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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资参谋点头说道:“凤凰山在今年扩军之后,一支队扩充到了五个营。一、二营地前身,就是南庄的一、二连!他们的火力配备是凤凰山最精良强大的,除了火炮之外,他们的火力甚至比皇军的一些部队都要强大!”
“。。。。。。”
多畑俊哑然无声。论步兵火力,失去了炮兵地第二大队完全没有优势。论战斗素质。这些支那人又是凤凰山最精英的士兵,气势?皇军荡然无存!
“还有哪里可以动用兵力?”
多畑俊闭上了眼睛,再有一个大队就好,让第三大队和援兵在山口反复冲击一、二营的阵地。或许。真的能挽回败局。
“行唐还有两个大队,如果从别地地方抽调兵力,只有唐县的一个联队可以动用!其他的,要么就让二十四师团南下,要么就从保定赶往战场。除此之外,已经没有别的兵力了。”
参谋们讨论了一会。下了结论:“不过,唐县的附近。是凤凰山大洋湖支队,怕就怕。。。。。。”
现在一看到凤凰山三个字,这些参谋就会想到杨越,一想到杨越,他们就会想到现在的行唐。起初打算用两个大队压制杨越地高昂气势明显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二十四师团加二十六师团总共才六万人。除掉留守的,在行唐和曲阳一线布防地总兵力只有五万人多一点。
而他们的正面,是八路军的28个团!28团!”多畑俊几乎是在咆哮:“八路军的编制稀奇古怪。一个团的兵力具体数量,我们根本不知道!但是我肯定,只要我们地防线一松动,就正好中了他们的下怀!二十四、二十六师团不能动!让唐县迅速增援行唐,行唐的第一大队即刻出击,南下汇合第二大队,然后接应第三大队地突围行动。”
“那210地。。。。。。”
参谋问道。
“还管什么210地,绕过去,绕过去!让旅团长藤田亲赴行唐,行唐的上介康夫联队长直接南下!”
。。。。。。
行唐厚重的城门再一次“吱呀呀”地大开,拼了命的鬼子终于开始了第二次增援行动。沉寂了几乎八个小时之后,上介和井上两人已经没有了别的想法。照这样打下去,恐怕自己就不是上军事法庭那般简单了。杨越摆明了是要搞大动作,一个一个大队接二连三去扑上去,恐怕只够填他永远都填不饱的肚子。
早知道,还不如整个联队扑出去,三下五除二,用兵力优势压倒八路军!上介一肚子的怨气,只是无奈没有地方发泄出来。
有人发愁,那就一定会有人欢喜。
此时在小张村的前指,一片***通明。左副参谋长亲自坐在了电台边,用电波向总部传递着最新的战场情况。杨越的诱敌计划到目前为止,已经完全成功,平汉路的平衡局势已经开始打破。按照预定方案,在这个时候,八路军的战役第一阶段应该正式而全面地启动。
而静静地坐在地图前发呆的杨越,却一动不动。
“广阳兄,你高兴吗?”
“那当然!”
李广阳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之色,自他从讲武堂出来之后,和日本人的每一次交锋都是那么痛苦,从东北到河北,东北军退了何止千里!今天,终于和鬼子能畅快淋漓地大干一场,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痛快一波一波,正在不断冲击着他的神经。
“怎么,你不高兴吗?”
“高兴,怎么能不高兴!”
杨越回过头来,脸上已经流满了泪水:“我能不高兴吗?凤凰山从起兵的那天起,我就在盼啊盼啊,盼着咱们也能走出凤凰山。敌人强大,我就琢磨着怎么比敌人更强大。打下石川大队的那一天,我就想打他一个联队。打下了灵寿,我就想打石家庄!现在,我们已经走出了凤凰山,走出了灵寿,迈出了一大步。石家庄打不下。我现在能打小日本一个联队!说实话,我心里高兴!非常高兴。可是,为什么我笑不出来??你说说啊,你说这是为什么?”
“。。。。。。”
李广阳一个粗人,操枪弄棒弄了十几年。杨越的感情细胞丰富,要他来回答杨越的问题。怕是问错了人。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喜极而泣!我看啊,应该是你太高兴了,看看。泪流满面地。”
“不,”杨越轻轻地摇了摇头,轻轻地说道:“每一次打胜仗,我总会想起躺在胜利峰上的人。是我,把他们拉上抗日的战场,也是我。让他们永远地闭上了眼睛。我教他们挖战壕,教他们怎么杀人。让他们在阵地上和鬼子拼刺刀。让他们和敌人比
。些白骨,都是自己的弟兄。。。。。。”
“婆婆妈妈地干什么!?”
李广阳相当受不了杨越发表感慨,他实在想不通。这样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怎么打起仗来丝毫就不在乎,口口声声说对不起弟兄们。让部队不惜代价往上冲,往死里顶的时候,怎么从来就没看他犹豫过!
男人大丈夫地,要死,就得死得值!跟着咱们走上了这条路,那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裆里。这些南方人啊。。。真是。。。。。。虚伪啊虚伪!
