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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的样子,看来有点类似疯狂,那消防官员用力推开了我,我喘著气:“借冲
进火窗的设备给我,集中水力替我开路,我要进去。”
消防官员厉声道:“不行!”
我也厉声道:“现在,我冲进去,或许还能来得及,要不然,抢救不出东西来,要
你负责!”
消防官大声道:“你是疯子!”
我嚷叫道:“你别管!”
我一面叫,一面奔向一辆消防车,拉过了一套衣服来,迅速穿上,在一个消防员的
头上,抢下了钢盔,又抓起了一只防烟面罩,向前直奔了过去。
在我奔到门口之际,恰好轰地一声响,建筑物的门,倒了下来,几条水柱,向门内
直射,我略停了一停,全身已被水淋了个湿透。
我只不过停了半秒钟,就在许多人的齐声惊叫、呼喝声中,冲了进去。
一冲进门,我就发现,火显然是从下面烧起来的,也就是说,是在储藏书籍的地方
烧起来的,我冒著浓烟,奔到楼梯口。
楼梯上已全是火,我根本无法向下冲去,而且,我也根本无法望清楚下面的情形。
我在进来的时候,身上虽然被水淋得透湿,但这时,我才冲进来不到一分钟,我的
头发,已开始“吱吱”响著,焦卷了起来。
我冒险一脚跨下楼梯去,一大股浓烟,直冲了上来,使我的眼前,变成一片漆黑。
我虽然戴著防烟的面具,但是这时,也忍受不住,我只感到一阵极度的昏眩,身子
向前一侧,几乎要向下直栽了下去!
在这样的情形下,如果我直栽了下去,那么,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在若干小时
之后,我的身体被找到,已成一团焦炭!
而也在那千钧一发的一刹间,我觉得肩头上被人用力一扳,接著,有人拉住我的腰
际,有人抓住了我,将我的身子,硬抱了出去!
我是不顾一切、硬冲进来的,然而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我也无法再坚持要冲下去
了!
我被拖出了火窟,神志居然还清醒,我看到,将我拖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
阻止我进去的那消防官,和另一个消防员。
我除下了防烟面具,望著那急促地喘著气的消防官苦笑,一时之间,连一句感激他
的话都说不出来。
而就在那一刹间,又是“轰”地一声响,整个建筑物的屋顶,都塌了下来。
在建筑物的屋顶塌下来之际,我们隔得十分近,真觉得惊天动地,火头向上直冒了
起来,冒得极高,水柱射了上去,完全不受影响。
消防官拉著我,疾奔开了十几码,我才喘著气,道:“谢谢你,谢谢你!”
消防官瞪著我,道:“先生,世界上最贵重的东西是人,虽然有像你这样的蠢人。
”
我的一生之中,很少给人这样子骂过,但这时,那消防官员这样骂我,我却被他骂
得心悦诚服,我喘著气,道:“幸亏是你,不然我一定死了!”
消防官不再理会我,转过身去,指挥救火,又有几辆消防车赶到,幸好火势并没有
蔓延开去,但阮家已然闹了个天翻地裂。
火势被控制,在天亮时分,火头已经完全熄了,只有一点烟冒出来。
我由仆人带著,去洗澡,换衣服,然后,和乐生博士通了一个电话,但是却没有人
接听,再去看阮耀。
阮耀还在沉睡,但是他是事主,警方和消防局方面都需要找他问话,商量下来,没
有办法,只好由我用冻水将他淋醒。
阮耀睁开眼来,一看到我站在他面前,立时翻身坐了起来,道:“可是有了发现?
”
我忙摇头:“不是,昨天晚上,你家里失火了!”
阮耀呆了一呆,我退开了几步,他也看到了警方的消防官。
消防官道:“阮先生,烧了一幢建筑物。”
我立时道:“就是你的家庭图书馆,昨天晚上,我们还在那里!”
阮耀跳了起来:“起火的原因是甚么?”
第八部:一场怪火
消防官道:“难说得很,据报告的人说,火势一开始就十分炽烈!”
一位警官道:“是不是有被人纵火的可能?”
阮耀立时道:“不会的,绝不可能,我这里的仆人,绝不会做那样的事。”
消防官望了我一眼,向阮耀道:“在那建筑物之中,有甚么重要的东西?”
阮耀呆了一呆:“里面的东西,说重要,当然十分重要,但是大可以说,没有甚么
大关系!”
消防官指著我:“可是这位先生,在火最烈的时候,硬要冲进去抢救东西,只要我
慢半秒钟,他就一定死在火窟之中了!”
阮耀望著我,我苦笑著。
对于我当时的行为,实在连我自己,也无法作圆满的解释,我只好对阮耀苦笑,从
阮耀诧异的神色上,我自然也可以知道,他的心中,觉得十分奇怪。
但阮耀却应付得很聪明,他道:“卫先生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是不想我家传的那一
些纪念物,遭到损失!”
