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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匕首、一把锹,外带了一个打火机。
几只乌鸦“刮刮”地在树梢上恬噪着,一阵轻微的西北风吹过,满树的叶子“哗啦啦”地骤响起来。杨越的听觉特别灵敏,哪怕只是被风带来的马达“嗒嗒”细微的声响,都逃不过他那一对狼耳。
树林的旁边仍旧是那条土路,弯弯曲曲的在山脉间迂回。听风辨位是侦察兵的一个特殊技能,至少三公里以外的汽车暂时对他还够不上什么威胁。杨越环视着四周,找到了一处落叶比较厚的低洼地形,靠着公路边把自己埋了起来。这个世界是疯狂的,他可不想被日本兵当成活靶子,然后再被打成漏勺。
马达声渐渐清晰起来,“嗒嗒”声变成了“哒哒”声,小鬼子土黄色的军车造型很象老解放,车头前的引擎盖弯起一道拱,不断地把毒辣的阳光反射到树林里。
杨越憋着气,一动不动地注释着这辆门板上喷着太阳图案的王八车,企望着它赶快点“爬”走。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汽车刚到树林边就“哧”地一声停在了路中间。后车板上有两个日本兵头顶着钢盔,唧里哇啦地从侧面跳了下来,面颊两边的军帽披帘被风一吹,忽扇忽扇地活象是一对大猪耳。
车头上坐了个鬼子军官,肩膀上一边抗着一颗金黄色的衔星,是个少尉。此刻也打开了车门,跟着两个日本兵进入到了林子里。
杨越把匕首紧紧地握在了手里,一双虎目圆睁,眼巴巴地看见三个禽兽来到自己的跟前,然后,松开了皮带!
三只雪白的屁股猛地出现在杨越的眼前,一通臭气熏天的尾气过后,鬼子军官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
杨越真想跳起来给这几个鬼子一人一刀,可突然从汽车的后车板上冒出的一个端着枪大打哈欠的鬼子兵彻底打消了他的这个念头。只要一个疏忽,死的就不会是敌人,而是自己。
散发着浓臭型的排泄物一堆接一堆地落在杨越的面前,热气腾腾地让他恶心地直反胃。三个光着屁股的鬼子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起来。两个士兵不住地“哈依”、“哈依”地象是在聆听着长官的训话。好一会,训话象是已经告一段落了,结果三个鬼子却异口同声地哼起了歌,仔细一听,居然还是《樱花》的调调。
杨越努力地不让自己的鼻腔心灵受到戕害,眼皮轻轻一抬,一下子瞄住了军官腰间的手枪套。
王八盒子!
于是,杨越的心里忽然有一个大胆的计划应运而生。
一个日本兵第一个把排泄物放干净了,他弯着腰找到了几片桦树叶子,往来在自己长着十几颗暗疮的屁股上擦拭了几便,然后提着裤子想站起来,却忽然感觉到背后猛地一紧。
杨越左手象把钳子般地夹住了日本兵的武装带,使劲一用力,小鬼子闷哼一声仰头砸在了自己的排泄物上面。听到声响,鬼子军官不由自主的回头一蹩,却看到了摔进坑里的同伴脸上一阵扭曲,嘴长地老大,“咝咝”地努力呼吸。他的双手捏在了自己脖子上,几屡鲜血“扑扑”地透射而出。
“八噶!”
鬼子军官低呼一声,下意识地想去掏手枪,旁边的士兵则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不可思意的一切。及目之处,没有敌人!两个人同时都忘记了喊叫。
“空泥几挖!”
杨越嘴角一挑,猛地跳了起来,两个鬼子一听到日语,不由一愣。可杨越没有愣住,他手里一柄明晃晃的匕首直接插在了军官的脖子里。鲜血“唧唧”尖叫着,从匕首的血槽里激射而出,然后喷了旁边的士兵一个满脸。
这一切太突然了!
鬼子军官刚想喊,可哪里喊得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大手已经绕过了他的脑袋,从下面掰住了他的下巴猛的一用力,舌头顿时就变成了两截。
鲜血再一次飘起,最后一个日本兵彻底崩溃了。
面前这个浑身披着树叶、面上涂满了黄泥巴而且还会说日语的怪物,只用了一瞬间,就把两个帝国最优秀的士兵直接送进了靖国神社。
“呐。。。呐。。。。。。”日本兵一张本还算俊俏的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两片嘴唇不住地噙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杨越心里狠狠地笑了,自己这个赌打对了!
无论是哪支军队,就算号称再能打仗,他都有一个硬伤!
那就是——刚穿上军装,没有丁点作战经验的新兵蛋子!尽管从小受到了武士道精神的熏陶,可真正要面对一场突如其来、血淋淋的搏杀,任何新兵都会条件反射般地出现类似的情况。
杨越只用了不到五秒钟时间,刀杀了三个日本兵!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却是第二次杀生。第一次是他在海拔五千两百多米的高原,用56…c式点杀了一只山羊。
当然,杀人和杀动物是有很大区别的。有些人感觉到紧张,有些人感觉到刺激,有些人则感觉到过瘾。
杨越把这三种感觉都一一体会了一遍,每杀一个敌人,他的感觉都会不一样。最后一个日本兵捂着胸口含狠倒在他的臂弯的那种表情让他陷入了彻底的快意。杨越轻轻地把逐渐没有了呼吸的敌人放了下来,鼻腔黏膜被浓烈的血腥味强烈的刺激着,不断地蠕动。
现在要做的,是什么?
