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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立马废了他!那天喝酒的时候,封平问了你几次,他就掀翻桌子砸了几箱酒!”
“别那么多屁话,没时间和你罗嗦!他在哪里?快说!我找他去,你去找那天一起打架的人。他满了16,我还满呢!”
猴三眼一亮,猛拍自己脑瓜:“妈的,我们怎么都没想到?!”
我背对着彭涛,开始脱衣服。
习惯了彭涛嬉皮笑脸,地痞无赖的样子,乍见他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让我很不舒服,索性懒得看他。
把校服扔给他,在他还没说话前,抢先说:“我混蛋,我猪狗不如!”
他明显地震动一下,但仍是没搭理我。
我也没再说话,走上去,直接开始扒他那件破校服。
“我的事,不要你管!”他一把把我推倒在地上,态度坚决。
“你有病是不是?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他妈的就那么想坐牢?”我急得跳起来,真想两巴掌把他的平静给打掉。
“就这两天会有人帮我离开。”他站起来,走到山洞外。
这样的彭涛让我很陌生,神情平静坚决,一脸苍白
“这就是你想要的梦想?从16岁开始逃亡,隐姓埋名,不见天日,像只躲在臭水沟里的老鼠?!这就是你想当的英雄?”我怒吼。
我永远忘不了彭涛诉说梦想时的豪情万丈,他说过“不能振臂一呼,应者云集,也要香车美女,功成名就,名留家史。”
强装的平静终于裂开,露出赤裸裸的痛苦:“能怎么办?重生,还能怎么办?”那双从来都生机蓬勃,狠劲十足的眼里此刻除了脆弱,还是脆弱。该怎么办?能怎么办?我同样茫然,我们不过16岁,才16岁呀。
“让我顶吧,我下个月才16,只要我们咬死,他们就没办法。”
“不行,你这样会被南风开除。我不能毁了你。”
“换个学校而已,哪里不是读书?”
“不行,竹竿,我知道你舍不得南风。”
“行的,肥猪,你在南风替我好好读就行了。”
“不行,竹竿,我本来就是烂崽,但你要当画家的,不值得。”
“行的,肥猪,我还等着你功成名就回来帮我开画廊。”
“不行,竹竿,你脑子有病。。。”
“行的,肥猪,你越来越笨。。。”
不行,竹竿。。。
行的,肥猪。。。
猴三带着封平他们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我和彭涛并排躺在山洞外面的草地上,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笑着,泪流满面。。。。
我看见梦想长出了翅膀,“扑愣愣”越飞越远。
当我把决定告诉爸妈的时候,他们看着我大半天都没说话。
“你决定了?”是老妈。
“是。”我不敢看他们
“真想清楚了?真考虑好了?”
妈妈虚弱的语气,哽得我再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你真是长大了。”妈喃喃自语,那一刻,她突然苍老起来。
“妈。。。。。”妈心痛的眼神,让我再也无法承受,一下子扑在她身上,哭了。
“儿子有他自己的路要走,你护不了他一生一世。”爸轻轻拍着妈的手。
“我知道,但我是他妈,为他操心,注定的”老妈无限疲乏,离开,不再看我。
“你的决定,我不赞成!但,这是你自己的人生,怎么走,还要你自己选。爸只能说,别一条道走到底,如果后悔,要给自己一个改错的机会。生活不会只有一个样子。”
马琳做了彭涛不在场证人,我则以打架斗殴的名义在警局关了五天,走出警局的大门,我茫然不知所措,接下来,我该走到哪里去?
“小兔崽子,回家了!”老爸那辆破车停在面前,另一个兔崽子从后座下来,手里居然拿着一束百合花。
“肥猪,几天不见,恶心的功夫见长呀!”我笑着,眼圈有点湿,心里乱感动。
“砰!”头上挨了老爸一记爆敲!“这花儿是你妈给你买的!百合能祛霉气,还不好生抱着!”
意外地,我没被南风开除,因为陈荣一家外迁了,所以这次打架事件到最后演变成陈荣他们抢劫我们,然后我们自卫过当。我知道,我肯定错过了些什么。
“说吧,肥猪,你干了些什么?”我直截了当问
“还能做什么,求他罗。”彭涛跷个二郎脚抽着烟
“是跪下来求,还是趴在地上求的?”我凉凉地笑。
“提着刀去求的。”他坏笑着“我一刀砍了他的桌子。呵呵,真该拍下来让你看看他的傻样。”
“他会怕?他若会怕哪还闹到现在?”
“不是怕,是吓傻了,那样子特熊!后来,我给他说,如果不告你,我就再不涉足南三的事,猴三他们我保证会听他的,如果他还告,那我就跟定他,直到他死,绝不让他安宁!”
“就这样?”
“就这样。”
“那怎么他们一家都搬了?”
