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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衣衫尽-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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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狠,柳如当之无愧为首。

“那你好自为之,别让自己吃亏了。”白芷只好这么劝说她。毕竟美人计好是好,危险性也大,要是有个闪失,被人吃了,就是抓鸡不成反蚀把米,得不偿失。

“所以此事,要表姐帮忙。”柳如朝白芷微笑。

白芷不吃这套,断然不会趟浑水,是以,十分果断的拒绝,“表姐来此是思过的,可不是捅娄子。关于这事,表姐爱莫能助。”

“难道你忍心我吃亏吗?”柳如露出可怜状。

白芷十分淡定地反问:“难道不可算了吗?”

柳如发狠,“你若不帮我,我写信给姑父,说你在这儿勾三搭四,勾引我哥。”

“最好说我勾引你哥不成,改去勾引你爹。”白芷捋了捋额前的发,不理会她胡搅蛮缠,起身准备离去。她反正名声已经不好了,不在乎再来个“不伦”。

柳如见威胁不起效,气得直拍床案。

白芷按平时作息,睡午觉睡到申时。清荷早在床边恭候着。白芷命清荷梳发,头发只梳到一半,柳继的随从走来,告诉白芷,柳继在凤仙楼等她。

突然邀请她去凤仙楼?凤仙楼是桐城享有盛名的酒楼,白芷前些日子还跟清荷囔着想去尝尝有名酒楼的菜肴,未料今儿柳继做东请她前去?

那么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只是临出门之时,清荷囔肚痛,不能前去。白芷觉得清荷肚痛得突然,方才还好好的,怎偏生这么巧,说痛就痛?心存疑惑,白芷却也只好独自前去赴约。

战事逼近,桐城大不如前,外头人流不多,先前偶尔经过爆满的凤仙楼此时客流量稀稀拉拉,反差极大。小二似认得白芷,点头哈腰地问:“是白姑娘吧?”

“嗯。”

“这边请。”白芷便跟着小二上了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

小二不一会儿上了些饭前小点,芝麻糕,蛋黄酥,白糖双炊糕。算是丰盛。白芷一边尝着点心一边耐心等柳继。可谁曾想,有一人忽然坐在她的对面,朝她傻笑。那人面如冠玉,珠圆玉润的身材,身上散发着似有若无的……菜香。

“落花不是无情物。”坐对面的男子朝白芷念了一首诗的前半句。

白芷怔了怔,“化作春泥更护花。”这男子是考她背诗背得牢吗?

那男子登时眼眸亮铮铮的。白芷被他太过发亮的眼睛吓得不轻。她说了什么话,使他这般愉悦?愉悦得有些不正常。

“你是何时注意我的?”对面那男子羞涩地低头,可嘴却咧得大,掩不住他的笑意。

“方才。”

对面那男子怔了怔,随即傻笑,”好生有趣的姑娘。”

白芷只觉这一直傻笑的男子该是痴癫人,家人没看住,偷偷跑出来。她可没闲工夫与他对话,她把糕点推在他面前,“这些都给你,你到别桌上吃。”

对面那男子不理解,“为何?”

这时,白芷背后有个人囔囔,“石崇,我来迟了。”

白芷听这声音,怎有几分熟悉?回眸看去,一身轻装,束发整齐的裴九立在楼梯口,见着白芷也是愣了一愣。原来坐在她对面的男子便是套麻袋揍柳如的陈石崇。

陈石崇朝白芷笑道:“那是我兄弟。”

裴九走来,蹙眉而望白芷,眼神中带着失望与不信。白芷觉得莫名其妙,只觉这眼神古怪得很。她只闻裴九对陈石崇道:“这便是近来给你写情诗的落花?”

陈石崇欢喜地咧着嘴,朝白芷暗送秋波数次,嬉笑地点头又点头。

白芷则愣在那儿,不明就里。何情诗?

裴九一脸鄙视地看着白芷,“白姑娘不愧是落花,见着稍有姿色的男子便荡漾层层浪花!你心上人不少啊!”可怎么听他的语气有负气与酸味呢?

陈石崇似也听出端倪来,“阿九,你认识落花?”

“不认识。”裴九一屁股把陈石崇挤到另一张椅子上,自个坐在白芷的对面,正用杀人般的眼眸狠狠剜她。

白芷总算明白什么事儿了。陈石崇近日来收到匿名的情诗,今日是与那写情诗的女子在凤仙楼二楼见面,偏巧二楼只有她这么一位女子,便以为她是。以一句诗作为暗号。只是这一句也太过平常,是名传百年的诗,稍有学识之人都能对得上这暗号。

而裴九似乎是来为陈石崇做参考,也就是来瞎凑热闹的。谁知,熟人见面,分外眼红。他误会她是写情书的“落花”,而她这“落花”前不久还痛哭流涕地求他娶她,一眨眼功夫“化作春泥”护别的“美男花”了。

这真真是误会。她只是因一时贪吃,被邀凤仙楼的。

裴九语气僵硬地道:“你为何喜欢石崇?”

一旁的陈石崇咧着嘴,满眼期待地看着她。

“我根本不认识他。”白芷狠狠地朝陈石崇泼了一盆甚凉甚凉的冷水。

陈石崇笑容满面的脸上瞬间僵硬如石。裴九哼了一声,“别顾虑我,谎言已然对我无任何意义。我已认清你的真面目。”

谁顾虑他了?她说的是真话!