阮耀一面说著,一面道:“我们可以到现场去看一看么?”
消防官道:“当然可以!”
一行人,一起向外走去,来到了火灾的现场,整幢建筑物,倒真正是在一夜之间,
消失不见了!
由于这建筑物是有著一个很大的地下室的,是以火灾的现场,看来也和别的火场,
有些不同。在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极大的坑,许多烧成了漆黑,根本无法辨认它原来面
目的东西,大坑中还积著许多水,那是昨晚一夜灌救的结果。
阮耀著著发呆:“看来甚么也没有剩下!”
我苦笑道:“是的,甚么也没有剩下!”
我略顿了一顿,又道:“如果昨晚,不是有人救我,我已经烧死了,阮耀,要是我
死了的话,是死于意外,还是死于那神秘的力量?”
阮耀摸著他自己的脖子,没有出声。这时,有许多消防员,在移开被烧焦了的大件
东西,在作火场的初步清理工作。
阮耀一直望著火场,我则已半转过身去,就在这时,阮耀突然叫了起来,他的叫声
十分尖,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向他望来。
我也立时向他看去,只见他伸手指著下面,尖叫道:“我是不是眼花了,看,这是
一只烧焦了的人手!”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吃了一惊,连忙又一起循他所指看去。
而当所有的人,看到阮耀指著的那一处时,人人都呆住了,倒抽了一口凉气。
阮耀所指的,是一团烧焦了的圆形东西,那东西,还依稀可以看出,是一只金属的
虎头。
我自然知道,这虎头原来是在甚么地方的,它在壁炉架上,转动它,一只书橱移开
,出现隐藏在墙中的那个铁柜,我们昨晚曾将之打开过。
而这时,在那圆形的焦物体上,有著一只人手!
要辨别那是一只人手,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与其说是人手,还不如说那是一只
烧乾了的猴爪好得多,但是,经阮耀一提,人人都可以看得出,那的确是一只人手,手
腕骨有一截白森森地露在外面,手腕以下部分,完全埋在烧焦了的东西之下!
消防官立时叫了起来:“我们到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说这建筑物一直是空置的,
根本没有人!”
阮耀的神色苍白,道:“的确应该是没有人!”
我吸了一口气,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个人是谁?阮耀,你看见没有,那是那只铜
铸的虎头!”
阮耀有点失魂落魄地点著头,几个消防员,已经走近那只恐怖的人手,从四周围起
,开始搬开烧焦了的东西,渐渐地,我们看到了一颗烧焦的人头。
有一个人,被烧死在里面,那已经是毫无疑问的一件事了!
如果我再用详细的文字,记述当时的情形,实在太可怕了,或者还是用“惨不忍睹
”四个字,来笼统形容,比较好一点。
我和阮耀两人的身子一直在发著抖,我们都无法知道这个焦黑的尸体是属于甚么人
的,但是无论是甚么人,一个人被烧成那样子,实在太可怕了。
在足足一个小时之后,焦黑的尸体,才被抬了上来,放在担架上,警官望著我和阮
耀,我们两人,都摇著头,表示认不出那是甚么人来。
警官道:“阮先生,你应该将你家里所有的人,集中起来,看看有甚么人失了踪?
”
阮耀失神地点著头,对身后的一个仆人,讲了几句,又道:“叫他们全来!”
那仆人应命走了开去,不一会,仆人络续来到,在阮家,侍候阮耀一个人的各种人
等,总共有一百多个,总管家点著人数,连挖掘花岗石层的工人,也全叫来了,可是却
并没有少了甚么人。
阮耀道:“这个人,不是我家里的!”
这时,一个仆人忽然怯生生地道:“阮先生,昨天晚上,我看见有人,走近这里!
”
好几个人一起问那仆人道:“甚么人?”
那仆人道:“我……我不认识他,他好像是主人的好朋友,我见过几次,我看到他
一面低著头,一面走向这里,口里还在喃喃自语 ”
阮耀顿著脚:“这人是甚么样子,快说!”
那仆人道:“他留著一撮山羊胡子 ”
那仆人的这一句话才出口,我和阮耀两人,便失声叫了起来:“乐生博士!”
这年头,留山羊须子的人本来就不多,而阮耀认识的人,留山羊胡子的人更只有一
个,那就是乐生博士!
我立时问道:“那是昨晚甚么时候发生的事?”
那仆人道:“大约是十二点多,起火之前,半小时左右的事!”
阮耀厉声道:“混蛋,你为甚么不对消防官说,屋子里有人?”
那仆人著急道:“我并没有看到他走进屋子,我不知道他在屋子中!”
我吸了一口气:“半小时前,我曾和乐生博士通电话,但没有人接听。”
那警官立时向我,问了乐生博士的住址,派警员前去调查,我和阮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