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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转了性子?”就在柳文扬诧异的时候,那冰儿露齿一笑,然后扭身离去。
只留下某人为那一笑走了神。
“她为何要这样?”须臾,看着那条崭新的裤子,柳文扬不禁呆问道。
……
那间大的房舍内,七盏松油灯发着耀眼的光亮,那灯芯发出的火焰在门缝吹来的冷风中不住地摇摆。
光亮无比的房间里,冰儿姑娘掏出从某人那里“敲诈”来的上百文铜钱,用手巾包了,摊放在床上,然后开始小心翼翼地将铜钱一个个数了又数。
数完之后,这才又弯下腰从床塌下取出一个密封着的土制瓦罐,打开那瓦盖上面的密封盖子,然后将那铜钱逐一放入快被塞满铜钱的瓦罐内。
等做完这一切,冰儿姑娘重新把那瓦罐用盖子密封好,再次小心翼翼地塞回到床底下。似乎觉得还有些不放心,她又弯腰取了一些其它的杂物,塞到床底下,将那瓦罐遮挡得严严实实。
“阿娘……钱快够了,到时候……就可以找好的大夫……给你治病。”冰儿姑娘起身说道,脸上露出一抹欣喜的神色。
床榻上,老妇人呻~吟了一声,着看了一眼女儿,那眼窝深陷的眼睛中露出一丝慈祥的光芒,说道:“还找什么好的大夫呀,冰儿你就已经很好了,若不是这么多年你时不时地给我熬药,针灸,我恐怕早去见你那死去的爹爹了。”
说完这些话,老妇人又喘了一口气,这才接着说道:“再说,我这病我自己最清楚,当年生你的时候落下的病根子,那时又恰逢家中变故,没能好好调理,如今时间长了,已经没得治了……倒是这几晚我经常梦到你阿爹,在梦中他一直对我笑……咳咳!”老妇人咳嗽着,苍白干枯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血色。
“想当初,我还是大家闺秀的时候,正在院子里荡秋千,你阿爹因为走错路误入后花园,看见我第一眼,他就愣住了……后来他告诉我,那一刻他就喜欢上了我,并且在心里暗下决心,非我不娶……咳咳咳!”老妇人又是一阵咳嗽,不过脸上却露出难得的笑容,似乎想起往事令她无比的高兴。
“你阿爹不仅自身学识渊博,更是家世显赫,其先父又是开国元勋,可以说是功臣之后,像他这样的名门子弟有多少大家闺秀想要嫁给他,可他却偏偏看上了我!”老妇人脸上露出缅怀的幸福神色。
“君若红颜老,吾亦白头少;不羡鸳鸯不羡仙,但愿携手到阴曹!咳咳,这是阿爹送给我的诗,我觉得‘阴曹’两字不好,有些不太吉利。你阿爹深懂命理,也觉得不妥,可惜还没来得及更改,我们家就遭遇了大祸……”
“如果我记得不错,那一年乃是洪武十年,我侥幸逃脱那场灾难,在逃亡中才发觉怀了身孕……原本我以为自己不能生育,没想到四十来岁却有了你,更没想到,你会在这种境况下出生……你本该有一个很好的环境,有人服侍,读书识字,享受很多人都羡慕的富贵生活,可偏偏……咳咳咳!”老妇人咳嗽的更厉害了,整个脸色露出诡异的红。
冰儿姑娘见她如此,急忙取出银针,非常熟练地在老妇人周身穴道上刺扎。
她下手极快极准,那银针被她使得出神入化,即使那些自称神医的老医生,估计看了这手刺针绝活也自叹不如。
在冰儿姑娘的针刺下,老妇人要命的咳嗽暂时被遏制。
老妇人困难地喘息着,冰儿姑娘似乎也有些精力透支,鼻翼渗出微微细汗。
“我这样却是累苦了你……”老妇人喘口气,艰难地说。
冰儿想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让她好好休息,老妇人却摇了摇头。
“我怕今晚不说,以后就没时间说了……”老妇人伸手瘦巴巴的手,颤巍巍地抚摸女儿的头发,然后又道,“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日后你怎么办……你从小就呆在这大山里面,与人接触不多,不知世间险恶,万一被人利用或者欺骗,我就算死了,又岂能安心……咳咳……”
“就拿你领来的那个书生为例,你道他是好人,可我观他面相却着实怪异,明明是短命之相,却又活得好好的……就算你阿爹在世,恐怕也看不出他命理如何……这是个怪人,你最好离他远点。”
老妇人一想起柳文扬那令人不可捉摸的面相,就感到一阵心寒。原本她追随夫婿多年,熏陶沾染之下,在观相命理方面也小有成就,却从未遇到过这般奇怪的人。
“阿娘你……你放心,我会……照顾自己。”冰儿姑娘努力说道,“你要好好……休息……你会长……长命百岁。”说完这些,她的眼圈就红了,原本美丽的大眼睛更是被湿雾笼罩。
“傻孩子,人总是要死的……我很累,我想见你阿爹,想和他一起看荷塘里的荷花,那些荷花好美,蜻蜓飞舞,水光婆娑……”老妇人说着这些,却是慢慢闭上眼睡着了。
冰儿姑娘见她睡着,就将被子帮她盖好,收拾好刚才用过的银针,然后又开始熬药,徐徐地,药香从那房舍中传出。
外面,大雪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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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父子情深(二更)
“哈欠!”柴房内,柳文扬柳大官人伸伸胳膊,终于从无比幸福的睡眠中醒来。
昨晚他做了一个梦。
自己成了大明首屈一指的算命先生,然后很多土豪富翁跑来找自己算命,自己不断地收钱,收啊收,两只手都不够用的。然后自己置办房产,购买豪宅,娶了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美的冒泡。
“这才是人生啊!”柳文扬吧嗒吧嗒嘴儿,“君不闻,三宫六院皇帝命,三妻四妾富家翁!”
