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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向出轨 作者:黔未晚(晋江vip2012-09-03完结,青梅竹马)-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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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青在医院看到你了,敢情你还真得了绝症了?”田七试探道,语气是轻佻的讽刺的,只有她自己体会得到心上悬着一把刀的惴惴不安。浑身带刺的孩子就是这样,贴心的关怀的话语是要撇清关系的洪水猛兽,明明心里怕得要死,还要装作满不在乎。她也想温情地问一句:“妈,你生病了?”真实的表达比伪装更难,战胜不了的是自己的心。

    田心没有料到田七这样发问,包裹着的脆弱和恐慌被无情地戳破,随后便是令人发颤的灰心,总是心凉的,女儿只差没有问她“你是不是快死了?”

    “肾衰竭。”故作镇静的语气携带着颤抖的尾韵,面对临近的死亡,田心终归也是无法平静。

    没有料到田心会这么干脆地承认,悬垂的尖刀落下,锋利的刀尖划破心口,随着波动回流的血液,将绵麻的痛感传递至四肢百骸,田七以为要费上一番口舌才能挖出她妈的秘密,却买有想到竟会是如此痛快,猝不及防的痛快。

    “很严重?”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残阳投下稀疏的光影,从窗棱的一侧悄悄爬到另一侧,消失的时光窥探着这对母女长时间的安宁。田七终于找回了思路,恐惧比她想象来得还要猛烈,将她的声音抽打地微弱,怕是打扰了一室寂静的尘埃,多久没有这样平和的和她妈说话了,所有骄傲,尊严,别扭,找茬,在这一刻都识趣地退场。

    “不换肾就会死,换了也不一定能活。”田心终于疲累了,身体的重量完全寄托在沙发上,靠背坑洼不平的弹簧顶得背部不舒服,她也懒得换地方了。得知这场无望的灾祸以后,她便觉得全身的器官都在跟自己闹革命,所有的活力都被抽空了。

    田七从没有见过她妈这样,半躺着,闭着双眼,说话轻得像梦呓,这样颓废的姿态不该是妖精田心该有的。她真的怕了,黄黄的头发更加衬得她小脸的苍白,“不会死,现在就去医院,医生肯定有办法。”她像抓住了最后救命的稻草,瞪圆了双眼大声吼道。

    田心睁开眼睛,心间流淌过一丝温情,终归是最亲的人,终究有人关心她。

    田七等不及,隔着茶几伸手要将田心拽起来,田心倒是配后地坐了起来,“去不去医院都一样,换肾哪有那么容易,哪来的肾,又哪来的钱?”

    田七手上迟钝一秒,立马又加大力气,“去了医院再说!”

    田心别开田七,坐到沙发另一头,斩钉截铁地说:“不去。”

    田七一把掀掉桌上的玻璃杯,清脆的响声刺痛耳膜,玻璃碎片蹦到她的脚背上,“你就这么想死?!”她哑着嗓子怒吼。田七没有接话,眼神平静又哀悯。

    “那你就去死好了!”田七歇斯底里。    
    
    


    宿命

    武辖的夜色大有吞星掩月的势头,白天积蓄的烟尘到了夜里都释放为压抑,深黑厚重絮状的天幕,将视野遮蔽得密不透风,奇形怪状长相丑陋的黑云聚在一起,秘密召开罪恶的会议,下面的人们呢,还一无所知,灯红酒绿。

    这样闷骚的夜,变通一点或许能在这粘稠的夜色中找出点缠绵悱恻的情调,总要悄悄干些坏事才值当的。白天受气受累的都市白领们,将自己打造成叛逆的天使,挣脱一字裙的束缚,卸掉办公室的伪装,偷偷换上热辣的短裙,露出半抹香肩,贴上最卷密的睫毛,饱满的红唇嗜血而性感,这些总是要有黑夜作掩护才行得通。喜欢夜晚的人是有道理的,夜晚争分夺秒的放纵抵消白天畏首畏尾的正经,夜晚让欲望合理化,谁会用“白日宣淫”来指责夜里膨胀的欲望呢?

    对于秦淮阁一条街,武辖市民无疑是宽容的豁达的肚子里能够开游艇的,最多提起时眼里多了几分或挑逗或鄙夷的神色罢了,这种市民化的和谐,很显然不是警察叔叔们所乐见的,至少在每年例行的扫黄打非月里,是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秦淮阁大多数夜总还是配合政府公干,制造恰到好处的假象。当然,秦青青这样不怕死的也是有的。

    自从秦青青害了“坏喜鹊”以后,蹦迪跳舞一夜情她很收敛,不知道是人品爆发还是祖上烧高香,竟让她有幸亲临现场,观摩了一场“肉搏战”,本来这种3D版激情戏每天都要在“木森林”上演,撞见几次也见怪不怪,今天也不该她出台,实在是闲得发慌才又晃了过去,她只是在包厢里陪酒,光看别人战况激烈,自己什么都没干,或者还来不及干什么,就被一干小警察给逮了个现行,理应是严肃惊慌的场面,她竟忍不住“噗”地笑出了声,实在是沙发上那只浑身精光的肉粽子老总手遮□淌虚汗的表情太逗趣了,倒是他身后赤身露体的美女颇为淡定,更具领导风范,所以说,关键时候,还得女人出来顶半边天。

