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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崔心莲接着说,「小夏子写的却是前一晚,四月二十六日。」
「不可能……」永乐心中顿时一沉,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三个字「完蛋了完蛋了」。
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奇怪,四月二十六日自己上半夜乖乖在房间睡觉,下半夜接崔心莲的班,在华年寝殿外值夜,根本没有与任何人说话。小夏子怎么可能听见说话声?
想到这里,永乐怔怔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盯着小夏子,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想——其实小夏子就是太后的眼线。
思及此,永乐急忙看了暖冬一眼。暖冬的表情又紧张又生气,咬牙瞪着小夏子。看来暖冬与永乐猜到一块了。
只可惜,现在除了她俩知道真正的眼线是谁之外,其他人都被蒙在鼓里。
正在她俩低头思索如何辩解之际,崔心莲又说:「两种答案只相差一天。你们想清楚,是不是记错日子了?」
小夏子见大局已定,神情非常得意,连忙答道:「绝对没错,奴才记得清清楚楚,因为那天南墙墙角的草丛处突然出现了一条蛇。为了怕伤到皇上,奴才们一直都在草丛里面寻蛇,直到后半夜才终于把蛇打死。搜蛇的时候无意中走到靠近她俩房间的地方,听见里面有说话声传来。」细节讲得清清楚楚,听上去可信度更高了。
不过南墙墙角与永乐所住的院子有一堵围墙隔着,小夏子进不了院子,只能在围墙外面听。
暖冬反驳道:「夜深人静,如果真有见不得人的话,那也不会传到围墙外面去。」
小夏子冷哼道:「那也不一定,也许起了什么争执,声音不自觉就大了。」
永乐几乎可以感受到所有人都用怀疑的目光盯着自己。形势一边倒地偏向小夏子那边,无论暖冬如何反驳,看来都无力扭转了。
正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另一个声音:「不对呀,夏公公,那晚寻蛇,我们一直在一起,我怎么没听见声音?」说话人是另外一个太监。他的模样比小夏子老实多了,正直起身,疑惑地向小夏子望去。
小夏子立刻慌了神,急忙说:「你忘了?下半夜的时候,你我明明分开了。」
那人傻乎乎地嘟哝了一句「是吗」,搔了搔脑袋。
然而这次却轮到崔心莲发问:「下半夜的时候,笑笑已经在值夜了,你从哪里听到说话声?」
见小夏子支支吾吾,崔心莲马上叱喝道:「你分明就是有意陷害!还不老实交代!不然就大刑伺候!」
几句话把小夏子吓得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姑姑……我,我……我知罪,姑姑饶命……」
听到他喊「饶命」,永乐和暖冬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崔心莲突然变脸,不然小夏子也不会吓得六神无主全招了。
崔心莲把目光投向华年,等待华年发话。华年冷漠地瞥了一眼吓破胆的小夏子,「滚回你主子身边,不要出现在天养宫。」说着轻轻挥了挥手。如此平静的反应证明华年也早就怀疑小夏子才是真正的眼线了。
小夏子吓得满脸泪水,早已看不出刚才的得意,听了华年的话后,急忙爬起来,扑爬跟头地跑走了。
突然之间恢复清白的永乐愣愣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只记得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膝盖已经软了,差点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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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永乐找机会偷偷问暖冬。暖冬说:「他恐怕是真的听到了有说话声,不然他不敢跳出来指证。但是他听了我的话后,不敢确定听见的声音是我还是其他人,不然早就直说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了,这样我根本没有机会辩驳。后来写日期时,为了保险起见,他故意把日期错开一天,以为这样万无一失,没想到却自己砸了自己的脚。如果他老老实实写四月二十七,说不定崔姑姑和皇上反倒会怀疑我们了。」
永乐又问:「但你怎么肯定他听见声音的那晚就是四月二十七,而不是教主第一次来的时候?」
暖冬笑了笑说:「我相信教主出入皇宫绝对不会被人发现。如果我猜得没错,大概是我去追信鸽的时候,被小夏子听见声音了,于是他偷偷溜到这里,恰巧偷听到谈话声。」
永乐认为是一场二选一的冒险赌局,然而在信赖金丝燕的暖冬心中,却只有一个确定的答案。
暖冬又说:「崔姑姑从一开始就没有怀疑过我们,皇上在木樨斋的时候怀疑,但是当她把所有人集合到院子里的时候就已经不怀疑了。她们只想用我们逼出真正的眼线。所以小夏子一跳出来,崔姑姑和皇上心中就明白了。」
虽然这次有惊无险,但却却依然埋下一个隐患。
「就算皇上和崔姑姑不怀疑我俩是眼线,但如果小夏子把刚才的话讲给太后,太后必定会怀疑我们的身份……」
说话时,暖冬的目光突然变得又冷又狠,令永乐背上窜起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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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天晚上,小夏子死在一口井里。
作者有话要说:暖冬杀的哈,做得干干净净的。
因为她怀疑小夏子真的听到金丝燕的声音了,所以一定要下手。
