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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黯月星辰
第一章
楔子
公元前 476 年,群雄割据,十国并立,征战不休。
各国之间为争夺边界,侵吞疆土而兵戎相见,正是:“国无宁日,岁无宁日,邦无定交,土无定主”的混战局面。
战国中期,大昭王朝「昭明帝」文武并施,对内统一中央集权,改革图强,加强军备,对外则采取「远交近攻」之计,打破各国之间的平衡,并吞四国,成就一方霸主。
北有胡国与大昭南北对峙,虽版图不及大昭四成之一,但骁勇善战的马上民族凭借黄河天堑,改传统甲战为骑战,竟与大昭北伐之军僵持不下数月,牵制了大昭太子「昭苍天」率队亲征之铁骑大军。
西有黑武,飞雁,雪源三国连气同枝、肩肘相护,结成「义盟」隔岸观火,明哲保身。
此时,历经数月持久战,胡骑已隐有不支之势,黄河防线节节败退,眼看便是灭顶在即,却忽从大昭都城「永德」传出「昭明帝」猝然驾崩,宦官「罗坤」阴谋夺权,私立「昭明帝」幼子「昭苍平」为帝,自封摄政王的消息。
胡骑闻讯,士气大振,竭力反扑,战势瞬息立变……
第一章
风烟滚滚,战鼓雷动,战场上厮杀震天。
大昭铁骑身披乌金铠甲,与一身戎装的胡骑战得吃紧,只见万马风去云回,倾刻间血腥遍野;骤起漫天狼烟。
骑兵的战斗力全在於高速冲击,此刻胡骑轻装上阵,意在全力一战,而大昭军队此刻被困於河岸隘口,铁骑行动迟缓,战马寸步难行;即便身著重装也无反击余地;反而成为对方骑射手的活靶子,死伤不计其数。
“徐副将!你速速传令!大军回撤黄河南岸,不得恋战!”马上一银甲骑士翻身避过对方直劈而来的刀锋,一个回身旋马,银枪挑落马上敌人,对身後的徐跃大声呵斥。
徐跃听令,拍马急退,一面运斧御敌,一面朝战场後方的鼓手方向而去,传令鼓手鸣金退兵。
胡骑听到大昭鸣金退兵之声,更是奋起直追,打算在黄河渡桥前拦下敌人,否则渡桥一过,地势不利,想完胜绝无可能。
大昭铁骑听得讯息,便是直往桥口奔去,一时间马蹄声震,沙尘遮天,间接延缓了胡骑的追击。
银甲骑士且战且退,意在掩护身後众士兵,眼见一小对胡骑正突破沙尘迎面驰来,他不退反进,冲入四人之中,一个枪尖横挑,旋开一片银色荷花,顿时血雾喷薄,四人坠马毙命。
银甲骑士正要策马回头,忽然听见一道破空之声,心中暗叫不好,连忙一个俯身躲避,却仍是被一箭穿臂,闷哼一声,几欲坠马。
“太子殿下!!”
徐跃见状惊呼,冲向前来,护在银甲骑士身侧。
“众将士撤退情形如何?”
“将士们已大部渡过黄河,末将迟迟不见太子殿下渡河,回头才知竟是殿下在掩护众将士,护卫不周,望殿下降罪。”
“废话少说,你我先渡了黄河在定罪不迟。”
“是!”
随即二人鞭马疾驰,迅速往渡桥奔去,银甲骑士却因臂上负伤,速度隐有迟缓,丝丝鲜红从银色甲片上流淌而出。
身後胡骑冲出沙阵,紧紧相逼。
眼看二人及少数剩余士兵即将穿过渡桥,骑射手索性勒马立定,手中挽弓放箭,一时间密箭如雨,势如飞蝗,当头而来。
箭雨压顶,银甲骑士转身舞枪,耍开一片漫天银光,想要以此抵挡下落的箭矢,却因手臂抽痛,露出丝丝破绽,不禁奋力的咬紧了牙关。
就在箭雨即将迎面之时,忽然一阵热风焚空,硬生生将箭雨吹散了去。众人惊异,抬头望去,只见万里晴空中,风云变色,一团烈火从天飞降,砸断渡桥直落河心,顿时宛如平地惊雷,水花四溅,云雾滚滚,惊得二队人马都停下了动作。
河心池水翻腾,像是被天火煮沸一般,众人来不及细看,便有一个蓝色光球缓缓从河心的烟雾中冉冉升起,飞到河岸高度时便静止不动,光球隐隐淡化,赫然现出一个人形来。
身後的胡骑士兵大骇,纷纷下马跪拜,态度惶恐,姿势臣服,口口念念有词,皆是不明含义的胡语,似乎是对所信奉神祗的膜拜。
黄河对岸亦有不少大昭士兵磕头跪拜,直呼河伯显灵,庇佑我军。
是不是河伯,银甲骑士不清楚,但刚才要不是那天火吹散箭雨,自己可能早就万箭穿心而亡,然而这桥却被砸断了,自己照样落入胡骑之手,那比死亡更令人难以承受,所以这河伯究竟是神是鬼,是敌是友,还不得而知。
悬浮中的人形,仿佛轻如鸿毛,环顾了一圈後,缓缓接近唯一敢瞪视著他的银甲骑士,保持与他平行的位置,隔著三步之遥相互对望。
这河伯高於自己不相上下,略微清瘦,身穿一套贴身的白色衣服,袖口略长掩住手腕。及肩的头发就时下而言,有些过长,在烈日的照耀下,乌黑中竟隐有一丝黯蓝,清俊的脸庞上面带疑惑,看著自己的眼眸清澈如湖。
