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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荷冷哼一声道:“李泰奉命编撰《括地志》之后,陛下对他的宠信已是无以复加,不仅赏赐给他无数珍宝,而且还让他搬到武德殿来居住,这几乎是与太子殿下你的权位平起平坐了。”
萧锐出身在官宦之家,此刻闻言便知李承乾几人说起这些事来,便是想让自己表明太子与魏王相争中的态度,拉拢之意昭然若揭,一时间他不由坐如针毡,大觉不自在。
余长宁却没有听懂这层意思,反倒饶有兴致地问道:“敢问襄阳郡公,这《括地志》是什么东西?还有为何李泰搬到武德殿便与太子陛下平起平坐了?”
杜荷知道他初来宫廷,对许多事情不甚了解,便耐下性子解释道:“贞观十二年初,朝廷将全国分为十道三百五十八州,魏王李泰在魏王府司马苏勗的建议下,上书陛下修编《括地志》,这《括地志》乃是一本记录全国各政区建制沿革及山川、物产、古迹、风俗、人物的书籍,编撰之初便得到陛下的重视与支持,而魏王也笼络了著作郎萧德言、秘书郎顾胤、功曹参军谢偃、记室参军蒋亚卿等一大批文人,该书若是著成,将极大的巩固魏王的地位。”
“至于武德殿,乃是陛下寝宫左边的一座宫殿,而太子陛下的东宫便在陛下寝宫之右,你说陛下如此安排,是何用意?”
余长宁恍然明白了过来,连连点头,萧锐脸色却是有些难看,低声道:“襄阳郡公在东宫内议论此事,似乎有些不妥吧?”
杜荷冷冷一笑也未回答,反倒是李承乾正色开口道:“萧驸马此言不错,本可汗与魏王可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他不仁但我不能不义。”
李元昌喟然一声感叹道:“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实乃明德之君啊,但愿魏王以后能够有所收敛,不要再这么过分了。”
闻言,余长宁却是在心头暗暗不屑,人家李泰宵衣旰食地编撰《括地志》,希冀在陛下面前获得赞誉,加大其争嫡的筹码,反观你李泰却仗着自己太子的身份纵情于声色犬马,竟效法突厥可汗攻击唐军,此事若被陛下知道,必定会有大麻烦。
此刻歌舞上演,一群莺莺燕燕的舞女跳动着节拍舒缓的歌曲,云袖轻挥,身形曼妙,杨柳似地腰身恍若水蛇一般扭动,舞姿大是撩人。
余长宁正在兴致勃勃地欣赏之中,突见当先领舞那名舞女似乎有那么几分熟悉,细细端详了一番,已是大吃一惊,胸口也涌出一股想要作呕的感觉。
那舞女头挽高鬓,秀眉星目,脸上擦着厚厚的胭脂,穿着一身彩衣犹如花枝招展的蝴蝶,正是今日前来鸿胪寺的称心,堂堂男儿如今竟作女子打扮,如何不能余长宁大倒胃口。
一曲方罢,舞女们犹如蝴蝶般散开来到余长宁等人的案前服侍,而那称心径直去了李承乾身边,娇媚一笑直看得余长宁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李承乾丝毫没有不悦之色,反倒哈哈大笑着将称心搂入了怀中,端起银碗大声道:“来,美人儿,陪本可汗喝酒。”
闻言,余长宁差点连去年的年夜饭都要吐出来,身旁服侍的舞女见他神色有异,不由娇声道:“驸马爷,莫非你不满意奴婢么?”
余长宁悄声问道:“这位姐姐,请问太子殿下旁边那人是否便是称心姑娘?”
舞女一愣,掩嘴笑道:“什么称心姑娘,明明是称心公子才对。他可是太常寺最为出色的乐人,能够善舞,才艺双绝。”
“既然他乃男子,太子为何却……”
余长宁一言未了,舞女已暗暗掐了他一把笑道:“驸马爷,有些话可不能乱说,你懂就行了。”
“擦,辣块妈妈你个大西瓜!李承乾这狗贼竟然是一个基佬,枉我还和他称兄道弟一团亲热,现在想起来真是太吃亏了。”
余长宁立即愤愤不平地想了一句,已在心里将李承乾骂了个半死,发誓以后一定要与这个基佬保持距离,免得一不小心便捡肥皂了。
出得东宫,王敬直等人乘车径直去了。余长宁未带来马车,所以便准备徒步而回。
谁料刚刚走到宫门边,一辆马车滴答滴答地行驶而来,车厢布帘微微一动,萧锐已是探出头来轻声道:“余驸马上车,我送你一程。”
余长宁依言跳上马车,刚刚钻进车厢,萧锐已是苦笑开口道:“余驸马,今日之事作何感想?”
余长宁在马车内坐定,微笑回答道:“太子殿下个性确实有些奇怪,今天让我是大开眼界了。”
“何止有些奇怪,简直可以说是怪癖也!”萧锐轻轻叹息了一声,“听太子今日之意,只怕想和我们三名驸马交好,这该如何是好?”
第441章 家法伺候
余长宁拍着他的肩头道:”送你一句话,以不变应万变,任他们皇子间争斗得多厉害,我们只当看不见。”
“余驸马呵,你的想法实在太简单了,宫廷之中争斗复杂,岂能容你不偏不倚地坐山观虎斗?”
“啊?那萧驸马认为该当如何?”
