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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上开着一家酒肆,柳荫下摆着八九张白木桌子,三张桌面上已坐得有过路的旅客,喝酒谈笑。
那一双中年道者迳望一张桌面上坐下,店家走了过来,哈腰笑道:“两位道爷要吃些什么?”
二个约莫四旬开外中年道:“贫道虽是出家人,但荤酒不忌,打上三斤酒,有些什么现成的速速送上。”
那年头出家人不忌荤酒敢情是骇人听闻之事,食客们均不禁多望了两眼,但发现一双道者目中精芒闪烁,肩头带看兵刃,均悚然无语。
须臾,店家送上一盘牛肉,一碟盐卤花生米,五斤汾酒,一双道者豪迈异常,酒到杯干,咀嚼有声。
片刻时分,五斤酒涓滴无存,盘底朝天,似尚未尽量,高声催送酒菜。
店家慌不迭地又送上酒菜,一双道者旁若无人地饮食。
远处突传来一串奔马蹄声,隐隐可见一人一骑风驰电掣而来,荡起漫天黄尘。
一人一骑转眼到达村口酒肆,啊唷一声,勒住丝缰,翻身掠下一神态骠悍劲装捷服汉子,迳自坐了下来索取酒食后,两道炯炯眼神巡视了一眼,不禁一怔,缓缓立起,走在一双道者桌旁,低声道:“两位道长可是茅山伏魔祖师门下?”
“正是!”一道者目露惊疑之色道:“施主何从识别贫道来历?”
汉子呵呵一笑道:“自家人还用问么?”转而命店家将酒菜送来,坐下尽谈无关紧要之事。
一双道者从汉子的眼色上瞧出用意,也不再问。
过路的旅客逐渐不置留,一拨起身,一拨接踵而至。
那汉子鲸饮了一杯酒后,道:“两位道长上下如何称呼?”
“贫道松净!”
“贫道松慧!”
那汉子微笑道:“在下田孟熊,奉敝上之命寻觅贵掌门,不知外界所传可是真情么?”
松净答道:“均是真情,因敝掌门未知贵上下落,是以传出风声。”
田孟熊道:“贵掌门之策委实睿智无匹。”
松净道:“贵上现在何处,掌门师尊因身怀秘图,必须慎秘行踪,贫道当回报敝掌门兼程赶来。”
田孟熊道:“敝上现在宝应青阳庄三家大户内。”
一双道者倏地离座立起,松净道:“田施主请回报贵上,敝掌门三日内必然赶到。”说着掷了一锭白银,双双向江都城飘然如飞奔去。
田孟熊在酒肆逗留片刻,酒醉饭饱离座而去,不料一条形如淡烟似的人影在林间疾闪而隐。
显然田孟熊之后有人暗暗跟上。
青阳庄王家大户簪缨世家之后,富甲一乡,九进巨宅,房屋不下千百间,不亚王公宅第。
田孟熊奔回青阳庄王家大户,八字门墙前石阶上肃然巍立着一黑衣瘦长汉子,瞥见田孟熊返回,诧道:“田兄弟,这快返回莫非得了什么讯息么?”
“自然有讯息了。”田孟熊言毕,抱拳微拱,快步入内,七转八弯,到达一处月洞门门首。
门内传来一声冷森语声道:“田孟熊来此何为?”
田孟熊肃容答道:“奉了主人之命探听茅山伏魔掌门行踪已得,回报主人知道。”
“进来!”
田孟熊慢步走入,只见一片葱郁庭园,风送清香,沁人心脾,厅轩外两株虹松铁鳞虬柯,凤翥飞攫,松下立有两抱刀大汉,四道锐利眼神炯炯注视着田孟熊身上。
他只觉气氛有点异样,跨入厅内,不禁面色微变,但见冷面秀士与钱百涵等五人寒着一张脸,目蕴杀机,端座椅上,尚有一大汉跪着浑身颤抖不止,涕泪迸流,面色痛苦不胜。
田孟熊躬身施礼道:“属下奉命外出探明伏魔兴人行踪,在江都麒麟村与茅山门下松净松慧两位道长不期而遇。”
冷面秀士沉声道:“你说明经过详情。”
田孟熊详细禀明经过,说时忽瞥见那跪着大汉眼色有异,他心内暗感悚然震栗,不知何故。
冷面秀士道:“真如松净所言,茅山掌门人确取得陆道玄的那份藏珍图么?”
田孟熊道:“松净道长言说江湖传言一点不假,谅系严晓星放出风声,欲藉武林群雄之力阻截茅山掌门人。”
冷面秀士道:“茅山掌门人现在何处?”
田孟熊道:“情势险恶,对茅山掌门人极为不利,稍一泄露行踪,必罹杀身之祸,现隐藏在江岸一处道观中,他极欲与主人晤面,松净道长询问主人现在何处……”
冷面秀士忽面露笑容道:“你说出我隐身之处么?”
田孟熊突惊觉不对,禀道:“属下未说出,容属下禀明主人后再作定夺。”
冷面秀士鼻中哼了一声,道:“好,你且站一旁。”
田孟熊低应了一声是,退在左厢角隅。
冷面秀士忽目中迸射寒芒,喝问那汉子道:“尊驾还不吐实,可别怨我心黑手辣。”
那汉子本痛苦难禁,闻言忽面色一变,不知打那里来的勇气,狞笑道:“姓庞的,头砍下来不过碗大的疤,大爷如有三寸气在,定要瞧你身受酷刑之惨方消心头之恨。”
冷面秀士忽腾身跃起,右臂疾伸如电,直劈而下。
只听一声闷嗥,那汉子一条左臂生生被切下,血涌如注,已然晕绝过去。
接着冷面秀士又落指如飞,点了数处穴道,喝道:“将此人囚禁,供需无缺,不准凌辱,还有后用!”
