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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感慨之间,娑娜已然又写了长长的一段。
“真正开始细究你那日所诉真假是在刚刚,我想证明你究竟是不是一个好人,而这个前题,便必须要知道那日你说的是否全部属实。”笑了笑,娑娜接着写道:“记得你那日还曾说过最后一船之上的二人更是不可能,初始的意思怕是觉得无花是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我与他一同,自然也并没有机会。”
“后来我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楚留香说道。
“因为你得知我只比你先见到无花半刻钟,又并非一般弱不禁风的大家小姐,所以我有做这件事情的时间以及能力。”
楚留香点了点头。
“即如此,你怀疑我便是理所当然。”娑娜平静的写道,“因为不论怎么想,我都找不到你不去怀疑我的理由。”
楚留香怔住。
娑娜的眸子里似映着这漫天的星光,神秘而美丽,她很长的时间没有写什么,楚留香便也跟着沉默了许久。
“我大概懂了。”良久之后,他缓缓道。
眼前的女子同他之前接触的过女子完全不同,冷静理智得仿佛丝毫不受情绪支配,却又比寻常人更看重自己的想法。
“你认为我怀疑你理所当然,所以便毫不介意。也因此,我关心你你便说我是好人。”
“这么说也并没有太大的错误。”娑娜写道,“我之前便说过我对你比旁人要多一分纵容,但这不代表我看不清你在做在说的事情。”
“通常许多人怕是根本不会关心自己怀疑之人的生死。”甚至说,“他们可能还会在背后推上那么一把。”
这话听着十分冷血,然而却是再正确不过的了,原因十分简单,在对待被自己怀疑的人,很少有人还能保持一种平静理智的态度,越发容易看山不是山,不论对方做什么都是越加显得可疑,长此以往……
疑心已重,偏又得不了证剧,有人肯除去这个心头大患,自然是乐意之及的。
“你反而担心我应付不了,果然是个好人。”娑娜写道。
楚留香这才忆及,刚刚娑娜在说他是个好人之时,目光是那般的平静淡然,清澈明净得仿佛不含一丝情绪,也确实是……没有任何外在的情绪在里面。因为她只是说他是个好人,是在陈诉一件看似十分正确的事实,一件她用理智的头脑分析出来的道理,而不是她自己觉得他是个好人。
“原来如此。”
楚留香失笑道,“所以尽管我那么说瞧起来似乎十分虚伪,假惺惺,可能你也的确是那么感觉的,却依旧还会说我是个好人。”
只不过,“这样,不累么?”
娑娜突然笑开了。
“我很懒,懒得去想许多事情。”她写道,“只不过今日见到了宫南燕,难免便会想得多了一些。不然的话……”
“怕是差不多你又只能落一句,果然会讨女孩子的欢心。”
楚留香:“……”
虽然他一向十分善长这种事情,然而就这般被一个女子说出来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只不过……“为什么不是虚伪,假惺惺之类。”
“一向懒得把人往坏的方面想。”
这是娑娜给他的解释,似那般的纯洁不染尘世一般,然而听过刚刚的话楚留香却并不认为她很单纯,只因为这种性子与单纯无关,只是看得太过通透而以。
似这般通透的女子,他尚且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路上我便在怀疑你究竟与那件事情是否有关系,现在倒越加确定我这几日都做了无用之功。”楚留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接着道,“那宫南燕势必还会同我一起回一趟船上,不如你也……”
“我不去。”
他才说到‘宫南燕’三个字,娑娜那纤细白净的手便已经提起了笔,还未等他说完,那不去三个字便已落于纸上。
楚留香忍不住问,“为什么?”
“我又为何要去?”娑娜反问。
楚留香这才忆及,似乎一直是他在怀疑对方,在一直跟着对方,而对方可能对他,对那船以及船上发生的事情毫无兴趣,即如此,又为什么要跟着他再从这江南小镇回到海上,回到他的那艘船之上?
没有任何理由。
“既然你已经不在怀疑我,不用监视我,我又为何要将就你一路跟着你再回去一趟?更何况,”娑娜缓缓写道,“我又为何一定要去迁就你?”
