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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们就在监视他那个失踪的老同学王显云。三个月前;张元安在电影院里碰到一个跟他的老同学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他上去跟她打招呼;她却否认自己是王显云。”
“会不会是他认错了人?”赵镇华道。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问他的;他是个近视眼;谁知道他是不是会看错;可他说那人肯定就是王显云。因为她过去是他的女朋友;他认得她脖子后面的一个小伤疤。而且在电影院;他第一次在背后叫她名字的时候;她马上就回过头来了……”
见麦晴说得认真;赵镇华笑了笑。
“或许人家有难言之隐呢?”
“难言之隐?”
“我是说既然是过去那么多年的事;何必穷根追底?”他叹了一口气;心里为她惋惜;如果她跟他的恋爱只是传闻;那现在的结局对她就更不公平了;“你也是的;麦晴;你放着自己的事不干;跟他瞎搅合什么。你看现在……”他语气温和地责怪道。
“你不知道;局长。王显云当年的失踪非常奇怪;她是在……”麦晴好像准备详细叙述案情;赵镇华连忙打断了她。
“好了;麦晴。我能说的都说了。既然这件事是误会;我劝你还是跟张元安好好商量一下;尽快把误会消除;这对你对他都有好处。我想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他注视着她;低声道;“你的任命现在还没下来;你还有五天时间可以改变这个决定;所以你得抓紧时间;快给他打电话;今天就打。”
她面露忧郁。
“可是从前天起;我就没见过他。”
刑事科第十一组的办公室位于警察局主楼的后面;是一栋低矮的小平房;有一半窗户上都贴着黑色塑料纸。就麦晴所知;十一组的正式组名叫“悬案调查组”;成立于8年前。当时F县警察局的局长姓范;据说他接任时;该县的治安状况相当糟糕;几乎每天都有恶性案件发生;而该县的破案率为全市最低;旧案子的档案堆积如山;新案子又层出不穷;深感自己责任重大的范局长;决定设立一个调查组;专门调查那些旧案。为此;他特地从刑事科调配了五名精兵强将进入该组。
最初的三个月;这5个人的工作很有成效;据说连破数十起悬案;连F县的《F晚报》都对此有长篇累牍的报道;范局长为此还在局大会上对他们的表现大加赞扬。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多久;那五个人就相继出现了状况。
首先是五个人中年纪最大;经验最丰富的老警察老何。老何是在办理一件20年前的首饰盗窃案时发生意外的。那天晚上;他在自己家的卧室遭到袭击。出事的时候是半夜一点;他太太在睡梦中听到老何的叫声;立刻就惊醒了;等她打开灯;发现老何头部受伤;于是立即将他送往医院。这件事的离奇之处在于;老何家的卧室当时只有老何和他太太两个人;所以当时警方怀疑是何太太所为;但老何却坚决予以否认;他说他在朦胧中闻到袭击者身上有股烤鸭的味道;他当时办理的首饰盗窃案就发生在一家烤鸭店里;但那家烤鸭店早就在几年前就发生火灾化为灰烬了;而且当时窗门紧闭;也没发现任何外人闯入的痕迹;所以;调查此案的师兄最后没有采信老何的证词。事件发生后没多久;老何就要求调离该组;其实自那以后;他的精神状态就大不如前;范局长几乎没考虑就批准了;不出半年;他就提前退休回了家。
第二个出事的是小陈;某天早上;他被发现躺在银行保险柜的门前;他的口袋里塞满了一捆一捆崭新的钞票。小陈无法说清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银行;他只记得自己在银行对面的咖啡馆等他的女友;由于她迟迟没有出现;他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咖啡;最后就趴在桌上睡着了。但咖啡馆的女招待却给了完全不同的证词;她说;小陈在那里是喝了好几杯咖啡;但他不是一个人;跟他在一起的是个漂亮的长发女郎;两人是在十二点左右一前一后离开咖啡馆的。女招待的证词对小陈几乎是致命的;小陈后来被判盗窃罪入狱两年;出狱后就不知所踪。
第三个出事的是郁乘风;一个性格泼辣的中年女警;她是麦晴的师傅;她也是唯一一个去过十一组后;现在仍旧留在局里工作的警察。
她的经历更为离奇。6年前;她在办案过程中认识了一个男人;那人比她大5岁;是个风度翩翩学识渊博的大学教授;擅长诗词歌赋和书法;还懂三国外语。两人认识没多久;她就爱上了他;而他似乎对她也颇有好感。有一阵子;他经常邀请她看电影;只不过;每次他都邀请她看同一部电影;而电影院只有他们两个观众。可是很奇怪;有一天下班;当她跟同事路过电影院时;她却发现;她至少来过五次的电影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家图书馆;而她的同事告诉她;那里原来是有家电影院;但十年前就拆除了。她怎么都不肯相信;于是到区档案局去查了规划图;这才发现同事说的都是真的。
