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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晋丞相手中的玉骨扇掉落地面,响亮的声音惊醒了呆掉的君翎。
她猛然抬起头来,离开了晋云亮的唇,直直的瞪着他好一会儿,才如梦初醒的回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只见女凰国的诸位臣于全都立在门口,个个目瞪口呆,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去了。
“四公主……”老成持重的晋丞相不可置信地开口,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刚刚目睹的这一幕,对向来守礼重道得过了头的丞相大人来说,打击实在太大了!
君翎像是被蜜蜂蛰了似的猛跳了起来,嘶的一下,胸前的薄绸终于还是被金龙的爪子撕破,露出胭脂红的抹胸。君翎不敢再去接触臣子们的目光,她站立在原地,拽紧破裂的衣服,清澈的水光慢慢涌上了眼眶。
“四公主。”晋云亮注视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一丝内疚悄悄爬上心头。他伸出手想要安慰她,谁知还没有碰到君翎的身子,就被君翎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
拍!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室内回荡,刺激得老迈的晋丞相差点昏过去。
君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挤开了聚在门口的老臣子,冲出了书房。
“太子殿下,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望着晋云亮脸上清晰的五指印,晋丞相结结巴巴的问。
晋云亮沉默不语,回想着刚才突然发生的事情。
当看见刚刚还意气风发的骄傲小公主低头掉眼泪的时候,他真的感到内疚了!可他虽然内疚,却不后悔,如果再重来一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吻上她,摘取那朵诱惑至深的玫瑰。
“太子殿下——”晋丞相的声晋在耳边催促。
良久,晋云亮回过神来,在大臣们惊诧的目光下,面不改色地从容笑道:“四公主盛情垂青,云亮喜不自胜。”
就是这句话,注定了君翎必须嫁给晋云亮的命运。
啪!
手中的树枝被折成了两段,清脆的声晋将君翎从重重回忆中拉了回来。
望着手中断裂的枝条,君翎恨恨的想,倘若晋云亮是她手中的这根树枝,她一定会把他折成千段万段,再抛入脚下滔滔不绝的江水里,方才能消她心头之恨。
那次的丑事经由大臣们之口,传遍了整个女凰皇宫,又因为晋云亮刻意歪曲事实,君翎百口莫辩。所有人都深信,跟晋云亮纠缠在一起,是她心甘情愿、情不自禁的举动,而为了保全她的闺誉,即使她再怎么反对,君滟还是同意了晋云亮的求亲,将她许配给了他。
在那一次后,她再也没见过晋云亮。如果以前她是因为贤表哥而讨厌他,那么在那件事以后,她简直是恨透了他。
他让她丢脸丢到了家,尝到这辈子都没尝过的尴尬和羞辱,如果可以,她宁愿这辈子都不再看到他。即使在二年后的今天,她已经长大了不少,不再如当初的天真任性,她还是不想再看到他,甚至是强迫自己忘记那一天的事。
可是如今,她却必须去求晋云亮,为了大姐的安危。
“那个小人,他最好乖乖听话,否慢——”
君翎恨恨的想着,将手中的枝条抛进了江水中。
第二章
渡江以后,进入东陵国境,一路所见的荒芜贫瘠的景象,使得君翎与狄风感到非常惊讶且迷惑。
东陵国境内土地肥沃、河流密集,农业向来发达;而且东靠大海,海上贸易一度也非常热络。
狄风二十年前曾经到过东陵,当时东陵国的富庶繁荣与女凰国相比,可说是不相上下。然而二十年后他再踏足这片土地,却发现一切都已经完全不同,乡野颓垣败壁,城镇人烟稀落,往昔的盛世风光,已不复再现。
“我知道东陵皇室倾轧,王爷们各自积聚势力,互相敌对,十多年来经历了数场战事,却不知道战争对东陵国的破坏,竟如此之巨大。”狄风叹息。
君翎沉默了,但不是为了东陵的衰败。她在女凰国担任将军之职,上过战场,当然知道战争的破坏力。
她的沉默是为了晋云亮,也是为了大姐。当年到女凰国求亲的晋云亮,是那样的倜傥潇洒,迷倒了女凰国上下,除了她以外的所有女性,谁知道他所身处的竟然是这样一个满目疮痍的国家!?而当看到东陵如此衰落的景象,君翎也不禁怀疑——
东陵国还有出兵援救大姐的能力吗?
她手中所持的保护同盟协定还有作用吗?
毕竟,这里的一切都是荒芜颓败的,剩下都城江陵依旧繁华。
他们在江陵专门接待外国贵宾的行宫中等候了三天,来自东陵皇宫的使者才姗姗来迟的出面迎接。
而当两方见到面时,才发现原来东陵的接待使,竟是狄风的旧识。
“公主要觐见我皇?这可难了!”接待使得知君翎的来意,不禁面露难色,“我皇今年春天身染重疾,卧床不起,无力打理朝政,已经颁令由太子殿下和八王爷共同监国。”
“大人能否替我引见太子殿下?”虽然君翎极度不愿意再见到那个小人,但是她也知道,东陵之行,与晋云亮的接触足不可避免的,搞不好还要忍气吞声的求他呢!