从这个时候开始,永乐渐渐发现暖冬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样,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054 早有预谋
小夏子在井里泡了一整晚,捞起来的时候,身体都被泡肿了。但是没有其他伤口,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畏罪自杀。
永乐和其他宫女一起在走廊上擦柱子的时候,听说了这个消息,一时间突然觉得眼前黑了一下。其他宫女凑在一起,窃窃议论着,永乐根本不敢听。她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走到走廊尽头正在独自擦窗棱子的暖冬身边。
暖冬见她脸色煞白,猜到有事,忙问道:「怎么了?」
永乐警惕地左右看了看,凑到暖冬耳边小声说:「听说小夏子死了。」
暖冬愣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轻轻地说了一声「我知道」。说完便转身继续擦窗棱子。表情平静得有些不可思议。
永乐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拽着她的袖子问:「从起床你就一直和我在一起伺候皇上,我刚刚才听说这个消息,你是听谁说的?」这种问法明显有些怀疑暖冬。
暖冬自然也听出来了,不过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过分自然的表情和过分平静的语气令永乐不禁以为自己猜错了。望着暖冬那双淡漠的眼睛,忽然觉得深不可测。
「听说是畏罪自杀……」永乐低下头,轻轻地说。
「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必自责了。」留下这句话后,暖冬又继续擦窗棱子,不打算再讨论这个话题。
然而永乐却愣愣地站在她跟前,一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
暖冬故意不去看她,以为这样永乐就会离开。然而等了好一会儿,永乐依旧木头棒子似的杵在原地。暖冬终于败下阵来,轻轻叹了一口气,停下手上的活,回头盯着永乐那快难过得快要哭出来的脸说:「笑笑……听教主说,你以后与玄青教再无任何关系,所以我不能每件事情都告诉你……」
虽然没有明说,但却暗示小夏子的「意外身亡」的确是她的作为。
永乐咬了一下嘴唇,呆呆地点了点头。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后,心情反而更加沉重、复杂。虽然她与小夏子只有数面之缘,而且小夏子还企图诬陷她,但是只要想到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依然难以释怀。
然而现在的自己能做什么?为了不再出现更多的枉死者,只能默默地保守这个秘密罢了。
以前暖冬义正词严地说过,玄青教没有杀过任何一个不该死的人。在暖冬心中,小夏子一定也是该死的人吧。
永乐转过身,没有力气再说话。她扶着墙壁,轻轻走到离暖冬大约五六步远的一根柱子边,用手上的抹布擦了起来。虽然暖冬就在身后,然而却觉得两人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深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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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子那件事情后,疑心本来就重的华年变得更加谨慎,几乎不见崔心莲、永乐和暖冬之外的人。哪怕在天养宫,也只把自己关在木樨斋中,不愿走动。
永乐看得出来,华年怀疑天养宫中除了小夏子以外,还有其他眼线,所以每天吃不饱睡不好,总惦记着要把其他眼线一起揪出来。
某天晚上在木樨斋里,华年无意间对崔心莲提起:「总觉得整个内务府都是太后的人,用得不安心……心莲,你是否愿意帮朕去内务府打点一下?」
当时永乐正在门口候命,听到这句话后,心脏顿时缩紧。
万一华年真的把崔心莲调去内务府,那么御前伺候的宫女就只剩下永乐和暖冬。以前华年每天上朝、给太后请安,都是崔心莲陪伴左右。一旦把崔心莲调走,那些任务必将落在永乐或者暖冬身上。
到那时,就算永乐不愿意,也必须与太后见面了。
幸好华年只是随口提了一下,并未付诸行动。天养宫中一切照旧,永乐每一天都过得非常平静。
然而就在小夏子死后第五天,华年突然出了一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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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午后,华年坐轿前往怡兰宫给太后请安。
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华年闻到一股清新的花香,便让轿夫绕了一下路,顺着荷塘边的小路循着花香而去。
这几天经常飘小雨,荷塘边石径上的青苔里蓄满了水,变得又厚又滑。就在华年惬意地享受花香时,突然一个轿夫滑跤摔倒。轿子有六个人抬,一个人摔,其他人也跟着摔,最后就连华年都从轿子上掉下来。
还好崔心莲及时扶住,华年并未摔到地上,只微微崴了一下脚。
华年受了惊,没有去给太后请安,掉头返回天养宫。
天养宫中,永乐和暖冬听说华年落轿,吓得花容失色。永乐知道华年已有身孕,万万摔不得。
崔心莲留暖冬伺候华年,然后派永乐去太医院请金丝燕来诊脉。
永乐担心华年腹中的孩子,使出全身力气奔向太医院。当她找到金丝燕的时候,已经累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