她想找她的教授男朋友问个明白;但奇怪的是;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没出现过;她打他的电话;发现是空号;她找到他所工作的大学;却发现此人根本不存在;更离谱的是;当她跑到他位于郊区的小别墅时;却发现那里竟是一片荒地。
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从此之后;她就一蹶不振;据麦晴所知;直到一年后;她才慢慢恢复。不过;她已经再也不愿踏足十一组了;因为她就是在十一组的办公室第一次碰到那个教授的。她永远记得;教授来的那天正是雨天;他没有打伞;身上却没有一点雨水。
另外两位一个姓丁;一个姓于;进入十一组时都是三十出头的壮汉;尤其是丁警官;曾经还是全市搏击大赛的冠军;另一位则擅长射击;据说是个神枪手。但不知是不是老天作祟;丁警官和于警官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都相继受了重伤。丁警官是在爬楼梯的时候;突然最高的一层跌了下来;摔伤了脊椎;虽说没成终身残疾;但一条腿还是废了;直到现在;他仍在家休养;每周还要去做康复训练。
据丁警官回忆;当时他正在办理一起30年前发生在市博物馆的命案;博物馆长很热情地接待了他;虽然没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30年前;这位馆长只有十五岁——但他仍然表示愿意帮忙查询老员工的联系方式。他跟馆长的会面进行了20分钟;随后馆长将他送出了门。当时;他们站在博物馆最高的一层台阶上握手告别;馆长离去后;他便走下了楼梯。当他走了近十级台阶后;他突然感觉剩余的台阶比想象中少了很多;他知道博物馆的台阶应该有180级;可剩余的台阶也不过只有六、七级;他觉得难以相信;于是朝后望去;果真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了近170级。他以为那是自己在思考案情;所以忘记了脚下的路;于是也没有多想;就步履轻松地踩了下去;谁知这一踩;就好像跌进了万丈深渊。
另一个于警官的遭遇则更惨。那天晚上;他在自己的房间独自看书;一只小飞虫在他身边飞过;过了会儿;又出现了一只;又过了会儿;来了两只;它们在他身边飞来飞去。谁都知道“飞蛾扑火”的故事;似乎有些昆虫就是喜欢飞向有光的地方;所以当时;他认为它们的骚扰只是一种本能反应;他完全没在意;当它们飞近他时;他连手都懒得挥;既然它们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又何必理会它们?
当第一只飞虫突然撞进他的眼睛时;他认为那只是一次意外;他恼怒地揉着眼睛;想继续看书;但是他明显感觉那只遭受袭击的右眼视线模糊;所以他根本没注意第二只飞虫的袭击;接着第三只飞虫和四只飞虫也相继撞入他的眼睛;这时;他才感觉事情不对;但为时已晚;他的双眼疼痛难忍;接着整个身体都麻木了;不过他的嘴还能说话;他勉强爬到电话机前;拨通了求救电话。幸亏他被及时送到医院;不过;他的一只眼睛还是瞎了;另一只眼睛虽然能看见东西;但视线模糊。从那以后;他就离开了刑事科;现在在局后勤组工作。
很多人都很同情于警官的遭遇;但有趣的是;于警官自己却很看得开。有一次在警察局的饭厅;麦晴恰好跟他坐得很近;还听到他在大声谈论自己的那次被袭。
“……知道那案子里的女人是怎么死的吗?有一只飞虫飞到了她的喉咙里;那飞虫的翅膀上有毒;她就是这么死的。所以;我还是幸运的;它没对我下毒手;呵呵;这大概也算是威胁吧……”
麦晴后来得知;于警官受袭击时;正在办理一起跟昆虫有关的命案。事情发生在50年前;当时F县有户姓刘的人家;这家有个女儿长得时十分漂亮;只是一条腿有残疾;所以到了23岁也没能嫁出去。为此;她的父亲很着急;于是千方百计托人给女儿做媒。不久;有邻居介绍了个外乡人给老刘;老刘一看这年轻人体格健壮;面相也忠厚;便决定招他为女婿;那个年轻人也一口答应。可谁知;就在喜事办完的第二天;刘家人就发现自己的女儿口吐鲜血死在新房的床上;而新郎却不知去向。
法医在新娘的咽喉里发现两只飞虫;经检验;飞虫翅膀上的毒粉与新娘死因正好吻合。
由于警方发现;新郎跟新娘登记时用的是假名;于是很快就把新郎列为首要嫌犯;并马上展开追捕;但是50年过去了;警方始终没能找到他。
总而言之;原先派到十一组的五个人在一年后便全军覆没;而最初建立十一组的范局长又因为一桩绯闻突然卸任;所以;从那以后;十一组就像弃儿一样被丢在了一边;再也无人问津;其实也没人愿意进入这个组;因为所有人都认为那是个不祥之地。
据麦晴所知;现在留在十一组的周美芹根本就不是什么警察;她只是局食堂的一名普通女工;因为在烧菜时烫伤了脸;要求更换工作岗位;局里无计可施;才安排她到十一组看门。据说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当时还有不少人为她捏把汗。可是;说来也怪;自从周美芹进入十一组后;就没再出现过任何怪事;而周美芹自此也真的在十一组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