杨越很清楚,那就是一个字——等!
多年来的潜伏经历告诉他,以静制动才是一个正正猎杀者的姿态!
杨越在不间断地哼着《樱花》的调子,他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已经会背这首歌的简谱了。杨越越哼越大声,到最后都开始扯着嗓子哼。日本人喜欢唱歌,特别是在中国作战的时候,他们非常喜欢哼《君之代》或者是《樱花》。
果然,才哼了不一会的功夫,汽车的后车板上也“默契”地配合起他的腔调,叽里哇啦地唱起了歌词。
三个!三个不同的音色!
加上驾驶员,一共还有四个敌人!
杨越得意地弯了弯嘴角,马上停止了自己的歌声,他把匕首插回套子里,拎着那只王八盒子——南部14年式手枪悄悄地退到了另一个地势较低的地方。
卷一 光临1937 第三章 你的;汉语的会?
歌声终于在几个日本兵的喊叫声停顿下来了,司机按了一通汽车喇叭,不过很显然,树林里依然没有动静。连刚才《樱花》的歌调都没有再一次出现。
三个鬼子推推搡搡地提着枪跳下了车,他们在树林边唧唧喳喳踌躇了好一会,这才散开进入了圈套。
三具尸体摆着不同的姿势,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没穿裤子。杨越嗅着空气中夹杂着血腥、汗臭以及大便的气味,悄悄地把手枪的瞄准基线锁定住一个鬼子兵长。
这是个矮罗子,罗圈腿、仁丹胡,端着一把跟他身高差不多的三八大盖。
兵长两侧的鬼子兵,从军衔上看,一个是一等兵,还有一个是二等兵。杨越大脑飞速地运转着,点杀的先后顺序顿时清晰起来。
太阳在这个时候刚好升到了树林的正顶,强烈的阳光透过不算茂密的树叶,星星点点地铺在了林间的落叶上。
鬼子兵长摸索着走在了最前面,三个人一呼一喝,慢慢地呈扇形接近了三具被杨越有意暴露在原地的尸体。
殷红的血,扭曲的面孔!
“八噶!”
这是最先发现目标的兵长最后一句王八语,杨越的食指只是轻轻地一动,一颗子弹瞬间破膛而出,“啪”地一声钉在了对方的脑门上。
十四年式手枪8mm的枪弹比较粗钝,打在人身上就象是一只微型炸弹般把身体炸开。兵长红红白白的脑浆随着颅骨的破裂,纷纷扬扬地再一次撒在了这片血腥的林间。
杨越没有停顿,没等鬼子兵长倒地,他长身而起,手里的枪再一次发出死亡的声响,“啪、啪”连续两枪分别打在了侧面一等兵的手腕和脑袋上,清脆的步枪声音同时响起,一颗子弹“咻”地一声擦着杨越的头皮冲上了天空。
好险!
杨越的脑袋上沁出了冷汗,如果不是自己先打到了对方的手腕,那现在的结果就是同归与尽了。
瞬杀仍旧在继续,最后侧对着他的二等兵嘴里一边哇啦哇啦地叫嚷着,一边扯着手里的三八式想把枪口调转过来,杨越哪里会给他开枪的机会,两个大跨步上前,抬起手连拳头带枪把子猛地劈在了对方的颈椎骨上。
杨越的力气大在整个侦察连是出了名的,此刻又是卯足了劲,只听“喀啦”一声响,鬼子新兵直接趴在了地上,不再动弹了。
树林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引擎声,军车在“咯啦啦、咯啦啦”地猛打火。
杨越一个箭步冲出了林子,要玩就过瘾点,不放过一个敌人是他从小到大的座右铭。读书如是,打架如是,训练也如是。
哪曾想不知道是司机的技术不好还是车的性能不好,只等到杨越冲到了汽车边上,这辆土里八几的王八盒愣是没有发着。
鬼子司机一急,扯了根人力发动曲棍爬下了车,然后唧里哇啦地冲到了车头前。
浑身都是鲜血的杨越象只鬼魅般立在了路的中间,身上还有零星的树叶正不断地飘落下来。
鬼子司机一个激灵,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他在车头前跳来跳去,看样子在后悔拿下车的不应该是根曲棍,而应该是把三八式步枪或者别的什么。
狗急了还能跳个墙,可在枪口的面前,人急了却什么也干不出来。杨越深深地呼吸着,一张涂满泥巴的脸上两只铜铃般的眼睛迸发出戏谑的精光。
“啪!”
小鬼子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肩膀。
“啪!”
小鬼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用半中半日的语言大骂着:“支那猪,你的痛痛快快的干活!”
“啪!”
一枪响过,几颗牙齿带着一串血花飞了出去,小鬼子脑袋一歪,彻底地挂了。
“矮罗子,送你下地狱的干活!”杨越走上前,一脚跺在了尸体已经残缺的脸上。
战场不用打扫,在杨越的心里,七条鬼子亡魂是对侵略者最好的报复和挑衅。他就是要让鬼子们知道:他杨越,来了!
趁着可能出现的鬼子支援还没到来之前,杨越又进了一趟树林,他从鬼子军官臭烘烘的身体上取了两个满装弹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