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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娘更是激动的扑通一声跪将在地,对着菲儿高喊道:“姑娘真是活菩萨啊”布满皱纹的眼眶里涌起浓浓的雾气,刚才那一阵惊吓可把她吓坏了。
菲儿急步上前一把拉起柱子娘急声道:“大娘言重了,菲儿只是略尽绵力。”
屋外此时也听到了婴儿的哭声,柱子急切的声音隐隐传来:“听见了吗,爹您孙子没事了。快,娘,快抱出来让我看看,快抱出来让我看看啊”
柱子娘听着初为人父的儿子这般着急,眼角虽泪意盈然,却又忍不住裂开嘴角轻笑起来,反手拭去眼角的泪意,对菲儿言道:“让姑娘见笑了,我这就抱孩子给他们看看。今天这一番折腾可把大家都吓坏了。”说话间,将糖水端至床头,自儿媳妇手里接过孩子,轻轻整理了一下包裙,笑吟吟的抱了出去。
屋外院落里,静候多时的左右邻居,听见屋子里终于传出婴儿的哭声,气氛也一下子轻快起来。
“哎呀,母子平安啊可真是神了”
“是啊听说全是刚才进去那姑娘的功劳。”
“是吗?那是谁家姑娘啊?”
“是绢子娘家里的客人,哎呀,模样也好,心地又手,还有一手好医术。真是仙女下凡啊”
寒冬时分的傍晚寒意渐盛,但是此时的院落里却暖意融融,纯朴善良的乡邻,都在替柱子媳妇躲过一劫家中喜添新丁而高兴。
院落里婆子媳妇们,纷纷叽叽叽喳喳的低声摆谈着,时不时的探头向屋内看去,希望能一睹仙女般菲儿的风彩。
片刻过后,终于见正门前一个倩丽的身影晃动,在柱子与老李一左一右的恭送下,菲儿一脸疲惫面带浅笑的迈出房门。
绢子娘见菲儿出来,急步上前很是崇敬的对菲儿言道:“菲儿姑娘,没想到啊,你小小年纪医术如些精湛。果真不愧是江公子的朋友,非比寻常啊”看来忠叔一家对江逸恒的敬重之情非同一般,言谈举止间总是不忘捎带上江逸恒的名字。
其他的婆子媳妇也呼啦啦的围了上来,目光里满是尊崇,七嘴八舌的对菲儿言道:“神医啊,我家母亲有腰疾,服食了好些药都不见好。请神医去诊治诊治啊”
“神医啊,前几天我公公不知吃了什么,肠胃不利索。这几天一直没有胃口,神医请帮忙看看啊”
“神医啊,我家小孩。。。。。。”
好一番攻势,菲儿有些招势不住了,看着眼前人头攒动,不禁有些发晕起来,步伐也有点些踉跄了。这连日来的奔波,刚到安都城未作歇息,便马不停蹄的随忠叔来到老李家里,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是受不了的。
“哎,菲儿姑娘你怎么了?”绢子娘见菲儿步伐踉跄,几欲跌倒,立即上前搀扶着。原本跟在身后的柱子和柱子爹也吓了一跳,急忙上前齐呼道:“菲儿姑娘你怎么了?”
菲儿站稳步伐,揉揉有些隐痛的太阳穴,微眯了眯双眸,轻声道:“无妨,只是有些累了。歇息一下就好了。”说话间,抬头看看天色,心里也担心子墨等人在店里不知情况怎样了,继续言道:“我得趁着天未黑尽,赶回去。家人一定还担心着呢。”
身后的老李一听,知道菲儿担心子墨等人,立即对柱子言道:“快去准备马车,送菲儿姑娘回安都城。”
“好,我这就去。”柱子应声道,转身备车去了。
也不能怪老李不请菲儿在家歇息,有产妇的家里在他们看来,是有晦气不能留宿的。如若在这种情况留客人歇息,反而是对客人的不敬。故而老李也不作挽留,急忙命柱子送菲儿回家以表内心感激。
柱子准备好马车,菲儿也不客气,与众人礼节性的道别,上了马车踏上回安都城的道路。
院落里的婆子媳妇久久的看着远去的马车,很是遗憾的轻叹一声,零碎的自言自语道:“赶明儿一定进城请神医诊病。。。。。。”
“对对,王家嫂,咱俩一块去。。。。”
“我也去,我也去。。。。。。”
卷二创业乐陶陶第六十九章稚子初长成
第六十九章稚子初长成
马车奔驰在回安都城的道路上,车篷内,菲儿以一个极其舒服的姿势,斜倚在靠壁上闭目养神。
路上异常安静,蜀国气候虽然较北方温暖,但腊冬月份的傍晚,依旧寒气袭人。此时城外的官道上,早己没有过往的车马行人,唯有柱子所驾的马车在道上急驰而行。
菲儿虽然双眼紧闭,但却睡意全无。脑子里如走马灯似的回放着在安山村的情节,轻拍了拍怀里的银针盒,眼上浮起一丝庆幸的浅笑。
至从有幸得到银针与《子喻杂记》以后,自己闲时便时常翻看,杂记上所记录的各种针法套路。久而久之惊喜的发现,一些在常人眼里极为繁杂罕见的疾患,用杂记里的特殊的针法再结合手法,竟然只是小菜一碟。
惊喜之余,不禁暗暗感叹记录此杂记的主人,定是一位博学多才德高望重,且有丰富临床经验的医者。只是不知为何拥有如此精妙医术的医者,会孤身一个飘零在外,最终落得个客死异乡的下场。
伴随着马车的震荡,菲儿的思绪异常跳跃,脑子里没有片刻的歇息:不知子墨他们现在情况怎样了,店铺整理出来了吗,今晚大家怎么歇息,当时店面顶的匆忙,也不知后房里有没有多余的床铺、等等很多琐碎的事情涌了出来。
