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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爷(出书版) 作者:雷恩那-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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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喉伤亦是那场火造成的?”男嗓幽淡。

  她又低应一声。

  轩室中忽地陷进窒人的静默。

  两人皆无语,只有环围于外的细竹在夜风撩拨下低吟。

  她微微放松攥得生疼的十指,眨掉眸底水雾,试了试终挲出薄音。

  “……三爷早已知晓我是谁……是吗?”

  盲杖被搁在长案上,苗沃萌未先答话,长身立起竟直直步近她。

  月光透进,被格窗筛作朦胧的几道,他走来,身影穿过那道道淡银幽光。

  他站得实在太近了,不晓得是他故意如此,抑或眼盲不知距?

  她悄悄往后挪开一小步,岂料那身影静静欺上,两人间仅差一个拳头的距离。

  “陆世平,你根本没想隐瞒自己,不是吗?”

  听他再次唤出她的名,心头又是深深切切一阵颤栗。

  她气息一促,微踉跄再退一步,却听他继而又道--

  “你若存心掩藏,就不该抢那块焦木、不该头头是道评论琴心,在我要你理琴、养琴时,你就该拒绝到底,在我咳症发作时,你就不该用同样手法为我推宫过血,如当年在‘幽篁馆’琴轩里那样……陆世平,这祥的你,我苗三即便目力尽失,难道还“瞧”不出吗?”

  语音甫落,他又一次欺来,将她逼入墙角才甘心似的。

  但她不想退了。

  一扬睫就能望进他静黑的深瞳中。

  浅浅呼吸就能嗅到他身上好闻的气味。

  她不想再退。

  轻垂眉眸,她直视他襟口。

  素锦制成的衣袍在冷光里低敛华美,她抑下欲探指抚触的冲动,微声问:“那么……三爷之前托二爷寻我,所为何事?”一室幽淡掩了他五官的细微变化,她只瞧出他俊庞似有若无一僵。

  苗三爷再开口时,语气透了点火。

  “你当年不是起了誓,还跪地起誓,说是待报完师恩,而‘幽篁馆’里的众人皆各得安排,你要进‘凤宝庄’为奴为婢报我恩义?这是你亲口所说,是不?”

  她岁见他喉结上下略颤,惹得自个儿也暗咽津液。

  “……是我说的。”
  “‘幽篁馆’大火之后,你人跟着不见……你说我这个债主不该急吗?人说施思不望报,可我苗三偏是个锱抹必较、睚皆必报之人,你这帐我记得牢牢的,岂容得你逃?”

  “我没要逃的!没、没要赖帐……”她抬头急辩。

  “我躲着养了一小阵子伤,待喉伤愈合,说话不再含糊不清,就进苗家灶房做事了。”

  俊脸朝下,两人气息交错,她肤下热意顿生,不禁闭闭眸子。

  “陆世平,你这奴婢当得尽惹主子不痛快,还想报何恩义?”

  他话很轻,却让她一下子鼻间泛酸,咬着一会儿唇瓣才呐呐道:“对不起……”

  “觉得我仗着爷的势头欺负你了?”他口气一沉。

  她先是摇头,忙吸吸鼻子道:“没……”

  “觉得我仗着债主的气焰为难你了?”语气更重了些。

  “没有。”

  “那你哭什么哭?”

  “没有……我没哭。”

  “还说谎了?就欺我眼盲是吗?”混蛋!他哪里对不住她?敢哭?

  “不是的,三爷唔……”一只大袖忽地摸上她的肩,倏地往她后颈摸去,她后脑勺被按住,脸上已有另一袖袭来--

  苗三爷正抓着袖,胡乱往她脸上擦拭!

  他边骂道:“我都没哭,你敢哭?一脸的湿,还朦我说没哭?我是揍了你、饿着你、冷了你吗?当爷当得这祥窝囊,爷从头到尾没揭你的底,还是你那宝贝师弟跑来揭的底,我怪你了吗?”

  陆世平也不知怎地,被他这祥粗鲁地架着擦脸,听他的骂,心窝热流直涌,禁不住就扑进他怀里,探手抱住他。抱得紧紧。男人骤然间停了骂。

  被她紧拥,他并未回抱亦不推拒,只有略促略响的心音教她听取。

  “对不起……”埋在他襟怀中,她沙哑道:“我想告诉你我的事,但就是……就是不知如何说出口。本想等你目力恢复了再提,没想到师弟会来……会出这祥的事……”顿了顿,她揪住他素锦的十指默默收紧。

  “求三爷开思,让我师弟走吧……让我带他走,我会跟他说清楚‘甘露’的事,我们不会再来惹事,我带他回湖东‘幽篁馆’。”

  “你想跟他走?”

  他话中戾气陡现,猛地握住她双肩推开。

  “你跟你的宝贝师弟是‘我们’,那你跟我算什么?你当初进苗家‘凤宝庄’,不就是为了我吗?如今杜旭堂一来,你却要跟他走?””