“#&&%#@!*&*##”
河伯开口,却是一串听不分明的陌生语音,听起来不是汉言,也不是胡语,银甲骑士不禁瞥起眉头。
河伯似是忽然想到什麽,伸出修长的手臂就往银甲骑士的面庞而来,措不及防之下,手指覆上自己的额头,只觉一阵酥麻流过,连身下的马儿都不安分的走了几步。
“殿下!”一旁的徐跃大惊,却被银甲骑士以手势制止。
“我无事。”刚毅面容上,凌厉的双眸迎视著那那道探究的目光,不卑不亢。
河伯缓缓收回手,略微退後了些距离,“你受伤了。”
银甲骑士一怔,随即点点头,对他来说,这点伤势倒没什麽 ,只是迅速流失的血液令他有些失神。
“你需要治疗。”河伯又开口,声音温文,充满磁性。
银甲骑士摇摇头,“我走不了了。”偏头看向那道被砸断的渡桥。
原本是用铁链连接而成的铁索桥,上面铺满了木板,倒还算结实,可此刻被天火砸断,已断的彻底,木板已掉落河中冲走,铁链垂挂在黄河两岸的栓柱上,摇摇晃晃。
河伯顺著银甲骑士的目光看到了那断裂的铁链桥,心下顿时了然。
“要我帮你吗?”声音依旧很温文,却直直传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仿佛是近在耳边低喃一般。
一旁徐跃和众将士顿时一愣,哪有神仙会问这种问题的。
身後原本匍匐在地的胡骑们,却忽然飞身而起,嘴里叽里呱啦的不知道说些什麽,然後为首一名将领模样的人从背上取下一张巨力弯弓,搭上一只羽箭便奋力射出,破风凌厉,直奔那骑於马上的银甲骑士而去。
那河伯似乎并不在意,眼睛仍是直直看著银甲骑士,却在羽箭飞至之时,右臂一抬,以掌心倏地握住了了箭身,轻松的架势好似接住了一个抛向他的小石子般的简单。
众胡人大惊,还来不及回神,只听一阵嗖嗖作响,箭筒中的箭犹如有生命一般飞奔而去,黑压压的聚於空中盘旋几周,然後纷纷垂落至河面,竟搭成一座绵延两岸的箭桥。
银甲骑士心领神会,微一颌首,示意徐跃率剩余的兵士过去。
徐跃迟疑的打量了那悬浮空中的箭桥半晌,才战战兢兢的策马上桥。
桥面由无数根箭支平行相连,马匹踏上去竟是丝毫不晃,只是这凭空构建的桥梁过於单薄,甚是吓人,直到渡过了黄河老半天,徐跃和众士兵都没能缓过神来。
银甲骑士最後一个过河,脸色复杂的看看河对岸骂骂咧咧却有无可奈何的胡族士兵,又转向眼前一直注视著自己的河伯,便要翻身下马,跪谢神明,却因失血过多而引发全身脱力,一个踏空便摔了下来,接著双眼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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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据信使急报,昭明帝已於昨夜猝然驾崩……」
「……宦官罗坤自封摄政王,眼下已把持了整个朝政……」
「……殿下的皇弟平王,於昨日登基称帝,号昭平帝……」
「……罗坤已全国通缉,称殿下通敌卖国,重金悬赏殿下的……」
可笑!可恨!
自己常年在外,南征北战,为了大昭天下出生入死,最後竟落得个通敌卖国之罪?!若是没有自己外御强敌,何来朝中宁日?!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父皇猝然驾崩?一向身体健朗的昭明帝,什麽时候竟连偶感风寒都承受不起了?
若非皇後相助,那罗坤断然是没这份胆子、也没这个本事的,那个女人就是打著一份怎样的主意?难道谋害亲夫不算,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吗?
无论是谁,无论用什麽样的手段,弑父之仇必将亲手血刃,至於那原本属於自己的位置他也绝不会拱手让人!等著吧,总有一天他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唔……”
肩头传来的炙痛令昭苍天闷哼出声,悠悠睁开双眼,四周环顾了下,发现是在自己的营帐里。
心下顿时思绪流转,想起那黄河隘口遭遇伏击,想起身中利箭,还有那天降神火,飞箭架桥和奇异之人。
“你醒了?”一温文磁性之声响起,昭苍天侧头望去,只见床头立了个人,正手执面巾,缓缓搓洗。
“河伯?”昭苍天惊异。这河神怎会随著到他营帐里来了?看起来还是在照顾他的架势,莫不是他又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