“那我哪知道!也许觉得南市太不安全,换个地方也不一定!”彭涛一向都是理所当然。
“狗屁!陈荣当年差点半瘫,也没见换安全的地方。更何况你让了南三给他!”我心里没来由一阵烦闷。
“被你一提,还真有点奇怪,陈荣他爸本来扬言不惜代价也要讨个公道的。”
我一把抢下彭涛的烟,深吸几口。心里隐约有东西在浮动,仿佛自己正在越来越靠近什么,好像一伸手就可以抓到,但好像又什么都没有。我突然有些害怕,却又不知道害怕什么。
狠狠抽着烟,一口接一口。
第六章
失而复得,总叫人倍加珍惜。
能每天踏入南风,能每天心无旁骛地做一个学生,能每天有闲心打望一下漂亮的MM,我觉得幸福!我开始觉得学习变得有意义,对知识的渴求突然变得热烈,飞走的梦想,盘旋在头上,伸手可及。
彭涛也变了,不再成天在我耳边唠叨谁是黑道老大,谁的势力范围在哪里,一天到晚不是拉我泡图书馆,就是屁屁颠颠追在美女后面,大献殷勤。16岁的青春慢慢绽放。
吃过午饭,彭涛被马琳召唤去当义工,我就一人溜达到离学校最近的游戏厅打发时间。玩着玩着,我隐约听到有打斗声。游戏厅旁边有个背街暗巷,是得天独厚滋事寻仇的地方,有人打架毫不奇怪,继续打我的游戏。
不到五分钟,输光了游戏币
“妈的,撞鬼了!”泄愤地踢了游戏机一脚。
往游戏厅的后门走过去,小心探头看了看。果然有人在打架,四个围攻一个,手上全拿着砍刀,刀刀见血,却没人大声呼救,看样子应该是黑道仇杀。被围攻的那一个虽然已经砍翻两个在地上,但自己身上也流了不少血。再打下去,肯定要出人命!我退到游戏厅里,心里烦躁地转来转去。报警是来不及了,凭我一个人也拉不开他们,说不定还要被灭口。突然心一动,掏出手机:“南风高中保卫科吗?你们的学生正在蓝鸟游戏厅旁边被人砍。”
南风的保安请的是在职的特警,希望来得及。如果先前我没看错,被围攻的那一个应该是:南宫宇。
不一会儿,游戏厅的后门被撞开,几个满身是血的人冲进来,再从大门跑出去,后面紧跟着两个南风的保卫。我长出一口气,等人都跑远了,我才一个人悄悄溜到后巷,在刚才跑开的人里,我没看到南宫宇。果然,一眼就看到他半躺地斜靠墙上,血流了一地,闭着眼,有出气没进气的样子。
“妈的,什么狗屁保卫,救人重要还是追人重要?”我愤愤地掏出手机叫了救护车。
“喂,你还好吧?救护车就快到了,撑着点。”我蹲下来,用力拍他的脸。
“啊!”一阵巨痛从小腹传来,下一刻,我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摔倒,头“砰”一声接接实实撞在地上,头晕眼花,一只手掐住了我脖子,我喘不过气来,使劲瞪大眼看着面前的人,只见南宫宇那狭长的单凤眼冷冷地盯着我:“手机交出来!”
他身上的血顺着他掐着我的手臂一点点滴在我脖子上,黏乎乎腥臭得让我想吐:“把你手拿开,你在流血。”
他微眯着眼,掐着我的手慢慢收紧用力,我挣扎,但怎么也掰不开他的手,没想到他伤这么重还能这么强悍,脸越来越热,头越来越晕,人越来越没有力,恍惚中听到他的声音:“就算我只有一口气,要掐死你也易如反掌。手机拿来!”
南宫宇抢走了手机,那是我16岁的生日礼物。
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离开,看着他一步一瘸扶着墙离开。脖子上的掐痕火辣辣的痛,连吞口水都费力。南宫宇不是人,他根本就是条毒蛇!想起那狭长眼里阴毒冷酷的光,我全身就发凉,小腹更痛了。妈的,帮他?我真是有病!在地上躺了很久,没有救护车来。“救死护伤”,狗屁!全他妈的狗屁!我觉得这个世界越来越荒谬,而我就像一个愚蠢的白痴!我站起来,拍拍衣服。天下没有比我更白痴的人,我还等谁来拉我一把?
走出来,就看到郑天霖靠在巷口,好像在等人。自从上次在车站遇上,他再没拿正眼看我,心里不是不难过,但也犯不着凑过去让别人心烦,从此成陌路。我加快脚步离开。
“南宫宇那样的人,根本不需要你去帮。”
他守在这里,就是为了这句话?嘲笑我的愚蠢?我停下来,看他,为什么我最狼狈的时候都让他碰上。
他点燃一支烟,自己吸了口,然后递过来,我伸手接了,和他并排靠在街边,看车来车往。
“如果下次是我,你会帮吗?”
我一口口吐着烟圈,没有回答。
还会帮吗?在这个混乱的地方,我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能力帮别人?难得的一次不忍心,结果就把自己送入虎口,这种事一次就够了。我不是英雄,没人需要我。
他突然从我手口夺过烟,狠狠抽起来:“为什么让他拿走手机?”漂亮的眼睛盯着我,有一种不甘心的愤怒。那个表情就像我小学二年级突然考了100分时大多数同学的表情,不能忍受倒数第一变真正第一的愤怒,好像我故意骗了大家。
我觉得好笑,干嘛让他拿走手机?他是没长眼睛吗?南宫宇差点掐死我!
“为什么让他拿走手机?!”这一次是彭涛问的
“命重要,还是手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