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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暗示是乡间三姑六婆的严非玺勾唇,心头兴味更浓。被暗讽总比被无视好。
晃着青玉酒杯,严非玺摆出赞叹又敬佩的表情,「没办法,谁让苏姑娘名满天下,如苏姑娘这般的特别女子实在难得一见,让在下想不关注也不行。」这话很是轻佻,听在苏曼睩耳里却是可笑又恼怒。
她可没忘记当年他对她的不屑一顾,不管怎麽讨好都得不到他一眼注目,现在他倒舍得将视线放在她身上了?是觉得现在的她比当年那个温顺的她有趣吗?
苏曼睩从来就不是无知的女人,在苏父把女儿当儿子的教养下,她明了人的劣根性,只是以前的她没体会过,才会让自己遍体鳞伤。
而当年的错,她绝不会再犯,不会再让自己如以前那般可悲。
苏曼睩微微一笑,眸里却冷淡的无一丝笑意。「公子的抬爱让曼睩受宠若惊。曼睩确实打算招婿,不过曼睩想这事跟公子应该无关。」
「哦?」严非玺微挑眉,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眼里的冷意。「这话怎说?难道我不符合苏姑娘招婿的条件?」
「当然不是。」苏曼睩轻抚过胸前发丝,美眸淡淡地扫过严非玺。「公子是一表人才,只可惜……」
「可惜什麽?」
苏曼睩扬起嘴角,盈盈起身,「只可惜……不顺曼睩的眼。」简言之,面目可憎。
朝早在一旁看傻的唐吟风略略点头,苏曼睩转身离开,跟在身后的碧落恶狠狠地瞪了严非玺一眼,才跟在小姐后头离去。
看着离开的苏曼睩,唐吟风整个好奇了。这两个人虽是表面客客气气,话里却隐藏着暗嘲冷讽。
尤其这苏大姑娘最后一句话,摆明就是指严非玺即使仪表非凡,在她眼里却是不值一顾,这可是他第一次看到向来在女人堆里吃香的好友被这麽嫌弃。
「非玺,你是什麽时候得罪苏家大姑娘的?」
严非玺没回答,只是有趣地大笑。
这个苏曼睩真的会咬人呀,而且还咬得特别疼!
被咬到的某人觉得有意思了。
「她那麽好吗?你……就那麽喜欢她吗?」忍着唇,她心痛难忍地问着丈夫。
才成亲一年,他就想纳妾,而且还是青楼里的舞妓。她知道他讨厌她,可是才一年啊……她就真的这麽惹他厌吗?
「当然。」男人不耐地看着她,像是对她的问话觉得好笑。
「在我眼里心里,兰儿什麽都好,就算是青楼舞妓又如何?兰儿温柔又有才情,是我的红粉知己,而你,只是我不想娶的妻。」
冷酷的话让小脸苍白,她看着他,褐眸里没有一丝温情,就如同他残忍的话,像利刃剜着她的心。
不想娶的妻……
她痛苦地闭上眼。她知道他娶她是因为公公的命令,因为公公拿去世的婆婆逼他。
她去世的娘亲和婆婆生前是亲如姊姝的好友,两人早约定好,各给信物,若有一儿一女,就结为夫妻。
她和他的婚约就是这麽定下来的。
可是他根本不想娶她,若不是公公不准,他早解除了这桩婚约。
她知道他恨公公,也厌恨严家,既然父亲逼他娶,那他就娶,可别想他会对她好。
他把对这桩婚约的不满转嫁到她身上,漠视她、冷落她,对她的温柔体贴视而不见。
这个只会顺从讨好的妻子让他厌烦。
「苏曼睩,你别以为老头站在你那边我就会怕,我说过了,你没资格质问我的事,就算你是严家二夫人又如何,在我眼里,你根本什麽都不是!就算兰儿只是一个青楼舞妓又如何?在我严非玺心里,你完全比不上她!」
抛下这些话,不再理她,他无情地离去。
而她,听着离去的脚步声,终於慢慢滑坐在地,将脸埋进曲起的双膝里。
耳边尽是他残酷的话。
她连一个舞妓都不如!堂堂苏家小姐,却连一个舞妓都不如……为什麽?
为什麽他要这麽伤她?
她只是爱他呀……
啪!
苏曼睩用力扫开桌上的茶碗,刺耳的破碎声止不住她的愤怒,所有的冷静在回到房里后全数瓦解。
「小姐!」碧落被房里的声音吓到。
「别进来。」苏曼睩出声,放在桌上的双手隐隐颤抖,深吸口气,再开口时声音有着隐忍的压抑。「别担心,我没事,你先出去。」
碧落担心地站在外房,知道小姐的倔强,她也不敢多说什麽,只好安静地走出房门。
听到关门的声音,苏曼睩捏紧手心,想起严非玺在饕珍楼说的话。
谁让苏姑娘名满天下,如苏姑娘这般的特别女子实在难得一见,让在下想不关注也不行。
呵,真难能可贵,他竟有时间关注她了?
