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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望了半响,苏我入鹿依然是一无所获,并有发现伏惟丸的踪影,他轻轻叹息了一声,摇头走下了瞭望台。
正欲返回船舱,位于瞭望台上的军卒陡然一声尖叫,探出头来慌乱禀告道:“主帅,有情况。”
苏我入鹿以为是伏惟丸的消息,精神顿时大振,急慌慌地返回瞭望台手搭凉棚细细观望,只见西面水天相接的尽头,正涌出许许多多的桅杆。
苏我入鹿不通水战,看了半响,自然看的是一头雾水,问一旁的军卒道:“那是什么,船只么?”
瞭望军卒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从桅杆看来,应该全是楼船。而且全是中原王朝那种起楼三层大楼船。”
苏我入鹿又看了一阵,哑然失笑道:“不可能吧,如果全是楼船,只怕不下百艘之多,高句丽、百济、新罗三国,谁都没有那样的实力。”
瞭望军卒也很希望是自己猜错了,然而事与愿违,当看到密密麻麻的楼船涌出海平线时,瞭望台的两人终于变了脸色。
然而直到此时,苏我入鹿依旧相信这并非敌军,毕竟新罗此刻正在举国抵挡百济的进攻,有何能力派出如此大军来对抗自己?除非是新罗的宗主国唐朝。
想到这个可能,苏我入鹿不禁笑了,听前不久传来的消息,大唐水师尚在莱州一带集结,而且领军者乃是那个纨绔驸马余长宁,根本没有可能这么快出现在此地。
来舰愈来愈近,犹如风暴般席卷而至,当终于看清桅杆上飘荡的“唐”字大纛旗时,苏我入鹿猛然睁大双眼,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眼晴内尽是恐怖之色。
“敌袭,敌袭,所有船只快快应战!”
凄厉的嘶吼随即响起,整个倭国舰队陷入了彻底的慌忙中。
为了等待伏惟丸的消息,苏我入鹿命令所有船只抛下石锚停泊等待,船头向西围成了一个方形水寨,此时起锚开船,船与船之间相隔得太近无法施展,转头逃跑根本不可能,唯一能做的,就只能不顾一切地迎上前去。
凄厉的牛角号呜呜咽咽的响了起来,犹如利箭般刺破了云空,号声之后,原本像一座大山般压来的大唐水师骤然两分,从倭国船只左舷右舷两个方向包抄而来。
见状,倭国水师全都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这唐人为何不迎面进攻冲杀,反倒要迂回包抄?难道他们水战并不贴身船搏?
正在奇怪当儿,大唐楼船绕到了倭国舰队侧面,一阵震天动地的弓弦声响起,霎那间山崩地裂,密密麻麻的大石如同巨大的冰雹般向着倭国舰队袭来。
这正是楼船水战利器投石弩所发射出来的大石,大唐每艘楼船标配是四架投石弩,此际四百架投石弩同时发射,场面当真是波澜壮阔惊心动魄。
乱石齐刷刷地落下,巨大的撞击声、落水时不绝于耳,倭国水师多为小船,如大唐那样的楼船也只有三四艘,根本就没有投石弩,此刻一通乱石砸来,全都是桅杆歪折,甲板破裂,士卒们死的死伤的伤,在船舱中不敢探出头来。
两只大唐舰队会合交叉,又是一通密集的乱石袭来,继续狠狠蹂躏根本没有还击之力的倭国人。
两阵乱石之后,倭国舰队不少船只开始缓缓下沉,剩下的也是船身破裂,白帆损坏,桅杆折断,再也没有还手之力。
第1125章 旷世海战(下)
然而,倭国人的噩梦却还没结束,大唐水师投石弩第三轮不抛射石头了,改为抛射猛火油,这也是令人为之色变的攻战利器。
猛火油乃是古代对石油的称呼,东汉史学家班固在其《汉书·地理志》中记载到“高奴县有洧水可燃”,说的便是水上有外溢石油漂浮。《后汉书·郡国志》则记载了采集和利用石油的情况:“(延寿)县南有山,石出泉水,大如,燃之极明,不可食。县人谓之石漆。”
直到隋朝之时,石漆开始用于军事作战,称之为“猛火油”,这猛火油与以往火攻惯用的薪柴膏油不同,一经点着极难熄灭,尽管威力巨大,然而因为开采技术粗陋的关系,用于战事并不是那么太多,反而没有薪柴膏油普及。
这些年来,大唐水师未经大战,所以储存了一些猛火油,今番几乎都被余长宁带上,此刻用于水战,已经可以宣告倭国舰队败亡的结局了。
一个个装着猛火油的陶坛凌空砸下,黑乎乎的汁水四处横流,既难闻又刺鼻的气味令人作呕,几乎每艘船都不能幸免。
猛火油之后,大唐楼船上的连弩骤然齐射,包裹布头又渗透猛火油的火箭骤然升空,又从天扑向倭国舰队,随即便是一片烈焰飞腾的火海,滚滚黑烟直上云空,整个海面成为巨大的修罗场。
余长宁背负双手默默望着燃烧下沉的倭国船只,脸上写满了振奋之色,因为只用了区区一个时辰,六万鬼子便被自己杀得惨败,也算是为前世那刻苦铭心的历史,讨回了一点血的利息。
这时,刘仁轨匆匆前来禀告道:“元帅,倭国船只已经全部开始下沉,对于落水的倭国人,我军如何处理?”
