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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冰一走,颂妆和庄臣相顾无言。过了好久,医生告知颂妆可以送庄臣回病房,庄臣才说:“其实,你不用这么歉疚,是我自己不小心。”
“很痛吧?”
“翻车的时候?”
“嗯。我在网上看到车祸现场的照片……”
“痛到极致就感觉不到痛了,但是这里……”庄臣举手按在心脏处,没了声音。
颂妆知道他想说心更痛,平静地掩饰过去,说:“苏冰应该快来了,我推你出去等她。”
庄臣识趣地挑了其它话题讲,说自己在医院这段时间除了看书,就是画画,如此等等。颂妆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话,时不时回应一下,将他推向住院部的走廊。
走廊上很静,几个医护人员和病人穿行其中,苏冰从另一端走过来,朝两人招手,“等久了吧!”
颂妆笑了一下,知道庄臣的家人可能很快到医院,已经没有多少时间陪庄臣。庄臣心里也清楚,侧着脸,郁郁不欢地说:“我现在这个样子,你的订婚礼……我是去不了了。”
颂妆接了苏冰递来的水,换苏冰推车。
“这小子,呆在医院也不让人省心!”苏冰损了庄臣一句,转而面对颂妆:“要是撞上墨菲,又该火气冲天了。回吧!”
“我知道!”颂妆点头,拍拍庄臣肩膀,“早日康复!”
庄臣咧嘴笑了笑,等颂妆一离开就明显蔫了。
“小子,如果还想做最后努力,你最好快点好起来!”苏冰轻轻捅了捅他后背,小声数落。
“万一我落个残疾什么的怎么办?”他低头,不自觉地摸了摸双腿。
“你现在知道担心了?飞车之前怎么不认真想想?”
……
两人一唱一合地越过走廊。迎面走来一个身材苗条的优雅女人,握着表格,眉头紧锁,大概三十岁左右,大概正专注地想着什么事情,不小心和苏冰对肩撞过。双方都晃动了一下,并迅速对方道歉,又迅速分开,一个推车通向住院部,另一个默然走进透析室。
—
九月已经过去一大半,又是下雨天,没带伞的颂妆出了医院,感觉一身上下凉飕飕的,打电话给子西,说在加班,嘱咐了几句就挂了线,只好自己搭车回家。
进家门时,白秋嗑着瓜子在看书。“回来了?”
“我没眼花吧,你竟然也会看书?”印象中,白秋是极不喜欢看书的。
白秋坐起,东摸西拣地垒了很高一沓书,一股脑儿往颂妆握着钥匙的手上塞:“呐,好好看看这些是什么?”
“什么?”颂妆弄不清她搞什么名堂。
“这是我送给你的订婚大礼。看清楚哦,美食秘籍、**生活、好太太职业素养、孕期须知、早期胎教……应有尽有!”白秋一口气念了一大串书名,听得颂妆哭笑不得,将书往餐桌上一扔,伸手就要揍人:“白秋——”
“杀人啦!”白秋大叫着满屋子跑。
两人闹了一阵,颂妆要白秋空闲了陪她再去看看新房,再挑买些订婚用的小手饰,如此等等。
白秋一听这么多事,垮着脸感叹:“嫁人真是麻烦哦!你倒好,还订婚后再结婚,嫌不够折腾!”
“将来,你和陈寒一定要提早准备!”
“别提他了!这几天忙得连见面的时间也没有。”白秋满心抱怨。
“男人有事业心是好事。你看,子西不也一样忙得昏天暗地!”
“是是是!”白秋歪在沙发上笑,忽然想起了什么,问:“臭小子这些天情况怎么样了?”
“我刚去过中心医院。他精神不错,恢复得挺好。”
“你不是说他的家人不让你见他么?”
“因为要做透析,墨菲有事不在,让苏冰暂代,我才去的。”
“难怪!对了,我今天看到汪凡跑到我们公司里来了,和庄董在会议室谈了老半天。听庄董的秘书说,两人对话中提到你了。”
“怎么可能?竞标都已经结束了,公司间谈话怎么会涉及到我呢?”颂妆觉得很不可思议。
“信不信由你。总之,我觉得汪凡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搞不好就是他在庄董面前破坏你形象。”
“嗯,有可能。”颂妆走向卧室,不经意地瞟见电视柜上的大礼盒,“咦,这个……不会是陈寒送你的礼物吧?”
“才不是。”白秋否认,眨了眨眼说:“这是方学长今晚送上门来的,说是他让一个外国朋友帮忙订购的PMP学习资料,你用得上。”
“哦!”颂妆应声,拆了礼盒,发现礼盒里除了书,还有一份香气四溢的巧克力以及一条装在透明盒子里的碎花披肩,产地均为意大利。
“哇,方学长对你真好,我都开始妒忌了!”白秋凑过来,两眼放光:“这个是全世界最昂贵的品牌巧克力,纯手工制作,听说只赠与有情人。这条披肩花色漂亮,我看最少也值一千五百块人民币!真是大手笔……快看,这里还有学长留的便笺!”
