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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殿阎罗都噤了声。没人多言。老七老八站起来刚要说话,却被季陆一个眼神看过去,震得不敢再多言。
“没人有异议,那我就当是众阴的意思。今日忘川之上,奈何桥头,特此除去镇魂神位。将镇魂邪骨二人缚于诛仙台五百年。警示地府众阴。”
阎王说完看了季陆一眼,靠近他低声说了一句“你自作自受。”
我被重伤,胸腔一股铁锈的味道涌起,身上已经使不上任何力气。四周的阴兵上前,刚要带走我和季陆的时候,天边突然吹起一阵邪风。携卷着黑云而来。
黑云慢慢散尽,现出其中的人影。重楼身穿一袭黑袍,束手站在我面前。阴冷的气场自周身散出。表情阴笃的看着阎王。
阎王看见重楼到来的一瞬间,表情也微有变化,但还是若无其事的问道“鬼尊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重楼回头看了我一眼,再次看向阎王的眼神中愤怒的几欲喷火“我堂堂鬼族一族之后,在地府被如此重伤。难道阎王是觉得地府百年相安无事,太过无聊?”
阎王似乎没料到鬼尊会因为我的事迁怒地府,便解释道“邪骨与鬼尊的婚约,我若是没记错的话早在成婚次日就已经毁了。”
“她一日是我鬼族之后,便永生永世都是。今日我要带她走。阎王没意见吧。”重楼带来的鬼奴扶起地上的我,重楼回身看到了我衣服上的血迹,攥紧了拳头。贴上阎王的耳朵,小声威胁道“我告诉你,若不是我现在急着带她回去疗伤,今天我非搅得地府天翻地覆不可。”
阎王似乎也察觉出了鬼尊这句话并不是玩笑。但还是没轻易松口“你鬼族之后,今日擅闯地府,打伤了孟婆。”
重楼眉峰一挑“哦?那又如何?”
这时一个阴兵跑来,在阎王身边小声禀告。但因为距离过近,话中内容我听得一清二楚。
“阴兵来报,鬼族数万鬼奴齐聚地府入口。似准备大举入侵。”阎王脸色瞬变,终于意识到重楼并没说笑。阎王倒未必忌惮鬼奴,只是一时之间地府没有准备。鬼门关一旦被攻破,吃亏的肯定是阎王。
左右权衡之后,阎王只得话锋一转“那就请鬼尊将鬼后带回到厄煞疆域之后,替地府稍作惩戒。”
谁都能听出阎王只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但是重楼却并不领情“我如何对我的鬼后,还不劳阎王指手画脚。”
说着便令我身边的鬼奴带我回去,我被拖走了一步之后,奋力挣脱二人的桎梏。但是肩膀上的伤再次撕裂,让我行动困难。
我面前走到季陆身边,抓住他的手“你在哪我在哪,否则我哪也不去。”
我知道重楼不可能带季陆走,未必是因为前世的过节,而是我早被地府除了神位,阎王就算想罚我理由也过于牵强。但是季陆不同,他既是阎王的弟弟,又是地府的帝君。
重楼保得了我保不了他,这些我都一清二楚。正因为如此,我就更不能留季陆一个人在这。
季陆推开我的手,冷静的对我道“和他走。”
我摇头,眼睛死死的看着他“不,我不走,我不能留你一个人。”
季陆表情似乎有些愠怒,但我却能清楚的看见他发红的眼眶“为什么现在这么不听话。”
可能是因为我受了伤,手上的血佛心突然开始忽明忽暗,擒骨再次消失不见。我看着面前的季陆一时之间分出了两层影子,在我面前晃动。
重楼一把拉过我的手腕,在我身后冷声催促“跟我走,再晚一点谁都救不了你。”
我奋力的甩开他,两只手再次攀上季陆“我办不到,我办不到。”
季陆神情动容,看着我一字一字的道“我会平平安安,长命百岁,等你回来。”
他说完一点一点的掰开我的手指,把我推向重楼。别过头道“带她走。”
第205章 兽皮灯笼 为牛兔子大人的皇冠打赏加更 1
我的身体已经不容我剧烈反抗,但还是僵持在原地不动。重楼对着我的肩膀就是一掌,我眼前一黑就彻底晕了过去。
累,那种穿透四肢百骸的疲惫感把我紧紧包围。我做了好多的梦,梦中有易烊,有季陆。但于我而言这好像是个梦魇,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只感觉眼前一阵迷蒙的泪。
我睁开眼,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坐在床边。我挣扎着坐起身“季……”
他听到我声音之后转过来。我才看出那人竟然是重楼。看清他脸的一刻,晕倒之前的各种事都在我眼前上演了一遍。我惊了一下,赶紧坐起掀开被子朝门口跑去。
重楼两步迈过来拎起我的胳膊“我废了这么大力气给你疗伤。你又急着去哪送死?”
我抓住重楼的衣服,慌张的问道“季陆呢,易烊呢?”
