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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
“你真当如此狠心…出来啊!你出来啊!你在附近对不对,我求求你出来好不好!我知道你一定听到的,出来好不好…跟我回去,我会保护你,没人可以伤得了你,只求你…出来!如果一定要离开,求你告诉我,我算什么?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他几欲吼得嗓子都哑了,一脸苍白的四处张望着,那绝望的眼神时时刺痛着我的心。
最终,他还是失望地往回走了,我踉跄地退了两步,勉强站住,望着他的背影,笑而轻浅,只是含着荧荧泪珠,其实只要你回头便可看到我,可惜…你未曾回头。
这便是缘份,有缘无份空痴想,有份无缘望断肠,我们终究还是擦肩而过,这辈子…再也无法相聚了,你一定保重,只要你能平安,我的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匆忙在林中换了包袝里的男装,行走于这乱世,还是男装安全,若是女装,恐怕又是多灾多难,况且冉闵不也喜爱女子着男装吗?
思及到他,心再一次扯痛,忘了吧,终究是不能再见了!缓缓地闭上眼,深呼吸!才牵强地笑了出来,只是恍然无觉,这笑是为了掩饰那泪,踉跄了下,扶住一株树,只能听到自己的耳语低喃:“我可以忘记他的…绝对可以的…”
下山时,租了辆马车朝长江边行去,沿途的所见所闻,都让人怵目惊心,数不尽的穷苦百姓在树上自尽,尸体无人安葬,有些甚至发出了阵阵恶臭,亦有许多汉人携带全家老小往长江边奔去。
马车不知为何突地停了下来,掀开向外一看,只见一个全身脏兮不堪,臭气熏天的人伫立马前,身高也算是高大,一米八以上定有,脸上丑黑,仿佛涂了些什么,见我们停下,便毫不客气的钻坐于马夫旁,吩咐马夫道:“快驾着离开啊,愣着干什么,没见大爷想搭乘吗?怎么找这么笨的马夫。”
马夫为难的望向我,我只得无耐摆手道:“随他吧,一路上穷苦人多,搭几个也无事,快去吧,别担搁了行程。”
本是无意惹事,亦无心惹事,孰料话刚出口,他便毫不客气的钻进马车,讪讪道:“不错,不错,都是汉人,相互搭救亦是当然,只不过我生平最不愿受人恩,所以你这样说是小瞧了我。”
我只得遮掩鼻子,淡淡说:“没事,只不过再怎么穷,也应该洗净身子,如此脏乱,当真难闻。”
“兄台,此言差矣,你未听说吗?赵王的传国玉玺(和氏璧)让人偷走,听说偷此玉玺之人可是当今天下有名的神偷苏蔡,我如此脏,肯定不会严格查寻。”
“哈哈哈…你说什么?神偷叫蔬菜?他怎么不叫水果。”我毫不客气的讪笑着,心中的忧郁此刻倒是消弥了少许,怎会有人起名叫蔬菜,真是难听,笑完便又道:“人家抓神偷关你何事?你用得着如此吗?”
他脸色倏地大变,忿忿道:“苏蔡很难听吗?此人进皇宫如同自己家,来去自如,实在是英俊非凡,心胸磊落,行事宽厚,难能可贵的是他年轻,却有如此身手。”
“你有见过他?”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道“若是心胸磊落,行事宽厚,他又何必偷鸡摸狗?”
“你…你…”他颤抖手指骤然指向我,丑黑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半响,才抑制怒火,微蹙眉目,善解人意地为神偷辩解着,“他可是江南一带有名的神偷,我听说他性格奇怪,若是别人说他是偷贼,他偏要偷得别人家中一无所有,若是别人说他凶狠手辣,他偏要救济乡民,不难为一个光明磊落之人,还有他偷了东西总会留下自己的大名,天下并无他不可偷的东西!”
“这叫性格怪异!毫无理性可言,”我纠正他的错误,如此性格又岂是光明磊落?还留大名,真是脑袋有问题。
他不再与我争辩,目光转向我腰间,兴致盈盈道:“你那串东西是什么?还有那透明的石头?传家宝?我从未见过如此奇特之物,好东西!”
我听罢心中蓦然一震,急切道:“怎会是传家宝,不过是玩的石子罢了,并非好东西,你多想了,你应该洗干净自己的脸,沾了些什么,黑黑的。”
“没事,没事,借来看看可好?这东西到底会是什么?”他依然好奇的盯着我的腰间,我谨慎地目视了他一瞬,恍然直摇头,不再加以理会,兀自抓紧包袱走去马车前头,不敢再与他呆处一室。
“快到江水了,过了江水就安全了,公子不必劳心,呆里面即可,到了老夫为通知你。”马夫在旁眉开眼笑道。
“江水?”我不由苦笑,原来古人称长江为江水,坦言道:“我不敢呆里头,臭气熏天也罢,若是想打何主意才是麻烦上身。独自一人在外,不可不防着些。”
“公子在江南可有亲人?是去投亲还是?”马夫殷殷地问询。
我怔了征,悠悠地叹息道:“朝不虑夕,走一步算一步,并非投亲,我也不知道除了江南,还有何处是安全之地,北方之地人命危浅,时时提心吊胆,南方才是我们汉人之所啊!”