颂妆抽出便笺,是他漂亮的钢笔字:这是决定替你报PMP课程后为你订的一些学习资料和小礼物。我很少送人这些,也不知道是否合适……现在……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订婚礼物吧!祝福万千。方亦杰。
“我看看!”白秋敏捷地夺过便笺,扫视完后,轻叹:“唉,心有点疼!这么好的男人。”
这些东西,应该是他花了很多心思精选细选的吧?就连每一粒巧克力的外包装都是含了金铂的特殊纸质……颂妆笑着将学习资料清理出来,抱进卧室,拔方亦杰电话,无人接听。直到次日午后,才接到方亦杰回电,称公司欧美部分业务运营出现大纰漏,必须前往处理,少则十天,多则一两月。因为无法参加她的订婚宴,他特地向她表示抱歉。
—
9月25日,周五,在白秋第N次电话催促下,颂妆赶往双方约好的百货公司,挑选了一些订婚必需品,准备去看新房。
白秋不住唠叨:“你说你,怎么对得起我?我足足等了你一个半小时!”
“最近公司很忙,人手又少!”
“再忙也不用你这个马上要订婚的人去顶班吧!”
“方学长出差,整个部门的事务大都落在我头上,所以……”
“方学长不在?怎么没听你提过?”
“他出差国外,说是少则十天,多则一两月。”
“那岂不是连你的订婚宴都赶不上?我看他是故意避开!”
“他不是那样的人。”
“那么好的人!秋天一到就送披肩,不知道冬天到了会不会送大衣?”白秋继续玩笑。
“你想到哪里去了?”颂妆皱眉,率先下车:“到了,下车!”
“全世界都知道他心里有你,和庄臣那小子差不多。这两个人……你订婚,都不到场……哈……”白秋啰嗦着下车,跟着颂妆走进新房小区,停在一栋十层建筑前,东张西望:“子西学长眼光真好,这里环境真不错。”
“是还不错。”
“颂妆,你看那辆车!和子西学长开的一模一样?”白秋指着不远处的荣威750,惊讶地道。
“是吗?”颂妆好奇地看过去。炫蓝色荣威750!“好像就是他的车!”
“你不是说他今天加班吗?”
“他是对我这么说的呀!”颂妆疑惑地多看了一眼车牌。
“该不会是他想给你什么惊喜吧?”白秋大胆猜测。
颂妆耸肩道:“上去就知道了!”
—
房门虚掩,灯火通明,地板上有工人搬抬物品留下的脚印,颂妆带白秋进门,发现一楼没人,愉快地走向二楼,房间里传出欢快的钢琴曲,似乎并不是播放出来的那种,而是真实的四手联弹。
正要敲门,钢琴声忽然停了,传来一阵笑声。白秋愣了一下,回头看颂妆。颂妆努嘴,示意她开门。
门开了。里面的情形惊得白秋差点眼珠落地!颂妆更是呆若木鸡!
宽敞的玻璃幕房中央,于子西闭目吻在斐然唇上,两个人都很享受的样子。这种情形大约持续了三秒,之后就完全被慌乱替代。斐然脸都吓白了!于子西不知所措。
“这就是你给我的爱吗?”颂妆怒火中烧,将手中纸袋狠狠砸向于子西,夺路而逃。
“你简直莫名其妙!”白秋大骂于子西一句,追着颂妆下楼。
于子西也从楼上房间追了出来,焦急地朝颂妆大喊:“妆,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说……”
颂妆哪里听得进去,带着白秋径直冲出大楼,边跑边自嘲:“我竟然相信他真爱我!我竟然还要和他订婚!我真是疯了我!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将一生幸福都押在他身上……”
白秋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那个女人是谁?”
“斐然!”颂妆沿着小区路径狂奔,没等十字路口的路灯变绿,直接从车流中跑了过去。害得白秋在后边的斑马线上大喊:“颂妆,你回来——”
于子西追出小区,恰好看见颂妆横穿马路的的瞬间,吓得面无人色,转而向白秋解释:“白秋,你和妆都误会了……”
“眼见为实。”白秋冷冷地回答了四个字。“我看你还是好好安慰安慰你那位青梅竹马的情人!”
“我和斐然……”
啪——
重重的一巴掌扇在于子西脸上,火辣辣地疼!
“这是我代颂妆学姐给你的教训!”白秋愤怒地瞪着他。红灯一变绿,她第一时间冲到对面,可颂妆早就跑远了。
于子西站在车来车往的马路边,心底泛起一阵酸楚,耳边传来白秋的咆哮声:“于子西,如果颂妆学姐有半点闪失,我饶不了你!”
斐然来到于子西身后,双臂圈住他的腰:“子西,我是不是又给你闯祸了?”
于子西没有言语,脑子里飘来荡去的全是颂妆的影子。
“子西,我要的不多,不过就是一个深情的吻,唯一的一个吻。”斐然将脸贴在他背上,“以后,你就是她的了。”
她已走过的三十年满是于子西的痕迹,而于子西已走过的三十年,有二十七年都是她的痕迹。未来的于子西属于林颂妆,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