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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感。”
桓鸿君太息一声道:“老朽息隐武林甚久,视江湖诡谲异常厌恶,若非姑娘恳求老朽允下承诺,此刻早飘然远去置身事外了,但老朽岂可为德不终。”说着低声与徐红芍密语一阵。
徐红芍面现喜容,道:“那么晚辈在泰庙之外等候前辈便了。”转身偕同蒙丕飞奔离去。
斯慕虹见他们密语,不禁心生不怿,目泛惊疑神光。
桓鸿君故作未见道:“尊驾请唤出手下现身吧,此刻你我之间尤忌猜嫉,须戮力同心事尚有望,不然则一败涂地,老朽与飞雨大师立即追踪白眉老怪,尚望尊驾随后赶至。”言毕与飞雨大师振臂腾起,穿空如云飞腾而去。
凶僧飞雨紧随着桓鸿君奔出七八里外,掠入葱郁森茂林中。
只见桓鸿君身形停住,击掌三声,忽地树上疾如鹰隼泻落一个年轻化子,抱拳躬身道:“少侠有何吩咐?”
桓鸿君道:“兄台知道白眉老怪行踪么?”
年轻化子道:“老怪一行向南奔去,均在敝帮眼目之下。”
桓鸿君颔首密嘱年轻化子如何行事。
年轻化子立时一鹤冲天拔起,身形杳失在浓荫密叶中。
凶僧快刀飞雨道:“少侠行事神出鬼没,令人钦服,但贫僧不解的是少侠为何要留下白眉老怪及斯慕虹性命。”
桓鸿君道:“投鼠忌器,不得不尔,在下之策不如让白眉老怪斯慕虹互相牵制,我等可坐获渔利。”
凶僧不知桓鸿君(严晓星)真正用意何在,不由茫然摇首一笑。
只听桓鸿君低喝道:“走吧!”两人如飞而去。
夕阳余晖,万山云合。
柳无情罗袂飘飞,仪态万千伫立在绝顶隘道上与一婢女娓娓叙话。
婢女忽惊噫一声道:“严公子回来了。”
只见一条稔熟的人影施展上乘轻功飞登山道,柳无情喜不自禁唤道:“星弟。”
严晓星拉着柳无情柔荑露齿一笑,道:“你我快去见娘。”快步如风同入罗浮宫内。
宣青苹在天象宫内参悟星象之学,瞥见严晓星柳无情双双进入,满怀欣悦道:“星儿,你满面春风,不知为了何事?”
严晓星简扼禀明经过详情。
宣青苹诧道:“斯慕虹,此人姓名甚是陌生,不料徐红芍竟受制于人,星儿,今晚一定要去泰庙应徐红芍之约么?”
严晓星笑道:“娘,此不过虚应故事而已,斯慕虹所赐解药已被孩儿用偷龙转凤手法盗来。”
宣青苹道:“解药既已盗来,何必多此一举。”
严晓星正色道:“眼前黑白两道武林群雄无不志在骊龙谷藏珍,孩儿定下“瞒天过海”之计,志在减少外来阻力,另一方面也目的牵制武林群雄使他们受愚。”
宣青苹道:“孩子,你是说如此可让柴青溪老前辈从容寻获骊龙谷藏珍?”
严晓星道:“柴老前辈先行,孩儿随后赶去。”
宣青苹道:“你能分身有术么?”目露不信之色。
严晓星道:“娘在返山途中,魏醉白三易其人,娘可曾察觉丝毫有异么?”
宣青苹禁不住笑了一声,摇摇首道:“娘老了,不中用了,你得谨慎从事,稍有失误将铸成大错。”
严晓星道:“孩儿知道。”说着取出解药,示意柳无情照料其母,迅疾掠出宫外,在十八盘一处峭壁之下,身逾飞鸟般闪入建德观内,低声道:“祝老前辈在么?”
观内三清古殿深沉昏暗,阴森慑人,忽闻殿内响起淮上隐叟祝秋帆苍老话声道:“严少伏么?老朽在此!”火光一亮,燃起一支牛油巨烛,照耀得一殿光辉如昼。
殿内涂金沐朱,宏伟壮丽,淮上隐叟祝秋帆及偷天二鼠吕鄯姜大年三人含笑迎着严晓星。
吕鄯道:“柴青溪老前辈已得少侠传讯赶至,现在后殿调息行功。”
只听柴青溪哈哈大笑,快步走出,道:“恭贺少侠母子重逢”
姜大年道:“少侠喜事重重,眼前无暇畅叙,有事烦劳柴老一行,不知可否应允。”
柴青溪双目一瞪,道,“老朽再世为人,有恩必报,但有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严晓星道:“老前辈言重了,因此间战云密布,晚辈不克分身,是以烦请前辈代劳。”说着一封锦囊递与柴青溪,目光望了祝秋帆三人一眼,接道:“有劳四位同行赶往湖滨别业一趟,锦囊不妨在道中拆阅,晚辈事了,立即赶往骊龙谷。”
柴青溪接过锦囊收妥,道:“老朽等立即起程。”
严晓星抱拳施礼道:“恕晚辈不恭送了。”说着一闪而出,施展神行身法离了泰山,奔向一曲清溪旁。
只见溪畔泊着一艘渔舟,舱内忽鱼贯掠出金刀四煞,欠身肃立。
严晓星道:“白眉老怪现在何处?”
“距此不过十余里外一座大宅中。”
严晓星戴上蒙面玄巾,道:“走!”
