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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长宁知道两人现在已是孤注一掷,心情不由有些沉重,开口问道:“即便我们顺着冰河走,但相信追兵很快会看穿疑阵,从而折回收寻,若是没有一个安全之地,只怕也在劫难逃。”
甄云笃定地点头道:“国师放心,躲藏之地本王已经想好了,你可知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在哪里?”
余长宁闻言一愣,思忖了半响顿时恍然醒悟了过来,一脸敬佩地开口道:“汗王真是智慧过人,真珠可汗想破脑袋也猜不到我们竟会躲在这个地方。”
……
北风凛例,大雪纷飞,一年一度的元宵节又到了,大唐京师长安点燃了数不尽的花灯。
一个身着鹅黄色短襦的绝色佳人正在宾满楼三楼凭栏而立,多褶的石榴裙拖在地面如一片云彩。
正在佳人蹙眉悠悠思忖之际,“咚咚咚”的脚步声从楼梯口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一个欢愉的女声已是传入了耳朵:“陈姐姐,曹查理所种植的黄金叶果然大受欢迎,我们运到长安的一车黄金叶已被达官贵族们抢得一点也不剩,除去成本净赚了四千两银子。”
黄衣女子蓦然转身,望着正微微喘气的美艳少女笑道:“没想到玉珠妹妹竟如此有经商的天赋,一招奇货可居便让大家蜂拥抢购,四千两银子相当于宾满楼一个月的收入了。”
得到黄衣女子的赞誉,美艳少女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只觉自己这段时间的幸苦总算没有白费。
这两名女子正是陈若瑶与房玉珠,在高句丽与余长宁告别之后,陈若瑶启程返回了长安,来到长安第一件事便是购买宾满楼,希冀重振余家家业。
然而名义上余家可是乱臣贼子的家属,所以宾满楼也早已被官府所查封,根本不能买卖,陈若瑶一时间心头不由大急,加之连日赶路的疲惫,整个人竟一病不起。
房玉珠得知她回来的消息后立即前来看望,当知道余长宁并没有投靠突厥,而是正在执行朝廷的秘密使命后,房玉珠留下了欣喜的泪水,对于爱郎想要重振宾满楼的愿望,自然也记在了心上。
回去之后,房玉珠立即央求房玄龄帮忙,房玄龄尚不知道余长宁假意投靠突厥的消息,所以听到有人想买下查封的宾满楼,一时之间不由大为犹豫,竟不知如何向陛下开口。
谁料还没等房玄龄禀明情况,李世民却已经下令解除对宾满楼的查封扣押,勒令将其出售变卖,圣旨一下陈若瑶便得到了消息,在众多前来购买宾满楼的商人中她虽然出价不高,然而却还是买到了宾满楼,不由让她大是感叹上天怜悯。
然而陈若瑶不知道并非上天照顾怜悯自己,而是余长宁在送回长安的秘奏中曾提及过此事,对于这个小小的要求,李世民岂有不同意的道理?自然同意允诺。
至于黄金叶与辣椒方面,陈若瑶当初离开长安的时候已嘱咐房玉珠照料帮忙,房玉珠知道爱郎对这两种作物十分重视,自然是不遗余力地照料。
于是乎,大名鼎鼎的房才女放下了诗集书本,时常出入在种植黄金叶和辣椒的田间地头,竟连全国诗词大会都没有去参加,实在令房玄龄大是不解。
待到黄金叶成熟之后,房玉珠又亲自与曹查理收获晾晒,冬季之时她试着在长安城进行推广,没想到果然受到大唐贵胄们的喜爱,新年之前运来一车黄金叶售卖,竟引起了贵胄们的争相抢购。
至于收获的辣椒,余长宁嘱咐陈若瑶先行收储起来不急着公开,待到他回来之后再作打算。
“房姐姐,元宵节你也不回去陪陪陈大娘与二郎么?”房玉珠笑吟吟地走上前来,拉着陈若瑶便是一问。
陈若瑶淡淡笑道:“今天正是酒肆生意兴隆的时候,身为掌事店主岂能随意离开?自然要留下来照料一二。”
房玉珠轻轻颔首,走到凭栏前望着纷飞的雪花喟叹道:“一年一度又元宵,还记得两年前的今天我与余郎在许愿树下相遇,现在回想起来依旧历历在目。”
陈若瑶喟叹一声道:“是啊,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了,令尊还在替你物色夫婿么?”
房玉珠有些郁闷地点头道:“今年我已经快二十二岁了,对于婚事爹爹自然着急不已,然而却不能将实际的情况告诉他,只得能拖就拖。”
陈若瑶复杂地看了她半响,赞叹道:“余郎有妹妹这样情深意重的红颜知己,真是他的福气。”
闻言,房玉珠嘴角溢出了一丝笑意:“姐姐不要谬赞玉珠了,只要余郎能够平安归来,那便是最大的福气。”
陈若瑶坚定点头道:“放心吧,他一定能够平安回来的。”
房玉珠颔首点头,沉默良久喟然一声长叹:“每逢佳节倍思亲,也不知余郎现在在干什么?是否也在思念我们?真想尽快见到他啊!”
房小姐喃喃的低语泯灭在了喧嚣的市声吵闹中,然而身在薛延陀的余长宁早就忘记了今天乃是元宵佳节,因为薛延陀人并没有过元宵节的习惯,况且他现在忙得不可开交,哪有闲暇时间思念家人?