“这倒是实情,唉,有些人想举家南迁都无可耐何呀…留在北方只有死路一条,南方却归不得,这种日子到底何时才是头?”马夫亦是愤恨,也仿若与他有切肤之恨般,的确,石虎的残暴实在是让人无言,什么时候北方才能是我们汉人的理想之地?而并非现在的逃难之所。
片刻后,到了江水边,那丑男仿佛打定主意跟着我,见我上哪条船,他便跟着上,船夫虽不愿意如此臭脏的人上船,给些银子也了事,而他却紧挨着我不远坐着,那双黑眸贼贼的在我身上溜转着,直叫我心中莫名打了个寒噤,这男子当真很诡异,莫非他想耍什么坏心思?
“喂,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拿东西换你腰间的宝贝。”他终还是忍不住移坐了过来,目光淡淡拂了来,漆黑的眸子里藏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用了…这不是宝贝,再说了,你身上哪有东西可以换?”我眉间衔着不满之意,不禁垂手敛容,肃然盯着他。怎么有如此不讲理之人,看上的东西非要弄上手不可,真是不可理喻。
“你当真小看我?你信不信我跳下河马上便可以找到宝贝?若是我有宝贝你换还是不换?”他试探问着我,扯着嘴衔起一抹微笑,眸中有熠熠的亮泽,见我不搭理他,便一跃身,朝江里跳了下去,船上的人顿时惊呼。
“喂…喂,你在哪里,”我心急如焚的朝江里大叫着,怎会如此蠢的人,他莫非是蠢猪投胎,当真跳了下去,如此急的江水,只怕是性命不保,“喂,死了没啊,你在哪,听到回话。”
湍急的江面露个人头,他飞快攀上船,浑身淌着水,笑嘻嘻道:“我怎会有事,瞧,安然无恙。”
我瞠目结舌的愣住了,这是刚才的丑男?脸的黑东西已经洗掉了,那英俊的五官顿时暴露无疑,高挺的鼻子,似乎放电的桃花眼,性感的薄唇,这是幻觉吧,那精美的五官及桃花眼,真是原先的丑男?
“是你?你就是刚才那个?”我屏息静气地望着他,端然有疑惑,人怎可能瞬间发生如此翻天复地的变化?莫不成我眼花了?可是他却是实实在在伫立我眼前。
方寻思间,他已毫无疑问的点头道:“对,就是我,你换倒是不换呀,换的话我将东西拿给你,换了吧,若不换你肯定会后悔。”
我不容分说道:“不换,任何东西都不换,我说了这只是石头,不是什么宝贝,还有,别缠着我了!”就算男色当前,亦是冷淡,虽说还不能证明此物就是夜明珠,但它的的确确带我穿越了,若换了,后果不敢想像!
“你一定会后悔!我保证你会后悔!”他无可奈何,只好做罢,悻然搁下话,便到一旁呆着,不再理会于我。
我柳眉微蹙,双唇抿得紧紧的,不以为然的坐着,只等船靠岸就可以摆脱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了,天底下怪人一大堆,这么奇怪地倒是少见!
船约过了几个时辰才靠上岸,我迫不急待的朝岸上走去,这里是浙江,人杰地灵,大街上热闹非凡,路边的摊档卖不少东西,与北方相比,着实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某些人还在赌鸡,各种吆喝、呐喊声传入耳畔,望着身后未紧跟的人影,悬着的心才回到了原处。
一会工夫,便找了家客栈住下,方想起摸着自己的腰间,才脸色兀变,只顾赶行,我连夜明珠失踪也未晓得,莫不成那个大帅哥是小偷?可是,他何时下的手,我怎么全然无知?这点,着实让我费尽思量,却又理不清其中的原因,他怎么可能从我腰间拿走,而我竟然一无所知?人海茫茫,我要到何处去找他?我永远回不去了!
忿忿地将包袱仍在床上,喝着茶,喋喋不休地咒骂道:“该死的小偷,你别让我再看到你,若是让我见到你,我一定将你大卸八块,切成肉渣,可恶,偷到我身上来了!不行,我非找到你不可!”
越咒骂,越发忿恨,待忿怒的火焰逐渐冷却了下来,才躺在床上,再次思念着那个男人,冉闵,第一次离开你就让人欺负了,若是你在,一定会帮我教训他的…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真的…眼眸中再次聚集了水雾,离开他的夜真难熬…也让我再一次确定了,结束感情最悲状的结果,似飞蛾扑火…那啮人心肺的感觉又蓦地回来了,纠纠结结挥不去,剪不断,理还乱。
第二日起身后便在街上瞎逛着,看到县衙的告示前挤满了人,好奇的问着身边的人,道:“里面贴的是什么?”身旁的人上下打量着我,拉我到一旁,轻声讪笑道:“神偷在骂县太爷贪赃妄法的恶劣行径,说他女儿要敢嫁人,他会将那新郎偷走,嫁几次偷几次!县太爷不信,在抛绣球招婿。”
我略微沉吟,笑道:“这神偷真叫蔬菜?好怪的名字!还有他怎么偷活人?”
“公子未曾听闻?其实朝廷一直在捉拿苏蔡,尤其听闻最近他偷了赵国大王的传国玉玺和氏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