暮霭苍茫,一行五人疾行如风,片刻已近这座大宅,只见林木掩映中可见灯火闪烁。
大宅之内尚有十数户人家,自成村落,显然这所大宅乃此村首富。
严晓星等五人神龙般冲霄拔起,凌空一个筋斗,宛如飞鸟般落在大宅屋脊上。
这家大宅并无楼台亭阁,四合院格局,只有两间屋内射出灯光,严晓星揭过两片瓦飞投而下,叭哒两声大响,房中灯光倏地熄灭。
五条身影如落叶般飘身沾地。
忽闻一声苍老冷笑道:“尊驾耳目真灵,居然找出老朽等藏身之处。”
语声未毕,白眉叟与八蒙面人疾如闪电掠出,分占方位,怒芒逼射,剑拔弩张。
严晓星发出一声朗笑道:“看来诸位大有孤注一掷,作生死猛拼……”
白眉叟沉声道:“不错,今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阁下生死本不足惜,只是你随身八卫未免死得无辜。”
白眉叟不禁须发怒张,神态激厉,大喝道:“小辈,挑拨离间无用,不要枉费心机。”
严晓星右掌一摆,淡淡一笑道:“在下此来要向诸位说明一事,诸位白昼可曾侵袭过徐红芍么?那徐红芍正岌岌可危之际,忽救星天来,诸位率去能手尽皆毙命,铩羽败退。”
白眉叟冷笑道:“战凶败危乃兵家常事,尊驾莫非藉此奚落老朽。”
严晓星道:“并非如此,诸位再次卷士重袭,倚仗霹雳雷珠欲将徐红芍等炸成劫灰,不料一时轻敌大意,被千手哪吒桓鸿君以“偷龙转凤”手法偷去三颗霹雳雷珠,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致又功败垂成。”
白眉叟见严晓星一再揭他疮疤,胸中不禁怒火如沸,大喝一声,双掌呼的平推而出。
严晓星冷笑道:“听在下说完再出手不迟!”说时双掌一送。
只听砰的一声大响,立时风生四外,气流涡漩,扬起漫空尘土。
白眉叟只觉虎口欲裂,不由倒退出两步,目露惊骇之色。
一双蒙面老叟忽飞掠而出,横身拦阻严晓星,恐再出手一击。
严晓星朗笑一声道:“那千手哪吒桓鸿君堪称神偷,竟敢在天外三凶面前施展空空妙手,但诸位竟疏忽了腰系黄绦,面目可憎的中年人,那人名斯慕虹,用毒之能凌驾百步毒母冷若霜之上,宇内无出其右,诸位虽幸及时而退,但不知不觉中已罹受那无形奇毒,一个对时后,诸位毒性发作,手足僵麻坐毙。”说着手指白眉叟,接道:“白眉老师更快,方才妄用真力,半个对时后必然发作。”
白眉叟闻言暗暗一震怒道:“危言惑听,老夫岂能轻信。”
严晓星哈哈大笑道,“诸位中任何一人暗运真气搜宫过穴,便知在下之言不假。”
蒙面老叟中蓝野民忙暗吸一口丹田真气,搜宫过穴。
果然发觉体内数处穴道阻滞,血逆难行,尤其两股以下微感麻痹,不禁骇然失色,道:“阁下所言一点不假。”
突感两腿一软,咕咚坐在地下。
白眉叟及七蒙面老叟神色大变。
一蒙面老叟飞掠在蓝野民之前搀扶而起,道:“兄台怎样了?”
蓝野民苦笑道:“我等已罹受奇毒了。”
白眉叟诧道:“老朽等进袭草庵前均口含辟毒丹,为何……”
严晓星冷冷一笑道:“斯慕虹所用之毒非寻常之毒。”
白眉叟闻言不禁心寒胆性,望了严晓星一眼,沉声道:“请问尊驾来意?”
严晓星微笑道:“在下向不乘人于危,亦不挟恩索报,你那随身八卫真正来历在下已约莫猜知,不过人各有志,何必相强,但目前你我俱志在骊龙谷藏珍,在下意欲相求一事。”
白眉叟诧道:“尊驾何求?”
严晓星不说须白眉叟应允一事,而说相求,白眉叟听来大感受用。
“谅诸位已风闻无极帮主盗去真图潜逃无踪。”严晓星道:“据在下所知确讯无极帮主已逃出泰山,但在下欲追踪无极帮主却又无力卫护武林群雄,是以恳求诸位相助,使在下得能分身追去。”
白眉叟闻言先是一怔,忽哈哈大笑道:“尊驾是否故弄玄虚,老朽虽愚亦无法应允。”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在下向来光明磊落怎能故弄玄虚,请问白眉老师如何想法。”
白眉叟道:“尊驾妄想独自擒得无极帮主,两图俱得,骊龙谷藏珍无异囊中之物。”
严晓星微微太息道:“白眉老师委实聪明太过,怎有此想法。”
蒙面老叟中忽一人高声道:“尊驾何妨请说得明白点。”
严晓星点点头道:“在下并未存心攫得藏珍,而是为了“雪莲实”可救治数位武林前辈性命,不然在下尽可将身怀藏图当众焚去,平息一场武林杀劫。”
蒙面老叟领首道:“此言是极。”
严晓星又道:“是以在下行动,决避免为无极帮主探悉,万一无极帮主被迫走投无路,愤而将图毁去则无可奈何,不过相求之事决不勉强,诸位或择追踪无极帮主而由在下卫护武林群雄亦可。”
白眉叟不禁心动,向八蒙面人望了一眼,道:“无极帮主设或由老朽等擒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