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而深爱著他,哪怕是大逆不道,惊世骇俗。我们两个原本是天生的互相吸引,是命中注定的相伴而生。
等到月亮升起在天空中,宋尘终於动了动。挣扎著站起来把寒青抱在怀里。任听雨伸手去接,宋尘不肯松手,任听雨微微叹息一声。宋尘只是个文人,寒青虽然还是个少年,毕竟也不算轻。走了一段路之後也渐渐感觉支持不住。
宋尘用尽全力抱著他往回走,又撑著走了几步,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任听雨悄悄点了他的|穴道,提著寒青和宋尘回客栈。萧殊正坐在客栈的大厅里,看见他们三个,惊讶的站起来,接过宋尘,和任听雨一起把寒青和宋尘安置好。
萧殊道:“他们两个?”
任听雨道:“九霄离魂的确厉害。我虽然将家父留下的灵丹赠给了寒青,却不能完全化解他身上之毒。”
萧殊黯然道:“说来惭愧,离魂的解药已被寒青的父亲毁了。楼主留至今日,我心里隐约有些念头,却唯恐是真。想不到舍弟还要受离魂的折磨。”
任听雨道:“离魂并非不能解,只是云外小楼的灵药在十二年前几乎全部用来医治我的母亲。世间奇毒,急在立刻。拖延的时日越久,越是难医。纵然治好了,毒行经脉,好人也变成了废人。”
萧殊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我们被风浪困於海上,当时心情,真是再也说不出来。再见寒青,唯恐是南柯一梦。楼主看似只救了他,其实不知是救了我们多少人。万望楼主能再救他一救。今後若有所命,九霄一派定无不从。”
萧殊已是九霄派的掌门,这样的话说出来,真正一言九鼎。
任听雨由衷道:“你们兄弟间感情真好。”他望向寒青:“萧公子不用担心,我明日便带寒青与宋尘回云外小楼。”
萧殊道:“大恩不言谢,萧殊曾经说过的话永不收回。”
任听雨摇头道:“我已先答应了宋尘,就不会再收萧兄的酬劳了。”
萧殊闻言,看了宋尘一眼道:“宋尘答应了楼主什麽?”
任听雨道:“此事说来亦应与萧兄商量。宋尘允诺只要我治好寒青,就将寒青永远留在云外小楼。”
萧殊早前尚不明白任听雨为何对寒青宋尘另眼相看。听到这里却是全懂了。於他而言,寒青能够得救,是第一重要。若是宋尘与寒青的缘分能够就此断绝,未尝不是一个解决的办法。只是寒青深爱宋尘,怎麽肯留在云外小楼。宋尘跟著宋谨长大,本就无甚欢乐。与寒青相恋,如今却又要将寒青让给别人,心中的苦痛,简直让人不敢深想。萧殊原本只在意寒青一个人,渐渐为宋尘苦心感动。何况寒青宋尘本是亲兄弟,算起来都是他的亲人。一时也不知该说什麽。
任听雨看他脸色的些微变化,明白他心中的想法。轻叹了一声道:“我会让他们忘记过去的种种。”
萧殊也叹了口气道:“忘记了也好,胜过日日痛苦。”他想了想皱眉道:“宋尘虽是文人,性子坚韧非常。若依我所料,他不会答应忘记寒青。”
想了想又道:“这件事就依宋尘自己的意思吧,楼主以为如何。”
任听雨点了点头:“宋尘不适合官场风波,他离开云外小楼之後,只有宋谨一个亲人。”
萧殊道:“我会照应他的,仕途风波变幻,远不如快意江湖。宋尘同青弟一样,都是学武的奇才,可惜已耽误了。”
萧殊把事情告诉母亲,引得岳黎又哭了一场。他与萧殊一样,偏爱寒青。可想到宋尘身世凄凉,更要将世上最亲近的人让给他人,也不禁为他心酸。
第二天宋尘去辞别父亲,说是陪弟弟去云外小楼疗毒。宋谨有心巴解任听雨,苦於没有机会。毫不犹豫便答应了。
云外小楼的车马很快就到了,马车外部朴实无华,车厢内却极尽精致。任听雨亲自将寒青放在车厢内的床上,宋尘坐在旁边守著他。
岳黎握住宋尘的手,把九霄派的令牌塞在他的袖子里:“好孩子,你和寒青一样,是姨母的亲外甥。等寒青的毒解了,你千万要来找姨母。”
宋尘点了点头,攥紧寒青的手,强笑道:“谢谢姨母。”
岳黎还记得当年在岛上,寒青带著他到自己的住处。那天真不懂情事的孩子,跟著寒青懵懂的叫自己姨母。
从现在这一瞬间开始,她看寒青和宋尘再也没有半点区别。猛的把宋尘抱在怀里,哽咽道:“宋尘,我苦命的孩子,你可一定要来找姨母。”
萧殊劝住母亲,和宋尘道别。母子二人远远看著远去马车的车帘渐渐落下,隔断了寒青和宋尘的身影。
车厢内十分舒适,车队也并不急著赶路。宋尘并不知道马车走了多少天,他每天握住寒青的手和他说话。寒青的身体冰凉,呼吸微弱。任听雨喂他喝了药之後,寒青便除了呼吸再没有任何反应了。
宋尘把他的手抱在怀里,和他说分别後的趣事,说那些上门提亲的女孩子,说房前叫卖的杏花,说一切一切还没有和寒青分享的经历。
11(1)
寒青在清淡的草木香中醒来,像是从疲倦的长梦中苏醒。他睁开双眼,先看见了床粱上素雅的雕花。
屋子里没有人,寒青坐了起来。身体因爲长久的卧床有些乏力。他拨开床帐,把雪白的帐子挂在两边。
清早的阳光温柔的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寒青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室内弥漫的草木香气。那像是青草绿竹散发出来的味道,让人身心舒畅。
门声轻轻响动,走进来一位穿著白衣的少年公子。身後跟著的小童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寒青看著他们,想说什麽,却忽然发现自己幷不认识这两个人。
他疑惑的思索,在记忆里搜索这两个人的样貌,却全然没有任何印象。
任听雨走过来,坐在床前的椅子里,柔声道:“寒青,你终于醒了。”
寒青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皱眉道:“你是谁?”
