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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地说:“我不会和你一起去双犀宫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明天我就会离开这里。”我扁了扁嘴,抬起头看着夕轻松地笑了笑:“夕宫主,大概我们明天可以一起上路吧。”
我看见夕的眼睛里,浓浓失望的微笑。
本来还想笑着说“希望后会无期”,那一刹那,我却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也不敢再看他的眼神。
我模糊的听见夕说没关系。
但是我的心很难过。我摇摇头,只是说:“我困了,先回房了。”就直接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大概是累了,倒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梦里面,我模糊地听见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袭淡衣翩然而入,他走到我的床边,一直含目凝视着我,湖绿的眼睛弯成两道弧线,晶莹柔亮,却又黯然神伤。他轻轻地唤着我的名字“芍儿,芍儿……”可是我没有动也没有睁眼,最后他俯下身亲吻了我的额头,然后静静地离开了。我突然很不舍,其实我还想说些什么的,我不应该对他那么残忍。恩,我打定主意明天去找夕说再见……
阳光,一丝一丝漏进纸窗。
我的腿一蹬,蹬在床板上,猛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我揉了揉眼睛……那个梦……怎么那么真实,仿佛夕真的来过似的。哎,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
我扁扁嘴,下了床,动手简单地收拾完包袱,打算和夕说声再见然后离开。
出了门就碰到葭月正端早餐进来,我问:“夕宫主呢?”
“夕宫主今天清晨的时候就离开了啊。”葭月问,“尹公子,找宫主有事吗?”
我一楞,摇了摇头。
夕原来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我慢慢退回房内,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推开窗,窗外竹枝正散开清新的芬芳,但是,竹林里熟悉的人已经离开,我甚至连再见也没有跟他说。
用过早餐,临走前,我去夕的房里看地雪。
我本来是想问他那句话的意思,我一直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那句奇怪的话。呵呵,不过我真的是个超级大笨蛋,笨到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地雪一直没有醒过来,他身上的血衣已经被换掉了,伤口也被仔细的清理过了,但是唇色苍白的可怕,似乎随时都会死掉。天冰一直坐在床边,一整夜没有合眼,眼圈黑黑的,一双大手一直紧握着地雪的手。
我看着床塌上昏睡的地雪。
记得这个人以前走起路来纤腰柳摆……他会天天使劲皱起眉对我说“哎呀,被罚的真是好可怜的呢!”……他杀人的时候玩世不恭却丝毫不手下留情……他平时却经常是一脸坏笑,被银宫主骂的时候喜欢吐舌头……
妖艳如罂粟般的地雪,如今却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世事真是难以预料,昨日繁华昨日靥笑,也许,隔叶便已成梦……
好花谢,彩云散,琉璃碎满地。
我拎着包袱慢慢离开了宅子。无牵无挂。
以后就要自己一个人生活了。我边走边想,还是决定留在洛阳,现在腿不瘸了,帮人家打打工,跑跑腿,有手有脚总归不会饿死的。
恩,就这样吧,不过以后要隐姓埋名,也不能再叫尹芍了。哦,对了,为防有人再认出我,进了洛阳城第一件事就要买点什么易个容,还是难看点好,红颜会遭祸水的,平平淡淡才是真。
不过,我的计划没有来得及实现。
来到洛阳城里,刚刚想走小路抄近道买包子吃,拐过弯,横里就窜出一个黑影蒙住了我的鼻嘴。
我没有武功,只好拼命挣扎,意图大声喊救命。
但是徒劳。
那蒙面黑影手段极犀利。
我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突然眼前一黑,人就歪了过去。
39 再劫
醒过来的时候,我下意识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石柱子上,又长又粗的缧绁紧紧的缠住我的身体,一点也动不了。
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我知道,我是不会这么幸运撞个头彩被抓来作人质然后敲诈勒索完放出去的。抓我的人,一定是认识我的人,虽然我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我撇了撇嘴,笑。
原来,自己就是想平淡的做一个普通人,都是不可能的。
我环顾四周的环境。
借着墙壁上微弱的火光,我觉得这里好像是一个经常关押人的地窖,周围什么刑具都有,绳子、鞭子、烙具、小刀……唯一的一扇通往外界的石门紧闭着。真狠,看来就算我扯破喉咙叫救命也是无济于事的。
我轻闭上眼睛,还是先休息一下养足体力为好。
到了这份上,也根本由不得我害怕什么,反正落在别人手上,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见机行事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石门突然“轰”的一声打开了。
我睁开眼睛,两个身穿黑衣的人举着火把走了进来,地窖里立刻明亮了起来,那两个黑衣人都蒙着面,一个身材很强壮,一个看起来却很单薄。
看他们的打扮,我已经明白这是哪拨人了,不是双犀宫的人,也不是通天派的人。呵呵,其实我们已经碰过一次面了,上次是在我家把我绑到一个破庙里,那么这次他们抓我来一定还是同一个目的——问我关于“双犀璩”的问题。
果然,那个长得魁梧的黑衣人一进来就利落地从边上的木架子上取了一根软鞭,他走到我面前,挥着软鞭在地上“啪、啪”地甩了两下,指着我劈头就问:“尹芍,双犀璩到底在哪里?说!”
