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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皇宫当你的勋卫,怎么一大清早便在酒肆醉生梦死?”
李谨行晃了晃手道:”余大哥你不用管我,我现在要去狠狠地揍柴哲威一顿。“说罢推开余长宁便要离去。
余长宁冷冷一笑,突然伸出腿来绊了他一下。
悴然不防下,李谨行脚下一个踉跄,顿时犹如大山一般轰然倒地,摔在地上狼狈滚了数圈,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怒声道:“余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余长宁抱着手臂冷笑道:“就你现在这模样连我也打不过,恐怕去了只会被人家揍一顿,有什么事咱们从长计议,坐下来慢慢说。( )”
李谨行愣怔了一下,这才垂着脑袋点点头,跟着余长宁走了街边一间茶棚内。
一盏热茶堪堪饮完,李谨行已是清醒了很多,望着余长宁探寻的目光苦涩一笑:“刘小姐要嫁人了。”
余长宁听得一头雾水,问道:“哪位刘小姐?她与你又有何等关系?”
李谨行怅然一叹,目光幽幽地盯着茶盏中不断升降的茶叶,良久默然后才说道:“刘小姐是刑部尚书刘大人的女儿,我……我……”
余长宁哑然失笑道:“瞧你这春心荡漾的模样,你该不会是暗恋人家吧?”
李谨行脸膛顿时涨红无比,叹息道:“暗恋有什么用,或许她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那你是如何认识她的?”
“每个月初一、十五,刘小姐便会来城西的观音庙上香,所以我便认识了,以至于……念念不忘。”
“那刘小姐可有看你一眼,或注意到你?”
李谨行想了半天,这才嗫嚅道:“这个……或许有吧。”
余长宁为之气结,这家伙连人家是否注意到自己都不知道,便在这里爱得要死要活的,实在太没出息了,摇头叹息道:“那她为何却要嫁人了?”
闻言,李谨行重重一拳砸在了桌案上,震得茶盏嗡嗡作响:“半月个前柴哲威已命人向刘大人提亲,而刘大人已是同意。”
“怪不得你会如此愤怒,原来心爱女子要嫁人,新郎不仅不是你,而且还是你的仇人。”
“余大哥,连你也取笑我!”李谨行剑眉一挑,表情说不出的愤怒。
余长宁摇了摇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皱着眉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也可以去向刘大人提亲啊,何必又如此闷闷不乐?”
“哎,你以为我不想么?”李谨行一声沉重叹息,“柴哲威可是谯国公柴绍与平阳公主之子,更是当今天子的侄儿,我李谨行何等身份,不过是一异族将领,岂能入得刘大人法眼?”
“笨蛋,王侯将相另有种乎,千万不要在此妄自菲薄。”余长宁拍了拍他的肩头已示安慰,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当务之急,先要知晓那刘小姐是否对你有意思,否者一起都是空谈。”
李谨行顿时一阵点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静待下文。
余长宁长吁一口气道:“我们想个办法混进刘大人的府中,先探听一下刘小姐的口风再作打算。”
李谨行皱眉道:“余大哥,要如何才能混进去?”
余长宁微笑道:“嘿嘿,说起来也算你小子运气好,刘大人的父亲新丧,本官身为鸿胪少卿,自然可以去府中检查司仪署排放的丧礼器具是否符合要求,到时候我再制造一个你与刘小姐单独见面的机会,你看如何?”
“此法大妙!”李谨行一扫起先的颓废,瞬间变得精神奕奕了。
“不过在去刘府之前……你这臭小子先滚回去好好洗个澡,梳妆打扮有多英俊弄多英俊,知道吗?”
李谨行兴奋地“哎”了一声,转身疾步去了。
一个时辰后,两人站在了刑部尚书刘德威的府邸前,余长宁望着李谨行一身骚包的装束,颇觉无奈了。
李谨行本就身高八尺,相貌伟岸,现在又头戴一顶精美白玉冠,身着棕皮软甲,腰间跨着一把三尺长剑,一领绣金黑丝斗篷随风翻动,直是天神般威武。
余长宁轻咳一声,有些无奈地叹息道:“小李子,你这模样是否有些过头了啊?”
李谨行低头打量了一番,不解地开口道:“余大哥,我完全是按照你的要求来着装,难道有什么问题?”
