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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你成一家+番外 by左手夕阳 [新花流] - 1011only_com-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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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陈家平挥挥手,他昨晚睡得迟,又喝了一点酒,早上又没吃早饭,到现在胃就受不了了。 

                    “我去帮你倒杯热水吧。”美美也不等他回答,飞快地就倒了一杯水回来。 

                    陈家平接过,用杯子烫着水。忙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一闲下,心里就开始不舒服,看着窗外白得泛蓝的天。问:“一个有山有水有竹子地方会是什么样子的?” 




                    “我知道。就像拍卧虎藏龙那里一样。”美美兴奋地说。也不知道她高兴什么劲。 

                    陈家平没看过《卧虎藏龙》,却已经从心底看不起该片导演,烂眼光,和欧阳业一样低级,跑那鬼地方去,还带着一个女人。  

                    喝一口滚烫的水,胃似乎舒服了一点。拿了业绩表去总公司。 

                    文思明穿一件黑色的低领毛衣,配一条深蓝色围巾。他本人绝对比他设计的衣服更吸引男人。凡是见过他的人脑子里只会想到一个形容词,“漂亮”。不是那种奶油小生和中性美,东方人里极少数很男人的漂亮,性感得让人窒息。 




                    某媒体曾评价“这个男人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你和他上床。” 

                    这应属较正面的说法,用文思明的助理端木叶子说。造成以上评价的根本原因是:如果这个男人不想跟你上床,他根本不拿正眼看你。 

                    端木叶子当初进公司完全是冲着顶头上司这张脸去的,她大小姐捧着名牌大学毕业证书当嫁妆,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女人是很少的。岂知,一个男人英俊不凡、谈吐优雅、品味不俗,如果职业又恰好是设计类的十之八九是个GAY。 




                    文思明更是其中的饕餮,有一种较为夸张的说法:本城三十五岁以下,十八岁以上,姿色中上的男同志,十之九上过文思明的床。 

                    在一期专访里,主持人问:为何只设计男性服装?答:我只喜欢男性的身体线条。 

                  陈家平与文思明的纠葛要说到中学时期。当时陈家平刚彻底弄清自己的性取向,对同性的肉体近乎狂热地膜拜。经常躲在浴室里偷偷看着另一具雄性躯体发呆,体内烧着的火直灼得整个人发烫。他家教严,上头又有一个严厉的姐姐,强压着自己蠢蠢欲动的禁忌情愫,整个人压抑得不行。 




                    文思明就是这时转来学校的,他本来应是二年级,校方整他,非要按排他在一级班。作自我介绍时,文思明只用了十个字:我叫文思明,我是同性恋。当场吓得班主任眼珠子几乎掉出来,全班同学目瞪口呆。 




                    陈家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掏掏耳朵,确信自己没听错,一个激灵坐直身,台上的男孩张狂凛然,当下佩服得五体投地。一下课就跑去和文思明套近乎。文思明比他大两岁,这小子自作主张开口就亲热地喊“哥”。 




                    居然会有这么精彩的人物做他的哥。感动得无以复加。 

                    大家都是同道上的人,文思明很是看不起那些自我否定的家伙,明明喜欢男人还非要掩饰地拉上一个女的自欺欺人,这些女孩何其无辜。再说喜欢同性怎么就矮人一截了,怎么就被人看不起了,怎么就要见不得光似的藏着掩着? 




                    文思明敢如此嚣张不是没付出过代价。他与父母绝裂,一到他十八岁,父母就停止了对他的一切经济支出,学费生活费全都是文思明自己利用假期与空余时间打工挣回来的。 




                    陈家平偶尔会去文思明租的小阁楼过夜。有一晚看到文思明手上一道被美工刀划开的十多公分的血口子,禁不住伏在他膝上就哭了。 

                    文思明用没受伤的手摸摸他的头安慰。“我都不哭,你有什么好哭的啊。”又说,“你想要点什么就要付出点什么。我只以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 




                    青春少年原本应是无忧无虑,放肆飞扬的,因为那么一点点的不同硬是变得沉重酸涩,明朗的笑,青稚的愁里就有世故的苍凉。 

                    陈家平也是在那时学会了拈花惹草,到处去招蜂引蝶。陈少爷那时皮肤细嫩,眉目如新,滴着水似的新鲜可口,不像现在跟个千年僵尸似的。引来一群流口水的色狼。 




                    这一玩不要紧,功课一落千丈。他姐陈家敏那时是大学里的风云人物,认为青少年有些叛逆心理属正常情况,居然没有深究,非但没深究,连过问都不过问,如果她知道弟弟天天跑去和男人呆一起……唉……造化弄人说的就是这个。 