薛延陀土城城东有一家唐人开的酒肆,两层青砖小楼早就已经陈旧不堪,不过因为大唐厨艺精湛,所以前来酒肆消费的薛延陀贵胄还是挺多,直到亥时依旧忙碌不休。
酒肆后面有一片青砖瓦房,中间围成的院落堆放着满当当的柴火,余长宁将一根粗长的木料放在地上,抡起斧头腰部发力,只闻“”地一声闷响,柴火已是从中断成了两截。
劈开一根木材,他将手中的斧头杵在地上,长吁一口气抹掉了额头冒出的涔涔细汗。
一个身形矮小的汉子从厨房内走了出来,当看到余长宁正站着休息的时候,一双细眼瞪得犹如铜铃,高声呵斥道:“喂喂,你这人怎么回事?让你劈柴也站在这里偷懒,莫非是不想干了?”
余长宁抱歉地笑了笑,也不说一句话,径直拿起一根木材放好,拎起斧头又开始劈了起来。
那日余长宁与甄云凭借滑翔翼从郁督军山逃了出来,甄云故布疑阵将追兵继续南引,而两人则又偷偷潜回土城藏匿了起来,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发挥得淋漓精致。
但是百密一疏,由于两人逃得匆忙,身上竟没有带任何金银,行囊空空,肚腹空空,堂堂的突厥汗王与突厥国师竟面临着露宿街头的窘迫。
好在余长宁茫然无措之际突然看见了一间唐人所经营的酒肆,一番询问,正好厨房里缺少一个劈柴打杂的帮工,于是余长宁便化名为叶合拉前去毛遂自荐,总算找到了落脚之处。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店家竟是一个周扒皮式的人物,不仅让余长宁每天天一亮就起床劈柴,而且一直忙碌到夜晚也不能休息,月余下来,余长宁的双手手掌已磨起了水泡,若非现在须得隐匿身份不能招惹是非,否者他一定非狠狠地揍这可恶的店家一顿不可。
第725章 甄云的温柔
终于到了酒肆打烊的时候,厨房里面的烟火也是渐渐息止,庖厨们三三两两从厨房中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望着正在院中砍柴的余长宁,目光止不住的同情之色。
一个大腹便便的庖厨当先走了过来,一拍余长宁的肩头安慰道:“叶合拉,现在忙完不用劈柴了,你还是早点回去照顾你那生病的娘子吧。”
一个略显干瘦的厨子也走上前来叹息道:“对啊,你白天劈柴,晚上还要伺候于榻前,真是幸苦你了,快回去吧。”
“谢谢两位大爷。”余长宁故作高兴地抚胸一礼,放下斧头朝着后院去了。
看着余长宁远去的背影,两大厨久久回不过神来,这叶合拉正是一个勤劳能干的小伙啊,不禁人勤快,嘴巴也很甜,可惜就是重病在塌的妻子拖累了他,否者每天怎会如此幸苦?
心念及此,两人皆是喟然一声轻叹。
余长宁来到房门口,微弱的灯光从窗户一角倾泻而出,洒在院中留下一片斑驳。
余长宁站定默默地沉吟了半响,这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内一灯如豆,甄云正坐在榻上品着浓郁的牛骨茶,她头上裹着一片青布,丝丝秀发垂落映衬在俏脸两侧,蛾眉横翠,粉面生春,即便是布衣长袍,也掩不住惊人的丽色。
眼见他进来,甄云目光一凝,笑着招呼道:“你回来了?忙碌了一天,快坐下歇息一会儿吧。”
余长宁回身关上了房门,又小心翼翼地掩上窗户,这才站定抚胸道:“微臣参见汗王。”
甄云秋波一扫,横了他一眼道:“现在乃非常之时,我不是告诉国师不必以君王相称么?要记住你乃流浪孤儿叶合拉,而我则是你卧病在塌的妻子云真,千万不要被别人看出端倪,否者便是杀生之祸。”
“微臣……呃……”一言未了,余长宁猛然认识到自己又是口误,笑着开口道:“为夫遵命。”
一句“为夫”听得甄云俏脸止不住一红,虽然两人为了藏匿而无奈扮作夫妻,然而不知为何,每当甄云听到这般亲密的呼喊时,总是忍不住一阵心跳,那日在天空中的一吻实在让人太惊心动魄了,即便现在甄云回想起来,心头也如小鹿般乱撞个不停。
余长宁的心情与甄云的羞涩却是迥然而异,每天晚上都与这位明目皓齿的大美人四目相对,且这位美人还是自己的上司君王,又不能口花花调戏几句,也不能说几个荤笑话逗弄她,还得装作一副文质彬彬的君子模样,余长宁自然大觉不自在。
甄云收拾好复杂的心情,轻叹一声道:“现在外面情况如何?”
余长宁警惕地凝神倾听良久,确定外面没有任何声音后,这才走到塌边坐在甄云身前咬耳低声道:“我听那些庖厨们说,这段时间薛延陀骑兵四处,由小可汗曳莽亲自率队追击逃跑的囚犯,不用问,他们口中的囚犯一定是我俩与苍狼卫,不过万幸的是并没有抓住囚犯的消息传来。”
余长宁口中的热气吹在甄云耳畔,顿时让她浑身酥麻说不出的难受,甄云酡红着脸微微侧身躲开了余长宁如此亲昵的举动,这才蹙眉道:“如此说来,现在薛延陀还是一无所获,而苍狼卫到目前为之也是安全的。”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