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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这一天能拉多少枪管?”杨越问到。
“不多,能拉三百来条枪管。”老师傅无奈地呵呵一笑,“只是一般我们的工作量没有那么大,一是我们自己不生产枪管,二是前线本来就缺枪,很多枪的膛线磨平了。战士们都舍不得送修。这第三嘛,这机器金贵地很,就算有那么多枪管要拉,也不会拼了命地开足马力。”
“那倒是!”老马很有感触的点点头,俗话说的好啊,破家值千金。就这么点家当,当然得悠着点用。
杨越沉思着,忽然问到:“我们能不能在枪管上钻个孔?”
“钻个孔?”老师傅奇道:“钻个孔干吗?”
杨越没有回答,只是随手抓起了两根枪管缠在了一起,然后捞起一团破布条把上面枪管前端塞住。后端则塞进了一跟拉膛线地钢棒。自己一手拉扯着钢棒做往复运动,脸上却笑吟吟地看着老师傅。
“你没烧着吧!”
老马伸手去摸杨越的脑袋,冰凉凉的。没有发烧的迹象啊。
“去你的!”杨越笑骂着躲开老马的手,转而向老师傅说到:“两根管子打孔连接,火药气体通过枪管的孔洞进入上面的管子,强劲地气体推动着管内的活塞向后运动。活塞连接枪栓,后退一次既推动枪栓。枪栓后端可安装弹簧,等气体的推力消失后。弹簧推动枪栓复位的同时。。。。。。子弹上膛!”
“。。。。。。”
老马不明就理。老师傅脸上的神色却变化地飞快。这是一个简单的自动上膛机理。就和重机枪的上弹一样!
火药气体的力道十足,尤其是三八式步枪。气密性极好,子弹装药量也足,弹头能飞行千余米。要是牺牲个几百米的射程,却换来自动上弹,这可是一个十分划算的生意!
“杨越同志,你从哪里知道地这些东西?”
不知道什么时候,左副参谋长已经来到了几人的身边,此时也很感兴趣地问到。
“哦,我也是猜测的。以前打三八式,那后坐力震地肩膀砝码,于是我就想
药地威力这么大,是不是可以代替手拉动枪栓。”哈,理论提出来了,具体操作他可不明白,当时的世界上也有半自动步枪,只是在1939年,还运用地并不广泛。其中的代表之作,而马克沁重机枪也是利用这一气动原理产生持续火力。八路军装备了大量的马克沁,如果能掌握这样的技术,那半自动步枪地梦就不难实现。
“想法是好地,”左副参谋长兜头淋下了一瓢冷水,“可是就目前我们地军工产业来看,根本就造不出复杂的枪机。你说地这种枪我也见过,德国人也不能大批量生产,何况底子薄弱的我们?”
“也是。。。。。。”
杨越有些失望地点点头,这的确是实际情况。
“别泄气!”左副参谋长忽然柳暗花明地说到:“毕竟你的想法是成熟的,这样的可操作性我们还没试过。修械所马上就要扩编,中央准备建造兵工厂,我们准备从苏联进口一批机床。到时候等技术一到,说不定你的这个设想可以提上日程。”
“那太好了!”老师傅兴奋地两眼放光,“咱们就缺机床,有了机床啥事都好说!”
“看我这记性!”副参谋长拍着脑袋,拉着老师傅面向杨越和老马介绍到:“这是咱们修械所的张副主任,他可是一个老军工了,我们好不容易才从国民党那挖过来。老张,这两位我可得好好地给你介绍介绍。”
左副参谋长边说着,边指着老马说到:“马本斋同志,冀中军区回民教导队队长。”
“首长好!”马本斋一本正经地敬礼,却被老师傅拦了下来,张副主任笑呵呵地说到:“谁和谁敬礼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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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您就是首长!”杨越也敬礼,“您可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虽说现在咱们还没有兵工厂,可是日后,咱们的枪支弹药还得全依仗您啊!”
“好说好说。。。。。。”张副主任满面红光,也不再阻拦杨越的军礼。左副参谋长笑容灿烂地继续介绍到:“这位是冀中军区凤凰山的杨越。”
“杨越,不错,好见识!”张副主任按着杨越的手,泪流满面。
“。。。。。。”
杨越吃了一惊,怎么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居然激动地哭了?难不成他杨越的名号已经响亮到受人崇拜的地步了?
“不好意思。。。。。。”张副主任兀自地揉了揉眼睛,“整日跟机器打交道,眼睛一见风就掉眼泪。”
“。。。。。。”
杨越讪讪一笑,道:“怎么不戴防护镜?”
“防护镜?”
“对,防护镜。用平光玻璃镜片,可以阻挡铁屑。如果镜框用能密封的橡胶,那就可以抵挡灰尘。”杨越侃侃而谈,“类似于飞行员的防风眼镜。我看你们用的都是手持式的防护镜,毕竟拿起来遮在脸上不大方便,不如就试试固定在头上的防护镜吧。”
“好主意啊。。。。。。”左副参谋长伸出了大拇指,“恩,这个简单,兵工厂的生产安排我也管得上,明天我就把这个计划批下来。老张,你们加紧多做几套防护镜,以后兵工厂开张,最好人手要有一个!”