重楼冷冷的甩开我抓着他的手,随手取过旁边木架上挂着的绿色长衫扔给我“跟我来。”
我心中惊喜,猜测着会不会是重楼真的救出了季陆和易烊,感觉身子都站的稳了许多。快步随他出去。
走出门口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个白茫茫的地方。地上的积雪足有几寸厚,天空中还纷纷的落着鹅毛一样的雪花。我看见雪景的一瞬间。喃喃自语道“下雪了。”
重楼看也没看我,冷声道“厄煞疆域常年积雪,没什么奇怪。”
我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雪不雪的,满脑子都想着尽早看见季陆和易烊。重楼带着我来到了刚才我休息的寝宫的后花园,信步走到假山之后。
重楼转动了一下假山上的一块小石头,我和他脚下踩着的这块地方突然塌陷,我们俩就这么从地上移动到地下。
大概入了地下几十米,脚下的土地停住。我和重楼面前是泛着寒气的,冰窟一样的地方。
我紧了紧他之前扔给我的长衫,顺着往前走去。就在冰窖距离门口不远处的地方,出现了一具透明的冰棺。我的手一下僵在原地,顾不上身后长衫脱落,快步冲到冰棺面前。
易烊脸上的伤已经奇迹般的愈合,但是却面无血色,铁青着脸躺在里面。我趴在冰棺上面。顾不上刺骨的凉,想贴的近点,再近一点。
重楼从后面走过来。捡起地上的长衫扔在我肩头“我把他给你带出来了,但是他魂魄受损,可能要养一阵子。”
我惊喜的抬头看着重楼“你是说,他还有活过来的机会!”
重楼看我盯着他,有些别扭的转过头,应了一声“嗯。”
我兴奋之余甚至都忘了问他是怎么带出的易烊,重新趴在冰棺上看着他的脸。高兴不过几秒,猛然间我又想到了季陆。
“那季陆呢,他在哪?”
听我提到季陆。重楼的表情每次都是不耐烦,但是相比之前他的狂怒来说,这一次最起码压住了怒火。
“你当我是菩萨普度众生啊,救你出来已经算我多管闲事了。”
我一听季陆还在地府,本来稍微松下的一口气再次提了起来。我还记得晕倒之前阎王曾经说过,要把我们二人绑在诛仙柱上五百年。
想到这我抬头问重楼“你知道诛仙柱是什么吗?”
他想了一下道“禁足地府之神的地方。”
虽然我对季陆在那里会经历些什么这件事没有估计,但心里却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心里盘算了一下,开口便求重楼“你能再送我回一次地府吗?”
他脸上顿时泛起愠色,身子靠在冰棺上对我道“我花了这么大代价救你出来。结果现在你告诉我你要回去?”
“我不能让季陆一个人在那,不能让他再独自承受五百年的孤独。”
重楼一把扯过我,肩膀上的伤口被牵动疼得我嘶了一声。他见我吃痛也赶紧松开手“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你现在这样回去了能干什么?救人?别开玩笑了,刚才要不是我在,阎王在奈何桥上就已经把你弄死了。”
我虽然知道他所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但是就是心里躁郁“那我能怎么办!我坐着什么都不管,等到易烊魂魄养好了之后带他回家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个人确确实实的来过我的生命中,要我怎么视而不见。
重楼看了我半晌最后道“你要是早这么有情义,为什么不能先对我心怀感谢。”
我被他这一句话说的哑口无言,愣了许久之后刚要开口却被他堵了回来。
“算了,没什么好谢的。要不是他告诉我我也未必知道。”
“你说什么?谁告诉你?”
他一提到季陆我就全神贯注,哪怕他表情不妙我也一定要问个明白。
“他去奈何桥找你之前,让府中侍女来厄煞疆域找过我。”
怪不得对于重楼的出现,季陆丝毫没有表现出意外,原来一切都是他事先安排好的。重楼见我开始思考,便接着说“他在诛仙柱上。和禁足无疑。阎王是他的手足,不会真的忍心让他魂飞魄散。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伤,振作起来。然后才有去地府救他的资格。”
重楼的前几句明显不是真心话,但都确实占理。不管他是想暂时安抚握让我养伤,还是分析的属实,情况都是这么个情况。
我现在这副病怏怏的身子,就算再到了地府看见季陆还是束手无策。一要养好伤,二要找到和阎王谈判的筹码,逼他放了季陆。
我左思右想,都没想到什么头绪,就在这时重楼又说了一件转移我注意力的事。
“易烊的魂魄光靠着冰棺来养还不够。还需要四盏兽皮灯笼。到时候灯笼挂在寒冰室,靠灯芯的温度来融化这具冰棺。冰棺融化之日,就是他魂魄养好之时。”
这件事无疑让我在养伤期间,少了许多胡思乱想的机会。我看了一眼易烊,又想了想现在身在地府的季陆,突然感觉到自己肩上的重量。
都等着我。等我找到那个兽皮灯笼,等我养好伤想出和阎王交换的筹码……
“兽皮灯笼要去哪里找?”
重楼见我重燃信心,端起手嘴角一勾“我给你两天时间,这两天你按时吃药,按时休息。两天之后如果情况好转,我带你去找。”
我慎重的点了点头“好。”
“寒冰室不宜久留。先出去。”重楼说完转身离开,我留恋的看了一眼易烊跟在他身后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重楼身子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