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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您开口。”唔。“谢之寒鼻子里哼了一声,看见彭中也翻身上马,显然想赶回去找他主子报告。
谢之寒笑眯眯地招呼道:“彭校尉,乌云就麻烦你带人给我抬回去吧,你心细,别人办事我不放心,好了,我们走。”
侍卫们抬起谢之寒往回走,堵得脸色发青的彭中端坐马上半晌,一个小校凑过来问:“大人,我们走不走?”彭中一马鞭抽下来,“你急什么,赶着上轿啊!还不快去把马抬好,要是少了一根鬃毛,我先砍了你们!”那小校平白挨了一鞭子,只能自认倒霉,招呼众人去抬乌云,心里早将彭中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随着大队人马离开,喧闹的山林再度恢复了平静,躲得远远的小鸟又飞回了树枝上,婉转鸣唱,渗入泥土中的血腥颜色越发暗淡……草丛仿佛是因为风而摇动了一下,树上的鸟儿却扑棱棱飞走了,一个身影突然闪现。他遥望着山坡上的喧闹,冷冷一笑,“亲爱的兄长,我来了,这份见面礼你还喜欢吗……”
第七章 宫闱深如海(一)
皇后的营帐就在皇帝营帐身后几十米处,此时帐内光线昏沉,暗香浮动,纱帘低垂,皇后燕秀清正在休寝。女官玉琳却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她时而望望皇后,时而看向帐外,陪恃在一旁的小宫女也不敢开口,只埋头结着穗子。
帐外忽然传出一阵吵闹声,玉琳猛然站了起来,吓了两个小宫女一跳。她发觉了自己的孟浪,沉了脸色,如同平日里那样低声吩咐:“你们守着娘娘,我出去看看。”“是。”宫女们恭敬回答。玉琳这才走出营帐,猛然亮起的日头儿让她有些不适应,闭了闭眼再看过去,营帐附近人来人往,显得有些慌乱。玉琳情不自禁一笑,忙又敛容,冷冷地问守候在外的内侍,“这是怎么了,皇帐之外也敢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惊了娘娘的驾,你们谁担待得起?”
内侍头子赶忙弯腰道:“玉琳姑娘,小的们守在外面不敢擅离,不过听说,呃……”玉琳斜了他一眼,“不过什么,不能说给我听,难道要说给娘娘听吗?”那内侍吓了一跳,忙赔笑道:“姑娘这话小的可受不起。”他压低声音,“听说是贵妃娘娘受伤了,陛下抱着她跑回了皇帐,太医们都赶了过去。”
玉琳强压住心跳,装作不在意地问:“贵妃娘娘受伤?怎么可能,这是皇家狩猎场,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飞不进来不是?”“可不是吗,不过听说好像是被猛兽所伤,小的们不敢擅离职守,所以只是听了一耳朵,不真切。”玉琳点点头'“闲言碎语少听点也罢了,你们好好守着,不许闲杂人等接近帐篷一步!”说毕不理会内侍的殷勤答应,转身回去了。
帐篷里的小宫女们依旧沉默地坐在外边做女红,玉琳正犹豫,皇后如冰水融化一般的声音响起:“玉琳,外头何事吵闹?”玉琳快步向前,轻巧地掀起纱帘,“娘娘醒了,你们两个,快去把煮好的燕窝拿来。”小宫女们明白玉琳和皇后有私话要讲,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娘娘,看来石老将军的计划成了,那秘药果然有效!”玉琳忍到宫女出门又过了一会儿才声如蚊呐地开口。斜倚在靠枕上的燕秀清,脸上还带着几分初醒的红润,但目光已如冰箭般锐利。她睨了玉琳一眼,玉琳的兴奋之情立刻淡了不少,她讷讷道:“娘娘?”
皇后掉转目光看向帐项未知之处半晌,才幽幽说道:“那贱人入宫十年,事事小心谨慎,命长得很,哪有那么容易死掉,若是她死了,只怕陛下早就跑来要我偿命了吧。”玉琳一怔,勉强笑道:“娘娘说笑了,陛下怎会怀疑到我们……”剩下的话她咽了回去,大家心知肚明的事,说出来就是傻子了。
皇后反倒笑了起来,只是她天生冷漠,不论因何发笑,看起来总是冷冰冰的。“怀疑又如何,他越是这么想,哀家反而动手得光明正大。别人都以为我和她势不两立,若是她有个闪失,必会怀疑到我的头上。就是因为众人都这么想,我更可以开始下手,因为别人都以为,哀家,不敢。十年了,也够久了,哼……”皇后低低笑了一声之后,又闭上了眼假寐。玉琳看着皇后端秀的面庞,心里阵阵发寒。
帐帘忽然被人掀起,玉琳扭头想要开口斥骂,就看见了一张笑眯眯的圆满白脸,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刘海,你跑到哪里去了,一天不见人影。”
刘海对她挤了挤眼晴,跪了下来,给皇后行礼之后膝行到皇后榻边小声禀告:“娘娘,贵妃娘娘虽受了些惊吓,但未伤及筋骨,倒是顾平那小子伤得不轻,现在就只吊着口气。”
玉琳脸上现出了失望的神情,皇后如同睡着一样,眉目不动地说了句:“还有呢?”刘海嘻嘻一笑,“什么都瞒不过您,贵妃娘娘虽然没有大碍,但出了一件妙事。”玉琳皱眉道:“你卖什么关子,听你一口一个贵妃娘娘,真是恶心!”刘海只是笑并不反驳。
