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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子墨撇撇嘴,不予理会,带着听北在旁边的一个小吃摊停了下来,摊主是个胡子略白的老头,旁边有个棉布碎花小袄,通身干净利落的姑娘搭着下手,将一碗碗冒着热气的白嫩嫩的豆花端给正坐在一旁等着的食客。
“姑娘,可是要来两碗?”老头看芙子墨两人在摊前停下,笑呵呵的问道。
“好”芙子墨回道,拉着听北找了个空闲的桌子坐定。
她两人一停下坐定,赞安倒是不好弄了,他奉了爷的命又不能将两人撇下直接走掉,又不好呆呆的跟在不远处,左顾右盼的,他边偷偷打量两人边顺手拿起旁边摊上的物件做掩饰。
“公子,你可是要买?奴家给你算便宜点,二十文一件这个红色颜色极正,公子真是好眼光”摊主是个黑俏的胖姑娘,看着赞安手里的物件,脸色微微的发红。
赞安回神一看,登时将手里的物件扔掉,被毒蜂蛰了般大步逃离,身后那胖乎乎的姑娘还在殷勤的直喊:“公子别走呀,还有好些花色紧俏的很,这可都是奴家亲手做的抹胸,可以再便宜些喂,送给公子也是可以的”
赞安掩面逃的更快了
“哈哈”听北抑制不住的大笑了起来,芙子墨看着赞安面红耳赤逃离的窘样,也不由的抿唇轻笑。
忽然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身材瘦弱破袄旧衫的少年,缩缩巍巍的来到豆花摊前,老头叹息了一声,对身边的姑娘说道:“妞儿,给他盛碗”
那姑娘应了一声,掀开木桶盖正要盛,却听少年说道:“不用了,给我那碗就成”
芙子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是一个客人刚刚吃剩下来的,只有小半碗底了,腊月的天又冷,那残剩的豆花早就没了热气,少年却是丝毫不在意,皲裂骨瘦的手端起碗来三两下吞下口腹,缩了缩破了洞的黑棉鞋就要离去。
可能是芙子墨的直视太过强烈了,那孩子不由的抬头看了过来。
只这一眼,就让芙子墨的心颤了起来,枯瘦的身材,清瘦蜡黄的脸,却偏偏生了一双黑漆漆明亮的眼睛,那眼神里有诧异,有自卑,有隐忍,有警惕,还有孤傲。
“小兄弟,请你吃”芙子墨将身前的豆花推给那少年那孩子瞥了芙子墨一眼,却是头也不回的离去。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听北不满瞪了过去芙子墨却是暗自皱眉,这孩子自尊心太强“唉,可怜见的”卖豆花的老头一声叹息。
“老伯,那孩子常来?”芙子墨忍不住问道。
那老头瞥了眼远去的瘦小身子,点点头,“两个月前他们一家三口刚刚入城,虽然看起来风尘仆仆,却也没像现在这般落魄,当时他们就是在我这摊子上吃的豆花,直夸燕京的豆花好吃,看的出他娘也是个极有修养,很温厚的一个夫人,他爹虽然看起来身高体大,对他们母子却是体贴照顾哪曾想,眨眼间好好的一家就出了这么大的变故”
“出了什么事?”听北急忙问道。
“唉,听说自入了城他娘就生病,身上的盘缠全用光了,他爹四处找活干,爷俩勉强温饱,哪成想他爹又忽然失踪了,就剩下他这么个半大的小子,整日里有一顿没一顿的偏生又是个多疑又古怪的主,他不乞不抢,你给他的他不吃,只吃自己信得过的”
“爹,那是他疑心重,生怕别人害他”旁边的姑娘回道,声音里有隐隐的不满。
芙子墨想着那双黑亮的眼睛和复杂的眼神,不由的心中一动,这孩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看起来那么的自卑又孤傲?
两人一直走了很远,芙子墨心里还在想着那个孩子,忽然她停住脚步对听北说道:“听北,你去帮我找找那个孩子,看他在哪里落的脚?”
听北不满的嘀咕,“小姐,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了,一看那小子就不是个感恩图报的,生就了一双狼眼,凶的很”
芙子墨瞪了她一眼,听北只好闭上嘴寻着那孩子刚才的走向去了。
和赞菱约定的是明天去品香楼,虽然赌气说转让不要了,但毕竟是自己辛辛苦苦一手置办起来的,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很舍不得,这也是她为何爽快答应赞菱的原因之一。
边想着品香楼的事,边等听北,之前就和二林说好了,戌初直接去品香楼接她就成,现在天色尚早,想着前天雅玉说景文昔被打的下不了床的事,思量着要不要派人送点礼品过去,可是景伯伯一直没见她,明显的是不想让她知道文昔又提了悔婚的事看来,她还是装不知情的好忽然腰间一动,待到反应过来,荷包已经被人顺手牵走,眨眼人就消失不见了。
芙子墨大急,里面虽然银子不多,但是她是极珍惜那个荷包的,那是她及笄时娘亲亲手绣了给她的,一朵精巧的***样,娘亲一直知道她喜欢茉莉。
芙子墨暗自后悔不应该将听北遣走,正要呼喊,却觉身后一阵风卷过,一个瘦小的身影避开前面的行人,飞速的向前奔去,紧接着听北也冲了上去,芙子墨的心稍稍定了下来。
果然,片刻后听北押了小偷折了回来,将荷包递给芙子墨说道:“小姐,你等着,我这就将他送进府衙”
那人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哭天抢地的喊饶命,趁着听北一个不注意竟是溜掉了,听北正要追去却被芙子墨喊住,算了,这肯定是个惯偷,想必府衙也不将他当一回事,自知道程大人也是个谄媚的小人,芙子墨彻底对府衙失望“小姐,想不到那小子看着瘦小,跑的倒挺快,下手也狠,对着这贼当心窝子就是一脚,这荷包追回来倒是他的功劳”听北这回口气倒是多了几许称赞。
芙子墨小心的将荷包收好,问道:“他人呢?”