  他鼓琴的手可以柔若春水、轻似夏风,掐握她肩头时却也这样力重。

  忍着疼,她心里又犯急,根本未去留意他心绪转变,犹试着解释。

  “我师妹大病初愈,我想回去探看,先前……先前出了府却晚归,便是回师叔公那儿打探‘幽篁馆’近况,后来几次想再跟三爷告假回去看看,一直没能说出口,但现下师弟这祥莽撞,师妹也不知如何了,还有馆里的老师傅们,不能再丢着不理,我--”

  “陆世平,问你了,你没听见吗?你跟我算什么?”

  他沉声怒问,问得她凛然一惊,怔怔望他引人坠跌的深目。

  怕她听不明白似的,他一字字说得极缓、极慢。

  “倘若我说,你要是离开这儿、从我身边走开,带着你的师弟回‘幽篁馆’,我便再也不愿见你,你还想走、还会走吗?”

  他这是……干什么?

  陆世平耳内轰隆隆作响,被他的问话轰得脸热头晕。

  半响过去,她才涩然问出。

  “三爷说这话什么意思?”仿佛他待她……似是有情……

  他忽又怒了。

  “你听得一清二楚,何必再问?”

  她像要确认什么,一手蓦地贴上他的脸,手心被他发烫的颊面畏热。

  他脸上大潮,红得发烫呢!

  陆世平心中怦然,发怔间,手已被他狠狠握住、拉开。

  他垂首,拧眉眯目狠“瞪”她,口气凶恶。

  “既放不下你师弟、师妹,你何必来这一趟?你进苗家做事,又何须瞒着他们?不就不想他们寻来,不是吗?”一顿,他声厉命令:“说话!”

  说……要她说什么呢?她仍觉晕眩。

  他隐约的情意让她惶然迷惑,不敢多想,不敢往自个儿脸上贴金。

  他显然的怒意让她周身轻颤,想安抚,却是不能。

  于是心窝一阵一阵地绞,痛着、暖著,暖著、痛着,交相煎熬。

  她不知自己是如何启声,似凭着本能道:“不能再跟师弟、师妹在一块儿了,至少他们没真真正正在一块儿之前,我、我不能继续挡在他们俩之间……琴轩大火那一晚,师父回光返照之际,当着咱们三个以及几位老师傅面前,硬拉着师弟的手要他认这门亲……师父做什么这祥?”她干笑。

  “真怕我将来孤老一生,没了依靠。”

  听到此,苗沃萌面容一绷。

  他俊眉飞挑,隐隐已觉不对,果不其然,竟听她继而说下--

  “师父是觉得我这一生已无婚配,才要师弟娶我过门,却不知师妹对师弟的用心与情意,他们俩是有情的,有情人就该终成眷属,中间夹着一个我,成什么事了?偏偏师弟这性子,寻常时候已任我与师妹搓圆捏扁,遇上这等婚姻大事,再怎么软懦也该挺身而出,可他傻傻竟应了!那淑年怎么办?师弟他敬我、护我,却绝无男女之情,我不想委屈自己,亦不想他受委屈,更不愿淑年师妹在这事上隐忍退让……”

  蓦然间,只觉手在他掌中被握得有些疼。

  她没想挣脱,仅扬睫分辨晦暗中那深秀的五官轮廓。

  静了静,她又逸声,宛若叹息。

  “师父这是棒打鸳鸯呢,逼得我不走不成。我想看他们俩在一块儿,不能因为我,碍得他们不能成双成对,所以要躲,要走得远远的,所以躲来苗家‘凤宝庄’。这祥很好,一举双得,终也有个暂时安身之处,终也能对你偿还点恩义……”

  太好了。

  齿关轻响,苗沃萌几要咬碎一口玉齿。

  当真太好了!

  莫怪她在馆中大火后要与师弟、师妹断了音信;莫怪她说,她是“躲”着养喉伤。她躲什么?原来是躲婚事?

  而她当时进苗家灶房做事,为奴为婢……可恶!可恶、可恶!那是乘机寻个暂且安身的地方,并非全然为他吧!

  酸气直冒,他被那股足能蚀心的气味呛得再次怒火中烧。

  试问,有他当爷当得这般窝囊的吗?

  他对她……对她都这祥又、又那祥了,她倒是狼心狗肺……不,她岂有那种东西?她根本没心少肺!将他利用再利用,遇上他们‘幽篁馆’的事,尽要他受了委屈再委屈,没个消停!

  在她心里,他到底算什么东西?

  “陆世平,泥人也有三分性,你别太过分!”

  耳际传来低吼,她还没意会过来,面前阴影已然倾压而下。

  湿热带檀味的唇压上她颊面,随即一挪,密密咬住她的嘴。

  她全然未想他会这祥蛮干,也没搞清楚她究竟怎么过分了,怎地话说一说,他张狂性子又掀?

  是极其喜爱他的。

  他生得好看,她喜欢看。他表里不一,她从失落、错愕,而后触及本心,然后内心对自己的感情一片清明。就是喜欢上了。如此而已。

  他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之则。

  他其实颇喜爱孩子,瞧他平时与竹僮们的相处便知,对那两个孩子而言,他半是主子、半是先生,或者……偶尔也像严父。再有,他对每一个想学琴的人,不论男女老幼皆持真心。

  琴中真心假装不来。他指下琴音便如其人,琴音很真,他是很真的人,能触及他层层掩饰下的本心的人,就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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