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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沙弥闻言顿生不悦,冷声道:“施主,五台山乃佛门清修之地,怎会有妖魔鬼怪藏匿?望施主谨言慎行,不要坏我佛门清修之风。”说罢出门去了。
余长宁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对着画眉笑道:“这小和尚口风真是忒紧,看来咱们得找个山民问问了。”
画眉点头一笑,指着桌上的素斋道:“公子,你劳累了一天,还是先吃饭吧。”
余长宁点点头,向着她招了招手:“你也坐下一并来吃,又不是外人,何须站到一边伺候。”
画眉闻言顿时摇手道:“画眉乃是奴婢,怎能与公子同桌而食?不可不可。”
余长宁故作不悦地沉声道:“让你坐着便坐着,何须这么多的话。”
画眉面露犹疑之色,见到余长宁一脸坚决时,终于坐了下来,然而却是坐如针毡,浑身的不自在。
见她一副如履薄冰的模样,余长宁只得找个话题缓解一下她的紧张,随口问道:“对了,那日离开岱海,罗瑜那小子偷偷将你拉到一边说的什么?”
话音落点,画眉俏脸红得犹如晚霞,嗫嚅道:“没……没什么,就是吩咐我要好好照顾公子而已。”
“嘿嘿,就这么简单?”
“唔……还有……还有罗大哥说有空便会来长安探望我们。”
余长宁端起茶盏悠然笑道:“只怕探望我们美丽动人的小画眉才是其中的关键吧?”
画眉只觉心头轰然一声大响,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公子,你若在这么说,我……我便不理你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两人年龄相仿,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余长宁自言自语一句,表情却是浑然无惧她的威胁。
画眉低着头,螓首都快撞到了桌子上,看来是准备沉默已对。
见她如此模样,余长宁不由微微一笑,暗道:这丫头脸皮真是太薄了,难怪别人常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宁哥我到有得一拼。
吃罢斋饭,余长宁终于不再进入寺庙,而是向着深山密林走去。
五台山面积甚宽,最为出名的便是五座寺庙云集的山峰,然而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不被人知荒山野岭,除了居住山中的农户猎人,经年无人进入。
余长宁带着画眉漫无目的的朝着深山内走去,九月下旬天气愈见冰冷,阳光照得满山苍黄,羊肠小道上铺满了落叶,踩在上面厚软舒适,直如铺了一层红地毡一般。
夕阳衔山之际,余长宁终于看到一个年轻樵夫正在林中捆扎柴火,寒冷的天气中他不停用衣袖拭着额头汗珠,显然刚才累得不轻。
余长宁走上前去拱手道:“这位兄弟,在下乃进山游客,不料却在山中迷了路,现在天色已晚,不知能否到你家借宿一晚呢?”
“咳,这有何难!”年轻樵夫拍了拍胸膛,担着柴薪站了起来,朗声道,“我家就在前方山中,公子你跟着我走便是。”
余长宁闻言心里不由暗喜,又是拱手道:“敢问兄弟高姓大名?”
“在下张二郎,何敢称之为大名?呵呵,不知公子姓甚名甚?”
“在下名为陈宁,二郎兄见教了。”
“好说好说,不知这位姑娘是……”
“是在下的妹妹。”余长宁指着画眉笑吟吟地解释了一句。
张二郎点头道:“好,陈公子与陈姑娘跟上我便是,走吧。”
沿着山道曲曲折折地向前而去,张二郎虽然挑着满当当的柴火,然而脚步却是飞快,显然对这条山道极为熟悉。
余长宁紧步跟在他的身旁,故作无意地问道:“对了张大哥,我听别人说五台山内常有妖魔鬼怪出没,不知可是实情?”
闻言,张二郎面露骇然之色,回头惊恐道:“公子,此话可是问不得啊,当心被那些妖怪听见将你抓去。”
“哈哈,在下天不怕地不怕,怎会怕那些山精妖怪?”余长宁骤然一声大笑,哪有一丝害怕的模样。
“陈公子,五台山中近年来多有怪事,容不得你不信,很多猎户误入那片山岭,都没有活着回来。”
“呵,有这么悬乎么?张大哥莫非是在危言耸听?”
见他有些不相信,老实巴交的张二郎立即将所闻所知全盘托出:“我骗你作甚?黑子岭以前虽然荒芜,但从没听说过有妖怪山精,然而不知这几年是怎么了,常有人看到岭内有成群鬼怪出现,而且每当到了晚上更是妖风四起,群魔乱舞,村中老人们说黑子岭乃是通往地府之路,并呼之为百鬼夜行,我有天夜晚砍柴晚了,不甚误闯入内,可亲眼见过鬼怪,若非当时跑得快,便如很多人那般回不来了。”
话音落点,张二郎依旧是心有余悸的模样。
余长宁顿时露出兴趣盎然的模样:“对了张大哥,不知那些鬼怪长得是何等摸样?说出来让我见识一番如何?”
闻言,张二郎脸膛倒是一红,讪讪笑道:“那晚天色太暗,加之我又惊慌逃命,倒也没看清具体的模样,总之是披头散发,青面獠牙。”
“啊,真是太有趣了,不知你明日可否带我去黑子岭见识一番呢?”