忽然一阵疾步踩在木板上,一位女子毫无预兆地闯进他们的对话之中。她执起裴九的手,羞答答地低头,嘴角含笑,“奴家是落花。奴家来迟了,陈公子莫怪。”

白芷抖抖眉毛。原来落花是要报仇的柳如。只是她似乎搞错了对象?在一旁被晾着的陈石崇十分难过的看着搞错对象的美人柳如,他悲愤地道:“在下是……陈石崇。”

柳如怔了怔,征询地目光瞟了下白芷。白芷沉重地点头。

柳如表情僵硬地朝裴九地笑笑,“你是?”

“裴九。”

柳如深吸一口气,再朝快哭的陈石崇泼一盆冷水,“不好意思,搞错对象了。”

白芷竟能听到陈石崇心碎之声。

柳如垂下眼帘;一副少女情窦的模样,“裴公子,落花一直恋慕你。”

白芷听到自己心碎之声。

这慕屠苏才走几日,柳如便见异思迁,换目标了?

重生——报复

裴九力道极大;狠狠甩开柳如柔软的芊芊玉手,“放肆,光天化日之下,男女有别,竟随意拉扯,成何体统。”裴九可谓是疾声厉色,分外刚正不阿。

柳如怔了一怔,显然此乃头一遭。她这些年来,样貌过人,倾慕她的男子如狂蜂浪蝶,她要风得风,要雨便是雨,一个满意的眼神,便能让那些男子为之疯狂。

这么多年,她那颗骄纵之心好容易有了心动,奈何慕屠苏弃之如敝屣,根本未放在眼里。如今,她放下羞耻之心,亦遭到谩骂,叫她这颗脆弱女子怎是受得了?

柳如压住自己预喷发的怒气,和颜悦色地道:“落花思君成疾,一时欢喜过头,还望裴公子原谅。”

“哼。”裴九完全不理会站在他旁边的故做娇弱状的柳如。柳如咬咬牙,一狠心,手扶额,抬头迷茫地望着天,“怎突然天在动,地在转?”

身子一倾,往裴九那儿倒。裴九闪得快,从座椅上跳了起来。于是,柳如倒在一直被泼冷水失去人生斗志的陈石崇身上。

白芷坐在对面,眼巴巴望着这出闹剧,不知这柳如是闹哪一出。

裴九睨了白芷一眼,不敢正眼看,也不知心虚方才对她的误会还是怎得,他拂袖道:“淫、妇!”

似乎裴九极爱说这两字?白芷不满他张口闭口一句“淫、妇”。她便道:“世间女子淫、妇居多,我劝出淤泥而不染的裴公子还是少出门得好,乖乖待在京城做个风流的少爷。”

裴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咬牙切齿,“白芷!”

“作甚?裴公子?”白芷朝他妩媚一笑,眨了眨眼,十足“淫、妇”的味儿。裴九怔了一怔,好似被人一击闷棍,有些闪神。

“咳咳。”已然坐在白芷对面的柳如以咳嗽让她收敛点。

裴九慢条斯理地吐出二字,“淫、妇!”便逃跑似的拂袖离去。

悲愤未散的陈石崇深情地望了一眼柳如,屁颠追随裴九离去。

两人如风般刮过,留下呼啸而过的残局。柳如正虎视眈眈地看白芷,“你与那裴九认识?他怎知你唤白芷?”白芷不理会,冷眼说道:“你赶紧走吧,待会儿你哥来,你找不出理儿在这。”

“我哥最近没空来凤仙楼。”

白芷挑眉,那叫她来的不是柳继,莫不是眼前这骚蹄子?柳如?白芷蹙眉问道:“说吧,你叫我来有何目的?”

“衬托我啊!”柳如甚是理直气壮,“我长得比你美,陈石崇见你时会眼眸发光,可要是见到我,知道我才是真的落花,他则会打心眼的心花怒放,方知何为惊艳!”

“……”白芷沉着气,勉强挤出笑容来,“你这招从哪儿学来的?”

“青楼!”柳如笑道:“以前女扮男装逛青楼,老鸨会派一堆稍有姿色的美女陪伺。当时我便觉得这青楼的女子姿色尚可,算是个不错的青楼。直到老鸨迟迟请来他们楼里的花魁,比方才那些女子美一些,可那刻,我只觉得惊艳,仿佛这女子已成之最。”

白芷不语。

柳如继续道:“过后想想,那花魁也不过尔尔,只是被其他女子衬托出众罢了。”

白芷扯扯嘴皮,“你为了让自己惊艳,是以让我来衬托你,对吗?”

柳如微笑点头。

“我看没惊艳,反而是惊吓。”

柳如脸色一白。

“你做这些无非是想报复殴打你之人,为何突然倒戈,转移目标?”白芷执起杯子,闲闲地呷了口茶,等待这“惊吓”的缘由。柳如疯癫似前世的她,她可不信柳如会这般用情不专,说变卦就变卦。

“我认得揍我那人的声音,不是陈石崇,是那裴九。”

“……”

柳如眼眸发狠,“下手如此之重,非得把他阉了,让他断子绝孙。”

“三思……”话音未落,柳如不耐地道:“不要劝我,我柳如有仇报仇,绝不含糊而过。”

白芷脸色发白,怎说这裴九也是她前世的未婚夫,若今生不幸,再续前缘,这裴九被人阉了,受苦的岂不是她?这事她得多掂量着,能免则免。

“吃够了吗?我们回府。”柳如不耐地看着心事重重的白芷。

“我们打道回府吧。”白芷起身。

柳如放下一锭银子。白芷说道:“不用这么多。”

“赏给激灵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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