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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桌上彭宗铭等三人,听汉子马雄说时,不意中发现了一桩惊人秘密,江湖上果然有了这五梅帮的组织,且从他们说话中听来,帮主还是一位容貌姣好的美妇人,这些人出没之处,却在武当山玉殴峰太乙阁的所在。
马雄三人草草用过酒菜,付过酒帐后,离店而去。
这三个汉子走后,梁上客廖清仿佛沉思似的用手摸了下嘴唇上端一撮短须,喃喃自语地道:“五梅帮、五梅帮……云海银燕楚铃……”
吴碧影惊奇不已的道:“廖师叔,五梅帮帮主居然还是女的,你以前江湖上有没听到过云海银燕楚铃这名号?”
梁上客廖清缓缓颔首的道:“略有所闻,前几年活跃在蜀、滇、黔大西南一带,据说是位异疆高人之徒,身怀之学,要远在菩提门掌门之一的珠蕊宫主卓英之上,她的外号亦称云海银燕,不知目前五梅帮帮主是否是此女!”
三人在酒肆里吃喝过后,离太平集,准备沿鄂中汉水而下寻访愚叟王九。
出了太平集小镇,走不多时,拢目过处,溪流纵横,水田连绵,在官道斜角一侧,一片葱翠浓荫,隐隐传来一缕沁脾人腑,令人闻之极感舒畅的幽香。
吴碧影纤手朝树林处一指,微带忸怩地道:“廖叔父,咱们到前面树林处休息再走。”
梁上客廖清怪眼一瞪,诧异地道:“小女娃,咱们刚从小镇酒肆里出来,走没几步,你就累啦!”
吴碧影粉脸微微一红,朝两人飘过一眼道:“你们在官道稍候片刻,咱去了就来。”
话落此,跃身一纵,直奔树林隐处而去。
吴碧影跑到树林边,转身飞奔过来,粉脸苍白,娇喘盈盈地向彭宗铭道:“树林边,一头黄茸茸的不知是什么野兽,见咱奔去,在蠕蠕地爬动,铭弟,你……你去看看!”
梁上客廖清突然一变往常专爱向别人挖苦、揶揄的习性,一抹嘴唇上端一撮短须,大步走向树林处,喝声道:“谓,何处山魈旱魃,竟敢光天化日下山出现,伤害无辜。”
树根脚沿一团蠕蠕爬动的东西,突然伸出一个滴滴发光,肥秃秃的大脑袋,却拉开铜钟似的嗓喉,大声的向梁上客廖清道:“小偷儿,穷叫穷嚷的干吗?”
梁上客廖清见这团怪东西,伸出人脑袋向自己说话,不由吓得一大跳,忙把衣袖拭了拭眼睛,朝树根脚隐处去时,蓦地又被错愕怔住。
旋首朝身后不远处彭宗铭、吴碧影看了一眼,大声喝道:“老怪物,你不穿僧衣袈裟,披了破麻袋,见不得人似的躲在树林里干吗呀?”
疯癫僧乙乙和尚一见他们走近来,忙不迭的把破麻袋紧紧的裹住身体,却是转苦了脸的向梁上客廖清道:“小……小偷……儿,你……行行好事,快替咱老佛爷去找遮体衣衫来,咱……咱破麻袋里光溜溜一丝不挂的身体,怎能见人。”
吴碧影听疯癫僧乙乙和尚这话,粉脸一红,倏地娇躯一扭,转身过去。
彭宗铭听得亦不由心里大感惊奇,急忙走前一步,蹲在地上,殷殷关切地问道:“乙乙老前辈,你老人家怎么啦?”
疯癫僧乙乙和尚肥秃秃的脸上,涌起一阵层红层紫,仿若半生不熟猪肝似的窘色,结口嚅嚅地道:“娃儿,别……多问啦,有话……慢慢再讲,先替咱老佛爷去找件遮身……衣衫来……”
彭宗铭听得惊疑了半晌,应诺声的道:“请乙乙老前辈暂且委屈片刻,待铭儿往前面太平集镇上估衣铺里,替你买件合身衣衫来。”
话未落,双肩微晃,身形腾飞似的向太平集而去。
不多时,彭宗铭肋下挟了一包东西飞奔而来,梁上客廖清一手接过他这包东西,却显得异常关切的道:“小娃儿,你乙乙老前辈称身衣衫,是否买到?”
彭宗铭指了这包衣衫,忸怩不安的道:“估衣铺里没有袈裟僧衣,你……你看这套行不?”
梁上客廖清把衣包打开一看,却是一套宽大无比,长仅三尺余的文巾儒衫。
他说话时,疯癫僧乙乙和尚忙不迭的将帽子衣衫穿戴上。
疯癫僧乙乙和尚身高不到三尺,肥硕臃肿的身体,披了一袭宽大无比的文生儒杉,赤了一对大脚,跟在他们三人身后,来到太平集镇甸。
这时天色已临傍晚,四人就在镇上一家客店打尖息下。
疯癫僧乙乙和尚传授彭宗铭饿狗吃巴掌绝学,且以天河玉贝熬练他体质,在彭宗铭说采,不啻授艺师父,是以,不待乙乙和尚吩咐,来到镇甸后,忙即把他鞋袜内衣买得一应俱全。
彭宗铭生恐廖叔父揶揄、挖苦疯癫僧,是以首先问道:“乙乙老前辈,你老人家怎地会受这场委屈?”
