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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哪儿去?”麦晴问。
“我去给你泡杯茶。地方小;我就把饮水机放在我的房间了;我这就给你泡茶娶。”周美芹拿着扫帚喜滋滋地走了出去。
地方小?这地方还算小?麦晴想;你周美芹一个人占的地方可比我们整个刑事科都大!
但是;忽然之间;她耳边又响起朱丽最后的那句话;“麦警官;其实你跟别人不一样;所以你能看见的东西;别人不一定能看见……”
她不假思索地走到办公室门口;拉开了门;尽管她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还是吃了一惊;因为现在呈现在她面前的门厅与半小时前她见到的大不相同;虽然门厅的大小和格局与原先差不多;但走廊却短了近三分之二;墙上那些肃穆的黑色木门;只剩下了两扇;也就是说;这里只有两间办公室。
她下意识地走到墙边;用力推了推;墙壁岿然不动。没有暗门。
“茶来了;茶来了。”周美芹从其中一间办公室出来;手里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绿茶。
“这里就这么大?”
“可不是吗?还能有多大?警察局一共才多少地方?来来来;先喝茶。”
麦晴愣愣地注视着眼前的那堵白墙;她想寻找那些消失的房间;但她知道这是徒劳的。难道之前我看到的都是幻觉?那个朱丽是什么人?是人还是鬼?
这时;她听到她包里的手机在响。她立刻返身回到办公室接了电话。
“喂;麦晴。”
电话竟然是失踪近三天的张元安打来的。“啊;是你!”麦晴心里一阵兴奋;“你上哪儿去了?我找了你好几天!”
“现在说不清;我现在要马上见到你。”张元安的声音听上去很急迫;背景则非常嘈杂。他一定在哪家饭店里;或者某个娱乐场所;麦晴想。
“你现在在哪里?”她问道。
“知道小树林路吗?”
“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是一个开发区;拿出你的地图查一查;它就在H县和F县交界的地方;很容易找。40分钟后;我在小树林路25号左岸咖啡馆里等你。”
“你在那儿干什么?干吗不回局里?我……”麦晴想把自己这几天的遭遇告诉张元安;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麦晴!如果你来了之后没见到我;就到男厕所去;我以前跟你说过我会把东西放在什么地方;没忘记吧!”他的声音听上去更加急迫了;他好像还在大喘气。
“不;当然没忘。——张元安;出什么事了?”她也不知不觉紧张了起来。
“麦晴;我有个大发现;但现在不能跟你说;好了;等会儿见;有人来了……”
“喂;张元安;张元安!”
电话断了。
她关上电话时;发现周美芹站在办公桌对面正好奇地看着她。对了;现在局里很多人都怀疑她跟张元安在谈恋爱;大概这位食堂大姐也是这么想的吧。今天她在电话里大声呼唤他名字的事;或许明天就会传遍整个警察局;想想真是窝火。
“你几点下班?”她一边将手机扔进提包;一边问道。
“下午五点。”
“我晚上八点要回来;你走的时候别关门;好吗?”
“哦;可以。”周美芹笑眯眯一直把送她到门口。
麦晴能想象她走了之后的情形:周美芹一定会飞快地跑回到她的大本营警察局食堂;然后在一群食堂阿姨的簇拥下;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麦警官”跟张元安的秘密电话;“她一接到他的电话;马上就走了;连一分钟都没耽搁;我看他们的关系不一般”;接着;新一轮的小道消息就会传遍整个警察局。该死的!
她坐上驾驶座的那一霎那;突然有种想冲回十一组一拳把周美芹砸晕的冲动;她讨厌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更讨厌无中生有;而最可恶的是;她觉得她根本没办法杜绝流言的产生和散播;这种事没法解释;你不知道该向谁解释;即使解释了;也没人肯信。
她的手不知不觉放在了车门把手上;就在这时;她包里的手机铃又响了起来;她一看来电显示;又是张元安。
“喂;你……”她正想说话;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钻进了她的耳朵。
“麦晴;是我。改地方了;40分钟后;我会在小树林路78号的鱼面馆等你。”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现在没功夫给你解释;快点来。”
“你自己的车呢?”麦晴发动了汽车;虽然在开离警察局大门的时候;她果然看见周美芹离开了十一组的办公地点;但她现在已经没心思去过问了。
“我的车?掉海里了。”张元安好像稍稍缓过了一口气。
“掉海里?真有你的!”麦晴的脑海里显现出一辆奔驰车冲出悬崖的情景。
“别废话;你现在出来了吗?”
“出来了。”
“很好。听说你现在去十一组了?”
“对;这都是拜你所赐!”麦晴没好气地回答;忽然她又想到一件事;“这么说;你已经跟局里联系过了?”
“我跟局长请了假。是他告诉我的。其实;我现在碰到的事跟十一组也有点关系。对了;你记得郁乘风吗?”
