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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车到宫中时已到掌灯时分。被带去的地方,并非御书房,而是皇帝平日起居的迎曦殿。
这地方他来过几次,并不陌生。卓荦禀报了之后带他进去,皇帝在圆桌前面南而坐,满桌子的菜肴看来未曾动过。因在背光处,表情看不大清。
他跪下见礼,皇帝不说话。
许久未见的碧石照例卧在榻旁,见他来了,竟一反常态地爱理不理,偏过头去。
“下去吧。”修衡口气平静。
左右应声退下,殿门随即被关上,偌大房室中之剩他二人。
“起来吧。用过膳没?”
“启奏陛下,臣已用过了。”
“在外头?”
“是。”
“与任清野?”
“是。”
“你二人最近可真好啊。”
子陌皱起眉,不懂他为何口气嘲讽。同僚之间的交游一向都有,与个别走得近些,也是在情理之中,他朝政不管,倒偏来管这等小事。
“怎么,没话说了?看秦卿不高兴的样子,是因为朕坏了你们的好事么?”
“陛下的话,臣听不懂。”兴许不是不懂,只是不信他会想成这个样子而已。
“你还装什么?”他突然间一把掀掉桌布,刺耳的哐当中,盘碗碎了一地,一下午等待的不悦、长久猜疑的焦虑于焉爆发。“对朕不假辞色,是因为早跟那小子好上了吧?索性就明明白白地说开,朕不是夺人所爱的小人,这样藏着掖着又何必?”
想起之前与任清野的交谈,忽然觉得若是便让他这样误会了,也算是正面拒绝,如此谁都可以松一口气。这样想着,数度欲张口,终于放弃——骗人的事,他不爱做,也做不来。
“臣和任大人……不是那种关系。”
“还嘴硬!”修衡三步两步抢到子陌跟前,紧紧扣住他下巴往上抬。“你以为朕不知道任清野男女通吃,还是不知道你二人每日都单独出去走得不见人影?”
过重的力道痛得他使劲去扳开,修衡的手却纹丝不动。“臣与任大人,是君子之交。”
“君子之交?”他笑得扭曲。“君子之交就满朝轰传你二人行为不检?君子之交你与他混到三更半夜?君子之交你朝他那样笑?秦卿的君子之交也真是特别。”
“满朝——轰传?”两个男人有什么好传?朝中人也太无所事事了吧?
“怎么?不信?”修衡放开他,转身到书案前取了一叠奏折,丢到他面前。“参劾的奏章都上来了,你说要朕怎生发落?”
子陌难以置信地拾起奏折来看,上头所列都是牵强附会的事,却被写得像是亲见一般。
“任家十世公卿,任丞相威望崇高,典客卿品行不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真把事闹大了,最多也就贬个官,过两年又回来。你则势单力孤,一旦身败名裂,再无出头之日——知道他们是冲着谁来的吧?”
不想看到偏偏挥之不去——奏折上的一个个名字,再熟悉不过。有他心怀敬意的前辈,有他诗词唱和的泛泛之交,有他亲自保举的后进,见了面都是笑脸相迎和乐融融,令他忍不住欣慰,自己虽非长袖善舞之辈,却也能与同僚相处甚欢。想不到光鲜友善底下,却藏着这样的心肠!
脊背上阵阵寒意上涌,他忍不住全身发抖。
这才是名利场,这才是世态炎凉,为官近六载,到今日才一窥堂奥,该惭愧的,是自己吧?
这时忽地被人从身后抱住,滚烫的体温透过衣物传来。
“陛下——”他要挣扎,才发现全身失了力气。
“你性子太直,得罪的人太多。本来他们都当你是朕的男宠,不论是被你参得贬官也好削爵也罢,都不敢造次。如今你与任清野走得近,大概被人当成失宠抑或出墙,一有可趁之机,自然便伺机报复。”
男宠?出墙?
哭笑不得的心情,教他连耳后吹过来的暧昧气息都无暇顾及。
原来不知不觉间朝中诸人都是这样看他。什么真才实学,什么平生报复,什么宏图大业——说到底,他也只是被纳入皇帝羽翼下才得以存活的,一尾寄生而已。
“朕可以保你。”嘴唇贴着耳朵,轻轻吐气。
“这是威胁?”子陌扬起唇,双目死寂。
“离开清野,这些奏折,朕现在便烧了。”
他轻轻挣开他怀抱,转过身来,细长的眸子带着满满的嘲讽,直视修衡:“只是离开,不用到您身边么?”