立时窜过两名黑衣匪徒,把那汉子架走。
冷面秀士目注钱百涵道:“现在伏魔掌门下落已知,我等原定之计必须改弦易辙。”
钱百涵道:“请问庞老师高见。”
冷面秀士道:“既然伏魔掌门获得藏珍图,我等速速赶去接来,将这青阳庄布下天罗地网,诱使无极帮主及严晓星入伏。”
钱百涵道:“此计甚好,庞老师邀请的人手何时可赶至?”
冷面秀士略一沉吟,道:“日内即可赶来此处,眼前必须阻挠无极帮主及严晓星东岳之行。”
钱百涵道:“但严晓星及无极帮主行踪目前成谜。”
“无妨!”冷面秀士摇首道:“他们若闻陶氏二女及藏珍图落在我等手中,必侦骑四出探觅我等潜迹之处。”说着目注田孟熊,接道:“你与松净松慧两位道长约在何时晤面?”
田孟熊躬身禀道:“约在明午,麒麟村,酒肆会晤。”
冷面秀士颔首道:“好,你下去休息吧!”
田孟熊应了一声是,缓缓退下,心中宛如两只吊桶七上八下,为着明午之事烦忧,明午在麒麟村口与松净松慧两位道长相晤本是一句谎言。
他为何要谎言欺骗冷面秀士,为了什么?
田孟熊此人心计甚工,尤能察言辨色,他如直言无隐,泄露冷面秀士潜踪之处,必罹杀身之祸,不得已谎言欺骗冷面秀士,但仅能取巧一时,丑媳妇终须见翁姑面,明午定然被揭穿,不禁忧心如焚。
就在田孟熊出厅之际,一条若有若无人影闪入厅内,隐在冷面秀士坐处之侧。
只见钱百涵道:“庞老师为何不让伏魔真人找来?”
庞雨生冷冷一笑道:“目前我等尚无万全的准备,若被劲敌闻知,先发制人,我等措手不及必一败涂地。”
钱百涵颔首微笑道:“庞老师所见极是。”身形缓缓立起欲向厅外走去。
庞雨生目中闪出一抹异芒,但一闪即隐,道:“少侠是否尚未能忘情陶氏二女么?我见犹怜,但少侠似不宜操之过切。”
钱百涵微微一笑道:“在下知道。”
但见他走出厅外,绕过两重阁轩,迳由花径走去,摇拂中隐隐可见白石砌造的拱门。
拱门入去是一所清幽庭院,曲径笼阴,一泓池水,游鱼可数,两间小屋,低檐朱栏,别具意境。
檐下立着一个大汉,抱刀倚在廊柱上,似心神不属,不时仰望蓝天。
钱百涵咳了一声。
抱刀大汉闻声一变,忙道:“钱少侠!”
钱百涵道:“两位姑娘还好么?”
抱刀大汉道:“还好,只是倔强得很!”
钱百涵微微一笑,推门而入。
只见两女坐于榻上,花容惨淡,目蕴怒光。
陶小燕一见钱百涵走入,叱道:“你来此则甚?”
钱百涵笑笑道:“姑娘不必如此,在下只望两位姑娘能回心转意,尚望三思。”
二女忽闻一细微语音送入耳中,道:“二位姑娘不妨虚与委蛇,在下严晓星,来此相救二位逃出虎穴。”
语音虽微弱如蚁,但清晰异常,二女似精神一振,面现如花笑容。
钱百涵不禁一呆,只道二女回心转意,道:“姑娘之见如何?”
陶小燕娇媚一笑道:“家师深恶冷面秀士为人,少侠但能与他分道扬镳,相助我姐妹寻觅双亲下落,家师或可应允。”
钱百涵闻言呆得一呆,道:“令师为何厌恶冷面秀士,在下看来冷面秀士不算什么坏人。”
陶珊珊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少侠与他亲近已久不觉其恶……”
陶小燕道:“少侠乃神木尊者再传弟子,明辨是非,少侠请回,慎重考虑后再来此见告我姐妹。”
钱百涵料不到他来此劝说陶氏二女反被她们所劝,不禁赧然一笑,道:“容在下三思,明晚再来,不过二位姑娘不嫌太委屈了么,依在下之见何不姑且应允,再作计议?”
陶小燕摇首笑道:“身在江湖,这点险危算得了什么,我们能等,少侠还是请回吧。”
钱百涵不禁长叹一声,道:“二位姑娘铁石坚贞,志行可嘉,兹事体大,在下不得不郑重考虑。”说着抱拳一拱,转身飘然而去。
檐下抱刀大汉目送钱百涵离去后,只觉眼皮沉重,靠在廊柱竟昏昏睡去。
只听陶小燕轻轻唤道:“严公子,你在何处?怎不现身相见。”
语声方落,眼前突现出严晓星身影,依然丰神如玉,俊逸潇洒。
严晓星微笑道:“两位怎不听从在下之劝,不然怎会陷身困厄。”
陶珊珊嗔道:“你还说咧,速解开我等穴道。”
严晓星道:“解救不难,但须依从在下一条件。”
陶小燕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