的确……没必要。
哪怕身边红颜知已不知凡几,且个个极为出色,楚留香亦是不会自恋到那般地步,更何况他已然看出这女子是个极通透的人,可以聪明理智得近乎于妖,却多数时间都懒懒的不去想许多事情单凭感觉。
她之前开心让他跟着,那他便能跟着,而她现在不愿意跟着他,那他便毫无办法。
娑娜转身离开。
在走到她刚来之时所站的位置之时停下,然后拎起放在地上的食盒,只是轻轻一甩,便已向楚留香的方向送去,然后回头笑了笑。
“果然会讨女孩子欢心。”
她虽然没有说,也没有写,然而楚留香的脑子里却真真切切的闪过这么一句话,甚至在接过食盒之后更为清晰。
少女说这话时语调轻扬,轻快的语调中满是调倪的意味。
作者有话要说:
☆、第7章 伊泽瑞尔
城外五里之处的小山之上有一座破旧的山神庙,先前香火不知凡几,时过境迁却也只能成为乞讨之人的落角点。
杂,乱,脏。
巨大的山神像上落满了灰尘,地上的杂草之上或坐或躺着数人,他们面前摆着一个大大的铁锅,里面也不知道煮着什么东西。
娑娜抬步走了进去。
阴冷潮湿的山神庙里便似多了道光似的,低头摆弄手里的破袋子的,正闻着锅里的香味眯眼睛的,或是躺在那里闭目歇息的都瞧了过来,后者却似不知觉一般,踩着步子,踏过地上的杂草,一步步的走了进去。
坐在火堆旁的丐帮弟子看着她慢慢的走近。
地上杂乱的干草石块似乎并不存在一般,逆光走来的少女的步子迈得是那般的均匀,哪怕踩中石块也依旧恍若未觉,更不会特意去改变下脚的地方。
第一眼看去,这少女定然是个官商家的千金小姐。
容貌气质甚至比之他们往常瞧见的那些不知道要胜上多少,身上纯白色的衣裙在阳光下似乎还散着光,一只手正轻轻的搭在身前悬着的古琴之上,平平的压着弦,行走间更是优雅端庄,只不过……
若她是官商家的小姐,也定然不是一位简单的小姐。
没有丫鬟随从,亦不娇弱不堪,看那步调以及平稳比之他们不知要强上多少,这明显是一位高手。
只是江湖之中什么时候有了这般的高手?
思考间娑娜已近前,隔着一个铁锅她就站在对面,平压在琴弦之上的右手轻轻抬起,由琴身之中抽出一张便伐递了过去。
“我要见南宫灵。”上面只有这一句话。
身为丐帮新任帮主,若是没有名目没有身份,要见他虽然不比见皇帝困难却也容易不到哪里去,不过娑娜还是要试上一试,所以她来了这里,递出了那张便伐。
捏着便伐的人在沉默着。
若不是此间是江南,是丐帮总舵所在之处,似他们这等在帮内辈份较低之辈有可能都从未见过帮主,也从未有人会试图通过他们这些人而见到帮内高层。
他抬头看向面前的女子。
娑娜面色平静却又坚定的看了过来,虽未开口却似已在说,“我确实是要见南宫灵。”这位丐帮的此间龙头老大又低下了头。
半晌后他突然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姑娘且稍等片刻。”
说完这话他便起身往外走,他这所谓的片刻竟让娑娜等了足足两个时辰,期间锅内的热汤也已早被人乞丐分食干净,之后众人便先后不一的出了破庙,他们还要去做那本就每日都要做的事情。
娑娜便也走出了破庙。
庙外的阳光份外的暖,天空之上的那轮太阳比之联盟大陆之上的要小些,也要暗些,但打在身上却份外的舒服。
那人是半小跑的从路尽头出现的。
到了身前站定,喘匀了气他才接着道,“帮主已经答应要见姑娘,并且特意将去找那恶人的时间推后,姑娘请随在下来吧!”
娑娜点了点头。
不想丐帮的这个小头目倒也是个聪明机灵的,还特意提及他们帮主是推了其他事情空出时间来见她的。
丐帮的总部并不小。
一路走来,娑娜就算没有细数也足足碰到几座石门,每道门前都有两名丐帮弟子守着,前面引路的丐帮弟子早在先前便已经退下,此刻走在她身前的这一个比之前的后背还要多上两个布袋。
怎么瞧地位都要比刚才的不知道要多上多少。
走到最后一个石门之前时,那守石门的护卫拦住了他们,那人先是行了一礼,之后道,“帮主要见这位姑娘。”
那二人这才退开。
进了厅堂,只有一个身着青袍的男子坐在首位,那人剑眉星目,英俊的脸上虽挂着笑容却依旧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眉目之间也间并不柔和,似有一股慑人之力。
“你便是丐帮帮主南宫灵。”
话虽如此说,也是如此写的,娑娜却已经基本确定这人的身份,也并不出意外,那人点了点头,方才问:
“我是。”顿了顿,南宫灵又问,“不知姑娘见我所为何事。”
“素闻丐帮弟子遍布天下,消息也向来最为灵通。”所以,“娑娜此翻要拜托南宫帮主帮我寻一个人。”便伐轻飘飘的看似没有力道,却是那般平而直的飘了过去,南宫灵伸手接过之时,那上面已然没有半分力道。
他的眸色不由一深。
要将这轻飘飘的纸张飞过来并不空难,江湖上许多人都可以做到,然而能将力道控制得如此之好,竟是不肯多花半分力气的却是极为少见。
垂了眸,他再次问,“找谁?”
“一个男人。”
这张便伐飘出之时,娑娜便已从琴身中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