“。。。。。。”杨越好像看透了李广阳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视线移过来,把李广阳看得心头一颤。
“好了好了,来讨论讨论具体的作战部署吧。”
不过,不管怎样,杨越是个好长官。也许南方人的内心,还真地就有这么多感慨和弯弯绕绕。
。。。。。。
上介康夫坐着摩托车到了117号山口,眼前出现了一幕让他终生难忘的镜头。
第二大队的士兵们抱着枪散乱地坐在土路的两侧,脑袋上裹绷带的,手臂上吊绷带的,还有拄着拐杖地。满脸乌漆抹黑的帝国军人们,钢盔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刺刀也没了踪影。还没有来得及挖坑焚烧地战死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堆了一地。
不远处的炮兵阵地上,一门门野炮和步兵炮支离破碎。炮弹壳丢地到处都是,被炸弯了的炮管上,要么压着车轮子,要么压着还在冒烟的尸体。
“呼。。。。。。”
上介康夫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可是胸口还是闷地发慌。
东方地启明星已经升起,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要天亮了。
“山本呢!”
上介康夫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两个宪兵在人堆里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身白衣的山本大队长。
他的手里握着自己地指挥刀,脸上一片死灰。
“你怎么还没死?”
上介轻蔑地看了一眼山本,很明显,他似乎没有勇气往自己的肚皮上下刀子。
“联队长。。。。。。”
山本“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看着眼泪鼻涕大把地撇在了他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上:“八路军,支那人,欺人太甚!”
“押下去!”
上介已经完全没有心情去听山本争辩了,既然他自己没有勇气以自杀的方式来赎罪,那就等待军事法庭的审判吧。贻误战机,作战不力,任何一条套在他的头上,都没有好果子吃。
军容严整的宪兵队拖着大哭的山本,连头都不屑回。
“井上君,烦劳你重新布置阵地。”上介转过身去,朝井山参谋长鞠了一躬,“行唐的命运,朝不保夕。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第三大队接应出来。”
“哈!效忠天皇陛下!”
井上满脸肃然地还礼,头勾地比上介还要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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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介重整旗鼓,准备一举突破一、二营防线的时候,杨越毫不犹豫地拿起了电台通话器。
连夜从平汉路以东狂奔了近三十里的三支队突然改变方向,由北至南绕过了铁路线上的日伪军部队,大踏步地朝行唐逼去。大洋湖的二支队早就做好了迎敌准备,唐县地藤田刚刚出城。阻击的队伍就已经把阻击阵地布置地差不多了。在夜幕的掩护下,凤凰山军分区独立纵队所辖主力一、二、三支队,武工队,铁道游击队、灵寿县大队、各区小队、各村各庄游击队。炮兵部队、骑兵部队、辎重部队、军分区野战医院,除去灵寿的三支队一营和宋庄的一支队五营大洋湖吕家庄留守的一部分人员外,所有人。包括炊事人员,全部投入进了行唐战役地最后阶段。
多畑俊做梦都没有想到,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行唐的局势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
孟庭贵一心要在凤凰山上出头。三支队一过平汉路,立刻大摇大摆地上了大路。伪军的据点、哨卡,一个都不放过,一轮冲锋,全部端掉。拂晓时分,三支队三个营。共一千六百多人冲垮了210地外围少量鬼子地抵抗,顺利和一支队四营会师。210地上的六百米正面防线。迅速被扩大将近一倍。各火力支撑点、坑道工事在三支队工兵分队的加班加点的整理下,不仅延伸到了平原地带,还整个地把通往行唐的公路、小路甚至山路封锁地一干二净。
等天大亮的时候,多畑俊猛地发现,行唐一个联队地守军。除了还在城里的一个大队外,其余地全部被锁死在210地——北定据点一线。上介康夫的右侧是茫茫太行山,左侧是漫长的平汉路。往前。是山口,向后,是凤凰山招牌式的防御线。
上介有机会跑,只要他往东越过平汉路,他就不会被围死。可是精疲力竭的第三大队已经被八路军逼到了117号山口。他和第三大队地直线距离,只有短短的五公里!
多畑俊几乎在一夜之间,赌输了所有筹码。第四旅团的旅团长藤田少将,从兵出唐县之后,就一直在向司令部保证:天亮之前,一定赶到行唐战场。可是眼看着都快八点了,他地部队却还在曲阳北面朝着凤凰山独立纵队二支队的拦阻阵地发起冲锋。才一转眼时间,平汉路被炸成了几段的噩耗又传到了多畑俊的耳朵里。铁道游击队抽掉了钢轨,炸断了桥梁,破袭了线路所里的伪军部队。大路上,是八路军的战壕、地雷和铁蒺藜,小路上,是游击队的冷枪、冷炮和手榴弹。汽车动不了,火车开不动。藤田手底下,就剩下了一群光着脚的步兵。
从北平紧急起飞的战斗机绕着唐县和曲阳飞了一圈,地面上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