,笑道:“我们真有缘,总能遇到。”
☆、第053章 倒霉
春晓尴尬,低着头福了一福身子,侧身站到边上去。
庞白则在另一边,中间立着小厮,他偷眼瞅了一回春晓,见她今日穿叶绿细布交领长衫,袖口抽绳,腰缚丝绦,下着月白裙,风雨吹来时荡开裙角,露出一角竹叶青绣碧萝纹细布千层底鞋子,一身的简洁明快,正是粗使活计的装扮,却不显粗鄙,反而少见的有一股子干练俏丽的韵致。
似察觉到他的目光,女子微微挪了挪脚,干脆给了他一个背影。
庞白目光闪动,雨雾前,这背影越发显的窈窕,一头鸦青发梳的利落,年纪轻轻发髻上却无赘物点缀,心想,难得长的颜色好,却又规矩本分,不由动了念头,心生一计。
春晓也是心思飞转,与个男子共处一隅,只觉得空气逼仄,叫她不自在,焦急的盼着雨小一些,也好离开。
这时就听见脚步声,男子朝她走来,立在她身前,先施礼。
春晓忙避开,口中道:“贵人多礼。”
庞白摆摆手,问道:“那日你伤了手,可曾好些了?”
春晓实在不想与他扯闲篇,冷淡道:“多谢关心,已无大碍。”然后假装看天,“天放晴了,奴婢先行告退。”说罢就要走。
庞白便顾不得客套了,忙拦住她,见她诧异而戒备的抬头,目光带着微怒,不由一晒,让开身子,道:“我只是想问问姑娘,可否在来的路上见到一枚扇子坠,平安扣缀孔雀蓝络子的。”
春晓心头略松口气,实在是醒来之后见过的男子都太恶劣了,叫她不得不防,认真的回想了一遍,并不曾见过什么扇子坠,便摇摇头,“不曾见。”
见她神色放缓,男子的语气越发温和,怕把她惊跑了,轻揽愁眉道:“本是长辈赠的,不想在院子里逛了会儿就遗失了,我与小厮两个寻了半日不见,却又赶上下雨,只怕找不回要伤了长辈的心,焦急之下唐突了姑娘,还请姑娘莫介怀。”
春晓瞥眼见他腰上揣着柄川扇,没坠子,想来说的是真的,再说也没必要和她撒谎,就又放了一层心,语气也和软起来,道:“现下雨有些急,待雨歇了奴婢唤人来帮贵人找一找,贵人且安心。”
“不行,那坠子贵重,再被眼皮子浅的顺走怎生好?”小厮突然插话进来,满面急色。
小厮的样子不似作假,春晓彻底信了,可也犯了愁,既然东西贵重,她就这么急匆匆的走掉,会不会被怀疑偷拿了?
心下郁结,暗叹倒霉,只能对男子道:“那就奴婢也来帮忙吧,左右奴婢已经是被嫌疑者了。”
庞白见她露出赶鸭子上架般的幽怨神色,强忍住笑,郑重道:“姑娘严重了,庞某并没有把姑娘看成贼,但有姑娘帮忙,自然是好,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
“哦……”春晓很怀疑他的诚意,但也无法,扭过头继续看天。
男子也跟着望天,两人并肩而立倒显出几分亲密,她便收回视线佯装看亭栏下的野菊,不着痕迹的挪开身子。
庞白余光见了,不觉一笑,心道:多少名门贵女想叫我青眼,做那种种举动引我注意;又有多少美貌丫头想近我身畔,讨我垂怜。只身边这女子,清奇寡欲、频频避讳,倒叫他生了些异样滋味。
这时风歇雨小,春晓忙提议:“贵人,雨小了,不如现在就……”
庞白打断她,突然很严肃的道:“在下姓庞名白字胜雪,姑娘就别贵人贵人的叫了,若不嫌,喊我一声九爷吧。”
题外话 …
剧情正努力推进中,等三爷从京城回来才算正式拉开他与女主之间的情缘~
so~大家给我点时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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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得逞
他太严肃,冷然郑重的神色竟与似幻似真场景中的男子近乎重叠,春晓怔然,看着他,神思恍惚。
庞白深知自己官威摄人,不自觉就流露出来,以为吓到她,忙又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轻声道:“还是姑娘自便吧,只不过我觉得贵人呼来呼去过太生疏,毕竟我们有几分交集,如今你又帮我寻物件,叫声九爷不为过。”
“九爷,雨停了!”小厮急切的要去寻坠子。
春晓被惊醒,再见男子,又觉得他相貌、神韵没有多像了,暗暗懊恼,怎么当着人的面就胡思乱想上了,不该,真不该。
忙福身一礼,转身就尾随小厮一同出亭子。
庞白抬步就要跟上,春晓忽地回头,道:“庞九爷去对面路上找找,咱们分开能快点。”
她声音软棉,一声庞九爷唤的庞白心悸,耳朵竟然有些发烫,忙蜷手掩饰的咳嗽了声,却还是跟了上去,喊小厮:“麦子,你去那头,我与……”顺势问春晓:“姑娘贵姓?”
