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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茗却摇头道:“王爷;以赵贵妃今时今日的地位和身份;若要查问她;还得慎重些……”
“你先别瞎担心;咱们先管咱们找证据;等证据齐了;我再去拜见太后娘娘;由太后娘娘做主;她总该好好回答咱们的问题了吧?”
李怀茗听到这句;立即面露喜色。“王爷说得正是在下心中所想;如此;就有劳王爷了。”说罢便欠身行礼。
“你先别客气;再去找找另一个人。我想见她。”
“王爷可是想见赵娘娘的姐姐?”
“就是她。”
“是;在下明日便着人去找。”
麦晴这时插嘴了;她问孔朝阳道:“爹;赵娘娘屋里应该不止翠萍一个丫环吧?”
“那自然。”
“你想想办法;把他们都找来;我有话问他们。”赵子幸道。
孔朝阳躬身答了一声是。
“秀娥;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赵子幸又回头看着周娥妃;“你为什么要刺杀红叶公主?是不是红叶公主跟东方旭兰的案子也有关系?”
听了这句话;周娥妃脸上再显怒容。
“王爷不问也罢;既然问了;我也就不妨直说了;东方旭兰的尸骨之所以会被人发现;全是因为她!王爷或许还不知道;李总管来府里查探之前;红叶就在王爷府。”
“公主也在府里吗?我如何没瞧见她?” 李怀茗很是惊诧。
“她是前一日来的;第二日便走了。此番她并非一个人;而是带了两名侍女同行;因而我将她安排在我那院后面的西厢房里。深夜;她同我说完话;说自己气闷;想去院里走走;我本想陪她同去;可她却说;天黑路晚;姐姐又有孩子要照料;还是别跟着去了;我听她这么说;便也不再坚持。后来小春告诉我;她是后半夜才回来的。我最初也没想到什么;后来李总管在池塘发现东方旭兰的尸骨;我才想起;前几天;赵喜瑞也来过。李总管;你就是因为赵喜瑞说;咱们王爷府的池塘附近有血迹;你才来的吧?”
李怀茗点头道:“正是。”
“可巧了;赵喜瑞来的前一天;红叶也来过;那日午饭后;她说自己想午睡;我便送她回房;后来有人告诉我;说看见她在池塘附近转悠。”周娥妃说到这里;一对小眼睛骤然放出光来;“王爷;你说我能不对她起疑吗?”
“你怀疑她在池塘里作了手脚?可是;李总管是确实在那里发现了东方旭兰的尸体啊!难道是她杀了东方旭兰?”赵子幸嚷道;麦晴“嘘”了一声;他立刻降低了嗓门;“如果是她杀了东方旭兰;那动机是什么?”
周娥妃轻轻摇头。
“就因为不明其因;那日我才跑去找她的。我給皇上敬酒;有人在那里面下了毒;我怀疑是她叫人干的!李总管!那宫女到底是哪里的?你到底查出来没有?”她喝问李怀茗。
“那宫女称自己为罪臣李宗则之女;毒害皇上;是为了替父报仇。李宗则;十五年前因一桩贪腐案被问斩了;我后来查过;他的确有个女儿;可是;这宫女究竟是不是他的女儿就无人知晓了。因为如今已经找不到任何认识那女孩的人。李家早就败落了。”李怀茗道;又问道;“你向公主质问此事;她又作何回答?”
“她说她什么都不知道;还诬指我意图谋害皇上。我一怒之下便打了她;这番闹腾后;自然是惊动了外面的侍卫;我见情形不妙;便只能逃走……”
“这么说;她是什么都没向你透露。”赵子幸道。
“奴婢愚钝。”周娥妃低下了头。
“不不不;先别忙着自责;我现在就想知道;东方旭兰跟公主是什么关系?他们认识吗?假如凶手是公主;那总得要有个理由吧。孔翡;你说说这种情况都有哪些可能性?”
麦晴早就跃跃欲试了。
“公主和东方早有婚约在;如果凶手真是公主的话;我看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公主心里另有所属;不想与东方结亲;于是痛下杀手。娘娘过去是公主的闺中密友;有没有听她谈起过别的男人?”
周娥妃想了想才道:“若说别的男人;那就只有王爷了。”
“我?”赵子幸一惊。
“她跟我说得最多的就是王爷;她说是王爷是当世英雄;无人可敌;还说羡慕我呢……”周娥妃声音越来越轻;眉头也渐渐皱在了一起。
“好啦好啦;你也没别瞎猜;哪天我去会会这个公主就什么都明白了。”赵子幸道;“这事;李总管;你就帮忙安排一下吧。”
李怀茗欠身称是。
赵子幸打了个哈欠;又道:“今天也问得差不多了;就到这儿吧。明天咱们到池塘那边去看看;秀娥;你今晚好好休息;我就不陪你了。孔翡;咱们走——”
次日清晨;麦晴才刚睁开眼睛;就听见一阵砰砰的敲门声;远远似乎还听到有人在喊;“王爷;娘娘;该起了。”
现在也不知道几点了。麦晴勉强睁开眼睛;忽然觉得肚子上有点沉;再一看;是赵子幸把脑袋搁在了她身上。这是21世纪李奇石的招牌动作;麦晴本想立刻将他推醒的;但见他熟睡的模样;心里却不知不觉升起一团柔情;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髻;心想;尽管古代的你更英俊更潇洒;但我还是喜欢21世纪那个喜欢打地铺;喜欢吵吵嚷嚷;满脑子奇思妙想的混蛋小子。
“王爷;娘娘;该起了!”外面又传来太监软绵绵的呼唤声。
这下显然惊动了赵子幸;他皱着眉头;一侧身;睁开了眼睛;接着;他砰地一下直起腰;坐了起来。
“现在几点了?怎么不叫我?我早上还有课呢!天哪!又要迟到了!三明治;我的三明治!……玛丽;玛丽!准备三明治!”