当年的她被他弃若敝屣,在他眼里她连青楼的舞妓都比不上,这样的她何德何能,竟能得到他的关注?
苏曼睩想着那时的不堪,他流连青楼,几乎是夜夜不归,最后还要纳舞妓为妾。
他置她这个妻子於何地?
虽然最后严父严厉阻止,硬是不让那名舞妓入门,严非玺则日日和父亲作对,她则夹在中间,不仅不讨好,还被人看笑话。
那时她心里的痛有谁知道?
就连他离家的事,她也是听递给她休书的仆人说才知道,而且……他还是带着那名舞妓私奔。
当她听到他是和舞妓私奔时,重重的屈辱盈满胸口,疼得她无法开口。
他怎能这样对她?
他让她彻彻底底成了众人眼里的笑话,那时的痛和恨她永远不会忘记,而他,凭什麽若无其事地出现在她面前?而且还敢对她说那种话!
她想忘记以前的一切,可他却三番四次出现在她面前。她知道今天他是故意出现在饕珍楼的,他怎敢再出现在她面前?怎敢?
他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任人欺凌的苏曼睩吗?
想着他那玩味且没有丝毫愧疚的眼神,苏曼睩恨恨咬牙,明明不想再受那人影响,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
「严非玺……」苏曼睩恨恨地吐出那人的名字,乌眸中尽是翻腾的情绪,有怒有怨有恨,更多的是不甘心。
对自己受那人的影响而不甘心,对自己因那人失去冷静而不甘心,对自己忘记不了过去而不甘心……
为什麽……明明两年了,为什麽一看到他她就不再像自己,为什麽还是那麽在意他的话?
苏曼睩恼怒地握拳,这怒火是针对自己的,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她几乎想把房里的东西都砸了。
用力咬着唇瓣,她闭上眼,极力压住心里的躁动,不让自己再想着那个人,不让他再影响自己的情绪。
许久,睁开的乌瞳终於回到平静,透着一丝冷意。
严非玺……她知道这绝不会是最后一次看到他,从他的眼神,她清楚知道他还会再出现在她面前。
哼。苏曼睩冷冷勾唇。
没关系,她不怕他找荏,她已经不是那个总是讨好他的苏曼睩了,她在心里暗暗发誓——
他若敢继续出现在她面前,她苏曼睩绝不会让他好过!
严非玺确实是故意出现在苏曼睩面前,在知道唐吟风到南曦城是要和苏家谈生意,且约在饕珍楼见面时,明知苏曼睩不喜看到他,他还是出现了。
听到她的各种传闻,他确实对她起了好奇心,可最重要的是,他想孺补她。
这些天,他总忍不住想到当年,也想起自己对她说过的那些残忍的话,离开严家时,还到青楼带走兰儿。
他知道他这举动带给她多大的难堪,因为他,她在北扬城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话,他从来没为她的名声着想过。
那时的他只想报复老头,而她却成为牺牲品。
当年的他满心愤恨,他替早逝的娘亲抱不平,因此处处跟老头作对,就是不让老头好过。
当年,身为南夷族族长女儿的严母不在乎严父只是一个家道中落的穷小子,不顾父母的反对而跟严父私奔,辛苦地帮严父持家,夫妻俩一起打拚将没落的严家扛起,成为北方有名的富商。
当严母觉得日子正幸福时,严父却在某天突然说要迎娶二夫人进门,这不禁让严母错愕,且在这时候她才知道丈夫早在外面有女人,那女人还已为丈夫生了男孩,已经七岁了。
严母被这事重重打击,她无法相信承诺一辈子爱她,这生只会有她这个妻子的丈夫竟会背叛她,可事实就摆在眼前,让她不得不信。
性情激烈的严母无法原谅丈夫,带着五岁的严非玺住到偏僻的别院,从此深门独居,不再见严父。
而严非玺也在二夫人进门的那一天,从严家大少爷变成二少爷,从那天起,他的日子就变了。
他看着向来开朗坚强的母亲天天以泪洗面,咒骂父亲的负心,看到父亲对母亲的无情——在母亲搬进别院后,他从来没到别院探望过母亲,甚至在娶进二夫人没多久后,又迅速纳了几个小妾。
这样的父亲让母亲心灰意冷,短短几年就苍老许多,最后受不住心里的折磨而病逝。
在母亲生病哭喊着父亲的名字时,父亲却是躺在某个小妾的肚皮上。他哭着跑出别院要父亲见母亲最后一面,却被下人阻挡在门外,直到早上,那个被他叫爹的男人才出现,可来不及了,娘已经走了。
从那时起,他对父亲只有恨,也从那时起,他开始跟父亲作对,阳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