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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时便在这样诡异的安静中,悄无声息流逝。地面上的鲜血,逐渐汇聚增多。
半响,云止终于松了一口气,用衣袖拭了拭唇畔留下的鲜血。然后,取过一旁宫宸戋的那一件外衣,‘吱’的一下便撕下来一条手掌宽度的布条,为宫宸戋包扎起来。
宫宸戋身上的温度,简直冷若寒冰,一如那一日他扶她上马时,她握住的那一只手。
“既然已经好了,那么,便想想怎么出去吧。想必,右相也不想再呆在这里。”十指纤纤,才刚刚打上了那一条包扎布条的结口,花千色的声音便徒然响了起来,似乎有些不耐。
宫宸戋不语,伸手,慢条斯理的理了理敞开的白色里衣。然后,取过撕破那一件外衣不紧不慢披上。冰冷毫无温度可言的身体,直到这一刻甚至还能隐隐约约感觉到那软唇残留在上面的温度。那温度,让手上披衣的动作几不可查的轻微一顿。
云止直接后退开一步,还真不习惯与宫宸戋如此靠近。
花千色看着,随之迈步,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对面的那一间密室。而后,在对面密室的石桌旁落座,望向此刻已坐在石床上的薛灏琛。
薛灏琛的身体,虚弱至极,呼吸有一下无一下。
云止也随即走了过去,将那一个存放着金牌的盒子,往石桌上一放,望向薛灏琛。
薛灏琛听着声音,好半天才艰难的抬起头来。布满了皱纹的老脸,在烛光的映照下,纯然如白纸,找不出哪怕是一丝血色,“云姑娘,将你也拉下来,实在是抱歉。”
“若是左相真的觉得抱歉,那不妨告诉我们出去之法,如何?”云止浅笑着回道。
薛灏琛止不住一连串剧烈咳嗽,带出一缕鲜血,轻微摇了摇头,“本相设下这一切,就是为了对付宫宸戋。这祠堂,乃是最后一招必杀计。本相又岂会留有出路、让宫宸戋有机会可以出去?”
云止顿时抿唇,皱了皱眉。
隔壁密室内的宫宸戋,将那对话一字不漏听在耳内。修长如玉的双手,指尖将腰带缓慢系上。
“本宫就不相信,真的没有办法出去。薛灏琛,到了这一刻,别逼本宫出手。不然,本宫有的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
沉默的花千色,在这时也开了口。一字一顿,凝着一层逼人的寒冰。
薛灏琛继续不断的咳嗽着,死,对他来说,其实更是一种解脱。那一个女子,那一个香消玉殒多年的女子,没有人知道,他对她的情,丝毫不会亚于任何一个人,“花宫主,你我也算是相识一场,你应该知道,就算再怎么逼问本相,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咳……咳咳……
花千色面容冷沉下来一分,不过,想想也知道,薛灏琛绝不会留下任何出路。
云止蹙眉,衣袖下的手,微微收紧一分,自然不愿就这样被困死在这里。就算是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都还有找到出去之路的时候,就不信出不了这样一个密室。
“既然左相不愿说,那也不勉强。但想要困在我们,恐左相还是异想天开了。”
就在几个人安静下来之际,一道脚步声不缓不急传来。紧接着,那一道淡然无波的声音,在空气中响彻而起。
薛灏琛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止不住虚弱的嗤笑一声,“宫宸戋,本相就不信,你出得去这里。”话语,自信满满。
“信与不信,怕左相是没有这个命再见到了。”
伴随着话语,一块石子忽然飞射向身后那一道石门的机关。同时,另几块石子带着凌厉风声落向石门开启的那一间密室,也就是云止之前遇蛇的那一间密室。
片刻,只见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的毒蛇,争先恐后的向着这边游来。
云止与花千色一眼望去,旋即,快速开启此间密室的石门,再带着石桌上的那一个锦盒便闪身而出。
宫宸戋迈步,向着石床上的薛灏琛走去。那悠然不徐的步伐,似乎根本未感觉到身后袭来的危险。又或者,根本未将那样的危险看这眼里,“薛灏琛,你想死、想要死后再见那一个人,可本相却绝不让你死得那么便宜。即便是死后,本相也让你再无脸孔见那一个人一面。”
薛灏琛闻言,猛然抬起头来。面色一变,话语脱口问出,“你究竟是谁?”
“自诩正人君子,事实上却比小人还不如。薛灏琛,本相的身份,你、还、不、配、知、道。”后六个字,一字一顿。一双黑眸,几乎浸在千年不化的冰雪之中。
闪身出了此间密室的云止与花千色,快速回头间,将密室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这是云止今夜,第二次看到宫宸戋情绪外漏。尽管,他神态中,几乎没有任何的起伏变化,可她就是感觉出了那一股散发的恨意。一个能让宫宸戋恨的人,云止很好奇薛灏琛究竟做过什么。因为,依宫宸戋残忍毒辣的性子,若只是一般之事的话,他直接眼也不眨一下的杀了,岂会如此?