“又跑没了窜的比兔子还快,要是做贼肯定也是个好手”听北说的正起劲,看到小姐不悦的眼神,立刻又打住。
芙子墨左右看了番确实没有看到那个瘦小的身影,不由的叹口气,往品香楼而去。
路过花家的胭脂铺时,好巧不巧的花思奕正好从里面出来,明显的看到她后,花思奕的一张如花似玉的俏脸立刻一怔,对着她尴尬的点点头,迎面走了过去。
芙子墨微微挑了眉头,这花思奕倒是有点变化了,不再对她冷眼恶语的,看起来倒是顺眼多了,还真是俏比花娇的一个小美男。
正跑神的想着,却见花思奕又倒身回来堵到她面前,颇显风骚又骄傲的睨着她说道:“喂,我表哥受伤了”说着,不待她反应,人已经大摇大摆的走远了。
还是那个臭屁又长不大的德行芙子墨撇嘴淡笑,自是知道花思奕这是在好心的给她报信。
“真是骚包,一个大男人整天香喷喷的,干脆做女人算了”听北厌恶的淬了一口。
芙子墨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在俊美无比的花思奕面前,是个女人都自感形秽,听北这样硬朗的性子,更是无比的厌恶这样的家伙两人很快到了品香楼,进了休息室的内间。
赞菱在是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可是某只眯眼冷冷盯着她的大猴子也在,就让她倍感不舒服了,这家伙不是在夏家主婚吗,什么时候跑来的?
大猴子冷着脸半靠着椅背,虚眯了凤眸睨着她,一言不发,冷冷的,只是那样倨傲的审视着她,眼神阴翳深不可测,寒冰利剑般直直刺向她,芙子墨的心突的就紧缩起来。
正文 第103章 命是我的
看着颜薄云那阴冷不善的眼神,芙子墨心中一缩,退出去的念头立刻冒了出来,她明显的感觉到此刻的他正隐忍着很大的不悦想着前两天还一副巴巴讨好她的样,眨眼就翻脸不认人,看他这阴翳的气势,难道他已经……
如此想着,芙子墨的手心就冒了冷汗,倒不是怕他什么,但是,因为命是他救的,莫名的就觉得自己亏欠了他,受了他天大的恩惠似的,就是厌恶他都觉得缺少了以前的理直气壮。
“你心里有鬼?”颜薄云盯着她,看不出喜怒。
莫名其妙芙子墨垂下脸恭敬的回道:“民女参见侯爷明天起民女会遵从侯爷的意思尽心打理品香楼”
“你这个里表不一的女人”低沉的声音里有了一丝波动,如鹰的双目依然紧紧锁定她。
真是神经病,芙子墨福了福身,“民女先告退了”
“为什么你要嫁的是景文昔,心里想的却是霍远枫?”颜薄云终于不再掩饰他外表的平静,踢开身前的椅子,来到芙子墨身前,蓦然用手捏住她的下巴,痞痞的摩挲了两下,直视着她的眼睛,恶狠狠的说道:“你这个坏女人”
你这混蛋芙子墨抬起脚就毫不客气的踢了过去,可是却是踢空了,不由的眯眼看着他冷笑道:“颜薄云,你不要太过分我嫁谁喜欢谁又与你何干?”
“你”好啊,你终于承认自己喜欢霍远枫了颜薄云凤眸一寒,眉梢凝动,铁青了脸说道:“你别忘了,你这条命是我救的,你的命是属于我的”
果然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家伙果然一好起来,就露出了恶狼奸诈的本性亏她还白痴般的对着那个跌坏了脑浆的他心软芙子墨撇唇冷冷的看着他,“命是你救的却未必属于你给你个机会杀了我,现在不杀我,以后我的命只属于我自己”与其被这个狠虐的人控制,倒不如一死来的痛快那犀利鄙夷的冷笑眼神,那清淡却透着不被一切掌控的倔强,那娇小却每每吐出的话比利剑还要伤人的利嘴,这个明明柔弱却总是让他感到无力的女人“你”颜薄云将拳头放在唇角,喉结滚动,赤红了双目,狠狠的盯着她,“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说完,一脚踹开芙子墨身边的椅子,甩袖愤然离去。
确定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终于走了,芙子墨身子一软,扶着桌子坐了下来,撑着额头叹道,又回来了,那个总是僵化到底谷的关系又回来了,不管她怎么忍让退让,他总有办法打破她的努力听到动静的赞菱立刻奔了进来,看到一脸苍白的芙子墨不由的担忧道:“芙姑娘,你怎么了?”
芙子墨凄然的一笑,幽幽的说道:“如你所见,你们爷一好起来,就开始翻老账了”
“好起来?”赞菱不解的看向芙子墨,据她所知,他们爷根本就没好,所有的事情还是记不起来,现在爷知道的所有信息都是他们兄妹俩灌输给他的,芙姑娘这话又从何说起?
她跟爷之间一定又有了什么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