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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上,没听见。你怎么……”颂妆指着白秋,不明所以。
“咦,谁送的花?”白秋指了指香槟色玫瑰,问。
“不知道。”
“行,咱们先不说这个。现在事大了!”
“什么事大了?”
“我刚回家一会儿,听保安说,今天小区里来了好多个记者,现在还没走。我估计是有人知道庄臣送你上班,向媒体报了料,记者们就都涌到这里来了。我们得绕个圈走侧门,然后从空中花园上楼,省得被盯上!”白秋出谋划策。
颂妆忽然想起早上在楼下被庄臣推进车的情形,若有所思地道:“他那辆车的确很招人眼,车牌号又好几个6!”
“所以,现在起,你出门得小心,万一被人跟上,那就麻烦了。”
“知道了。”
—
两人走侧门避开堵在小区正门的记者,进了家门才算松了口气。
“真是的!他成了网络名人,连我都要跟着小心翼翼,郁闷!”颂妆唠叨着将花束放在餐桌上。
花瓶里的红玫瑰与新鲜的香槟色玫瑰相映成趣。白秋凑到餐桌边,嗅了嗅,随口取笑:“前些日子去庙里求签,你可是抽了支桃花签。”
“走桃花运一向是你的专利。”
“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哪像你这么好命?”白秋倚在椅子上,说:“子西学长回来了,又多了个方学长,再加上臭小子,这就已经三个人了。现在又来一个神秘的送花人!行情看涨哦!”
“哪有这么夸张?”颂妆撅了撅嘴,用固定电话叫外卖。
“你多多加油,争取今年嫁出去。我等着送你结婚礼物等得头发都快变白了。”
“快帮我接一下手机!”颂妆朝白秋努嘴,示意包里的手机响了。
白秋取出手机,来电显示为两个叉,“喂,你好,颂妆正在打电话。你谁呀?找她有什么事吗?”
“我是于子西,你是……白秋?”
“对,是我。”白秋轻快地答。怪不得颂妆给他起名两个叉!“你等一下,我让她听电话!”说完,她把手机塞给颂妆,将颂妆手里的电话筒抢走。
颂妆狐疑地看了一下白秋,将手机放在耳边,“你好,哪位?”
“妆,是我……别挂电话。”因为被她挂过无数次电话,于子西显得很急切。“我在你楼对面的马路边。”
“我不想见你。”颂妆冷冰冰的话语撕扯着的不单是于子西的心。
“我想见你!”他的声音满是诱惑。
“……”颂妆握着手机无语。
“我想见你。”
颂妆依然沉默,背对白秋伸手抹了抹泪湿的眼睛。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要知道,我们的人生没有很多个六年。”他暖暖的话语轻轻扣开她的心门,让她想起许多往事。那个时候,他常常拥抱着她,对她说会一辈子对她好。可结果怎么样呢?还不是一样离开她。她真的不想重蹈覆辙。“子西,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重来,也不是什么人都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你。我和你早就已经没有未来。”
说完这些,颂妆的耳边只剩下于子西清浅的呼吸声,过了好久才听他说:“我会一直站在这里等你。”
颂妆机械似的摁断电话。白秋轻轻搂着她,说:“我们不是说过了吗?要好好生活。”
如果一个人的内心积满悲伤,迟早会爆发。白秋习惯失意的时候狂喝滥醉,多几次下来,烦恼大都发泄掉了,剩下的都是嘻嘻哈哈。颂妆则不同,她习惯把自己掩饰起来,表面上看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事实上一直很凄凉。
“真的不能原谅他了吗?”白秋从没见过颂妆哭成现在这样。她曾经确信于子西与颂妆会白头到老,现在看来,似乎是件遥远得没影儿的事。
颂妆的眼泪浸湿了白秋的衣服,问:“我是不是很傻?”
白秋不知应该怎么回答,只说:“新闻里说台风今晚登陆。”
如果他一直站在那里等的话……颂妆没敢继续往下想,松开白秋的手,取了张纸巾,擦掉泪,说:“我没事了。”转身走进房间。
白秋摇摇头,坐在沙发上等外卖。
—
手机一直没有响。颂妆将自己锁在房间里,连饭也没有吃,想睡睡不着,想看书也看不进,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大约十点以后,窗外有了动静,渐渐演变为风雨大作,十分恐怖。
他会不会还在对面的马路边等她?一定浑身都淋湿了吧?不会的,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一定不会傻得真站在原地任凭风吹雨打。
脑子里翻来覆去地做着各式各样的假设,心随着风雨高高悬吊起来。
要不,打个电话给他好了!
不行,不能打给他。
她焦躁地走来走去,伸手取手机,又缩了回来,反复好几次,才下定决心拿起手机,手指刚碰到号码键,又犹豫不定。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十一点……十二点……一点,然后是两点!