“不行不行,因这几年经常有人失踪,所以官府已在通向黑子岭的必经之路上设了关卡,官兵们日夜皆在把守,根本无从入内。”
余长宁闻言大感奇怪,问道:“官府竟如此好心派人日夜把守?”
张二郎点头道:“当然,所以公子你想进去一定不容易。”
余长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剑眉皱得却是更紧了。
暮霭沉沉,一片村落出现在了山坳深处,炊烟袅袅,牛哞声声,一副桃花源般的宁静风光。
余长宁两人跟着张二郎进了村落,顺着狭窄的碎石小径走到一座茅房前,张二郎停下脚步笑着指点道:“陈公子,这便是我家,请进。”
主人如此盛情,余长宁急忙拱了拱手,跟随他走进了院内。
院子里一个白发老妪正在用竹条编织竹篮,见到张二郎带着客人进来,立即站起惊疑不定地问道:“二郎,这两位是……”
“娘,他们是在深山中迷路的客人,想来我们家借宿一晚。”张二郎边说边将肩上挑着的柴薪放在了墙角,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笑道:“陈公子,你们先在院里坐一下,我去给你们沏茶。”说罢,转身进了茅屋。
余长宁四顾一圈,看到院里有几个圆墩,走上前去落座笑道:“大娘,家中只有你与张大哥两人?”
老妪笑呵呵地开口道:“还有二郎他爹哩,哎,说起来现在也该回来了。”
此刻二郎捧着热茶走了出来,余长宁接过茶盏道了一声“谢谢”,端起刚刚轻呷一口,突然一个光头老和尚大步赳赳地走入院中,高声嚷嚷道:“今天真是走了霉运,竟遇到一个臭小子坏了我的好事,二郎,你在何处?快给爹爹整治一壶热酒来消消气。”
余长宁一望来人,嘴中一口热茶顿时喷了出来,呛得他忍不住连声咳嗽,一张脸膛也是憋得通红。
这个和尚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在山下戏弄的那个老和尚,没想到冤家路窄,竟又在此地碰到了他。
老和尚闻声回头,一双老眼顿时瞪得来大,不能置信地伢声道:“你,你这小子怎么在这里?”
余长宁反应极快,先声夺人地喝斥道:“大胆,身为出家人也敢娶妻生子,大师难道不怕官府将你杀头问罪么?”
老和尚闻言浑身一个激灵,已是吓得不轻,颤着嗓音辩驳道:“老夫才不是什么和尚,如此着装皆是为了混一口饭吃。”
“哼,假冒高僧欺骗银两更是罪加一等,看来一颗脑袋还不够砍!”余长宁铁青着脸喝斥一句,已是昂昂然站了起来。
第341章 前往黑子岭
老和尚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丧着脸作揖求饶道:“小老儿也是无计可施之下的求生之道,请公子绕我一回……”
张二郎二丈摸不到头脑,好奇问道:“爹爹,你与陈公子认识?”
余长宁折扇一甩,气度甚是潇洒:“张大哥待我如宾客,今天发生的事情在下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哪里记得老伯你是何人?”
老和尚醒悟了过来,知道余长宁有心放自己一马,心里虽然还有些不甘心,脸上却笑道:“公子说得不错,倒是小老儿唐突了。婆子,二郎,快整置酒菜,家里来了客人也不事先知会一声,真是失礼。”
张二郎疑惑不解地看了两人一眼,依言与老妪进屋准备去了。
见余长宁正笑吟吟地看这自己,老和尚大是尴尬,讪讪笑道:“家中简陋,倒是有些失礼了,公子不要见怪。”
余长宁笑着拱手道:“在下入乡随俗,见怪说不上,倒是打扰大师一家人的清静了。”
听他依旧唤自己为“大师”,老和尚脸膛不由为之一红,尴尬笑道:“老夫哪是什么大师?公子唤我张老头便可。”
余长宁点头一笑,问道:“不过张老伯你这身装束倒是有些与众不同啊,打扮得就如同一个出家人一般。”
“唉,不瞒公子,老朽身无长技,家无钱财,二郎快满三十也没人前来说亲,村中姑娘们都嫌我们家穷,自然是看不上,无计可施之下,老朽便想了这条有些缺德的生财方法。”
余长宁不置可否地一笑,淡淡道:“不过张老伯此法实在不是长久之策,若是被官差抓获,难免会惹上一身麻烦,还是少去为妙。”
张老头面色尴尬地点点头,对余长宁此话表示认可。
晚饭时,张老头一直对余长宁殷殷劝酒,画眉见他光着脑袋的假和尚模样,一直偷笑个不停。
余长宁心中有事,自然不想多饮,略作酬酢便将话题转到了黑子岭的“百鬼夜行”上面。
听到他骤然谈起了这个话题,张老头顿时大惊失色,浑身抖得如同筛糠,低声道:“公子,可不能在这里说此事啊,弄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余长宁惊讶笑道:“说说便会出人命,有这么夸张么?”
“陈公子,这件事在我们村庄讳莫如深,几年来出了不少人命,谁敢张口乱说?”
“哼,我倒不信有什么妖魔鬼怪,张老伯,你能带我去黑子岭看看吗?”
闻言,张老头顿时将光头摇得如同拨浪鼓,拒绝道:“不行不行,老朽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