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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表妹了。”
“嗯。”若不是有表妹被挟着,她大可耍无赖爽约,不去赴那十分不明了的约。
戌时,慕屠苏派了顶轿子迎她前去。白芷特意打扮了一番,抹了层胭脂,描了柳叶眉,梳了流云髻,再穿金戴银,一副富贵逼人的样子。
慕屠苏约在山中长亭。她下轿子之时,慕屠苏已然在自斟自饮。他似察觉到白芷的到来,蓦然回首,朝她安然一笑。那笑容是真是假她辨不出,亦如他约她的目的,辨不出来。
重生??夜归
幽香沁鼻,圆月当空,虫鸣环绕。此情此景,白芷不由而叹,这地方委实不错,适夜谈。她举步走至亭间,朝慕屠苏欠身,“世子。”
“坐。”慕屠苏伸手示意。
白芷就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世子此番邀我前来,有何事?”
慕屠苏反问:“无事便不可邀你来叙叙旧吗?”
白芷回:“世子百忙之人,不应浪费这等时间。”
“我认为这等时间不为浪费。”慕屠苏为白芷斟了一杯酒,酒香四溢,白芷忽觉舒畅。慕屠苏道:“这是西域果酒,醇而甜,试试。”
白芷内心是想尝尝,但嘴上却口是心非,“我不喝酒。”
慕屠苏莞尔一笑,不勉强她,独自饮了口。白芷看着似喝闷酒,连灌自己几杯。她越发不明白,这是要看他喝一晚上的酒吗?
终于,他放下了酒杯,微醉的眼眸将她凝望着,他道:“我一直未想明白,为何你看我的眼神里不仅带着疏离还有厌恶?”
白芷不答。
“从小到大,我一向要风得风,要雨有雨!我想要之物,从没有‘不’字!白芷,你厉害。”慕屠苏朝她敬一杯。
白芷回道:“若世子逼我前来,是为这事。白芷只想同世子说,并不是所有女子都会爱慕你,爱慕你也未必愿意当你的妾室。人各有志,世子无需钻角尖。”
慕屠苏如此自傲清高之人,她的拒婚,践踏了他的自尊,所以此番是找她兴师问罪?可这问罪也太晚了吧?都已是两年前的事了。
“芷儿怎不想,是我爱慕你,真心想与你同船共呢?”他嘴角噙笑,眼眸深沉,看不出是玩笑还是当真。
“白芷何德何能?绝不会自负,世子放心。”她有板有眼,说得极为古板。
慕屠苏倏地笑了起来,细长的凤眸微眯,“真是有趣,不枉我曾想把你娶回家,好好研究一番。”
“……”白芷瞄了他一眼,这是人话吗?把她娶回去研究?白芷板着脸道:“世子,打趣的话到此为止,白芷只想问世子,要以何条件才肯放了柳如?”
慕屠苏敛起笑意,“据我了解,柳继尚未娶妻,你这么关心柳家,可是与柳继有关?他便是你心上人?”
白芷略有错愕,“他是我表哥。”
这回轮到慕屠苏惊愕,他自觉失态,拿起酒杯,又抿了一口,“既然他只是你表哥,那这件事,你无需再管,柳家小姐我会好生款待,若柳继有心想带走柳家小姐,我想,他一定会来登门拜访。”
“表哥有来,只是你闭门不见。”
“若他带走柳家小姐,你还会赴这个约吗?”慕屠苏眼里带着嘲弄看她,似看穿了她的“不守信用”。白芷无语,他说得确实对,她肯定不会来。
见白芷默认,慕屠苏忽而伸手握住白芷的手。白芷震惊地挣扎两下,挣扎不开。白芷大怒,“世子,男……”
“男女授受不亲?”慕屠苏接了她的话,嘲讽笑了笑,“你夜赴我这男人的约,不觉这话显得单薄吗?”
白芷不答,继续挣扎,奈何即使在女子之中属壮士,可在慕屠苏面前,这点力气可谓班门弄虎。白芷屏息,不再挣扎,压住怒火道:“世子到底想作甚?”
他紧紧地盯着她,“我喝醉了。”
“喝醉了有握手这怪癖?”
“有握女人手的怪癖。”他忽而低着头,把脸枕在她的凝脂手背之上,一言不发,只是闭着眼。白芷愣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只觉得别扭。她这算被人占了便宜吧?