任听雨看了跟来侍侯的童子一眼,那小童行礼退了下去,轻轻爲他们掩上房门。
寒青躺的太久了,身上没有力气,一阵阵的发虚。任听雨将被子堆在床侧,寒青斜倚在上面,眉头皱的越发紧了。
任听雨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柔声道:“你生了一场病,来势汹汹,从前的事情会有些模糊。慢慢就会回想起来了,心里千万不要急。”
寒青闭上眼睛,凝神回想,却没有任何收获。又问道:“你是谁?”
任听雨一手揽住他的肩,俯身过去在他的唇上吻了一吻:“我是任听雨。”
寒青困惑的想了一下,放弃了思考,问道:“我呢?”
任听雨道:“你叫任寒青,是我最在意的人。”
寒青皱眉道:“我们是兄弟?”
任听雨伸手去抚他皱紧的眉头,摇头道:“不是。”
他凝望著寒青,半晌道:“你是我的人。”在寒青露出疑惑的神色时,压在寒青身上,深深的吻住他。
寒青试探著推开他,发现任听雨的力量与他文弱的外貌完全相反,强大的不能撼动。
寒青皱紧眉头,考虑要不要咬下去。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里只是一瞬间,身体已经立刻作出了反应。
任听雨擦了唇角的血迹,笑道:“真是一只小豹子。”
寒青看见他清俊的面容,忽然道:“你生的真美,要亲也是我亲你。”抓住任听雨的肩膀,凑过去在任听雨的唇上亲了一下,明亮的眼睛里闪耀出好胜的快乐光芒。
任听雨不动声色的压下意外的喜悦,像是早已熟悉这一切。坐在他身边道:“寒青,幸亏你今天醒了,我这些天担心的很。怕自己没有本领救你,抱憾终生。”
这句话说的真心实意,个中的诚恳与关怀,就是对至亲也不过如此。寒青虽然想不起来从前的事情,也听得十分感动。
任听雨道:“你才醒过来,我让他们煮了点清粥,等缓几天再吃其他东西。”
寒青结果碗,手微微颤了一下。他不可置信的望向自己的手。任听雨忙把碗拿开,安慰道:“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了,你得到了我三成的功力,比从前还会厉害。”
寒青怔了一下,握住任听雨的手,迟疑道:“听雨,你……”练武的人,三成功力至少是数年苦功。寒青心中动荡,只觉若说谢字,反而生疏了。
任听雨笑道:“谁让我们同气连枝,三成功力换你的命,上天已经很慈悲了。”
他拿勺子盛了粥去喂寒青,看得出寒青不大愿意,但仍然把粥慢慢的咽了下去。
寒青皱眉道:“我从前就住在这里麽,爲什麽我一切都想不起来。”
任听雨道:“从前我们两个住在这里,你不喜欢这屋子了麽?那我们换一间。”
寒青道:“不,不是。”
任听雨道:“想不起来就先不用想了。”
他扶寒青躺下:“现在的太阳太烈了,我们傍晚出去走走。总在屋子里躺著,人的精神难免不大振奋。”
唇角的伤口还在疼,任听雨苦笑道:“豹子不会变成花猫,病了也和从前一样凶。”
寒青道:“我从前很凶?”
任听雨道:“也不算是凶。静下来的时候像山林里的竹子,动起来的时候就像是危险的小豹子。但又不真的会伤人,只是露出爪牙来吓唬吓唬别人。”
这句话说的满含宠溺,寒青正想说些什麽,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隐约的歌声,细听又不是歌,是有人在吹一支曲子。
那声音既不是洞箫,也不是笛子。寒青侧耳倾听,露出思索的表情。
任听雨倒了杯清茶,坐在寒青身边,喂给他喝下去。寒青方才和他嬉闹,身上仅有的力气也用尽了。
任听雨扶他躺下,寒青忽然道:“谁在外边吹叶子?”
任听雨道:“扰了你休息?我去让他不要吹了。”
寒青微微摇头:“没有,很好听。只是这个人心里难过,明明是欢快的调子,听起来却很伤心。”
任听雨给他盖好被子,把寒青散落的头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