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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是这个,然后,丹尼又双掌合拢,表示出她现已出家,每天都在念佛,无心问及
凡人俗事。丹尼指指肖雪茹,也伸出了一只大拇指。肖雪茹摇摇头笑了起来……第
二天一大早,冬多他们用十几顶帐篷围起来的小院子里就热闹开了,他们上上下下
全连官兵一起出动,欢送丹尼返回寺院。何云山、郑刚、冬多等人早早地就来到了
肖雪茹的帐篷前,何云山微笑着对丹尼说:“再多住几天吧!”
冬多忙用藏语解释道:“指导员说让你多住几天?”丹尼听了忙双掌合拢用藏
语回答说:“出家人不宜在外多住。”这时,郑刚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问一
旁的肖雪茹道:
“哈达呢?”肖雪茹疑惑不解地:“什么哈达?”
郑刚:“出发时我让你准备的十几条白绫呀!”肖雪茹笑了起来:“只顾高兴
了,怎么把这事儿都忘了?”说完扭头跑进了自己的帐篷。
炊事班的老班长听说丹尼要走,忙从炊事班的帐篷里跑了出来,边在破旧的黄
棉衣上擦着手,边对冬多和丹尼憨厚地笑着。冬多指着他对丹尼说:“我昨天和老
班长吵了架,全连就他年纪大,最他辛苦了,为了让大家能吃上东西,他把自己的
马杀了。”丹尼听了赶忙双手合十,默默念诵了几句。
老班长激动地眼睛都湿润了,笨拙地伸出一只大手要和丹尼握手,却被指导员
伸过来的手挡了过去。老班长突然不好意思起来,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将双手放在
一起,互相揉搓着。何云山对他说:“快,快去,把上山时带的茶砖拿两块来。”
老班长听了赶紧跑回了炊事班的帐篷里。
旺堆牵来了丹尼的大白马,郑刚向丹尼敬献了哈达,何云山把老班长拿来的两
块茶砖装进了丹尼的马搭里,全连战士自动地站成了两行队列,欢送丹尼。
何云山突然问冬多道:“你的马呢?”冬多一愣说:“在后边呢!”
肖雪茹提醒他说:“还愣着干什么?”有几个战士早已明白了他们指导员的意
图,快步跑到帐篷后边牵来了冬多的枣红马。
全连战士官兵簇拥着冬多和丹尼,一直把他们送到了山下,目送着冬多和丹尼,
渐渐地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最近,我和我哥哥都比较烦,屈指算来都过去二十多天了,冬多他们眼看着就
要扎下根来了,而杜比斯的枪支弹药却迟迟未到。因为冬多的到来,彻底打乱了我
的计划,杜比斯先生劝我先不要轻举妄动,他让我先和我哥哥联合起来,先赶走冬
多他们再说。我也是觉着冬多的力量太强了,他有枪有炮,又带来了那么多的人马,
凭我和我哥哥现在的力量还真不是他的对手。这天,我和我哥哥又聚在大厅里商量
着对策,我哥哥在大厅中央来回地踱着步,我坐在铺有氆氇的台椅上吸着鼻烟,管
家则哈着腰躬着背站立一旁。
我哥哥突然停住脚步烦躁地说:“怎么枪还没有运来?”
我掩饰着内心的着急,假装心不在焉地说:“快啦!你急什么?”
没想到我哥哥两眼瞪着我说:“急什么?不急行吗?你知道吗?不知从哪里吹
来了一股风,牧民们连家都不想搬了?”
我听了把鼻烟壶‘叭’地一声往茶几上一摔站了起来:“不搬家怎么行?这些
牧民一旦和共军接触上,就会被换掉灵魂的,到时候大哥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哥哥:“不过,搬家搬家,我们都快搬到边境上去了,搬到哪里才算个头呀?”
我说:“即时搬出国去也不要紧,只要能把冬多他们困死饿死,搬到哪里都没
关系,啥时候治住了冬多,啥时候才算到头。”
两人说话间,女奴桑姆提着酥油壶进来了,她跪在地上边倒酥油茶边对我哥哥
说:
“老爷,巴桑在外边等了好久了,他想见你。”
我哥哥给管家示意说,让他进来吧!管家走出去把巴桑领了进来。
巴桑走进门来,吐舌哈腰地向我和我哥哥行了礼。管家瞟了他一眼,用鼻孔哼
着说:
“行跪礼。”
巴桑赶紧跪下磕头,我哥哥微笑着说:“起来,起来,免了,别人都说你是我
冈底斯的领头羊,我说你是我冈底斯的雄鹰,有话起来说吧!”
巴桑站起身来,仍躬着腰,低着头。我着急地说:“什么事呀?老爷让你说你
就说嘛!”
