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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来了。”皇甫少云吆喝了一声;一只手拍了下身边那匹棕褐色高头大马的后背;赞赏地说;“这是我从怀璧园的马场里拉来的;看来你爹把它们侍弄得还不错!”
麦晴仰头望着那匹马发亮的褐色皮毛;心道;果然是匹好马;在我们二十一世纪的公园里恐怕是找不到这样的良驹的。
皇甫少云拉住缰绳;纵身一跃跳上了马背。
“我的马在哪里?”这时她才发现;他只拉来了一匹马。
“孔翡。我不想你骑到半路从马上掉下来。”
麦晴双手插在腰上;想发火;可又没处发;她正琢磨着该说点什么才能说服他给自己去弄匹马来;见他已经向她伸出了一只手;“上来吧。”
也罢;懒得跟他解释了。麦晴磨蹭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抓住了他的手。他往上用力一拎;将她拉上去;坐到了自己前面。
“坐稳了吗?”他问道。
“好挤啊!”她抱怨道。
“别乱动!”皇甫少云喝道;随即长啸一声;只听空中一声脆响;麦晴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颠簸着飞驰了出去;而离奇的是;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是先飞出去的;灵魂则似乎慢了半拍才追上去。这种体验对她来说比在游乐园玩过山车要可怕得多。
“喂;还有多久我们能到?”过了一会儿;她问。
“哈;早啦;至少还有两个半时辰。怎么着?要改主意?”皇甫少云用一种想看她白戏的语调说。
麦晴本想逞能硬撑的;但她刚张嘴;就觉得胃里泛起一阵恶心。她心想;不好;我可能要吐了。“停一下。”她道。
“怎么啦?”
“我想休息一下。”她现在觉得头晕气短;说话费力;连伤口也痛了起来;怪了;刚刚在屋里什么感觉都没有;怎么一骑上马就会这样?
“是不是伤口痛了?”皇甫少云问她。
她轻轻点头;正巧瞥见路边有个茶馆;便轻声问:“去喝杯茶怎么样?”
皇甫少云摇头叹息。
“早跟你说;不要逞能了。我还以为你变能干了呢。得了;等喝完茶;我们就回去吧。”他利索地跳下马;将她小心地扶了下来。
麦晴着地时;双腿发软;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亏被他一把拉住;“茶馆在那边。”他朝前方一指;随后抓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踉踉跄跄的她拉进了茶馆。
“客官;里边请。”一个小二模样的人走了上来;麦晴本想看看这小二的打扮跟她在电视里看见的茶馆小厮是不是一样;但她此时眼冒金星;竟什么都看不清;她只觉得自己被皇甫少云拽到一个角落里;摔到了一张凳子上;可能是她坐下去的时候;力气太大了;所以那凳子刚沾到她的屁股;她就连人带凳子一起摔到了地上。
“唉——”是皇甫少云无奈的声音;她仿佛看见他又在摇头叹息。她用手撑住木板凳的凳面;好不容易才支起了身子;当她想站起来时;左肩处却似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紧接着是一阵剧痛;这一次痛得她冷汗直冒;浑身打战。这时;她脑子里骤然涌出一连串的问题:我被射中后;是皇甫少云给我包扎的吧;他是怎么处理的伤口?有没有消炎?伤口有多深有多长?如果伤口很长的话;按外科医生的处理方法;就得缝针;可他肯定不会干这些。她猜想他一定是随便给她包了一下。糟了;要是伤口处理不当;很可能会发烧。我在这里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要是因此耽误了行程怎么办?我可不想顶着这张丑脸生活在大明朝。这么一想;她忽然急了起来。
“到哪里能找到医生?”她忍痛大声问。
“什么医生?”
“就是大夫;哪儿能找到?”她一边问;一边勉强撑起身体站了起来。
“郎中;对不对?”皇甫少云转头问小二;“这儿哪儿能找到郎中?”
小二倒是热情;马上介绍起来:“从咱们这儿往西走二里地;有个村子叫姚家村;那儿有个叫姚寒的;是这儿方圆百里最好的郎中了;前阵子咱们掌柜的头疼病犯了;一连十几天吃不香;睡不好;后来他来了;就扎了那么几针;喝了几副汤药;没过三天就好了。”
“三天?”麦晴心想;中医起效真够慢的;不过有总比没有强;“那麻烦你给我们写个地址。”她客气地对小二说。
成。我让我们掌柜的这就去写。”小二笑着说;又问;“二位想吃点啥?咱们这儿什么都有。”
麦晴的视线还很模糊;她仍旧看不清小二的打扮;但她闻到了一股肉香。
“什么味儿?”她吸着鼻子使劲闻;“是肉包子?”
“客官;那是咱们小店的牛肉包子。要不;您二位来两碟?”