他最好不要太拽,否则……
君翎恨恨的想着对付晋云亮的方法,可接待使的回答,却叫她立刻呆住了。
“公主来得真不巧!太子殿下封祀长白山去了,估计还要两个月才能回来。”
君翎急了,“我有非常要紧的事情,等不了三个月啊!他怎么偏偏挑这个时候跑去封山了?”
接待使恭谨回答:“长白山是我国的圣山,每三年一次的封山祭祀,是东陵的皇室传统。”
“这可怎么办!?”君翎急得团团转,半晌,又站定问道;“八王爷呢?八王爷人在江陵吧?贵国皇上既然颁布由他和太子殿下共同监国,那我去找他也可以吧?”
接待使迟疑了一下,回道:“当然可以。事实上,公主找八王爷,比找太子殿下还有效,八王爷他……”接待使说到这里,突然停口不语。
君翎与狄风对望了一眼,知道接待使话中有话,却不好多问。
当晚,在君翎与狄风热情相邀下,接待使推辞不过,参加了行宫内举行的夜宴。酒过三巡后,看到接待使已经微有醉意,狄风趁机说道:
“我们初到贵境,茫无头绪,朝中的事情,还要请大人多加指点!”
“好说,好说。”接待使醉醺醺地笑说。
“下午,大人提到找八王爷比找太子殿下好,言下之意是……”狄风低声问。
接待使不正面回答,仰头饮了一樽美酒后,叹息一声,借着酒意开始倾吐埋藏在心中的怨气:
“狄大人来江陵前也该看到了吧!二十年前我与大人同游时,东陵是怎样一副盛世之景,如今又是怎样一副破落景象!?
先皇遗有十九位王子,在世时,将他们分派到各处,原意是为了让他们镇守四方,所谓兄弟齐心,其力断金,若有什么外患,天子在京都振臂一呼,四方响应,共同守卫东陵国土,这是多么美好的想法啊!
可是,偏偏事与愿远,这些王爷到了封地后,便拥兵自重,割据四方,打来闹去,好好的一个东陵国,被搞得跟个废墟似的。”
“皇上呢?皇上不管吗?”君翎听得迷惑,问道。
接待使无奈笑笑:“皇上迷恋得道成仙之术,早已不理朝政多年。实不相满,皇上并非在下先前所说的,身染重疾,而是吞食丹药过量,两年前已经痴痴迷迷,形同废人了!”
君翎默然半晌,才又问道:“八王爷是怎样的人?”
“厉害的人物!”接待使翘起了手指头,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嘲讽,“这些年来,十几位王爷打来打去,京中主事的王爷也换来换去,最后只剩下八王爷与跟他同党的九王爷,如今京中主事的,就是八王爷,公主有什么事情,还是去找八王爷吧!”
君翎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又开口问:“太子呢?太子他不管事了吗?”
晋云亮明明长得一副聪明样,应该不会如此不济,轻易让八王爷夺去了他的权力吧?
接待使嘿嘿一笑,“太子殿下聪颖无双,可惜贪欢好色、骄奢浪荡……”
说到这里,接待使看了君翎一眼,突然清醒过来,闭口不言。
君翎的身分是东陵未来的太子妃,他在她面前这样说太子的闲话,恐怕给自己添了大祸。想到这里,接待使猛地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逗留,急匆匆的告辞离开。
接待使离开后,君翎脑中一直回荡着他所说的话。
贪欢好色、骄奢浪荡?这就是晋云亮的臣民给他的评价吗?三年来她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晋云亮,可是自从踏上他的国土后,她就没有办法不去想他,想他当年深邃的目光、胸有成竹的狡猾微笑……拥有这种特质的男人,在他的国民心中,评价真会如此的糟糕吗?
这一夜,君翎一直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直到半夜才勉强入睡。
第二天,她便雇了马车,前往拜访八王爷。
八王爷的府邸坐落在都城的北面,途中必须经过—段非常热闹的市集。
清早时分,市集上人多挤逼,再加上路面狭窄,马车经过时,慢如蜗牛。
突然,前方响起杂遢的马蹄声,声音由远而近,人群争相走避,惊叫连连,君翎的马车塞在惊慌失措的人群中动弹不得,眼看着十几骑高头大马就要将马车撞翻了。狄风一个箭步上前,从为首的骑士手上夺过了马缰,猛力牵引,然后止住了黑马狂奔中的脚步。
黑马受了这一惊,嘶声长叫,前蹄高扬,将马上气焰嚣张的锦衣男子重重往地上摔去。
“世子!”后面跟随的随从见状,全都失声惊叫。
没有人赶得及上前护主,眼看着锦衣男子就要被摔成肉酱,只见狄风不慌不忙地伸手在男子背后一托,减缓了他的跌势。
“奴才该死,奴才保护不周,奴才……”
随从们一涌而上,七手八脚地将跌落地面的男子搀扶起来。
“没用的狗奴才,统统给我滚开!”那位世子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