白秋敲了好几次门,好说歹说让她下楼去见于子西,她都倔强着没有应,硬是在房间里磨蹭了几个小时,最后终于还是放心不下,走出房间,发现白秋歪在沙发上,已经快睡着了。
“白秋,醒醒,上床去睡!”她拍拍白秋的脸。
“你决定去见子西学长了吗?”
“嗯!”
“那我陪你一起去。”白秋揉揉眼睛,站起来。
“不用了,风大雨大的,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快上床去睡!”颂妆有些心疼地制止她。
白秋这才打着呵欠进房间。
第九章 台风(2)
漆黑的夜像一头凶猛的怪兽般吞噬了整座城市。狂风呼啸轰鸣,大雨铺天盖地,树木在朦胧不清的光线下乱舞乱晃。街道上一反常态,没有半辆车的影子。
颂妆撑着伞冲进疯狂的雨水,不到三秒钟身上就湿了个透。手上的伞被风吹翻了,握也握不住,一闪神就不见了踪影。雨不断拍击着她的脸,很痛很痛。衣服头发全贴在身上,粘得死死的。地上的水已经没到了小腿,每踩一脚都要克服严重的恐惧心理。更糟糕的是,暴雨遮挡了视线,她看不清四周的东西,只能用手掌挡住眼睛上面的水,时不时抹一把脸,深一脚浅一脚地跨过斑马线。
辅道边树影婆娑,稀稀拉拉地停着几辆车。她顺路走过去,没发现半个人影,不由得紧张起来,一边找一边大叫:“子西——”
叫喊声在风雨巨大的嘶吼声中显得特别单薄,根本就传不了多远。尽管如此,她还是固执地呼唤他的名字。可惜,没有任何回应。
沿着辅道边叫边走,颂妆并没有看到于子西的身影,失落之情可想而知。假如,他一直站在这里等她,她一定会忍不住原谅他。可是,这么看来……一定是已经离开了吧!
往回走时,颂妆一不留神,踩进一个凹坑,身体失去平衡,摔进混浊的积水,水花四溅。
凌晨无人的街道,天地风雨迷茫,她坐在深及半身的水里,双手奋力捶击地面,失声痛哭:“子西,你不是说一直站在这里等我吗?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
那个埋藏在心底深处的关于幸福的梦想终于在她苦苦支撑两千多个日夜后彻底破灭。泱泱世界,没有一个人懂得她的悲伤。这一夜如是,这六年如是。
—
后来,颂妆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
白秋起床倒水时,看见她满身是水地坐在沙发上发呆,脸白得吓人。“你怎么了?”
“嗯?”颂妆下意识地应了话,抬眼看了看挂钟,说:“快七点了,该准备上班了!”说完,若无其事地进了洗手间。
白秋傻站在房间门口。糟了,难道她没有见到子西学长?
十分钟后,颂妆裹着浴巾走出来,平静地面对满脸疑惑的白秋:“你离公司近,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今天是周六。”
颂妆呆了呆,笑得很虚弱:“那你在家休息,我要加班!”
“不会吧?方学长还真让你加班?还真是会节约人力资源!”白秋愣了愣,试探地问:“昨晚,你……”
颂妆装作没听到,进卧室,关门换装。
“你没事吧?”白秋很紧张。
“六年都这么过来了,还能有什么事?”颂妆甩下一句满不在乎的话,飘出家门。
白秋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头疼地看着被水浸湿一大块的布艺沙发以及湿漉漉的地板,自作主张地打电话给于子西,但怎么也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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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妆?
方亦杰开车欲进入地下停车场,瞥见不远处正使劲撑着伞与大风顽抗的颂妆。这几天会有两场台风,又是周六,她跑来公司做什么?
呀!她的裙子……竟然被风整个吹起来了!连底裤是什么颜色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还有那细瘦修长的腿……非礼勿视哦!上次在海边时,她说的。方亦杰想起这个,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看她七手八脚按下裙子后,才减慢车速开进地下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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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妆拎着还在不断滴水的雨伞冲进大楼,身后留下一串水印儿,心里不断诅咒:该死的台风!本来担心风大雨斜会淋湿衣裳,所以特意穿了一条短摆的半身裙,没想到竟然被风全吹了起来!好在是台风天气,又是周末清晨,四周没有什么人,要不然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窘得俏脸通红。当电梯‘叮’的一声停在面前,她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伸手去按24楼按键,发现那个按键本身就亮着。
“早上好!颂妆。”方亦杰拎着KFC早餐袋,微笑着朝她打招呼。
颂妆回头一看,惊诧的同时,心底直发毛:“早……早上好!总监。”
“你常常自动忽略他人?”方亦杰眉眼俱弯。“似乎还很严重。”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上次开玩笑让方亦杰失控在大路中踩刹车后,颂妆感觉单纯的上下级关系变了味。这会儿电梯里就她和他,想避也避不开,不得已泛起一脸尴尬:“对不起。”
“今天周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