萧锐苦着脸道:“太子殿下乃是名副其实的诸君,而魏王殿下又颇得陛下喜爱,两人都有可能继承大统,我也不知该如何?”
余长宁来自未来,自然知晓太宗之后乃是高宗李治,不由轻声提醒道:“现在得意者未必能够笑到最后,其实我倒有些看好晋王李治。”
“晋王?”萧锐呆呆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失笑道:“晋王不过是一孩童,余驸马你这是在开玩笑吧。”
“你看我神情像是在开玩笑吗?”
“嗯……不像。你是认真的?”
“对。”余长宁正色点头道,“咱们身为大唐帝婿,对于宫廷争斗虽然不能置身事外,但也不能过多牵涉其中,认清形势,明哲保身最为重要。不过从长远来说,我看好晋王李治。”
萧锐思忖片刻点了点头,俊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对了,你与长乐公主近来生活可好?”
说起此事,余长宁重重一拍车厢,怒声道:“李丽质这臭小娘骄横跋扈,刁蛮任性,到处煽风点火惹麻烦,实在可恶至极,生活当然是糟糕透顶。你与襄城公主现在如何了?”
萧锐也是一脸苦笑道:“还能有甚,整日被她欺压着,不是打就是骂,弄得我每日都不想回府了。”
余长宁听到他与自己同病相怜,不由哈哈笑道:“萧驸马,你可曾听过市井中有一首《驸马拳》,可说是咱们帝婿生活的最佳写照啊!”
“怎么不知道?”萧锐稍微振作了一下精神,扬起手道:“来,余驸马,我俩划上一划。”
余长宁微笑颔首,两人舞动着手来齐声道:“娶公主啊命凄苦,当驸马啊贱如狗,受凌辱啊没天日,命如纸啊早投胎,有来生啊再娶公主就去死!”
“余驸马呵,我告诉你,襄城公主猛如下山饿虎。你的长乐公主相比较起来也算不错了吧?”
“萧驸马,我也要告诉你,长乐公主猛如两只下山饿虎,比襄城公主厉害一倍也!”
言罢,两人执手朗声大笑,笑容却是说不出的凄凉。
萧锐将余长宁送到尚商坊坊门,便告辞离去了。
余长宁在坊门外踌躇良久,想起姨娘昨晚那狠狠的一巴掌,心头又是盈满了怒气,大袖一甩便向着陈若瑶家中而去。
孤单的小院正亮着微微的灯火,看着印在窗户上的美丽剪影,余长宁心头不由涌出一阵暖意,轻轻地敲了敲院门,眼眸中满是柔色。
那美丽的剪影动了动,陈若瑶已是步履轻快地走了出来,打开院门看到余长宁正笑吟吟地站在眼前时,不由佯怒道:“怎么现在才回来?呀,又是一身酒味。”
余长宁抱着她的柳腰笑嘻嘻道:“相公在外总有免不了的应酬,娘子你就不要生气了。”
陈若瑶初作妇人,一个心儿都系在了他的身上,闻言嘟起小嘴正欲说话,不料却闻到余长宁身上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芳心顿时大怒,倒竖柳眉冷声道:“我在这里久久等你归来,没料到你却与其他女子厮混,余长宁,我恨死你了!”说罢用力将他堆到门外,便要关上房门。
余长宁见状大惊,急忙用手撑住木门道:“若瑶,你误会了,快听我解释。”
陈若瑶冷着脸道:“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唉,实话告诉你,刚才太子请我到东宫去赴宴,身旁有个舞女一直伺候着我,所以身上才有胭脂香味。”
“太子?太子找你去干什么?”
余长宁得意洋洋地回答道:“本驸马现在可是朝中名人,太子自然想要拉拢我。”
陈若瑶闻言释然,有些不好意思道:“如此说来,我是冤枉你了,对不起,余郎。”
余长宁挤眉弄眼地开口道:“我现在不接受你的道歉,待会拿行动来证明一切吧。”
听明白他言中所指,陈若瑶俏脸掠过一丝红霞,想起昨夜那一番翻天覆地的缠绵,神情更是娇羞不已。
到了房内,余长宁坐在桌边喝了一碗凉茶,便要脱衣上榻,谁料陈若瑶拉着他正色道:“喂,昨夜你为何会喝得酩酊大醉,余家究竟怎么对你了?”
严格说来,余长宁现在也只有对陈若瑶才能一吐心事,便将昨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道来,末了愤愤然道:“长乐公主刁蛮任性,而姨娘现在也变得是蛮不讲理,竟动手打我?实在太过分了,所以我才不想回去。”
陈若瑶默默思忖良久,长叹一声道:“我想你是错怪余夫人了,她这样做也是为余家好。”
“哼,说得好听,难道打我一耳光还是为了余家?”
“当然,若你昨夜当真与长乐公主闹得要和离,和离的原因必定会传到陛下耳朵里去,当他得知你是为了袒护偷东西的大嫂,而与长乐公主争吵和离,必定会龙颜大怒,说不定还会降罪余家。”
余长宁听得愣了愣,良久后才叹息道:“有那么几分道理,不过受了姨娘一巴掌,总不可能让我腆着老脸回去认错吧。”
陈若瑶摇头笑道:“余郎,你此话有错了,你与余夫人乃是母子,可以说是天底下最亲的人,难道你还要记挂隔夜仇不成?”
余长宁老脸难得一红,故意恶狠狠地开口道:“擦,你这小妞还没过门便教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