疯癫僧乙乙和尚对彭宗铭此问,仿佛掩饰自己窘态似的,执壶斟上满杯酒,龇牙咧嘴地笑了笑,显得很轻松的道:“其实亦算不上什么大事,咱老佛爷一时疏忽,上了一个白发老头儿的当。”
他说过这话后,抬眼向彭宗铭等环眼一匝,似乎这是不值一提的事,希望他们别再问下去。
梁上客廖清听乙乙和尚提到白发老头儿,蓦地若有所思的轻哦,含了一缕笑意,脱口而出的紧紧接上问道:“老怪物,你说的白发老儿,是不是脸肌嫩白得像稚儿少女,哦,对啦,是不是还带了一口木剑。”
疯癫僧乙乙和尚正欲举杯喝酒时,蓦听梁上客廖清问出这话,猛把酒蹲啪的声,重重的放在桌上,睁大了一对怪眼,凶巴巴的大声道:“好哇,你这死偷、瘟偷……说了半天还是你这小偷儿暗中找了人来惩你老佛爷的……”
话未落,伸出一只肥顽粗硕的手掌,像鹰攫小鸡将廖清后颈一把提起,要往客房窗外甩出去。
梁上客廖清在迅雷不及掩耳下,身形轻飘飘的被他托起,挣扎不脱,只有哇哇尖声叫道:“老怪物,你还没三杯下肚,怎地就醉啦,咱廖清几时有害过你来?”
吴碧影吓得粉脸失色,显然不知该如何安排眼前场面。
彭宗铭对这几位喜怒无常的风尘奇人,却有过一番经历,是以摆手不迭的大声向疯癫僧乙乙和尚道:“乙乙老前辈,你老人家切莫出手,廖叔父真的没有暗算过你。铭儿和这位影姊,始终走在一起,没有离开廖叔父半步。”
彭宗铭说过这话,才把疯癫僧乙乙和尚心头盛怒熄了下来,松手一放,砰的声响,梁上客廖清一个饿狗吃粪,摔在地上。
彭宗铭从疯癫僧乙乙和尚说话中,已听出其中一个大概,咧嘴嘻嘻的笑了笑,倏地执壶在梁上客廖清跟前筛上满杯酒,然后旋首向疯癫僧乙乙和尚,道:“乙乙老前辈,你老人家错怪廖叔父了。”
说到这里,就把在青峰岩小镇客店里,无意中窥见这怪老儿,后来在官道又遇见他用竹筷捕捉黄蜂之事向他说了遍。
接着又道:“可能廖叔父因看这怪老儿行止离奇,常系在心里,是以,他才会向你老人家问这话。”
彭宗铭说话时,敢情疯癫僧乙乙和尚饥饿非凡,一边夹菜,一边喝酒,彭宗铭话落,他才睁大了一对铜铃的怪眼,摇头不迭的道:“这就不对啦,咱碰到的白发老儿,形相跟你说的一般,就是紧闭了二只眼睛,是个盲叟,要不然,咱亦不会吃这场大亏啦!”
疯癫僧乙乙和尚说出这白发老儿是盲叟,彭宗铭等三人听得不禁惊疑不已起来。
他接着又道:“咱在官道河沟边见这盲目怪老头儿,摸索的走路,嘴里喃喃地在道:几天没有洗澡怪腻人的,找着一处河沟里泡泡,倒挺舒服的。”
“咱旋首官道前后一看,没有半个人影,出家人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咱一想反正自己闲了没事,就答上道:“喂,老头儿,你脚边就是河沟啦,你洗澡地方有啦,可别淹死在河沟里才是。”
“白发老儿听咱这么说,白眼皮翻翻大声道:“谁在跟咱老头儿说话。”
“咱一听这白发老儿火气可真不小,可是咱在敬老三份礼之下,只有耐了气,道:“出家乙乙和尚。”
“白发老儿可真不讲理,听咱道出名号,显得不耐烦似的道:“原来是个空了嘴吃四方的贼秃驴。”
疯癫僧乙乙和尚余怒未熄的朝梁上客廖清瞪了眼,才接着道:“咱见他出口不逊,听来一肚子不是味道,可是对方却是一个白发皤皤的老人家,是以,只有向他解释的道:“你老人家休说此话,出家人慈悲为怀,方便为门,替我佛引度有缘人,岂会空了嘴吃四方。”
“老头儿听咱这么说,突然白眼皮翻翻,大声道:“和尚,别说得那么动听,现在咱老头儿要洗澡啦,你可陪了咱一起入河沟里,要是咱老头儿三长二短淹死在河沟里,咱一缕冤魂可要找着你啦!”
“白发老儿说这话后,嘴里还是喃喃地念着:“慈悲为怀,方便为门,说得多好听。”
咱听这白发老儿这怪主意,顿时愣住了,可是再一想,我等身怀艺技,除暴安良,救人于危,乃是分内之事,何况他又是—白发苍苍失明的老头儿,要是真灭顶河里,咱岂能见死不救,于是就道:“老人家,陪你洗澡不是—桩难事,你脱衣衫下水吧!”
“老头儿听咱这么说,突然白眼皮一眨,恨恨的道:“这年头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知人知面不知心,谁都想欺侮咱两眼看不见东西的老头儿、和尚,你真有心下河沟陪咱洗澡,你得先赌下个咒来。”
吴碧影听到这里,忍不住的问道:“乙乙老前辈,这白发老儿干吗要你赌咒呀?”
疯癫僧乙乙和尚大口的吃了几口酒菜,才道:“原来这老头儿生恐咱趁他下水洗澡时,偷取他的衣衫,于是咱就胡乱赌了个咒,不过心里却不愿欺骗这白发皤皤的老人家,照了他赌咒的意思,闭了睛脱光了一身衣衫,下河沟陪他洗澡。”
疯癫僧乙乙和尚说到这里时,仿佛想起一桩极不愉快事似的,旋首朝正在倾听他说话的梁上客廖清瞪了眼,这才悻悻地道:“天下最没出息的就是专门摸暗径,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