“算了,当我没说。”余长宁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举步走向了那道红色的大门。
接到管家的通报,一身孝服的刘德威亲自迎到中门,人还未走近,已是遥遥拱手道:“原是余少卿来了,快快请进。”
余长宁长叹一声拱手道:“刘老仙逝而去,满朝都是无比悲恸,万望刘大人节哀顺变。”
见到心上人的父亲,李谨行目不斜视地挺着腰杆扶剑而立,端的是一派气宇轩昂。
“多谢余少卿关心,对了,这位是?”刘德威望着余长宁身后倍显特殊的李谨行,不由疑惑发问。
余长宁故作毫不在意地介绍道:“哦,这是下官的好友李谨行,他乃蓍国公之子,现在皇宫担任勋卫。”
李谨行连忙抱拳拱手道:“李谨行见过尚书大人。”
刘德威捻须道:“原来是故人之后,说起来老夫与蓍国公以前也有一面之缘,只可惜故人业已逝去了。”
余长宁正容道:“今日下官前来,是专程为了查验司仪署可将丧葬一应器具准备妥当,请尚书大人行个方便。”
刘德威一听是公事,正色点头道:“那是自然,余少卿里面请。”
刘德威的父亲名为刘子将,乃是隋朝毗陵郡通守,八十高龄而逝,倒也算得上是喜丧,所以全府上下并没有嚎啕大哭之声,反倒是一片安静。
到了安置灵柩的偏院,十余名身着孝服的男男女女正跪坐在白幡之下拭泪烧纸,余长宁目不斜视地上前敬了一柱青香,这才转身装模作样地视察起丧葬器具来。
他有意无意地踱到正在哭泣的那些孝服家眷边,眼波微微一扫,便看见最后排有一面容清秀的年轻女子,俏脸垂泪楚楚可怜,让人顿生怜悯之情。
见到那女子,李谨行的双目陡然睁大了,愣在那里竟是一动不动。
余长宁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心知那年轻女子必定是刘小姐无疑,轻咳一声提醒李谨行不要露出马脚,突然皱眉道:“这司仪署也不知怎么办事的,竟送如此破旧的五服前来,实在有失体统。”
刘德威听得二丈摸不到头脑,疑惑问道:“余少卿,这丧服莫非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余长宁肯定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尚书大人,孔子在《礼记》规定,丧服以远近亲疏共分五种,分别是甸服﹑侯服﹑绥服﹑要服﹑荒服,因为司仪署的失职,送来的五服全都皱皱巴巴,穿在身上颇为难看,如此仪容对于死者更是不尊敬,所以必须全部更换才行。”
刘德威虽是文官,却是武将出身,而且更是一个大大的孝子,听余长宁说得头头是道,不由焦急点头道:“那好,本官这就吩咐家丁前去司仪署重新领取新的五服。”
余长宁却是摇手道:“大人,如此不可,丧礼之服本是阴物,你最好是能派一名直系的女性亲属,如你的亲生女儿去取,才不会冒犯逝者。”
刘德威捻须点头,突然转头吩咐道:“平儿,你出来。”
正跪坐在后排的那女子应了一声,揉着酸麻的膝盖站了起来,摇曳上前轻声道:“爹爹,你叫我何事?”
刘德威沉声吩咐道:“你速去司仪署取些丧服来。”
“是,爹爹。”刘小姐又是轻轻地应了一声,抬头之际突然看到站在余长宁身后的李谨行,不由轻轻地“啊”了一声。
第452章 飞白与燕体
见刘小姐认出了自己,李谨行顿觉所有的悲伤忧愁一扫而空,强烈的幸福感不禁让他俊脸通红,呼吸也忍不住沉重了起来。
见女儿神色有异,刘德威不由好奇地瞪了她一眼,皱眉道:“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刘小姐慌乱地摇了摇手,低下头脸颊已是一片血红。
余长宁微微一笑,吩咐道:“谨行,刘小姐孤身前去司仪署颇为不便,就由你陪同小姐前往,到时候见到司仪令,就说此乃本官的意思,让他务必通融。”
”谨行领命。“李谨行抱拳一拱,大步走到刘小姐身前道,“小姐请随在下前去便可。”
刘小姐微微点了点头,声音低如蚊蚋:“如此,那就有劳公子了。”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余长宁在心头叹息道:小李子,机会已经创造给你了,能否把握就看你自己的造化。
这一等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待到李谨行陪同刘小姐回复,俊脸上已是止不住的喜色。
出了刘府后,余长宁急忙问道:“情况如何了,可有向刘小姐表明你的爱慕之情?”
李谨行脸上挂着痴痴地笑意:“没有,不过我请刘小姐下月初一上完香后在观音庙前等我,她点头了。”
余长宁挤眉弄眼地撞了他一下,坏笑道:“如此说来,刘小姐也是对你有意思了。”
李谨行面红过耳,呐呐道:“不过柴哲威已向刘府提亲,我可要如何办才好?”
“放心,尚书大人府中正在办丧事,这段时间绝对不会操办喜事,你好好与刘小姐发展,剩下的事情等到以后再说。”
李谨行感激点头道:“谢谢余大哥,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才好。”
“哈哈,报答我其实很简单,改天请我喝花酒逛窑子便可以了。”余长宁大笑着一拍他的肩头,这才扬长去了。
回到公主府,余长宁百般无聊地走上二楼,悄悄地打开房门一瞄,长乐公主正站在一张长案前写字,眉宇神情说不出的专注。
长乐公主显然察觉到了有人来到,头也不抬没好气地开口道:“婉平,本宫不是让你去市集买些胭脂水粉么?你还伺候在门口作甚?”
余长宁推开房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大咧咧地开口道:“婉平没在,倒是本驸马回来了。”
长乐公主纤手一抖,笔锋已是走歪,看着他没好气地蹙眉道:“少在这里嬉皮笑脸的打扰本宫练字,还不快点出去。 ”
余长宁探出头来瞄了长案上的宣纸一眼,上面的字体丝丝露白,像缺墨的枯笔所写,有的笔画似流星划过苍穹,有的如悬崖瀑布飞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