麦晴连忙点头说好。她真饿了;而这种饥饿还是双重的;在她的灵魂没有出窍之前;她就已经饥肠辘辘;而现在的孔翡;似乎也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这不奇怪;她中箭之后已经躺了一天一夜了。
“那再来点什么茶水?”小二又问。
这回是皇甫少云回答了他:“随便来点碎茶叶就好。我们急着赶路。”
“好嘞。您二位稍等。”小二热情地招呼了一声;便下去了。
等他没了影儿;皇甫少云低声对麦晴说:“孔翡;包子是你要的;等会儿可得你自己付账。”
付账?麦晴一愣;心想;我哪来的钱付账?皇甫少云见她一脸傻相;便提醒道:“我猜你爹把你一个人扔下;也不会一个子儿也不给你留;你摸摸身上;或许能摸出点来。”
麦晴低头看看自己;上身是一件灰色的对襟褂子;腰间绑着根黑色的粗布条;下身是一条绸裤子;脚上踩了双黑色布鞋;布鞋上还密密麻麻地绑着草绳——这是什么怪装束;这哪像有口袋的样子;即使是有;谁知道它在哪里?得了;他让我摸摸;我就摸摸吧。她用没受伤的手先在裤子上摸了摸;什么也没有;再摸摸腰间;咦;果然有几个小东西;她朝里一掏;摸出几块颇有光泽的白色石头来。
这是什么?她心里纳闷;也不敢问;心里却琢磨;既然孔翡将它们塞在腰间;那八成是钱。她把那几块小石头丢在桌上;看着皇甫少云的反应。
他的目光一接触到那几块小石头;立即笑了起来。
“孔翡;这是你私房钱吧;怎么都掏出来了?这二钱银子;可够我们吃顿好的了。”
银子?麦晴眼睛一亮;连忙伸手过去抢他手里的钱;这一拉;又牵动了她左肩的伤;她顿时痛歪了脸。
“急什么急!我把钱还你不就得了?切;简直跟你爹一个德性!”皇甫少云一脸鄙夷地把那些碎银子丢给她;她忙不迭地接住;这一动;伤口又是一阵剧痛;这次痛得她头昏脑涨;她禁不住趴在桌上喘起粗气来;这时;她听到皇甫少云对她说;“得啦得啦;这顿我请吧;几个包子;我还请得起;你那两个的钱就等会儿留着买药吧。”
这还像句人话。
这时;小二已经端上了两碟热气腾腾的包子;麦晴闻到肉香;便是精神一振;暂时忘了疼痛。她支起身子;看见面前的两个白瓷大盘子里;各放了十个小包子;两碟正好20个。她急不可待地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往嘴里送;咬下去的时候;只觉得汤汁少了些;可皮薄肉多;且肉选得肥瘦适中;虽也放了些酱汁和香料;但肉仍保有原来的鲜红色;且唇齿间还留有一股淡淡的酱香味。
“这包子好吃。”她连连点头。
皇甫少云也津津有味地吃起包子来;“那是自然;这可是方圆百里有名的老李家牛肉包;祖传的手艺。呵呵;虽说你家离这儿不远;可我看你爹也不会带你来;这里的包子可比京城的贵得多;据说很多达官贵人专程到这儿来;就是为了吃他们家的包子;比如……”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麦晴的身后。
此时;麦晴已经吃了两个小包子;视力稍稍有了些恢复。她顺着他的目光回过头去;却见几个衣着华贵;神情肃穆的男子;从店门外进来。为首的一个大约四十多岁;身材颀长;面容清秀;身着一身黑缎袍子;袍子上用金线绣了几朵富丽堂皇的牡丹;头上则戴着黑色绉纱宽帽;看上去雍容华贵;气度不凡。
掌柜的看见他;慌不迭从柜台里走出来;上前施礼。不知那人说了什么;掌柜立即点头称是;接着;由他在前面引路;那一行人跟在他身后上了楼。
“这是谁啊?这么大派头。”麦晴问。
皇甫少云冷哼了一声;将小茶碗里的茶一饮而尽。
“宦官当道;国不成国!”他说罢;又长叹了一声。
宦官?”麦晴忽然想到了张元安的前世;“他是不是李怀茗?”
“哼;不是他是谁?”
果真是他!麦晴来了精神;恨不得溜上楼去偷看李怀茗。
“他不是宫里的大太监吗?怎么会到这个小破茶楼来喝茶?难道他也喜欢这里的牛肉包子?” 她问道。
皇甫少云听了她的话;脸却越发阴沉了。
“我看他也是路过此地。若没猜错;他跟我们应该是同一去处。”
“啊?”麦晴大惊;“他也去赵子幸的旧园子?”
“你可注意到他身边的那个布衣男子?”
“有啊;那个人好像跟他们不是一伙的。”麦晴刚刚的确看见李怀茗身后跟着一个穿青色布衣的中年男子;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小木箱。
“东方旭兰死后;李怀茗便常带人去永幸园察看;他美其名曰是查找东方旭兰被杀的线索;可依我看;他查案是假;想将永幸园占为己有才是真。”
原来李怀茗是带人去永幸园查案了;难道那人也是仵作?麦晴越发好奇;她又问:“那我们这一去要是碰到他怎么办?”
“这倒不怕;”皇甫少云道;“永幸园大得很;而且;他也认识你;知道你那鸳鸯鞋的典故;所以就算看见你;也不会把你当一回事。至于我;我本来就是永幸园的护卫;他每次来;都能看见我;所以……”他话刚说到这里;李怀茗的一个跟班从门外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径直上了楼。麦晴见他步履匆忙;神色紧张;心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正暗自琢磨;就听楼梯上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