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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都爱哭穷,小气!愤愤想著,沧海不满地狠盯巫行云背影几眼,赌著气,牵马紧跟而上。──只是。。。中州不是号称天下福地吗,怎麽会有恁多的乞丐?
傍晚时分,两人同样找了间中等旅馆下榻,不同的是巫行云这次开口只要了一间上房。沧海在旁瞧著也不敢说什麽,反正有了一次同居的经验,第二次也就看开了,只是奇怪巫行云今天突然变得过份吝啬起来。
放好行李,开了雅座准备用晚膳。低垂的珠帘与轻纱把喧闹隔绝在外,自成一格的单间虽不算顶级豪华,但雅致精巧,起坐倒也舒适。
上菜前的空隙,巫行云让沧海去叫了一个跑堂过来。
〃这位小哥,有事烦你跑一趟。〃说著,朝沧海使个眼色,沧海明了地转身,从包袱内拿出十两银子递给跑堂。
捧著银子,跑堂惊喜万分,连连称谢:〃大爷有事尽管说,小人愿效犬马之劳!〃
〃你把这个送到郡府即可。〃巫行云说著,从怀中掏出一样物件,是个绣著兰花的锦曩,里边似乎装著东西,却不知道是什麽?
跑堂喏喏地去了,晚膳也开始摆上台──鲍汁鹅掌、菊花脍鲈鱼、酒酿大闸蟹、野参什锦菇、凤梨溜虾仁、野鸭虫草羹,还有一瓶桂花陈。两人五菜一汤,亦不算多,却是精细。沧海这两日与巫行云同吃同睡,虽然自己的胃口不惯这些美味珍馐,但又不好叫人专门弄豆腐鱼干之类的南海小吃,只好硬著头皮多添饭少加菜罢了。
巫行云在一旁独斟独饮著,并不急於动箸,时而望望低头扒饭的沧海,眼内若有所思。约摸过了半碗饭的功夫,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接著有人在帘外低声问道:
〃里间可是世子?〃
〃正是。〃却听巫行云应了一句,然後放下酒杯。沧海愕然抬头,什麽柿子??
〃凌正道前来谒见。〃
〃进来吧。〃
珠帘掀动,一位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低首跨了进来。
〃清河郡府凌正道拜见镇北王世子!〃说著,男子伏身下跪。
〃府君不必多礼。我既在此见你,就是不想要那些繁文缛节,起来吧。〃
〃多谢世子。〃说著,中年男子起身,上前两步,双手捧上一样东西。沧海细看,正是跑堂送走的那个锦囊。又见巫行云向自己打眼色,沧海忙过去,伸手接了。
〃不知世子召下官前来,有何急事?〃把锦囊交给沧海,男子又退回原位,恭敬地问道。
〃嗯,我今日路过宝地,见贵郡百姓安居乐业,一派繁荣昌盛。可见府君恪尽职守,政绩显著。〃
〃世子过奖!这本是下官应尽之责。〃
〃府君过谦了。不过。。。我还见到贵郡内突然多了好些乞丐,府君可知怎麽回事?〃
〃呃,是这样。定州洪河近日冰雪消融,造成水患。灾民南迁至我郡,所以。。。〃
〃原来如此。可曾开仓赈灾?〃
〃官粮俱已派尽,多数灾民得以安顿,可是,灾情仍在持续。。。〃
〃我明白了。既是赈灾钱粮不足,府君但去巫家钱庄提款,再召集乡绅集资救济罢。〃
〃下官遵命!多谢世子鼎力相助!〃
〃不必多礼,只是有劳府君了。〃
〃不敢!〃
〃府君忙去吧。〃巫行云摆摆手,不再多言。
〃下官告辞。〃清河郡府则低头作揖,退了出去。
至此,沧海终於知道恁多乞丐的来由。而巫行云说没闲钱救人,一边却花大手笔救灾,看来自己是错怪了他。只是。。。还有一点不明白的地方,巫行云怎麽又变成了世子?(幸亏曾听父亲提过世子名头,要不又闹笑话了──亚海)听清河郡府说来,名震天下的大将军巫昌盛似乎是封了镇北王?这到底是什麽时候的事情??不禁偷眼瞧巫行云,暗暗低叹:这人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的谜!
见沧海一旁嘀咕著,不时瞄上自己几眼。知道他在疑惑什麽,巫行云扯扯嘴角,走到沧海身边,伸手拿过锦囊一倒,掌心出现一枚非铁非木、闪著乌金色泽的牌子。沧海在旁看得仔细,上面清清楚楚刻著兰花与巫字徽标。
〃小小的一枚巫家令牌,却可以调动二品以下朝廷命官,还真是能耐啊!哼!我虽未授官职,爵位却是必袭的。沧海,你看我方才像不像布衣卿相?〃
沧海听著明显嘲讽的语调,看看男人微翘、带著轻蔑的嘴角,更加迷惑起来。。。。。。
当晚,侍候巫行云沐浴更衣,仍旧不懂擦背,巫行云也不再勉强,但沧海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於是主动提出帮男人束发。其实因为昨晚的不快,今天一整天,巫行云都任长发披著,只随意用布带扎了(其实是小巫自梳的技巧太差劲…
…、);虽然这样也很好看,但沧海瞧了总觉心里不自在。
小心梳理著手上的长发,沧海专注的眼睛没有看见镜中男人复杂变化的神情。
〃沧海,明天我们去涿郡看庙会吧。〃
涿郡?巫行云不是为了这个才跑到清河来的?