如潮水般涌进来密室来的毒蛇,顷刻间,向着密室四面八方游转开来,半数向着石床那边而去。
薛灏琛望着面前面无表情的宫宸戋,周遭的一切,渐渐的,似乎统统远去。片刻,双眸因某种难以置信而不断的睁大,“你是……你是……”
而,伴随着薛灏琛的难以置信,宫宸戋身形一晃,便一个转身掠过敞开的石门,离去。
地面上的毒蛇,从四面八方向着石床包围而去。再一条一条,攀爬着上石床……敞开的石门,便在这样的画面下,猛然落下。
刹那间,将两间密室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云止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后背微出一身冷汗。留在脑海中的最后画面,乃是所有的毒蛇,包围向薛灏琛……宫宸戋,实在是太狠了。
花千色可不管薛灏琛死活,冷眉对着宫宸戋道,“右相,你这个时候杀了薛灏琛,这要我们如何出去?”
“就算本相不杀他,花宫主能从他口中得到出去之法?”宫宸戋淡色回以一声。而他,会直接杀了薛灏琛,自然已有出去之法。
花千色当然知道,从薛灏琛口中,得不到任何东西。可是,宫宸戋就这样杀了薛灏琛,着实有些……
云止伸手揉了揉额角,事情,转眼间竟发展到了眼下这一步,后面……凝眉沉思间,忽的,眸光一亮,“我有办法怎么出去了。”
☆、名动天下少年郎 名动天下少年郎(一)万更
封闭、安静、明亮的三人石室内,宫宸戋刚欲开口说‘出去之法’,可俨然被云止抢先了一步。听着她那一句欣喜的‘我有办法怎么出去了’,他倒想好好听听,她究竟有何方法?
花千色闻言,立即将目光从宫宸戋身上收回来,再快速落向云止,期待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云止眉宇间前一刻萦绕而起的那一丝凝沉,顷刻间,已不复存在。红唇唇畔,因着想到了‘出去之法’而浅浅弯勾,望着前方的花千色与宫宸戋两个人,自信开口道,“我们,是从上方一路落下来的,落在了眼下这个地下密室之中。那么,我们各自落下的那一间密室上方,那石壁定然是存在着机关、可以移动的。在我们落下的那一刻打开,再在我们落下之后合上。而我们落下来的一路,乃是直线坠落,中途未遇到任何阻拦,那也就说明,石壁能开启的上方,定是空的。如此一来,只要我们想办法打破了那可移动的石壁,自然可以顺着下来之路上去。”
花千色听着,笑着挑了挑眉,不假言辞的直言赞道,“倒不想,还是云公子聪明。”
宫宸戋薄唇若有还无微勾,没有说话。黑眸,因说话之人想到这一点,同样闪过一抹不尽相同的赞赏。
云止随之将目光落在一袭红衣的花千色一个人身上,紧接着道,“我坠落的那一间密室,”也就是薛灏琛此刻所处、葬身的那一间密室,“如今已无法回去。不知,花宫主坠落在了哪一间密室?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前去,尽快离开这危险之地。”
花千色点了点头,柔和笑道,“跟本宫来。”
说着,花千色先一步在前面带路,沿着之前与薛灏琛一道走的路,原路返回。
云止紧跟在花千色身后,平静如水的目光,不动声色留意着两侧的一切。衣袖下的手,指尖一寸一寸握紧那一个存放着金牌的锦盒。脑海中,清晰划过‘东方卜’三个字。
宫宸戋走在最后,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无声无息注视着前方那一袭银丝绣边的白衣。
脑海中,此刻还清晰的回荡着薛灏琛的那一声‘云姑娘’。再综合自己亲眼所见,渐渐的,如古潭般的眸底溯回那一丝曾有过的轻柔。薄唇,似笑非笑轻勾。倒不想,自己竟是被她给算计了。之前的矛盾、之前的恼怒、之前说不出的复杂,一时间,似乎成了笑话。
片刻后。
花千色带着云止与宫宸戋,回到了他与薛灏琛坠落的那一间密室。
那一间密室,与刚才一路走过来的所有密室不尽相同。只一张冰冷的石床与一张简简单单的石桌、两条石凳而已。放眼望去,空荡荡一片的四周,唯地上那一滩未完全干竭的鲜血,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本宫与那薛灏琛,便是落在了这一间密室内。如今,只要打破了上方的石壁,相信就可以出去。”
花千色说着,负手而立,不紧不慢的抬头往上方望去。星眸半眯,就是不知道那上方的石壁,究竟有多厚、又有多坚硬。若按着未受伤之前,倒是一切不在话下。可如今的情况……
云止与宫宸戋两个人,一道抬起头来。
云止之前,也受了些伤,并未痊愈。再加上,她习武不久,如今的内力还并不高。
下一刻,云止与花千色的目光,齐齐一致落向了沉默不语的宫宸戋。而心中,自然都非常清楚的知道,宫宸戋此刻中了毒,不宜动用内力。可是,现今,也就只有他才可以……
“都退开。”
在两个人的目光之下,宫宸戋不咸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