修衡被他看得呼吸一窒,缓了缓才道:“他不是可以定下来的人,你跟着他,总有一日会伤心。”
“然后臣再度成为旁人眼中的男宠,无人敢撄锋芒?”
在他护持之下的虚幻功名,不要也罢。
“你不是常标榜富贵浮云,功名粪土的么?这一两句流言竟消受不了,也忒可笑了吧?”或者说到底,只是不愿与任清野分开?
“臣一介凡人,陛下这样的大胸襟,恕臣难以企及。”他是踩着亲族尸体与故友牺牲登上帝位的,这些事,大概早已不萦于怀;但是他不同,向来清操自励,没做过的事,无论如何也不愿承认下来。
“书生之见!既然你宁愿放弃志向也不愿受空|穴来风,朕今日将这件事坐实便了!”
还没等他听清话中意思,修衡将他打横抱起。子陌惊得连挣扎的功夫都没有,就被重重扔进了大床。
他慌忙要坐起,高大的身子整个压上来,魄力十足的威胁随之传入耳际:“别乱动。你清楚朕有多久没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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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着大腿的硬物是什么,子陌完全不欲知晓。奋力反抗只换来更强硬的钳制。修衡一只手将他双腕钉在头顶,双腿制住他的踢踹,待到子陌不再挣扎时,他也已有些气息不稳。
“此等违逆人伦的禽兽之行,有伤盛德,请陛下自重。”
修衡嗤之以鼻:“禽兽之行?朕这样便算禽兽,清野呢?他必定做了千万倍于此的事情吧,你怎不忍心骂他?”
“臣与任大人清清白白……”
“任大人,在床上你也唤他任大人?哼,听起来不错。等一下准你仍唤朕陛下。”
“臣已言道那些事纯属子虚乌有——”他全身动弹不得,只盼望能用言语说服于他,总有万一侥幸,也要试它一试。
“是不是子虚乌有,检验一番便知。”光滑修长的手指渐次抚摩着他的脸部,先是眉眼,而后鼻梁,而后嘴唇。“这样的一副容颜,也难怪这么多人看到眼直。”
又哪里来的“这么多人”?子陌心中骂他实在不可理喻。
正要反驳,嘴唇竟被堵住。湿热的物体猝不及防间侵入口腔,如蜻蜓点水般四处拭探,随后又抓住一个个所在狂暴肆卷,舔过每一处自己都从不注意的怪异地方,吮得舌头渐渐与他交缠纠葛——又热又麻。不仅是口中,连身体其它地方,也一并热了起来……是什么感觉?为何会这样?他做了什么?
空闲的手抽开腰带,伸进外衫,隔着中衣,身体也被他触抚,虽重却不会感受到疼痛的力道,对着胸前突起稍事揉捏,不难受,只是觉得异样,浑身上下烧也似的灼热,灵巧的手又滑到腰侧,顺势便要袭向小腹……
不知是呼吸困难还是因为呻吟漏出了声音,自己发出的沙哑调子令子陌自错愕与迷惘中惊醒过来。
这种、这种亲密举动,绝对是不成的!虽不断提醒自己,微弱的反抗却丝毫不能撼动对方意志,反复进出摇摆的动作教他想起另外一种羞耻的私密之事,极强的热流通过,集中到了下身某处……
怎么办?怎么办?他羞愤欲死,眼眶难以克制地湿润起来,士可杀不可辱,士可杀不可辱……
主导的男子首先抽身,藏不住满脸惊讶地,端详床上人虽身躯紧绷,却气喘吁吁,满脸通红。
“你……不会这些?”只是轻微的挑弄便禁受不起,这样青涩的反应,怕是女人都没经历过多少次,自己之前似乎完全想错了。
那么现在是在做什么?他猛然清醒,急忙从他身上退开,一时间又惊又喜,不知如何是好。
子陌一脸木然,瞪大眼睛看着帐顶,一动不动。
士可杀,不可辱。
他猛地坐起身,大力推开身边人,低头便往床柱上撞去。
修衡惊愕之下,眼疾手快将他拉转回来时,额头上已擦出血痕。
他一时慌了手脚,扬声朝外头喊道:“卓荦,快传——”
手臂被狠狠掐住,指甲入肉。
“不准叫人!”太难看了,求死不成,一身衣衫凌乱,被个男人抱在怀中——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好好,不叫便不叫。”细看只擦破皮肉而已,并不严重,自己也是关心则乱。修衡任他掐着自己,也不挣脱,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肩膀,柔声道:“是朕不好,是朕不好。你莫怕,这种事朕再也不会做,你尽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