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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山金轮崔明斗不过梁上客廖清的嘴,是以,直着眼愣了半晌,朝他身后的彭宗铭、吴碧影看了看,把话题岔开似的,向梁上客问道:“小偷儿,你身边这对娃娃儿是谁呀?”
梁上客廖清倏地把一对怪眼朝天一翻,显出一股目中无人的骄态,大声应道:“黑炭鬼,你要问这对娃娃儿的来历可大呢,乃是玉皇大帝灵霄宝殿御前的一对金童玉女。
这次奉有玉皇大帝玉旨,往西倾山百拉峰天池玉阙,追捕私奔卷逃的王母娘娘归案。”
开山金轮崔明见梁上客廖清有声有色的说出这话,初时听来似懂非懂,倏地睁大了一对铜铃怪眼,突然想起似的大声道:“小偷儿,别胡扯啦,王母娘娘是玉皇大帝的老婆,怎会私奔卷逃来西倾山百拉峰呢?”
开山金轮崔明说到这里,卖弄自己聪明的似接道:“小偷儿,西倾山百拉峰天池玉阙,乃是当今菩提门的总坛所在。”
他说出这话后,突然会意过来般的,接着悄声道:“小偷儿,俺知道啦,你带了这对娃娃儿,上西倾山百拉峰,准是想偷菩提门天池玉阙镇山之宝,《太昊玄鉴》与《菩提梦幻录》二部书。”
梁上客廖清听开山金轮崔明,意外的说起这桩事来,心里不由暗暗地一震,一摸嘴唇上端一撮短须,出神般地向开山金轮崔明看了半晌。
梁上客廖清似乎要从他的身上,找出他说这话的用意何在。
开山金轮崔明被梁上客一对怪眼滴溜溜地看得一身的不自然,倏地,睁大了一对铜铃般的大眼,哇啦啦雷响似地大声道:“小偷儿,你直眼的看着俺干吗?是不你家里老娘妹子,要招俺做郎?”
开山金轮崔明说出这话,旁边的彭宗铭、吴碧影忍俊不住,噗的笑出声来。
梁上客挨骂并不生气,带了一缕诡谲的微笑,冷冷地道:“黑炭鬼,真人面前休得说假话,咱已经知道你来此西倾山干什么。”
旁边彭宗铭听得一愣,心道:“廖叔父才跟这位开山金轮崔明见面,怎么会知道他来这里干什么?”
梁上客廖清一边说话一边看着开山金轮崔明脸上的神情,缓缓接着又道:“黑炭鬼,你见财眼开,准是来西倾山找财路,说不定……”
开山金轮崔明睁大了一对眼睛,仿佛对梁上客廖清所说的感到由衷惊奇,是以,不待他说完,大声接着道:“小偷儿,算你鬼精灵厉害,其实亦不能说是财路。”
他话才说到这里,梁上客呶嘴轻哼了声,仿佛一个十分稳熟的朋友,很清楚对方内委情形似的,大声反问的道:“怎地不是找财路呢?”
开山金轮崔明听梁上客此话,不胜惊奇的看了他一眼,半晌,才呐呐道:“菩提门四大掌门之一的铁背神驼柯元,与俺开山金轮崔明,有过一段渊源,俺来西倾山,在菩提门给俺充当一个总堂之职。”
说到这里耸耸肩,似乎这事并不像对方想象中似的道:“小偷儿,这怎么算是财路呢?”
开山金轮崔明说出这话,梁上客廖清听得心里暗暗一惊,心道:“菩提门中人,无孔不入,居然把这黑炭鬼亦收罗了。”
他心里虽然暗暗惊奇,脸上却是一点不露声色,淡淡一笑的道:“黑炭鬼,这么说来,咱该向你恭喜啦!”
开山金轮崔明一张犹若锅底般的黑脸,陡然涌出一层红光,赧:然嗫嚅地道:“小偷儿,你别找俺开心啦!”
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首朝彭宗铭、吴碧影看了眼,倏地问梁上客廖清道:“小偷儿,俺说了老半天,这下该是你说啦,你带了这对娃娃儿,是不是想上百拉峰天池玉阙,偷取《太吴玄鉴》与《菩提梦幻录》两部书?”
梁上客廖清听他问出这话,把一对眼珠儿一转,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带了一份揶揄的口吻,间道:“黑炭鬼,咱带了这对金童玉女,往百拉峰天池玉阙,是偷这两部书如何?不偷这二部书又将如何?”
梁上客廖清问出这话,他说得很顺口,开山金轮崔明听来似乎很吃力,睁大了一对铜铃怪眼,半晌,才怪别扭的回意过来,大声的道:“小偷儿,俺跟你讲,你要是带了这对娃娃,上百拉峰天池玉阙偷《太昊玄鉴》和《菩提梦幻录》,俺就不管青红皂白,先把你们三人抓了,待会儿上天池玉阙柯老前辈处时,算是一份见面大礼。”
开山金轮崔明说到这里,把胸脯一挺,有恃无恐,耀武扬威的接着道:“如果你小偷儿,没有这股坏脑筋,俺开山金轮崔明看在咱们武林双奇的名号份上,俺替你们三人引见引见,在菩提门掌门人柯老前辈跟前说一个人情,说不定菩提门亦弄个好职位。”
开山金轮崔明说到这里,深感自己威并施,不胜高傲般地朝梁上客等三人旋颈看了一瞥。
梁上客廖清听开山金轮崔明说出这话,起先一怔,倏地,张嘴一阵哈哈哈喘不过气来似地大笑,笑到半截,突然侧首向愣愣站着的彭宗铭与吴碧影看了眼,大声的道:“嗳,你们两个娃儿,怎地不笑嘛!”