他才拉开帐子要跳下床;忽然回头盯住麦晴;又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才笑出来:“呵呵;我忘了;现在我是王爷。”
这是;外面又传来呼唤声。
“王爷;娘娘;该起了——”
“知道啦。这就来。”赵子幸跳下床;赤着脚拉开门;见一个太监站在门口便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禀王爷;现在辰时刚到。”
赵子幸听了;立刻回头对麦晴说:“现在是7点多。”
哇;真早;麦晴心道;在21世纪这会儿李奇石还在床上做梦呢。这时;她听到赵子幸在气呼呼地问太监;“为什么这么早叫我?难道你们不知道王爷都是喜欢睡懒觉的吗?再说孔娘娘身体不舒服;也需要休息。”
那太监却道:“王爷;您往日都是这个时候起来的。”
“往日?好了;从今天起;就过了辰时再来叫我。”赵子幸说完关上了门;“咱们继续睡!”他对麦晴道。
太监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王爷;总管大人请王爷立即去饭厅。”
“哈;凭什么?难道我睡觉的自由都没了?”赵子幸恼火地反问。
太监凑近门缝;压低嗓子说:“昨儿总管大人一宿没睡;连夜从丞相府取来了东方将军的尸骨。”
麦晴一听这句;连忙从床上爬起来;重新打开了门。
“尸骨?它是怎么放的?有人看着吗?”她问道。
“禀娘娘;东方将军的尸骨放在瓷缸里;如今安放在西风阁;由四人看守。”
赵子幸听到尸骨已到;边懒洋洋地披上衣服;边吩咐:“去;准备水、小刀、醋、白酒、钳子;没钳子;就給我准备双头尖的筷子;还有席子……”
“他死了三年了;尸体已经白骨化了吧?”麦晴又问。
“尸骨现在是白骨吗?”赵子幸接着问。
太监答道:“禀王爷;小的没看见那尸骨;但听说;东方将军入葬前;丞相曾请人浇灌过松香。丞相一会儿就到;王爷可亲自问他。”
“松香?那尸体里面的脏器有没有拿出来另外存放?我是指心、肺、胃、肝这些器官。”赵子幸又问。
太监哆嗦了一下。
“王爷;缸内的尸骨小的真的还没瞧见过呢。”
“好了好了;问你也白搭。你去吧;就说我马上到;”赵子幸朝他挥挥手。
“总管大人请王爷先到饭厅。”
太监说罢;并转身欲走;却被赵子幸叫住了;“再去准备几个盆子。”
“王爷;饭厅就有盆子。”太监恭敬地回答。
赵子幸朝他瞪了一眼。
“盆子是装尸体的心肺肝的;好好替我擦干净了!再用开水烫一遍。”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太监一迭连声地说着;退出了走廊。
五分钟后;麦晴和赵子幸步履匆匆地来到饭厅;李怀茗已经等在那里了。麦晴见他正坐在茶几前与一位身穿黑衣;长须飘飘的长者闲谈;她猜想这可能就是东方丞相。果然;当她和赵子幸一前一后走进饭厅时;那位长者当即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朝赵子幸跪地拜了下去。
“东方景叩见王爷。”
“你就是东方旭兰的父亲?”赵子幸似乎也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语气中并无半点惊讶;他伸手将东方景扶起;“老丞相不必客气。按理说;我是杀你儿子的犯罪嫌疑人;你该恨我才对;怎么现在却这么客气;还亲自将尸体送上了门?”赵子幸的口气颇有些尖锐;说得东方景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
“王爷;老臣实在是惭愧啊。”东方景哆哆嗦嗦地说;“犬子被杀一事;老臣也曾疑心是王爷所为;但后来仔细一想;以王爷的为人;若要杀犬子;定会光明磊落立下战书;断不会采用如此阴险卑鄙的手段。因而老臣认为王爷并非凶手。然而;犬子之案;至今尚无定论;老臣每每想到王爷因此被囚;至今不能回府;便寝食难安;如今听李总管说;王爷要亲自验尸;查明真凶;老臣自是欢喜异常;于是今日天没亮便将犬子的尸首运抵王爷府……”
“好啦;好啦;你也别解释了;”赵子幸打断了东方景的话;自顾自在饭桌前坐下;一边扯了一口馒头丢进嘴里;一边问;“我就问你几个问题。”
“王爷请问。”
“第一;尸体是否完整?”
“禀王爷。我儿的头颅不在缸内。”
“好。第二个问题。你是怎么保存尸体的?现在它是白骨吗?”
“禀王爷;老臣请专人先用香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