越想脑子里越是乱糟糟的,不消多时,菲儿终因过于疲劳而昏昏入睡。。。。。。
“菲儿,菲儿”不知睡了多久,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正睡的香甜的菲儿,努力睁开双眼搜寻着声音的来源,一个少年圆润的脸颊跃入眼帘:“菲儿醒醒,咱们回家睡去。”
进入车篷的子墨,吃力的扶起菲儿,撩开帘子将头探出车篷,对站在马车下的红玉说道:“快去准备热水给菲儿暖暖手脚,她累坏了。”
被子墨从梦中唤醒的菲儿,双手向外平推,毫无形象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抬头作仰天状,打出一个大大的哈欠,随之双眸也涌起一阵泪意。一翻动作下来,人也清醒了不少,反手用手背拭去眼眶里,因哈欠而出的泪意,揉揉惺忪的睡眼,对着子墨展顔笑开了:“子墨啊,我好高兴,两条人命吔,我救了两条人命吔”
子墨见菲儿己经清醒,率先跳下马车,回身向菲儿伸手作搀扶状,嘴里却不满的嘀咕道:“你还笑,都不知道人家心里有多着急。你还笑的出来”
子墨的不满并未引起菲儿的注意,她仍旧在沉浸在助人之后的快乐情绪里,继续言道:“常言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天我救了两条人命,那就是胜造十四级浮屠。哇好高兴”
原本正很是不满,轻声嘀咕的子墨,忽闻菲儿发出这样的谬论,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你胡说些什么啊,什么十四级浮屠啊?怎么能这样说法。”子墨一面笑言,一面搀住从马车上跳下的菲儿,并且很是礼貌的含笑对柱子点了点头。
柱子也不多话,他现在心心念念的可是家里的宝贝儿子,和刚刚生产的妻子。当然他一个庄稼汉子,对于什么‘浮屠’的说法更是不懂,也就急急与子墨点头示意,并再次道谢菲儿,扬鞭策马而去。
“不对吗,这种说法不对吗?”菲儿调头挥别柱子,见子墨笑话自己,扭头看向子墨很是‘好学’的问道。
“不是不对,是不妥。你这种比喻不妥。”此时天色己完全暗了下来,集坊里大多数的店铺都己关门歇业,周边也清静了少。子墨与菲儿并肩而行,从己经关了的店面一侧的小门里走了进去,直穿后房。
后房里己被打理的井井有条,房屋中间一张红漆方桌摆在正中,几把木凳围在边上,方桌上放着一盏油灯,火光在灯蕊上跳跃扭动。红玉端上一盆热水,轻掂起面巾微一绞拧递给菲儿笑问道:“你们在说什么‘说法不妥’?”
菲儿接过面巾擦拭着脸庞,热气腾腾的敷在脸上,整个身子也显的暖和多了,擦了几把递还给红玉方才笑着回应道:“李叔儿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亏得我去的及时,否则还真有危险。刚刚我对子墨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今儿个救了两条人命,算得上‘胜造十四级浮屠’。可是子墨却笑话我,说我的比喻不妥当。”
红玉接过面巾放入盆内:“照说是应该这么个算法,呵呵”
子墨拿起桌上的茶盏倒杯热茶,递给菲儿,一听红玉也这么个说法顿时笑开了:“哈哈,你们啊打胡乱说。何为‘浮屠’?”
子墨故意发问,红玉不解的摇了摇头,端起面盆将其搁在墙角的盆架上,又转了回来坐在木凳上,双肘撑在方桌上,双手托腮看着子墨道:“红玉没有正式念过书,自然是不懂。少爷说来听听。”
此时子晴与玉蝶也一面轻掸着衣裙上的灰尘,一面从另一间房走了出来。二人原本正在整理房间,听见子墨的摆谈,被这个话题给吸引了出来。也挨着红玉在小凳上坐了下来。玉蝶脆声言道:“何为‘浮屠’,表哥说来听听。”
子墨见大家都被他的话题所吸引,负手而立朗声笑开了,灯光下少年的身影更显修长,不知何时稚嬾的孩子气己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却是少年俊逸的身姿言行:“哈哈,既然大家这么有兴趣,子墨就给大家摆谈摆谈。”
众人围桌而坐,子墨反剪双手在屋里来回缓慢的踱着步子,沉声说起来:“浮屠就是佛塔,七级浮屠指的就是七层塔。在佛教中,七层的佛塔是最高等级的佛塔,佛家以为七层的宝塔约为百公尺来高的大佛像,建了如此的大佛来供养,功德是很大的。假使你救了一个人的性命,那么你所获得的功德,是比建宝塔礼佛还要伟大,这便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典故。”
说了一段,子墨轻踱在桌边,欲端起桌上的茶水润润喉咙。
“哎,这杯是我刚才喝过的。”菲儿急忙言道。
子墨淡笑:“无妨。”
仰头牛饮一口,接着继续言道:“照菲儿刚才的说法,一条人命相当于造了七极浮屠,以此类推两条人命便是十四级浮屠,要是三条岂不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