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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全,被那个混蛋用卑鄙强硬的手段催毁,让我像一个被剥光衣服的可怜虫赤裸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下。胃一阵阵痉挛,恶心感铺天盖地涌上来,再也忍不住,弯下腰剧烈呕吐起来,吐到连胆汁也吐不出来的时候,还在不停的干呕,怎么会这样?是不是还有些什么肮脏的东西在身体里。
一只强健的手把我拉起来,然后拖着我离开。恍惚中我看到周围聚集了不下于20个人,他们肯定觉得过瘾又不屑吧,免费看这么精彩的演出,如果我还有扯动嘴角的力量,我应该会笑的。那个混蛋居然还没离开,他好像一直在看我,是得意还是愉快?他满足了吗?昏昏沉沉我被人拖着走,深一脚浅一脚。然后一种有强烈气味的液体灌进嘴里,火辣辣呛得我难受,“哇”一口吐出来。
“柠檬水”我虚弱的要求。
不知过了多久,另一种液体被灌到口中,酸涩得古怪,但好歹没让我再恶心,喝了几口,神志开始清楚。我对着面前这个拿着柠檬软饮料的男人友善地笑了笑:“谢谢你,南宫宇。”
他把饮料扔给我,然后坐到我对面。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是一个街边小饭馆,桌上有瓶打开的二锅头。刚才给我灌的应该就是它了。
“你最好别打郑天霖的主意,他是小莲中意的人。”
胃又开始抽痛,我难受得皱眉。从郑天霖叫小莲开始,我就猜到她就是风莲,南宫宇的出现应证了这一点,当时分开我们的应该是他吧。他把我拉出来,就是为了警告我?我说不出话,一口一口喝着变了味的柠檬茶。他就一直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离开。
“还有事?”
“为什么是郑天霖?有一个彭涛还不够?”狭长的单凤眼盯着我
“他妈的都给我滚!”愤力把饮料摔到他脸上。
够了!真他妈的受够了!我就那么像欲求不满的男妓?他们凭什么遭践我?!我已经在失控的边缘,他胆敢再说一句,我绝对会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他一脚踢翻我的椅子,我重重跌在地上,他蹲下来,修长有力的手指在我脸上游走,轻柔得诡异:“长得倒挺干净,脑子偏那么蠢!”末了,他把指划成掌狠狠甩了我一耳光“记得,别再让我看到你们在一起!”
右手紧握,一拳直击他小腹,他显然没料到我会反击,半摔在地上,接着飞身扑上又是一拳。他虽失先机,但很快调整过来,几个闪身后挥拳反扑。委屈,愤怒和难堪汇聚成巨大的爆发力,体内暴力的因子被激发,我彻底失控,像个疯子和他缠斗在一起。不过,终究打不过他,最后被他一手掐着脖子,压制在地上,和上次同出一辙,不过这次他不会被一只手机就打发掉。他眼里闪着嗜血的兴奋,黝黑的眼里竟发出幽绿的光!那绝不是正常人类的神情!尤如饥饿的野兽正盯着它美味的晚餐。我愤怒地盯着他,双眼通红!被郑天霖撕碎所有的隐忍后,早就忘记了害怕。
“你生气的样子真迷人!”他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啪”“啪”接着他又重又狠地摔了我两记耳光,脸火辣得痛。
“有种你现在就弄死我,不然总有一天我会把今天的都找回来!”
“好,我等着。你得说话算话。”
突然他就放手离开
第十一章
我病了
自那天起吃什么都吐,除了老妈的柠檬水,根本就咽不下任何东西。该检查的都检查了,所有的指标一切正常,陈叔说我这是心理障碍。陈叔是南市一院的院长,从我一出生就认识了。
我很努力地吃东西,也很努力地压制恶心感,但是不行,还是要吐出来,这具躯体像有自己意志。老妈没带我去看心理医生,也没追问我,只是往柠檬水里加了很多葡萄糖。我很想笑着搂着老妈,告诉她别担心。可我实在虚弱,虚弱到连话都不想说,整天总是安静地坐着。
彭涛曾在第二天冲来找我,像一只被点燃的爆竹:“整个南风传遍了,说你在大街上调戏郑天霖。这怎么可能?”