巴桑低着头赶忙回答道:“请老爷帮我除妖。”
我哥哥说:“什么妖哇?”巴桑说:“是黑脸妖兵。”
我和我哥哥及管家的脸上都同时露出了微笑,巴桑仍低着头,并没有察觉。
我哥哥转过话题说:“听说老疯子还活着?”巴桑说:“是神鹰救了他。”
我哥哥接着说:“老疯子是该下地狱的人,只要你肯听话,为老爷出力,老爷
会宽容他的。”巴桑赶忙说:“是,老爷。”
我哥哥又说:“妖兵的事,老爷已经知道了,你去吧!老爷会给你作主的。”
巴桑哈腰吐舌道:“是,老爷。”然后又哈腰吐舌地退了出去。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杜比斯先生的枪支弹药还没有到,冬多他们就先动手了。
冬多说当时他们遵照他们上级的指示,为了尽快取得与冈底斯上层(也就是我
和我哥哥)的联系,以利于开展牧民群众的工作,保卫国防,守卫边疆,那天清晨,
他和郑刚、何云山率领着他的八十多名官兵,由老江珠带路,向我和我哥哥的所在
地,也就是古格城堡的土山上开了过来。天刚麻麻亮的时候,他们的人马已经爬到
了土山的半山腰上,由于缺氧,他们的人马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非常的吃力。
郑刚和冬多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俩不时地停下来,拿起望远镜向山头周围观望一
下。
突然,我们大院门口的卫兵发现了情况,他立刻跑到院子中间大声喊叫起来:
“妖兵来了,妖兵来了……”顿时,院子里乱作一团。有的卫兵慌忙拿起了藏刀,
冲出门去,有的在院墙上架起了叉子枪,准备战斗。郑刚和冬多指挥着他们的部队
也很快进入了战斗状态,双方在相距一百多米的地方,互相对峙着。
卫兵喊叫的时候,我和我哥哥都还正在睡觉,听到喊声,我们翻身下床,顾不
上穿衣服就赶紧躲到了地下室里。躲了一会儿,听听上面并没有什么动静,我们感
到有些奇怪,便壮着胆子又爬出了地下室,我们在房后探头探脑地向半山腰窥视着。
我哥哥见对方没有进攻的意思,便用手枪指着管家说:“你去喊话告诉他们,让他
们滚回去。”
管家硬着头皮爬到了房顶上,用双手对着嘴巴做成个喇叭状喊了起来:“我们
索贡老爷说了,让你们滚回去,不然老爷要生气了!”何云山和郑刚听到喊声,感
到对话有了希望,两人便示意让冬多回话。冬多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用藏语高
声喊到:“我们不是来和你们打仗的,是来和你们交朋友的,请你们老爷出来吧!”
我哥哥听到喊声也壮着胆子爬上了房顶,也高声喊叫了起来:“是交朋友的,
你们就派人过来……”
郑刚左手提着冲锋枪立刻就站了起来,何云山一把拉住郑刚说:“你受着伤呢!”
郑刚象是没有听见似的,他把冲锋枪往前一摆,挺身走到了冬多的跟前。
我哥哥见他们两个人站了出来,赶紧又喊道:“只许来一个,只许来一个,不
准带枪!”
郑刚听到喊话,便问冬多:“他们喊什么?”冬多说:“他们只让过去一个人,
还不许携带武器。”郑刚停住脚步,犹豫起来。这时,冬多已把自己的冲锋枪取了
下来,递给郑刚说:“我一个人去。”郑刚严肃地说:“这怎么行?”冬多头也不
回,走了出去。
我哥哥见对方一个人赤手空拳走了过来,忙在管家的扶伺下,下到了地面。
大院内,我已让我的二十多名亲兵端着叉子枪站成了一排,又让我哥哥的二十
多名护卫光着膀子举着藏刀站成了另一排,中间留出一条道通向大厅,一时间,大
院内,刀光闪闪,杀气腾腾,阴森可怖。
不一会儿,冬多面带微笑,随着门卫,进了我们的大院。他边往前走边对站立
两边的卫兵拱手行礼,然后径直走进了我们的大厅。大厅里,我哥哥端坐正位上,
我坐在他的左侧,管家站在他的右侧,我们的身后又各站着两名持刀护卫。
我哥哥见冬多进来了,觉着有点面熟,眼睛死死地盯着冬多看,冬多也目不转
睛地看着索贡,双方沉默着,互相对视了片刻。
我哥哥恶狠狠地说:“你是藏族人?”冬多冷峻地说:“不光是藏族人,还是
老朋友呢!十多年前我们就认识了。”
我哥哥又说:“你是──”冬多回答道:“我是冬多,曾当过你的奴隶。”
我和我的哥哥猛然一惊,互相对视了一下,我们只知道是共军来了,并不知道
是冬多带着人马回来了。我哥哥先是一惊,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我哥哥又恶恨
恨地问道: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冬多斩钉截铁地说:“解放藏北,守卫国土。”
我哥哥轻蔑地:“就凭你一个人?”冬多说:“凭大家,包括你和我,还有丹
尼、老活佛和牧民百姓。”
我哥哥又问他道:“你是他们的头人?”冬多说:“我们没有头人,只有同志,
也就是说朋友。”管家一听冬多不是头人,顿时厉害起来:“还不快给老爷跪下。”
冬多瞪了管家一眼:“我是代表解放军来和你们交朋友的,我已不是八年前的
奴隶了,咱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谈谈交朋友的事吧!”
看到这里,静坐一旁的我,突然有了一个主意,于是我便大声喊道:“给我捆
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