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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宗铭一拉吴碧影,闪进大树身后。
噗噗数声,扑出六七名身着黑色疾服劲装的汉子,逼向二人大树后的躲藏后。
喂的声响,陡然青光四射,彭宗铭亮出飞龙游虹剑,挪身走前一步,剑眉微轩,厉声冷冷的道:“尊驾数人,为何拦住我等去路?”
这伙汉子中间,居前的一个,虎目圆睁,朝二人瞪看了眼,倏地桀桀桀大声狞笑,道:“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儿,西倾山百拉峰,乃是菩提门总坛所在,岂容你等随意闯入?”
这时,旁边一个汉子邪恶贪婪的朝彭宗铭身后的吴碧影看了眼,转首向说话汉子,道:“朱大哥,这雌儿长得不错,快把这小子打发掉后,把这雌儿留下来。”
姓朱的汉子点头应了声,朝彭宗铭手里的这口飞龙游虹剑看了眼,似乎感到有点意外的大声问道:“小鬼,你带了小媳妇上百拉峰干吗?”
这些汉子说的污秽刺耳的话,听得彭宗铭激怒膺胸,剑眉微剔,厉声冷冷的道:“在下二人上百拉峰找些东西。”
姓朱的汉子听得一奇,圆睁了怪眼,诧异的问道:“小鬼,你等上百拉峰找什么?”
彭宗铭哼了声,还是冷冷的道:“在下二人上西倾山百拉峰,专找菩提门中孽障的头颅。” 姓朱的汉子听得勃然大怒,旋头朝同来的众人道:“这小子敢情吃了豹子胆,上百拉峰菩提门的总坛放肆。”
说到这里,戾目圆瞪,大喝声道:“小鬼,你要我菩提门中人头颅,你家爷爷先超度了你。”说着,挥起厚背绞钢刀,猛朝彭宗铭盖顶劈下。
旁边说话的刚才那汉子,一见姓朱的动手,嘻嘻向吴碧影一笑,一手拿剑,一手弯臂作搂抱之势,向她身处走来。
几乎眨眼间,姓朱的汉子抡刀向彭宗铭盖顶劈下时,突然他自己一声惨厉怪叫,执握绞钢刀的右手连臂脱体切断。彭宗铭右手执飞龙游虹剑屹立不移,左手在眨眼刹那间,已使出疯癫僧乙乙和尚传授的饿狗吃巴掌中喜相逢—绝,把姓朱的汉子执刀的右臂活生生的离体切断。
在姓朱汉子一声惨呼时,这边吴碧影跟前的汉子,传来两声啪啪清脆的声音,接着口吐鲜血,捧了脸哎哟哎哟一阵怪叫。
这家伙挨了吴碧影结结实实两个巴掌。
这时,眼前的情形完全变了,这些汉子已知道这对少年男女还是扎手人物,一声呼啸,朝他们二人汹涌围上。
彭宗铭一听薄晚,飞龙游虹剑翻腕抡舞,首先剑尖指向断臂倒地的姓朱的家伙,身形滴溜旋转之间,剑排银梅千朵,光化一片白雾,朝向涌围过来这些汉子卷去。
这边的吴碧影见彭宗铭亮剑出手,一声娇叱,手舞落英剑指向敌人。
这对身怀绝学,乳虎出柙的少男女,无需几个招势,已把这批汉子打得落花流水,死伤遍地。
这些汉子其中的一个,见自己这边大势已去,正欲拔腿溜走,吴碧影一听娇叱,身形暴退。把这家伙宛若鹰攫小鸡似的擒住。
吴碧影激怒下,剑尖要指向这汉子腰间时,彭宗铭急急拦住道:“影姊,暂先留下这活口。”
彭宗铭把这汉子四肢捆扎住,飞龙游虹剑架在他颈脖处,厉声追问道:“孽障,你要留下这条命,少爷问你话,你得从实说来。”
这汉子这时魂魄飞散,哀哀求饶的道:“小英雄,小爷爷,只要小的许贤知道,全实话说出来。”
彭宗铭抑下膺胸盛怒,缓缓问道:“这里是百拉峰的何处所在?”
许贤结结呐呐地道:“这里是百拉峰天池玉阙总坛,九处总堂率领菩提门兄弟头目的第一道关隘处。”
彭宗铭朝他瞪看了眼,冷冷地问道:“你在菩提门中身居何职?”
许贤低头向自己腰间看了眼,喃喃不安地道:“小的是菩提门中,腰带木牌信符的头目。”
彭宗铭十分注意这身带菩提门木牌信符的许贤他所回答的每一句话。
这时,他星眸炯炯,闪出两道利剪寒冰似的凌芒,盯看着捆扎地上的许贤,峻声沉厉的道:“前些时候,有几位武林前辈人物来此百拉峰,不慎遭陷在天池玉阙,你且把这段经过详细说来。”
许贤闪烁着像两点鬼火般的眼珠,当彭宗铭缓缓问这话时,他似乎尽量在退避这事回答,可是彭宗铭话甫出口,一对冷电似的双睁,喷吐出锐利的光芒,注目瞪看着他,这时使这位菩提门的头目,心神慌乱之下,找不出适当话来搪塞。半晌,才摇头道:“小的不知道。”
彭宗铭眼神仿佛已识破他肚里的奸诈计谋,一声薄叱,剑尖注进他股腿处,计有半寸深度,厉声冷冷的道:“孽障,你若不说实话,小爷先毁了你这条腿。”
剑尖刚进许贤腿股,突然,他一阵大声的嚷叫:“哎哟,饶命哪!”