皇后这时张开了眼,玉琳被她看得低下头去,才慢声道:“我说你不如刘海机灵,你总是不服,就冲他这贵妃娘娘四个字,他就活得比你明白,好生琢磨。”玉琳有些委屈地回了声“是”,忍不住白了刘海一眼。
皇后不再理会她,冷声道:“说!”“是。”刘海不敢再拖延,脸上带了几丝兴奋,声音压到不能再低,“娘娘可还记得那拒婚的骠骑校尉水墨?”皇后登时脸色一沉,那个清秀如女子的男人,从见了他第一眼,就非常不喜此人。
刘海又说道:“听说今日贵妃娘娘被他当众撕破了衣衫,陛下也在场,上百双眼睛看见他对娘娘又摸又咬,外衫都撕烂了,这回他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更何况………‘更何况,就算他能说得清楚,顾倾城的清白也没了,众目睽暌,她又有何脸面待在宫中?”皇后接口说道。看皇后坐了起来,玉琳和刘海赶忙上前搀扶。
皇后嘴角噙着冷笑,“真是有趣,这才叫错有错着呢,传人,摆驾!”刘海奉命出门。皇后则对玉琳耳语了两句,玉琳眼光一亮,点头表示明白。
皇帝帐外驻守森严,侍卫和禁卫军比平日里要多了一倍,不时有内侍和宫女悄然无声地出入,人人脸上都带了几分紧张。白平则站在帐篷门口,不论何人进入,都要被他检查一番才可放行。
帐内,皇帝正忧心忡忡地坐在榻边,紧紧握着顾倾城冰凉的手,她依旧娥眉微蹙,未曾醒来。两个太医站在帐边小声讨论。皇帝不耐烦道:“王爱卿,章爱卿,贵妃既然无伤,为何还不醒来?”听到皇帝话里的怒气,两名太医急急亡跪下,章太医道:“启禀陛下,贵妃娘娘脉象急疾而乱,应是受了惊吓,一时气逆而致脉气不通,待其气通即可恢复,胡太医已亲自去煎安 神药剂,待娘娘醒来服下即可,陛下且请放心。”
皇帝还是皱着眉头,白震低声说:“陛下,娘娘呼吸已经平稳,应无大碍。”皇帝点点头又问道:“逍遥王那里如何了?”白震道:“谭太医已赶去救治,公主殿下和神将大人都在那里,不过……”白震看了一眼退到一旁的太医。
能给皇家看病的大夫也都是心思灵活之人,王太医立刻躬身道:“陛下,臣等去看看汤药煎得如何,若是火候合适,或许可再加一味党参,提高药效,但需与胡太医商讨。”皇帝一挥手,“去吧。”“是!”两位太医齐齐退下。帐里伺候的几个宫女太监也在白平的示意下倒退离开。
“怎么,难道阿起的伤有变?定是那恶毒女人做的!”皇帝恨恨地捶了下床榻。“陛下!”白震低声阻止,“周围耳目众多,请小心。”皇帝冷哼一声。
白震心中叹了口气,又道:“陛下不必担心逍遥王,他只是中了一种麻药,据谭九说,应该是高延人用来捕虎猎熊常用的一种麻药,会让猎物一时动弹不得,但对身体没有任何毒性,时辰一到,便会自动解了。”
“高延?”皇帝眉头一挑,“难道那只发疯的老虎是高延人的手段,他们不愤在松岩城的失败,所以……不对啊,听二郎所述,那老虎一开始是冲着倾城去的——也对,若是倾城有失,不要说朕,对和姐姐相依为命长大的二郎来说,也是很大的打击,哼!高延人好算计啊,斗不过二郎和阿起,却对一个弱女子下手,真真可恶!”
白震微微摇头,“陛下,究竟是谁做的现在还无法定论,老奴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好,我要那人给倾城偿命,不,千刀万剐!”皇帝看着顾倾城苍白的脸色心疼不已。这些年多亏有这善解人意的女子陪在身边,自己才能在内忧外乱中得到一丝安宁。
“皇后娘娘请见!”帐外的白平大声通禀。皇帝的温柔表情立刻变得嫌恶又带了两分畏惧,想说不见又不敢得罪这背后站着整个燕家势力的女人,只能赌气不说话。白震快步走到帐边,打起帐帘,恭声道:“皇后娘娘金安,娘娘请。”
皇后点头,“有劳白主事了。”白震闻言头愈发低下,“娘娘折杀老奴了。”皇后扶着玉琳的手,步姿端庄地走了进去。留在帐外的刘海嘻嘻一笑,“白主事,小的给您老请安。”白震扯动面皮,姑且算是一笑,“刘主事客气,”说完放下了帐帘。
刘海对白震从来都是心有不服但又畏惧他的权势和武功,但他,心思深沉,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见白平守在帐外,刘海冲他拱拱手,小声笑道:“白内侍,这回是咱哥俩儿看门了,以后多亲近啊。”见刘海这皇后身边的亲信总管竟主动跟自己交好,白平不禁受宠若惊,连连拱手道不敢。
帐内的气氛已变得僵硬,皇后给皇帝请安之后,就安坐在了白震搬来的绣墩上,帝后皆默不做声。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白震和玉琳都深通此道,早就避过一旁,连呼吸都尽可能地少。“来时妾身遇到太医,他们说倾城妹妹无大碍,陛下且宽心,龙体要紧。”皇后淡淡说道。皇帝一笑,“皇后有心了。”
这句话过后就是冷场。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