春晓看了他一眼,无奈道:“奴婢叫春晓。”
听完庞白就笑了,眼睛亮晶晶的好看,拉住麦子道:“我与春晓姑娘走这边。”
麦子古怪的瞅了眼春晓,答应了一声折身去了。
雨后有些冷,道是一场秋雨一场寒,踩着湿滑的草丛,春晓探着身子仔仔细细的巡索起来,庞白就跟在身后一步的距离,似也在认真的找,但目光总忍不住落在她身上,更觉她削肩窄背、腰若纨素,身段风流妩媚。
春晓总觉背有异样,可每次回头看,见的便是背对她的庞九爷,心想莫不是过于警惕了?
但一经转过身去,又会觉得身后不自在,于是加快脚步,与庞九爷拉开数步之遥。
庞白又好笑又觉得憾然,目光穿过伸展的低矮枝桠追寻她的娇影,却也不敢捉住不放,生怕她厌烦。
不知不觉两人将这片园子转了大半,春晓瞪的两眼发酸,直起腰抽了帕子按了按。
就见庞九爷朝她招手,喊道:“我去那边,待会儿亭子里聚首。”
春晓点头,又兢兢业业的找了一阵,无果,只能再次暗叹倒霉,悻悻的朝亭子去,不想路上正见一枝低桠上挂着孔雀蓝丝绦的坠子,顿时松了口气,喜道:“原来只顾低头寻找,不想它挂在高处。”
她把坠子握在手心里,兴匆匆的登上亭子,亭内却无一人,站在上面向四处张望也没看见那对主仆的身影,只好等在原地,直等的腿酸脚软,就见一个梳着总角的小丫头子跑上来,气喘吁吁的问,“你是春晓姑娘吗?”
春晓点头。
小丫头子道:“九爷被他府里人叫走了,说有急事,让姑娘不必找也不必等,赶紧回去,还说改日来了要谢姑娘。”
春晓攥了攥手里的坠子,再怎么不愿保管也不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只得头疼的叹气道:“我知道了。”
小丫头传完话就跑了,春晓鼓着腮帮子,使劲跺了跺脚才离开。
待亭子四周风平浪静、渺无人影,被挡在几株高大槐树后的庞白才露出身形,啪的展开折扇向怀里摇了摇,全然不在意雨后湿冷,满眼笑意盈盈。
☆、第055章 提醒
春晓回到洗衣房就见孙、钱两个婆子坐在一处,孙婆子的一只手被钱婆子捧着上药。
“怎么了?”她连忙走过去,心想就一场雨的功夫又和谁动手了?这个孙婆子可真不省心。
钱婆子一板一眼的将伤带缠妥,站起身不曾瞟春晓一眼就往外走。
春晓喊人,“您去哪?”
钱婆子也不应,跟没听见似的直愣愣的去了。
孙婆子摆手,嘟囔道:“喊她做啥,她去干活。”
“干活也得抻着劲儿,待会儿就用午饭了,回来晚又得吃剩饭剩菜。”
“没法子,人家一件俺们三件,我这手也娇气,天才凉就皱破了皮,不敢想一个月下来手还能不能齐整了。”孙婆子站起身,斜睨着春晓,不咸不淡道:“俺们可没你好命,许了人家好处,到西屋遮风避雨的躲轻闲去了。”
春晓着恼,心想:每次觉得对不起孙、钱二人心念升起愧疚的时候,准被这两人恼的一点儿不剩,甚至觉得这二人本就活该,好好的话从未好好说过。
特别是孙婆子,这张嘴就应该拿线缝上,而那钱婆子最好打板供起来,与庙里泥塑木胎的雕像没甚区别。
孙婆子见她脸色不好看,全没打算说和软话,倒变本加厉的讥讽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不是你借着三爷的明堂巴结王管事,你能进的了西屋?要不是你转头又讨好了吴氏,你能屁事没有的呆下去?得了罢,也就骗骗那些不知深浅的蠢人,想糊弄老婆子我,你是瞎了眼。”说罢顿了顿,挑着半截眉梢忽而道:“你若真是个心眼实诚的好人儿,就去给俺们婆子讲讲情面,做点轻巧活儿,让俺们也松散松散。”
春晓眼珠子瞪通红,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当即背过身去,冷笑道:“我是俗人、蠢人、小人,却独独不是那好人儿!您还是留着那张嘴数落旁人去,莫瞎了眼,到时自戳心窝子。”
孙婆子一噎,翻着白眼儿看向别处,就见门帘子忽悠了一下,彬姐儿粗黑的脸才露头就缩了出去。
她眼珠一转,胳膊肘戳了戳春晓,春晓想不理她,但到底有那份愧疚在,不耐烦的扭头,就见孙婆子神秘兮兮的靠近,低声道:“知道彬姐儿前几日与谁走的近吗?”
春晓不解,忽地想到周氏,那日彬姐儿被按到水里,生死攸关之际还口口声声嚷她得罪了姨奶奶,不正是周氏指使的吗?没曾想周氏都把她发配洗衣房了还要下毒手,真是烦心!
却听孙婆子嘿嘿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