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美滋滋回味了一下,柳文扬这才回到现实,周围不是什么豪华内室,而是散发着霉味的柴房;躺着的也不是雕刻龙床,反倒是冰凉凉的柴房地铺。床头放的不是绫罗绸缎,反是粗布旧衫。
“现实真可怕!”某人感叹一句,揉揉眼,也不知道现今是什么时辰,自己也不知睡了多久,家中老爹也不知会不会挂念自己,那金姨娘若是知道自己迷了路,会不会暗地里笑得合不拢嘴,还有那身材丰满的春杏丫头,还没把她弄上手……就在某人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听到有人敲门,柳文扬知道,定是那冰儿姑娘。
看起来要离开这里了,某人想道。
外面,冰儿姑娘依旧昨天那副猎户打扮,模样英姿飒爽。
见柳文扬出来,她道:“我送你……回去。”语气竟然有些依依不舍。她从小到大几乎都是和母亲两人相处,从来没有像柳文扬这样的异性朋友,何况两人之间还发生那么多有趣的事情,此刻柳文扬要离开了,她难免有些舍不得。
柳文扬虽然归心似箭,不过也看得出来小丫头对自己的依恋,不禁莞尔道:“说不定以后我们还会见面,莫要想我哦。”
“谁……谁想你了!”冰儿说着,一扭小蛮腰不再理他。
柳文扬嘻嘻一笑,开始收拾东西。
……
须臾,一切收拾妥当,这次真的要回家了。
柳文扬一手牵着那小黑驴,一手抱着那银狼小白,在冰儿姑娘的带领下,沿着积雪覆盖的带路,慢慢朝着桃花镇的方向走去。
走了大约有一盏茶时间,可以沿着山路远远看见远处蜿蜒开来的道路。
“喏,你沿着走……一直走下去……就能到家了。”冰儿指着前面的路说道。
柳文扬看着她,她也看着柳文扬。
柳文扬说:“这次我可真要走了。”
冰儿姑娘不说话。
柳文扬又说:“不管如何,我都要谢谢你……还有,如果有机会,你就来桃花镇找我。”说完,柳文扬朝她比划了一个ok手势,牵了毛驴,抱了小白就要离开。
后面,冰儿姑娘看着他那古怪的手势,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眼看柳文扬真的就要离去了,她突然觉得心中空荡荡的。
柳文扬走了几步,却又忽然转过身来,看着用大眼望着自己,依依惜别的冰儿姑娘---
柳文扬走了回来,然后将怀中抱着的小白递给她道:“我觉得,比起我来,你更能好好对它!”
小白“哇呜”“哇呜”地叫着,柳文扬再不迟疑,转过身子,牵了驴儿迈上那回家的道路。
后面,冰儿姑娘抱着小白一直看着他,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渐渐消失在茫茫的白雪天地间,不知为何,她觉得心中很是难受,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笼罩起了一层湿雾,正在她怀中咬着自己尾巴玩的小白突然觉得下雨了,抬起小脑袋,却见哪里是什么雨水,却是冰儿姑娘晶莹的眼泪!
……
柳文扬牵着那毛驴儿,重新回到了桃花镇。
桃花镇还是那个模样,不同的是人变得越来越多,集市上也越来越热闹。但见卖布的扯着嗓子吆喝自己的布是多么的好,卖柴鸡蛋的吆喝自己的鸡蛋是多么的新鲜,还有卖糖葫芦的,吸引着那些流鼻涕的孩子们凑在跟前眼馋……
毕竟还有二十来天就要过年了,做生意的想要趁着年前多挣俩钱,那些平民百姓则拿出一年难得存来的积蓄,为女儿添置新衣服,为家里面添置一些新家具,再不济,也买一点点口粮,过一个踏实的新年。
沿着大街一路走来,那些认识他的人不住地和他打招呼。这和以往不同,以往人们见到他多是同情和怜悯。盖因他被革去了秀才,又差点落入水中死掉。可是现在,人们看到他首先想起的就是他那神乎其神的观相算命之术。尤其听说这次他还帮那金姨娘看了阴宅的风水,这就更了不得了。
要知道,在这桃花镇乃至十村八村也找不到一个真正像样的风水师,可是柳文扬竟然就是,并且还这么年轻,前途简直不可限量!
可以说现在很多人家对他无比的羡慕,那些有闺女的,甚至在考虑要不要上柳家提亲,毕竟有了这门“绝技”,自己的宝贝女儿跟了人家日后一定不愁吃不愁穿,说不定还能熬出一个大富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