彭宗铭和吴碧影正愣直了眼睛,听这对武林双奇在对白时,蓦地梁上客廖清笑了半节,突然又绷了脸,要自己二人伴着他笑,敢情,梁上客廖清眼前演出的神情,任何人见了会忍俊不住笑出声来。是以,彭宗铭和吴碧影相顾看了眼,亦噗的大笑起来。
梁上客廖清见他们咧嘴笑了,倏地,自己又拉开脸哈哈的接着笑下去。
开山金轮崔明给这三人笑得莫名其妙,圆睁了一对铜铃怪眼,愣愣找不出该说的话出来。
半晌,开山金轮崔明才狼狈地大声道:“小偷儿,你们笑些什么呀?”
梁上客廖清煞住了笑声,朝开山金轮崔明不屑一顾似的瞪了眼,冷冷的道:“咱笑的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爱说大话的傻小子。”
梁上客说出这话,开山金轮崔明才会意过来,哇啦啦—声响雷似的大鸣,扑到梁上客眼前,怒冲冲的道:“小偷儿,好小子,你是在骂俺傻小子。”
说话时,挥起蒲扇大的手掌,猛朝梁上客廖清劈来。
梁上客廖清挪身闪开他一掌,接着还是冷冷的道:“黑炭鬼,凭你这手,要把咱们三人拿去见菩提门中铁背神驼柯元,还相差远呢!”
开山金轮崔明听他此说,倏地把待要劈出的第二招收下来,圆睁了一对铜铃怪眼,怒哼了声,不服气的道:“小偷儿,凭你这么十个八个,只要俺手上乌铁棍一挑,你就完蛋啦!”
梁上客廖清哧声冷冷一笑,指着彭宗铭、吴碧影二人,道:“黑炭鬼,不用咱老的跟你斗,就叫这两个娃娃儿跟你玩几手,就够你黑炭鬼受啦!”
说到这里,蛮有把握般地指着二人,又道:“黑炭鬼,别看你长得又高又大,这两个娃娃儿中哪一个,都能把你栽啦!”
开山金轮崔明瞪直了眼,还没有开腔时,旁边的吴碧影樱唇微绽,俏生生地指着梁上客,向开山金轮道:“大黑炭,他是咱影儿的师叔,你要把咱们三人拿去见菩提门中铁背神驼柯元,先从咱手里开始。”
说到这里,指着彭宗铭道:“咱影儿打不过你,再轮到他,要是他打不过你,才轮到咱师叔父梁上客廖清,要是咱们三人都败在你手里,到时就乖乖地听你摆布就是啦!”
开山金轮崔明见这个比自己矮过半截的小女娃,要跟自己交手,倒是意外的一怔。指着吴碧影,不胜怀疑的道:“小娃儿,你要跟俺开山金轮交手?”
吴碧影绽唇嘻的一笑,倏从柔腰里,解下一条三四丈长,薄如蝉翼般的红绫带,指着开山金轮崔明手握的那根口粗的乌铁棍,笑吟吟的道:“大黑炭,你用乌铁棍,咱用这条布带子,看谁打得过谁?”
开山金轮崔明看得又是一怔,朝吴碧影纤手掷着的那条布带子看了眼,又向她脸上看了看,不屑一顾的大声道:“乳臭未干的小女娃儿,别把小命儿作开心,俺这根乌铁棍从你头上砸下,怕不是把你磕成一团肉饼。”
吴碧影绽唇嘻的一声,倏地又绷紧了脸,朝开山金轮崔明努了努嘴,一脸瞧不起的神色,冷冷地道:“大黑炭,吹大气,讲大话,偏偏长了一付耗子胆,丢人。”
她蓦啼燕啭地说出这话,把开山金轮一张黑如锅底的脸庞,陡然黑得通红,圆睁睁一对铜铃怪眼,大声喝道:“不识抬举的女娃儿,俺开山金轮先把你教训一番再说。”
开山金轮话还没有说完,吴碧影樱唇一努,冷冷地道:“大黑炭,少说大话,谁教训谁还不知道呢!”
开山金轮被吴碧影逗得气极,哇哇哇张嘴大叫起来。
吴碧影还小嘴一撇,不耐烦地又道:“大黑炭,还没有挨打,就哇哇哇的鬼叫起来,真丢人。”
吴碧影像耍猴子般的逗开山金轮崔明边上的彭宗铭和梁上客廖清,都禁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这位巨无霸的开山金轮崔明,已忍气不住,一声震雷大喝,挥起乌铁棍,猛朝吴碧影站身处卷来。
这招棍势,凶猛无匹,只见劲风飒飒,威若山倒,往婷婷玉立,柔弱袅袅的吴碧影身上压来。
彭宗铭与梁上客廖清这时亦不禁一声惊呼,替吴碧影捏了一把冷汗。
时间还是刹那间溜过。
陡然一声震耳欲聋的金石巨响,星火四溅,砂尘飞扬,开山金轮崔明哇啦啦一阵怪叫,大山般的身体被震退数步。
吴碧影轻盈的嘻声,娇躯恍若一头花枝彩蝶般的盘舞,嘴里俏生生的向开山金轮崔明揶揄地道:“大黑炭,拿了乌铁棍,只会打山岩大石头,待会土地公公知道,怕不把你打进十八层阿鼻地狱才怪呢?你家小姑姑已让了你一招啦!”
开山金轮崔明惊怒之下,运使周天之劲,挥出这一棍,偏偏人没有打着,却打在山岩巨石上,震得虎口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他听吴碧影莺啼燕啭似的向自己说出这些刻薄话,气得哇哇哇的不住大叫,猛地身形滴溜一转,呼锐风袭起,一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