    “还笑,全跟我回局里去。”一个年轻爽利的声音略带愤怒地自身旁响起,秦青青不以为意地瘪瘪嘴。秦青青和杨锦实第一次见面,她是舞女,他是警察,如果人有通天晓地预知未来的本领,便会知道,一切孽缘,其实避无可避。

    田七从教工区出来以后,就打傅令的电话,一直也没有人接,回了家,也不见人影,她脑子里乱糟糟地在屋子里也呆不住,七八点钟了,到领海去撞撞运气,没找到傅令,干脆窝在角落里发呆,亏得她魂不守舍,不然一定能注意到平时相熟的几张面孔都悲悯地扫射她。

    她在心里骂自己,田七,你真虚伪,做这个样子给谁看?你和她一年不见面你都不会记起你还有她这个妈,她对你就是这样可有可无,她的死活你真会难过?你就装吧,田七!她心里嘲弄着自己,这样低靡的状态陌生得像是伪装,可是这伪装的焦虑真正狠狠地抓住她的心房,挤爆的热血不管不顾地冲向大脑,这自我欺骗的伪装太过真实,真实得她要落泪。她全力挣扎,多么希望能够漠不关心,或像任何虚无的诗人一样看淡审视,她尽力将这一切不熟悉的心情归于虚伪,她多想说服自己她并不关心田心的死活,可是不管她头脑里活力十足的小人如何能言善辩,最终还是败给亲情血脉:田七,那是你妈呀!

    肖自明从来没有见过田七这样,眼圈微红,浅浅的眼眶努力支撑一汪泪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眼神空茫,不知道看向哪里。他熟悉的田七像朵四季不败的太阳花,明媚,张扬,即便是流泪也是生机勃勃的,她该是闹人的,吵吵闹闹说这个说那个,在她身边总不会寂寞,这样安静的,甚至萧瑟的不该是她。肖自明当她是和傅令闹了别扭,坐到她身边,揉了揉她额前的乱发,大人哄小孩一样地说:“怎么不高兴了?”

    田七这才发现肖自明,她尽量让声音欢快一些:“诶,老大你还没走?”

    她小小的伪装自然瞒不过肖自明的眼睛,他也不再追问,说:“老大我这是夜间经营,你该问我是不是才来上班。”

    “太久没来了,这里又重新装修了?看这调调我还以为领海从良了呢。”田七有点不好意思。

    “乱说,这里什么时候不是正当经营了?”肖自明轻斥,眼里却尽是柔情,最近在邻市开了几家分店,忙得没有时间睡觉,积压下来的疲倦此刻全都舒展开来,一瞬间轻松不少。

    田七愣了愣随即酣然一笑,这两年来领海确实越来越正经了,这天山海路上,恐怕再找不出比领海还要遵纪守法的酒吧了。

    田七一向是藏不住秘密的,秦青青总说她的嘴是长在心上的,想说什么从不过脑子,好话赖话都敢说。肖自明却觉得她是用心说话的人,她的坦率让他着迷,不管是甜言蜜语还是装乖讨好,就算是红着脖子骂脏话,她都能理直气壮。她现在像把胃和心弄错了位置,又吃坏了肚子,酸楚的秘密直往喉咙上涌,她克制着自己不吐出来。这个时候她变得不可理喻的倔强,心上围着坚实的堡垒,密不透风,大有将自己闭死其中的势头。有些话是只能最先告诉傅令的,不是肖自明不安全,也不是傅令就比肖自明强大,她只是屈从于本能,自然而然倾向于最依赖的人。

    “老大,见着傅令了吗?”田七眼睛亮了亮,眼中的期望似乎要将肖自明洞穿,她总是这样好不设防地看着他,目光清澈,这样认真。

    “还没吃饭吧?走吧,我也还没吃,陪我吃点。”肖自明避开田七的话题,也避开她的眼睛,说话间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站起身来就要带田七出去。他没有说实话,他不但知道傅令在哪里,还知道他和姜晔云在一起,不是他八卦,实在是手下一帮兄弟耳目太多,又偏偏觉得他也跟他们一样八卦,有点桃色新闻就迫不及待要告诉他,好多天没有上领海来了,刚一进去,就听见他们添油加醋眉飞色舞地描述傅令泡了一个气质御姐,他们还生怕被他忽视,特地又给他重新来一遍。

    “不吃,我等傅令。”田七没有起来,身体缩进墨色的布艺沙发里,说话间,又给傅令拨了一个电话,嘟嘟的声音绵延不绝,直到最后被机械的女声礼貌地打断。田七突然有些愤怒,酒吧里人来人往的欢声笑语与她格格不入,她的苦恼掉进欢乐的人海中,就像站在显微镜下,被残忍地放大,毫发毕现的羞耻。

    两个星期以来,她忙着赶考试作品,傅令出了趟远门,半个月没有见面,也没有觉得多么想念,有时候闲下来她打电话给他,他不知道忙些什么,不接的时候是多数,她也没有觉得不可忍受,电话的粘腻并不一定是真的相思,也有可能是查岗,这样垂死挣扎的牵扯,年轻的她是多么不屑。现在,她对着手机生气闷气,倾述的欲望已经被电话信号波荡漾得浅薄,她抱着手机一遍一遍拨打,更像是在赌气,这样的状态渐渐靠近她嗤之以鼻的怨妇,她看不到自己斗气充火的眼眸,肖自明却一一收入眼里,不自觉地微紧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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