“谢谢副参谋长!”老张很激动,这个实际问题一解决,工作效率不知道要提高多少。
修械所就那么大,横竖也就那么几台机床,学员们用不到半个小时,就对修械所的机器有了个大概的了解。手榴弹制造工厂不在延安,左副参谋长也就没打算让大家参观手榴弹基地。大家鱼贯地出了窑洞,在门口重新整起了队伍。
杨越站在队列里咧着嘴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高兴,总感觉好象以后会有什么好事等着自己。
听说军工厂的地址已经选好了,好象是在山西的哪个山角落里。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军工厂应该就是赫赫有名的黄崖洞兵工厂。
要是能在凤凰山办个分厂之类的,那该多好啊。杨越暗自点点头,这样的好事得争取争取。。。。。。
卷九 圣地、摇篮 第十九章 沙盘论战
副参谋长的军事理论课越上越有味道,学员们每个人一把战场最高指挥官。纸上谈兵谈地多了,自然而然就有人技痒了。
一群人看着进进出出忙碌的杨越都瞪大了眼睛,只有左副参谋长在会心地微笑。
“我说那谁,老马,过来帮个忙!”
杨越拎着一桶湿泥沙跑了进来。
“你拎沙子干什么?”老马不明就理,呐呐地接过了桶子。
“有用!”杨越嘟囓着把桌子都集中在了一起,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几块灰床单铺在了上面,一边铺还一边嚷嚷。
“老贺,等用完了,你把你的床单好好洗洗吧,看都脏成什么样子了。”
“他娘的。。。。。。”
在一旁帮手的老贺笑骂着往杨越屁股上踹去,教室里笑声一片,其乐融融。
不大一会,杨越拉着老马又跑了几趟,十几桶湿泥沙一股脑地就盖在了床单上。杨越左推推,右扒扒。不大一会,一个缩小版的立体地图就呈现在了大家眼前。
“大家请看!”杨越抹了抹头上的汗水,笑呵呵地拿起一根树枝,指着沙盘说到:“这隆起的是山,低下的是谷。弯弯曲曲的是河流,一会我再去找几根草,就当是树林吧。大家伙光说不练也不是个办法,不如就在这摆摆兵,斗斗法,也算是解解闷了!”
“好东西啊!”
老贺两眼发光,不光是他,围在边上的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八路军的沙盘运用地极少,普通指挥员哪里接触过这样的东西。因为打仗没有一个固定的指挥所,连地图都不全,更别说是沙盘了。
左副参谋长依然笑吟吟的,这个杨越不简单。这种东西它都搞出来了,没有过人的心思和超人地领悟力却是万万办不到的。
“那好,今天我们就捉队厮杀。”左副参谋长捞起了袖子,走到了沙盘前,“马本斋同志,你去军需股领些红纸和绿纸来,大家再去找些笤帚梗。”
“是!”
副参谋长的话无疑就是命令,众将象小孩子过家家般兴奋不已。顿时作鸟兽散开始分头行动。几把已经报废的笤帚惨遭了毒手,歪歪扭扭的笤帚梗被无情地抛弃了,只剩下那些笔直的,还被人截成了三十来公分长的小段。
老马领来的一叠纸被刺刀划成了三角形,学校不缺胶,那些被熬成糊状地糯米就是最好的黏合剂。几十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副参谋长编上了号的三角纸张粘在了笤帚梗上,兵棋就算做成了。
最后,左副参谋长拈起一根笤帚梗。在沙盘上横七竖八地划上了一道道的经纬。
“我先说说规则,”副参谋长扫视着跃跃欲试的众人,严肃地开口说到:“每人二十面旗帜,每面旗帜代表一个连。也就说,凡参加比赛的人每人手里都有二十个连,按照三三制度,也就是三个团不到的兵力。战场就是这个沙盘,怎么部署,怎么攻守,不加以限制。不过有几条。第一,比赛采取回合制,每一步都只能占领一个格子。每个格子内最兵力的最大密度是两个连,遇到树林和河流停一回合,渡河时只能有一个格子内地兵力移动。在其他地区,一次只能动六个格子里的兵力。第二,如果要进攻某个已经被敌占领的区域,兵力比例必须在二比一以上。否则双方在该区域的建制都将取消。第三。占领山区的部队占优势。进攻方要想拿下山区,必须要以四比一的兵力才能拔除对方的兵旗。战役目标呢。就是看谁消灭的敌人多!需要注意的是,这次比试成绩纳入军事理论毕业成绩参考。好了,现在谁来试试?”
“我来!”
老马大咧咧地上前一步,他的手里早就捏了一把绿色小旗帜。身后地杨越当仁不让,劈手从旁人手里扯过红旗就来到了沙盘前。一班内部开始掐架了。
沙盘很大,足足占了半个教室的位置。杨越堆出来的是一个丘陵地形,几乎没什么起伏,只是在东边有几座连绵地山峰,海拔也不算高,勉强可以算是一个高地。
高地前有一条弯曲的河流,刚好横穿沙盘的中间地带,河流中下游的两边都是密林,除此之外,无险可守。
可以一步一步排兵布阵,也可以先部署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