这问题问得可真怪。
“我当然记得。她是我师傅。可她上个礼拜退休了。”
“原因是神经衰弱。她提前退休申请还是我批的呢;嘿;你肯定想不到;她在小树林路上开了一家花店。”
“真的!”
“更有趣的是;她好像已经结婚了;对方是个风度翩翩的老头。”
“什么!”
“我刚刚去过花店;跟那个老头聊了几句。”
真不敢相信!
“你碰到我师傅了吗?”
“没有。她正好出去了;不过她跟那个男人的结婚照就挂在店堂里。”
“真没想到!”
“小树林路是条很奇怪的路;你来了就知道了。不说了;有人来了……”
麦晴还想问个究竟;电话已经断了。她在心里骂了一句粗话;加大了油门
一想到郁乘风;麦晴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自从三个月前;两人在警察局食堂发生那次小冲突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师傅。而其实早在郁乘风灰溜溜地离开十一组后;她们的关系就已经日渐疏远。这倒不是麦晴不想跟师傅亲近;而是郁乘风一直在刻意回避她。有一次;麦晴想约她一起吃午饭;郁乘风在电话里答应得很好;可等麦晴来到她的办公室却发现她已经请假回家了;事后;郁乘风也没作出任何解释;这样的事;连续发生了好几次;麦晴也渐渐灰了心;她知道师傅根本不想跟自己一起吃饭。
“嘿;麦晴。晚上一起去喝杯啤酒怎么样?”过去;师傅常常主动向她发出邀请;可这样的日子已经一去不返;那场虚无缥缈的恋爱;让她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关于那个男人的事;当时局里流言很多;有些人还认为所谓的教授纯粹子虚乌有;是师傅为了自己的面子编出来的;麦晴当然不相信这种说法;在她的印象中;师傅是个极为诚实的人;为人处世向来说一是一;况且长得也不难看;她完全没必要;也不可能编造那样的弥天大谎;如果不是因为当年工作太拼命;蹉跎了青春年华;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尴尬的地步。但是;她就算再怎么力挺师傅也没用;作为警察;万事都得讲证据;所以当时;她曾经想找出那个男人存在的证据;她想以此向局里的同事证明师傅没有说谎。然而;郁乘风对她的做法却并不领情。
“麦晴;你少管闲事;做好自己的事!”有一天;在警察局的食堂;郁乘风走到她的桌边;冷冰冰地丢出了这句话。
那时她已经调查到;有人曾经看见师傅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喝咖啡。对方是个摄影记者;因为在咖啡馆附近拍摄老式建筑的照片;无意中将师傅和那个男人喝咖啡的场景收入了相机。她已经要来了那张照片;照片就在她办公室的抽屉里;她还记得那个摄影记者把照片给她时;她还问过对方:“喂;怎么这个老头看上去像在雾里?附近有包子铺吗?”她怀疑那团雾气是蒸包子的热气。
可是摄影记者却回答她;附近别说包子铺;连类似的饮食店都没有。
“那为什么会这样?那天的天气明明很好。”她看见照片的一角有阳光下的树影。
她的问题引起了摄影记者的注意;他答应回去之后再研究一下。当天晚上;他给她来了个电话;他的结论让她觉得匪夷所思。“那只是个模糊的影子;并不是真的人;请注意他的前胸;那上面有椅背上的花纹。”
经摄影记者提醒;她果然发现;教授前胸的西装口袋上方有一个小小的菱形花纹;而在他旁边的另一把椅子上;几乎在同一个位置上;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花纹;想必那应该是个类似商标的东西;那家咖啡馆所有的椅子上都应该有这样的花纹。
“难道他是透明的?”她脱口而出。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会不会是你拍摄的角度有问题?”
“麦警官;照相机是不会说谎的;只有人才会说谎。”
在那之后;摄影记者给她发了二十多张他从网上搜索到的“幽灵”的照片。他们跟教授一样;无一例外都是透明的。
“你说他是幽灵?”
“我想只能这么解释了。”摄影记者的回答相当平静。
但是;麦晴根本不相信幽灵的存在。她觉得那是教授耍的阴谋诡计;目的无非是为了欺骗师傅的感情。她决定把照片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师傅;然后两个人一起追踪这个男人的下落;可是师傅的反应却令她大跌眼镜。
“麦晴!你这个白痴!你发疯了!你竟敢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去调查他!你算什么东西!”郁乘风怒不可遏;她一扬手;把麦晴面前吃了一半的饭盆扫在地上;顿时菜汤四溅。有几个刚打完饭的师兄看到情况不对;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麦晴知道别人会怎么看待她们的这场纷争;所有人都会认为那是郁乘风的“失恋综合征”又在发作了;她不希望师傅在别人的眼里显得如此不堪;所以忍住委屈劝道:“师傅;别这样;别人都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