“我亲了他,在街上”我每说一个字都要费很多精力,实在不想多说一个字。
彭涛张大的嘴,足可以塞下两个鸡蛋,原来怎么没发现他的嘴这么大,这么难看呢?真的很想笑笑他。低头继续喝柠檬水,酸甜干净的味道顺着食管沿伸到胃里,清清爽爽不让人反胃
自此后,彭涛也安静下来。陪我上学,放学,在学校的时候他几乎是半步都不离我,连上个厕所也是跟在我边上,看着他想把自己变成盾牌挡在我的面前,其实很想告诉他我已经破烂成一堆碎片,再恶毒的传言也不能再伤害到我。实在不用这样,可我现在哪还有力气和他争论,只好一切就由他去。
郑天霖,南宫宇在做什么,看到我这样是不是心满意足了?我不知道。可能由于营养不良,我大脑一直浑浑顿顿,觉得南风的学生好像一夜间长成了一个模样,除了彭涛,我已经分不太清谁是谁。
老妈最近老爱像这样抚摸我的脑袋,像抚着一只蛤叭狗,我很想抗议,但是又喜欢她身上那温暖安宁的感觉,所以也就睁之眼闭之眼。
“妈,我好累。”我闭着眼
“是呀,最近你老是有气无力的,你爸都报怨好几次说你偷懒不帮他洗碗。”妈轻柔地笑着
“妈,我们不能换个地方生活吗?”我往她怀里靠靠。
“其实你十岁那年,你爸有机会升到平海市当区域经理的”她用手指缓缓梳着我的头发,头皮上传来阵阵温柔
“为什么没去?我从来没听你们说过。”又是那年。
“因为我们决定留下来让你学会克服恐惧。从哪里跌到,就要从哪里站起来。如果当时带你离开,恐惧就会留在你心里一辈子。”
“可我快撑不下去了。。。”
“你行的,儿子。我知道你行。记得那年从医院回来,你一迈出家门就双脚发抖,但你还是一步一步往外走。你发现自己害怕人声,害怕刀,害怕打架,所以你就天天往菜市上跑,还故意挑起别人打你,直到不再害怕。那些日子,虽然天天为你心痛,但更为你骄傲。”
泪,从紧闭的眼眶里滑下来,原来,原来那些痛苦的挣扎他们都知道!四分五裂的身躯在妈妈的怀里渐渐又还原。
看着窗外的雨,觉得有些遗憾。每天中午躺在喷泉边的草地上晒太阳,已经成为习惯,最近更是喜欢没事就看看蓝天,深秋的天空干净得连丝云都没有。教室的人都去食堂吃午饭了,偌大的教室安静得无聊,有点后悔把鼓涛撵去食堂。
一个精致饭盒推到面前,我从窗前回过头
“这个,,,这个是我自已做的。很。。。。很清淡。。。不伤胃的。”还是那么怯怯的害怕。
“是你自己带的中饭吧?”视我为洪水猛兽的罗可欣,居然把自己的饭盒拿给我?我已经落魄到这么可怜?她到是个好女孩儿。
“嗯。是菠萝鸡粒炒饭,开胃健脾的。彭涛说你肠子不好。。。好多天没吃东西了。我想,我想。。。。。”她越说越小声,到后来已经听不清她说什么
“你把中饭给我了,那你怎么办?”
“我一个吃不了这么多”
“你不怕我传染你些什么?”我突然笑了,笑得残忍
她没料到好心会被如此拒绝,甚至是嘲笑,呆立在那里,满脸通红。我扭过头,不再看她,她愚蠢的样子实在太刺眼。
一支盛满炒饭的勺子递到我嘴边。她脸红得通透,但眼神却很固执。我没动,就这样和她相持着。泪水慢慢在她眼里凝聚,勺子开始轻微抖动起来。林重生,你这是干什么,伤害一个善良的女孩子来泄愤,你他妈还是人吗?我暗自骂自己混蛋,然后一口吞掉那勺饭,并强行压着胃的不适,要吐也不能现在吐。
她低下头又舀了一勺送进自己嘴里。我诧异地看着她,一时竟忘了恶心的感觉。第三勺她又递到我面前,我呆呆地机械地张嘴。
她小声说着:“我不是怕你,只是天生胆小,和男生说话少。我知道你没有病,你也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相信你。”
心里感动,一股温暖的柔情苏醒在四肢百骸缓缓流动
“可我是同性恋。”我凑近她,坏笑了一下。
“你别乱动,当心饭洒了。” 她窘迫地往后退了一下“不是所有同性恋都有那个病,只要是自己真心喜欢就好。不过,同性恋会很痛苦,没有小孩的。”她担忧地看着我。
“不一定,也可以找个女的生一个。”我逗她
“那很不道德。”她一本正经
“你为什么认为我不像外面说的?”
“因为,,,,因为你眼睛很。。。干净,笑起来很温暖,不会像他们说的那样。。。。不堪。”
就这样随意聊着,你一口我一口吃完了她的饭盒,我没有呕吐!也许以后都不会再吐了,菠萝鸡粒饭果然不错,我扬起眉,朝她灿烂地笑着,很感谢她的信任,还有她的勇敢。
伸手拿过饭盒:“我去洗”
一抬头看到教室门口站着两个人:彭涛和郑天霖,不知道他们到了多久,看到听到多少,只是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鼓涛面色苍白,郑天霖则是青黑一片。这还是那日之后我第一次注意到他。
“肥猪,你还有没有洗洁剂?”我走过去
听到熟悉的称呼,他突然闭了一下眼,然后一把抱住我:“妈的,你差点吓死我!你这个死小子,下次再这样,再这样。。。。”他没再说下去,只是紧紧抱着我,勒得我喘不过气。
郑天霖眼里射出想把我食之而后快的恨意。看到我没被他毁掉,就那么不甘心?
彭涛像个傻子一样乐呵呵地看着我吃东西,不停地问:“还要不要可乐,还要不要鸡翅?”
“我吃个东西,你干嘛笑成白痴?”我有点受不了他。
“呵呵,老子就是高兴成白痴,犯法呀?!”他一脸幸福状。
一根鸡骨头朝他飞去,我也笑了。这个猪头!幸好有这样的朋友,有这样的父母,甚至有罗可欣这样几面之交但肯相信我的同学,才让我觉得不孤单。我相信即使世上最卑贱的生命也是会有人关注,会有人爱护。
“我问过郑天霖,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