〃呃,可是。。。你不是不喜欢涿郡吗。。。〃小小声问著。
〃你如果想看杂耍,涿郡庙会多得是。。。〃男人似乎没听到沧海的疑问。
沧海拿著梳子愣住。为了让自己看杂耍,这人宁可去他不愿意到的地方麽?。。。。。。
第十五章 平陵香雪
为了让自己看杂耍,这人宁可去他不愿意到的地方么?。。。。。。
到涿郡时,已过了晌午。看那人烟阜盛,房舍密集,商铺林立,果真是金粉繁华之地。
当日正好是庙会第一天,真正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烧香拜佛的,舞狮耍龙的,斗鸡走狗的,唱戏喝茶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商贾云集,百货陈杂。。。。。。
挤在人潮中,困难地牵马缓行,沧海的眼睛早就不够用。为了看变戏法和耍武艺,两人几次三番走散,弄到后来,巫行云只好扮黑脸判官,才把沧海的好奇心吓跑了一半。
悻悻地跟在巫行云后边,继续无聊地寻找落脚点。从方才到现在,已经问了七八间客栈,间间答曰客满。这本是意料中事,但巫行云依然锲而不舍,只问中低档旅店,路过高档旅馆必不入。沧海在旁瞧着,不禁刮目相看,这两日下来,才知道天下第一豪门的少当家,原来是个知惜懂俭的〃大好青年〃。
折腾了半日,天色又将晚,在屡屡〃碰壁〃后,巫行云茫然立于闹市之中,似乎有点不知何去何从。沧海在旁陪站了一会儿,想着劝那人花点血本住豪宅算了,不然露宿街头也不赖,只要巫大少爷愿意时,巫行云却向市中心一间看起来最大最豪华的旅馆走去。鸾鸟凤凰不鸣则已,一鸣则惊人;巫大少爷不住则已,一住则须最好。沧海正感慨间,却见巫行云不走大门,竟牵着马向旅店偏门拐去。难不成要住马棚??
偏门的两个年轻守卫,一见有人过来,立时绷脸吆喝:〃厨房与马棚禁地,谢绝参观!〃
巫行云听见喝斥,果真停住脚步,然后伸手探向怀中。紧要关头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沧海心想哎?不对!有钱干麻要住马棚?正常人都不会这样吧?正疑惑间,细看巫行云掏出来的东西,竟然是那块巫家令牌!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巫家令牌能心想事成,万事如意!这是沧海踏进锦绣阁顶级厢房秋兰苑时,得出的结论。
不过,沧海很快就发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原因一、秋兰苑是锦绣阁禁地中的禁地,除了那位长得像獾熊,笑起来像弥勒佛的店老板,其余之人不得通传不能入内;原因二、店里上下见巫行云都口称少堡主,鞠躬弯腰九十度;原因三、秋兰苑内有巫行云专用的书房和衣橱。这样看起来,不只是令牌的能耐,锦绣阁根本就是巫家堡的产业。
把两人替换的衣物送去洗晒好,沧海兴奋地往回走。方才听洗衣间的佣人谈起,今晚在涿郡东区将有礼花竞放和赛火龙。礼花或许不稀奇,但赛火龙,在家乡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怎能不见识见识?巫行云会同意让自己去吧?边想着边与门外的侍者打个招呼,走进秋兰苑。
在苑内转了两圈,巫行云既不在正厅,也不在卧室,那应该是在书房罗。
〃少爷!今晚有舞龙。。。〃满心欢喜满怀希望,一只脚也已跨进门内,才发现房里除了巫行云还有别的人。是个男人。
那人侧靠在巫行云座旁,一手撑住椅背,一手撑住书案,身体略倾俯,正低声与巫行云说着话。听见响动,男人抬头望向沧海。
〃呃,对不起,打扰。。。〃沧海忙道歉,就想退出去。
〃且慢,这位小兄弟!〃男人出言阻止,然后直起身向门口走来。
沧海看着走近的男人丝履绸服,长眉凤目,端的是清隽优雅!又一个美男子,不过这人之〃美〃与巫行云不同。如果说巫行云是英俊,那这人就是漂亮;漂亮得不矫揉造作,漂亮得自信,举手投足间更显出一种高贵的气度。
男人停在沧海面前,斜飞的凤眼带着笑,给人一种和暖亲切的感觉,这又不同于巫行云的严峻冷漠。手里的纸扇在掌中轻敲着,闪亮的目光在沧海身上打量了好一会儿,男人才回头向巫行云道:
〃他就是树林里的那位小兄弟吧。。。〃
什么树林?自己可是从未与这人见过面,怎么他倒像很了解自己一样。沧海疑惑地看看对方,又下意识地看向依然安坐不动的巫行云,却见巫行云阴着一张脸,似乎有些不高兴?怎么啦?难道是怪自己鲁莽冲撞,打扰了贵客?
〃呵,我没猜错吧。。。〃男人继续刚才的问题,言辞间有些得意之色。
〃哼!。。。〃巫行云轻哼着,并没有正面回答,但男人已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