连名带姓,叫得还真是清楚!
我不温不火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知道。”
我也想知道“双犀璩”在哪里呢!它又不在我手上,我也没有看见过它,更不知道它在哪里,真搞不懂为什么这批人老是盯着我不放!
那人眼神一徒,一鞭子就毫不留情地抽在我身上。
我闷哼一记,低下头,好好的一件衣服立刻破了一道口子,红色的血液在皮肤里面若隐若现。
“你就是不肯说了咯?”那黑衣人举着鞭子,气势汹汹地喝道。
我摇摇头,闭上眼睛不理他,反正我说再多实话他也听不进去,无非就是绑着吊着一顿毒打,打完了他走人,我可以睡觉,这种事情最近我经常碰到。
我刚刚闭上眼,他就一口唾水吐到我脸上,接着,鞭子就噼里啪啦地落到我身上。
我浑身抽紧,奋力抵挡着一波波抽痛,感觉身上的衣衫一道道被撕破,破开的地方,有湿湿的液体流过,一定是血吧,呵呵!我觉得自己现在的皮越来越厚了,血流出来的速度那么慢,以前好像是弹指即破的。
不过失去武功以后我的身体真的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我忘了那个人打了我多久,估计连两盏茶的时间都没有到,我头一歪就昏过去了。
再醒来是被一桶冰水泼醒的。
尽管浑身被冷水浇透,但是我却觉得周身很热。
我迷糊地睁开眼睛,地窖里更亮了些,墙壁上似乎有火光映照。我看看旁边,一旁的铁架子上已经燃起了明黄的火,劈啪作响,荧荧闪闪。
我看向面前,那黑衣人的手上,鞭子换成了滚烫的烙具。
我的心抖了抖。
看来,我的身子迟早要变成“烤肉”了……
“尹芍,如果你还是不肯说的话,那么你将要受到的苦可是之前的十倍啊!”那个黑衣蒙面人举起烫得发红的烙具虎视眈眈,“不如说出来吧,‘双犀璩’究竟被你爹藏在什么地方?里面又藏了什么秘密?”
我还是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的眼睛瞟过他手里残忍的刑具,转向其他地方,略过另外一个黑衣蒙面人的时候,我稍稍停了一下,我看见他看着我的眼睛迅速地低了下去。
只那么一瞬,我的心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我的目光狠狠地集中到那个单薄的蒙面男子脸上。
就算他此刻蒙着脸,我也认得出这个人——那么秋波潋滟的水灵灵的大眼睛,那么含情做作的会说话的大眼睛,那么纯洁的滴得出水的漂亮的大眼睛……曾经在我眼前眨啊眨的弱势少年……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突然痛苦地尖叫起来。
那带着火星的烙具,在我的腹部重重地按了下去,我顿时觉得整个人都痉挛了起来,凄惨的叫声在地窖里来回反转。
我滋着牙齿,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双大眼睛,盯得喷出火来。
好一个落艾!!
原来他比我想象中的更不简单!
他不单单是双犀宫的侍陪,居然还是江湖上神秘组织里的成员!!
呵呵,曾经我以为的好弱势的人啊,到头来竟然是这么一个大人物!!
我是真的看走眼了,这世界上有着漂亮水晶般大眼睛的少年,最容易骗倒像我这样的傻瓜,其实他们内里真的可以比蛇蝎还蛇蝎!!!
“啊啊啊啊啊啊……”又是相同位置的烙印,我惨叫得一点尊严都没有,那铁制的烙具从我身体上连皮带肉地抬起来,我竟然看见那黑色发焦的肉上还带着丝丝青烟……
腹部的烙印痛得我无法呼吸,我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又一次渐渐熄灭。
我咧咧嘴干笑,合上眼前我再一次盯住了蒙着脸的落艾。
我看见他映着火光的大眼睛不动声色地垂落下去。
一连几天,我就被绑在石柱子上,昏了又醒,醒了又昏。
来审问我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我的身上,淡紫的薄衫染成了鲜红色,一条一条像破布一样零落地挂着,胸口因为被抽打的太多,衣服都打烂了,几乎接近裸露,一条条鞭痕纵横交错,还夹杂着一小块一小块红黑色的“熟肉”。
但是我清楚的知道,这些,还都只是暴风雨的前奏,那些审问我的蒙面黑衣人都不是什么大角色,而真正的角色,还不曾露面。
上次,我逃过劫难是因为有人救了我。
可是这一次……我叹了口气,悲哀地意识到:我可能会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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