见余长宁目光中闪过一丝肃杀之色,杜禹英心头一跳,急声问道:“刘总管可知大概有多少人?”
刘仁轨摇头道:“不知道,密密麻麻犹如一片蝼蚁,全都在海面上挣扎求存。”
杜禹英贝齿轻轻一咬红唇,劝诫道:“元帅,常言道蝼蚁尚且偷生,我们不如……”
猛然间,“甲午海战”四个字出现在余长宁的脑海中,想及奋不顾身撞向敌舰的致远号,他的双目陡然就红了,厉声打断杜禹英的话道:“不行!从军卫国,早置生死于度外,岂有蝼蚁尚且偷生之说?我们眼前的民族,是个可怕的民族,他们贪婪地吸收先进的文化,先进的技术,将之转换为自己强大的国力,当有朝一日他对我们露出獠牙,必定是中原王朝要得到惨痛教训的时候,在他们心中,你大发慈悲饶恕他,他并不会为之感激,只有将他打怕了打痛了,他们才会服气认输。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心慈手软,今日我军恢拓境宇,振大唐之天声于此,赫赫天剑自当对狗彘之国斩下,本帅下令,舰队继续进攻!杀光倭国人!”
一通昂昂高声落点,整个甲板一片肃静。
杜禹英何曾见过余长宁这般模样,冷冰冰的口气如同一个冷血残酷的魔鬼,难道在他当上了大总管之后,竟变得如此残忍嗜杀了么?“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我反对!”
余长宁贵为大军统帅,军令一下三军之中谁敢不从?此刻乍闻此言,所有人都愣怔住了,循声望去,出言者却是白衣白裙的欧宁羽。
陡然之间,余长宁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沉声道:“欧师,本帅乃平壤道行军大总管,富有战事决定权,即便欧师身份尊贵,也不应该反对本帅的决定!”
欧宁羽轻轻叹息道:“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我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犯错误而不制止。”
“你……此话何解?”
望着在海水中挣扎求生的倭国人,欧宁羽淡淡道:“现在的倭国偏居一隅之地,国风未开蛮夷无知,即便有所野心,也是蝼蚁撼泰山,不知量力而已,元帅你贵为三军统帅,领数万雄师征伐域外,岂能用狗彘鲜血污染了你的双手?如果你今日大开杀戒,杀光这些已经没有还手之力的数万倭国人,整个天下将会把你余长宁视为血腥的屠夫,悠悠青史也会记载你的血腥恶名!孰轻孰重,望余元帅谨慎从之!”
杜禹英急忙附合道:“欧前辈说得不错,请元帅再作考虑,不要如白起那般背上千年骂名!”
听完这一席话,余长宁脸色有些苍白,拳头突然攥紧,又突然松开,显然难以决断,半响之后,他叹息一声开口道:“欧师所说的话固然有道理,然本帅却不能采纳,因为我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他们,如果今日失败一方是大唐,我相信倭国一定会对我们痛下杀手!”
欧宁羽淡淡笑道:“元帅啊,宁羽心里面对倭国的恨不比你少,然而得饶人处且饶人,就让他们自身自灭游回去吧,何必耿耿于怀呢?”
“游……游回去?”望了望一望无际的大海,众人出现了短暂的失神。
欧宁羽理所当然地开口道:“不杀他们已经是太大的恩赐了,难道还要留下船只粮食不成?我相信倭国人水性颇佳,应该可以游回去的。”
余长宁恍然醒悟了过来,比起自己血腥的直接绞杀,欧宁羽的办法才是一柄杀人不见血的刀,倭国离此地有多远余长宁无法准确得知,然而他相信在没有食物的前提下,光凭游泳之力度过这么宽的海峡,无疑是痴人说梦话!
心念及此,余长宁忍不住击掌叫绝,刚才那股肃杀之色也一扫而空,哈哈大笑道:”欧师此言不错,对,我们大唐乃礼仪之邦,天朝上国,怎能对蛮夷小邦痛下杀手呢?放过他们,让他们游回去!对,通通游回去!”说完,又是乐不开支地大笑了起来。
没想到这位欧仙子竟是这般腹黑之人,杜禹英头皮顿时一阵发麻,这不仅可以避免余长宁背上滥杀无辜的罪名,也间接杀死了这些倭国人,这招一石二鸟实在老辣至极。
第1126章 十城美人
然而杜禹英却然没有继续开口劝说,毕竟刚才她也是主要担心余长宁而已,只要不牵涉到余长宁的前程名声,几个倭国人的生死的确不怎么重要的。
而此刻苏紫若却是另外一番心境,欧宁羽尽管武功高强,然从来不会干出滥杀之事,为何今天竟会提出这样残忍的建议?当真是颠覆了苏紫若对她的认知。
大战结束,望着挤满了水面哭喊求饶不止的倭国人,大唐舰队连一艘船只一袋粮食也没有留下,施施然地离去了,正如他们突然的来,亦是突然的离开,唯流幸存的倭**卒在海水中不停浮沉。
是役,大唐水师伤一人,为某军卒搬运投石时不小心砸伤了脚,倭国沉船三百余艘,当即阵亡溺死两万余人,幸存者既无粮食,也无船舶,唯有在大海中浮沉飘忽,最后也通通沦为了鱼虾之食,满怀信心出征的六万倭**队,竟是全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