诚然,他这声呼叫,固然股腿被剑尖刺人,疼难难熬,可是主要的,他希望这声的呼叫,能惊动其他树林里菩提门中巡弋的同伴。
敢情,彭宗铭心里—潜意识,亦有想到这里,可是当许贤这声大叫时,心自一振之下,找不出主意来:吴碧影一声娇叱:“贼子,你倒会使诡计。”
话声甫落,纤手抓起—把泥巴,猛塞进他嘴里;狠狠地道:“你要嚷叫,你家姑奶奶泥巴把你闷死。”
吴碧影这一手,果然奏了奇效,许贤满嘴泥巴,嗯嗯哀叫不已。
彭宗铭把剑尖又朝他腿股刺进了一分,厉声追问道:“孽障,你在百拉峰外围巡弋,岂有不知道之理?你要不从实说,看你挨得住这场凌剐的苦楚。”
他说到这里,旋首向吴碧影道:“影姊,你在近围四周巡着,如有发现敌踪,千万别给他们留下活口。”
吴碧影颔首嗯了声,道:“铭弟说得是,待我在近围处把守,你把这贼子的话追问出来。”
话落,吴碧影娇躯一纵,已入树林隐处。
许贤奸计被识破,腿股疼痛难熬,只有哀求的道:“小爷爷,小的实说就是啦,求你把腿上剑拔出来。”
彭宗铭哼了声,拔出他腿股处剑尖。
许贤连连哀啼,一边缓缓的道:“前几天晚上来百拉峰有四位老人,其中一个是没有了腿,坐了一辆怪车来的,一个怀揣酒囊,是个要饭的打扮,还有两位是文生衣着。”
彭宗铭在沉思之际,菩提门头目许贤,一对鼠目滴溜溜地看着他,说话亦停顿下来。
彭宗铭怒目一瞪,喝声道:“怎地不说下去,后事又如何?”
许贤歇了歇,嗫嚅地接着道:“这四位老英雄确实有极上乘的武学,他们闯进百拉峰,菩提门九位总堂统率的第—道关上,捣毁飞凤、卧龙二坛,越过九错十八折山道。”
许贤说到这里时,彭宗铭对野山驼叟姜明的人格,又有了重新估计,不失是位是非分明,世外隐人。
可能当时野山驼叟姜明在芥石镇酒店里,说出百拉峰天池玉阙形势时,彭宗铭对他尚有一份怀疑,现在他听菩提门头目许贤说来,诚然,前后关隘的形势完全符合,并没有夸大之处。
许贤抬头朝树荫露空的一角看了眼,说得十分缓慢的接着道:“四位老英雄越过九错十八折山道后;接连扑进金城、铜柱、铁壁三坛,且杀死暗云坛坛主,掌伤冷月坛坛主。”
彭宗铭听到这里,不禁聊以自慰的轻吁了口气,心自思忖道:“照他说来,这四位老人家又如何会栽在天池玉阙呢?”
许贤虽然四肢被捆,蜷卧在地上,说话中,还不时四周眺望,似乎期待着某种希望,当彭宗铭瞪眼看着他,他却装了喘气,慢慢的接着说下去,这时他接着道:“这四位老英雄终于冲破过五处分坛。”
这时,彭宗铭忍不住的追问道:“这四位老人家,如何又会栽在天池玉阙呢?”
许贤一对鼠目畏惧的抬头朝彭宗铭看了眼,仿佛慑于这少年武生的神威,不敢说出不实在的话出来。是以,听彭宗铭此问,顿了顿才接着道:“他们四位老英雄,并非栽在菩提门中人手里,却是他们四人自己陷入天池玉阙前的朝阳三石怪阵里。”
这时,彭宗铭心里暗暗叫奇的思忖道:“这四位老人家中间的茶客于七伯父,毕生精研河图洛书,奇门八卦,怎地连他亦会跃进这朝阳三石的怪阵里呢?”
这时,晨曦初曙,从树荫空隙处,洒下缕缕白光。
许贤抬头朝荫空隙处看了看,接着又缓缓地道:“小的据金城坛中的菩提门兄弟说来,这四位老英雄之间有一位腾空飞走。”
彭宗铭听他说到这里,心里虽然暗自心喜,可是亦感到惊奇至极,不由嘀咕思忖道:“这四位老人家中间谁也不会有腾空飞走的玄奇武学,就是酒丐康老前辈,他老人家一身武功,称绝天下武林,可是亦不能破空飞去。”
他想到这里,怒眼瞪看着许贤,喝声道:“孽障,你敢在小爷跟前信口胡扯,看你有几条狗命。”
说到这里,刷的声,亮出飞龙游虹剑,架在许贤颈脖上,厉声冷冷的道:“小爷先把你宰了再说。”
许贤吓得浑身发抖,叫苦不迭的求饶道:“小爷爷,小的说的句句实话,如有半句虚语,天诛地灭……来……来世投生……做……
做大王八……”
这时,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一阵金铁交鸣,怒吼喝叱声,其间还夹着吴碧影的娇叱声。
彭宗铭听得心里一震,正欲采取某种行动时,捆绑地上的许贤,突然拉开嗓子,大声嚷叫道:“来人哪,救命哪!”
彭宗铭一听许贤大声嚷叫,不由激怒非凡,恨恨地道:“你这孽障,名叫许贤,却是缺德不贤,小爷本欲饶你一条狗命,奈何你自作孽不可救。”
说到这里,剑尖一指,血花飞溅,这名菩提门头目许贤,魂归地府。
彭宗铭杀死许贤后,双肩微晃,身形暴进,扑向厮杀音响处。
这时,吴碧影手执落英剑,香汗涔涔,跟十余名身穿玄黑疾服劲装彪形大汉在格斗。
彭宗铭舌绽春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