也不知等了多久,他终于发话了,“你心里那个人到底是谁?真想见一见。”
白芷忽而觉得攥她手的力度减轻,她立即缩了手,站起来道:“时辰不早了,白芷先行告退,明日表哥定当登门拜访世子,还望世子给个机会。再会。”白芷想直径离开,所幸慕屠苏并未阻拦。
可走至一半,行于山野之间,白芷便后悔不该坐慕屠苏的轿子,应坐自个的马车,这样回去也方便。如今要自个下山步行回去,难走倒是不难走,主要是夜路难测,怕出个意外。
忽而,身后响着马蹄声,且越来越近,白芷想,该不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加快步伐,险些用狂奔。她还未做此行动,一匹奔驰的骏马横在她身前,阻止了她“奔放”的冲动。
骏马之上的慕屠苏面无表情地道:“上马。”
白芷欠身,“多谢世子美意,白芷想走走。”
“你若是再拒绝我,信不信明儿让柳继再吃闭门羹?”慕屠苏威胁白芷似乎威胁上瘾了。
可这回白芷学聪明了,她深知慕屠苏不放柳如是为了引柳继,目的不详,但至少不会因为她,事情有变!于是,她淡定地说道:“这是世子与表哥之间的事,白芷管不了。”
她本想拐道继续前行,谁知慕屠苏长臂一捞,把她带上了马背,白芷身子未稳,圈着慕屠苏的脖子惊呼,“你……”
“废话真多,闭嘴。”
“……”白芷被慕屠苏凶了,竟真的乖乖闭嘴了。她便是白渊嘴里常骂的,欺软怕硬的孬种。
为了保持“男女有别”,又要保持自己自身的平衡,她无处可依,只好攥着马儿脖上的鬃毛,模样儿十分可怜。慕屠苏又似故意刁难她,时不时急转弯,于是她只好拔鬃毛固定自己。
好脾气的马儿一直忍着,直到忍无可忍,遂甩身,要把它身上的两人甩下来。白芷轻又无固定,直接脱离马鞍,甩了出去。慕屠苏眼疾手快,及时扯住她衣裳,虽衣裳被撕破,却也揽住她的腰。慕屠苏因双手离了缰绳,他也被愤怒的马儿甩了下去。
白芷被慕屠苏紧紧护在怀里,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因一块石头阻在慕屠苏的腰上才停了下来。不过,白芷还是听见他闷闷的吃痛哼了一下以及“啪”什么断裂的声响。
白芷从他怀里爬了出来,忙问:“世子,你没事吧?”
慕屠苏希图坐起来,可腰疼得厉害,一时坐不起来。
白芷见状,“我去叫人。”
“无碍,让我先躺会儿。”
白芷便不动。
慕屠苏仰着头,平躺在地上,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这次打仗回去,母妃要为我成亲。”
白芷坐于他旁边,“恭喜。”
“所以,我要战死沙场。”
白芷一愣。
慕屠苏再次尝试坐起来,腰疼得他根本无法做到。他只好作罢。白芷道:“我去叫人,你先别轻举妄动,可能骨头断了。”
白芷骑上已然平静下来的马,临走之前,慕屠苏说道:“你会回来吗?”
“会。”
他微微一笑。
白芷急驰到就进的军营,她下马,对看守士兵说道:“你们速速去百里坡。慕将军受了伤。”
看守的两名士兵面面相觑,看着眼前衣衫不整,头发上还插有几根杂草,神情紧张的莫名女子。白芷忙把马牵到跟前,“慕将军的马,你们总认得吧?”
两位士兵终于从迷茫中走出来,一位士兵火速跑去营帐,另一位士兵问白芷,“将军伤到那儿?严重吗?”
“腰,估计骨折了。”
那名士兵看看白芷的衣衫不整,又得知将军伤的是腰,神色微妙起来。
军营帐篷里出来一位少将,像白芷问了些话,便带领几个士兵前去营救。白芷本想跟过去,走至一半还是把方向变了,直接回柳府。
未曾想,已到三更,路途人烟稀少,却在柳府必经之路见着柳继一人执灯等待。白芷拉着马朝他走去,柳继见白芷狼狈而归,怔了怔。
白芷想着怎么解释,柳继却不问,伸手为她牵着马,走在前头为她探路。
柳继的不问不说,让白芷心里更是不好受。这可不是她那斤斤计较的表哥该有的表现。
白芷顿了顿,“表哥,世子让你明天去一趟。”
“嗯,谢谢表妹。”柳继不回头,低着嗓子说道。
两人一马静静地走着,比当晚的夜还要静。柳府早已熄了灯,皆已睡下。白芷觉得自己晚归得有些过了。好不容易在柳府有一处亮着等,却是她的厢房。
推门进去,屋里的趴着睡的清荷被惊醒,见是白芷与柳继,安了心。可见白芷衣衫撕破,发髻糟乱,吓得脸色发白,忙不迭找见衣衫为白芷披上,“小姐,你这是……”
“清荷,小姐就交给你了,好生照看着。”柳继吩咐道。
“是。”
柳继把目光转向白芷,“今天也累了,表妹好好歇着。”
“谢谢表哥。”
柳继点头,关门离去。清荷终是憋不住,“小姐,世子把你怎么了?”与此同时,她包了包一泡泪,看起来比她还委屈。
“摔马所致,别紧张。”
清荷撩开白芷的手臂,白皙如钧瓷的皮肤上有几道小伤口,清荷小心翼翼清理完,略显担忧地道:“小姐,我总觉得柳公子是误会了什么?明儿你记得解释。”
“嗯,明儿再说吧,我有些乏了。”
清荷为白芷铺了床,白芷脱了衣衫,上了床。清荷轻手轻脚掐灭了油灯,关门离去。
黑暗中,白芷睁着眼,心里惴惴不安。
明天,许是有诸多事要发生吧!
重生??歉意
兴许是昨晚的劳累所致,白芷今儿起的晚,醒来是已日晒三竿。她唤了几声清荷,未有人回应。此次她不再挣扎,想必那丫头又去看她心上人了。白芷自个洗漱梳妆好,方想出厢房,在门口遇见行色匆匆的清荷。
“小姐,你醒了?”清荷眼眸耷拉,气色不佳,眼下发黑,似一夜未睡好。
白芷问:“昨儿当鬼去了?精神如此恍惚?”
“有吗?我方一睡醒,便来看小姐,未曾想,小姐比我起得早。”
她也不早了。白芷看清荷眼神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