                    倒是文思明看不过去,挨个酒吧地找把陈家平给找了回来了。文思明的魅力远大于陈家平,一出现乌烟瘴气的地方,一公子哥就冒冒失失地跑来搂文思明的腰,文思明反手就是一下,砸碎一只瓶子指着,慢吞吞地说:你还要做点什么嘛?公子哥一见这架势,爬起来就溜了。 




                    “你成天就和这些猪狗不如的混一起?”文思明扫视一下四周,没一个人能入眼的,不禁直摇头。 

                    多年后,陈家平死也不肯承认自己的品味这么烂。其实,他又有什么品味可言啊。 

                    文思明后来出国学服装设计,进LJ工作,再炒了LJ成立文思明这个品牌,成为服装界的设计大师。 

                    陈家平却过着闲得发慌的日子,成天吃吃喝喝睡睡,文思明就把陈家平哄了出来做牛做马。 

                    陈家平原本想,店长这一职务很有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优越感,美滋滋地就过来想继续又有钱又能吃吃喝喝睡睡的好日子。 

                    谁知,他就一猴子,没老虎也只是猴子,还是忙得要死的猴子。背地里直骂文思明缺德,连弟弟都“黑”。 

                    端木叶子用涂着紫红色口红的嘴吃着冰糖雪莲子,说,你这傻小子,哪有好事能到你这种懒鬼捡,没见店还没装修好,韦行风就溜国外去了嘛。 




                    陈家平仰天长叹,自认命苦地任劳任怨。 

                  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扔,陈家平抓起水壶往几盆常绿植物一通猛浇。 

                    “你干什么?”文思明放下手中面料样版。 

                    “没见它们快枯死了吗?”睁着眼说瞎话也能这么理直气壮。 

                    文思明笑看他一眼:“怎么?玩出火来了?” 

                    “没有的事。”陈家平死鸭子嘴硬。 

                    文思明也懒得理他,给他看新一辑的平面广告样本。照片上的韩诺照旧出众得惨绝人寰,陈家平两眼冒星星,怎么会有男人好看成这个样子。听说有一个欧洲老太太狂迷韩诺,常常跑来索要没有公开的照片海报,称韩诺是世上唯一一个穿男裙装得体又性感的,她称他为:哦,这个性感的海妖,他的眼睛是一个深夜的海。 




                    现在,这个迷人的海妖却对陈家平失去了最初的吸引力。是的,他的身材很性感,眼睛很漂亮,神色很妖魅,可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翻着照片,陈家平叹气。 




                    “我们……”他说,“可不可以认真一次?”只一次。 

                    疲惫地靠在椅背上,他像一只飞倦了的鸟,在浪中看见一截浮木,不知道可不可以停下去休憩。他不想淹死在海里,也不想累死在风里。 




                    先爱上的人总是输得最惨。 

                    文思明翻出一张照片给他。自己起身去倒了一杯苹果白兰地。 

                    “谁?”陈家平看着照片,不认识,这是哪一号人物,看上去很睿智。 

                    “他是一名心理医生。智商有一八O。” 

                    “哇哦……”陈家平瞪大眼,又一个非人类。 

                    “他很恪制,很理智,很冷静客观。六前他被辅导的病人追求,一个十六岁的男孩。”文思明笑,“据我所知,他不是同性恋,目前二人在英国办领结婚证书。” 




                    一口水差点呛死陈家平。“和自己的病人?” 

                    “那个病人就是韩诺。” 

                    陈家平完全被水呛死了,面无人色地瞪着照片,恨不得看出两个洞来。 

                    “如果你想得到荆轲这样的死士就要像燕太子丹杀马取肝。” 

                    陈家平尸体一样趴在桌子上,欲哭无泪,很是绝望,亲爱的,我也想,可是我不是太子丹,也找不到千里马,找到了也舍不得杀了它取出肝做出一盘菜。 




                    孬种,完全没救。 

                    你爱他吗?爱到死心塌地不顾一切,付出一切在所不惜?直到让他觉得拒绝你就是一种对自己的辜负,不怕他不肯陪你看日出日落做世上最无聊的事。 




                    这样的爱情未免可怕。为什么不能开心相恋,偶尔抵死缠绵,牵手时牵手,分手时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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