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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红袍武士心底有些骇然。但他信心仍在,任何猛兽都不可能是严格训练的红袍武士的对手,哪怕是帝国那些体型巨大、力量惊人的战争巨兽也不可能。
就在此时,顶壁上的狼型生物忽然扑了下来,一双大得不成比例的前爪弹出长度堪比红袍武士手中短刃的利爪,向他头脸抓来!而尖锐的风声显示这一扑的惊人速度和力度。
当的一声,红袍武士的短刃已挡住了切来的狼爪!他手臂上的肌肉一阵颤动,即使有以下对上的方位劣势,他仍是没有想到这只异生物的力量竟然会大到如此地步,几乎超过了五阶力量的能力者!帝国的生物兵器中也只有两三种的力量比它更大,但那些都是战争巨兽,体型至少是它的数十倍!拥有如此力量的同时,它的速度也快得异乎寻常,让以暗袭、力量和速度著称的红袍武士也感觉到了压力。而且在巨大力量的对撞中,它的爪子居然没有被材质特殊的短刃削断!扫到与刃口对峙的利爪上那微不足够的小缺口,红袍武士的脸色开始阴沉。
前爪被挡,它两只后爪如毒蛇般探出,六根同样长达二十厘米的利爪弹出,狠狠插向红袍武士的肚腹!这一下只要抓实,就是有标准六阶防御力的红袍武士也会被当场开膛!
红袍武士短刃向前一推,强大的力量把它震得向后飞出,随后闪电下击,挡开了插向腹部的后爪,最后短刃则在空中消失,以超出肉眼捕捉能力的速度剖向它的肚腹!以牙还牙,红袍武士决定把它也开膛,对任何生物来说,这都是致命的重伤。
狼型生物一声嚎叫,空中一个翻滚,诡异地向后弹出,然后四肢着地,稳稳地落在地上。它的姿势很诡异,身体几乎是贴伏在地面,双眼死死地盯着红袍武士。这个姿势下,它随时都可能暴起,再次发起狠厉的攻击。
不过红袍武士露出残忍的笑容,他清楚知道,刚才那一刀已经得手。
虽然那怪兽的肌肉极端坚韧,简直硬如钢丝,但也被短刀切断了整整一束。中了这么一刀,狼型怪兽的反应速度必然大打折扣,更加不是他的对手了。
红袍武士大步向前,被他肆无忌惮的冲势一激,狼型异兽低吼一声,猛然如炮弹般弹起,利爪披头盖脸地向他抓去。
“喝!”红袍武士斥喝一声,左臂一抬,居然以血肉之躯硬挡利爪,右手的短刀已快得若一抹浮光,没入对手的胸肋!而狼型生物可以抓开钢铁、刺穿岩石的利爪,在红袍武士粗壮的手臂上居然只能刻出几道仅有一厘米深的伤痕。这种程度的伤,也就比破皮稍微严重一点。可是红袍武士的一刀却是贴着对手的前爪根部刺入胸肋,整个刀身全部楔入,直没至柄,哪怕没有刺中哪个内脏,光是切断的肌肉也足以再次削弱对手的攻击和行动能力。
短刃疾进疾出,在狼型异生物身上连捅三记,红袍武士才左臂一挥,把它狠狠甩在对面的墙壁上!轰的一声,坚硬红岩砌成的墙壁竟然被异狼的身体撞出一个浅坑,裂纹蔓延出数米!它一声呜咽,身体从浅坑中滑落,又恢复成了四肢踞地,身体贴伏地面的进攻姿态。但是这一次,开始有暗色的血从身下流出。甚至能够看到它身侧恐怖的切口。
红袍武士冷笑着,左脚踏前一步,准备彻底把对手肢解。作为一只没什么智慧的生物兵器,能够让他受伤,已经算是威力十足。就在他踏出这一步后,忽然从眼前这只狼形生物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嘲弄。
等等,嘲弄?怎么会是嘲弄?红袍武士心头剧震。出身太阳神庙的他和不少生物兵器打过交道,其中不乏具备某种程度高智慧的物种。它们会愤怒、高兴、悲伤、畏惧,但绝不会嘲弄。只有已经发展出足够高度的文明和社会形态的种族,才会出现嘲弄的情绪。红袍武士确定自己不会看错,难道说这头看上去只是靠着本能在战斗的野兽,竟然会是某个具备高度文明的种族?
就在一怔之际,红袍武士忽然感觉到自己正上方吹下来一缕微弱的气流,它吹拂在光滑油腻的头顶,于油层上掠起一道小小的涟漪。
几乎在涟漪形成的同一时候,红袍武士的短刀就闪电上挥,架住了悄然刺来的一爪!借着反震力,红袍武士大步退后,几步就退出转角,同时避开了凌空抓来的两只后爪。
又是一只狼型异生物出现在红袍武士面前。然而红袍武士忽然觉得肋下有些微凉意,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被坚如岗岩般肌肉覆盖的肋部多出三道深达三厘米的划痕,裂口外翻,从肌肉纹理断裂的切面处几乎可以看到肋骨。他霍然抬头,死死盯着人立在转角后,正缓缓收回前爪的狼型生物,眼中已布满了杀气。
三只霍尔奎拉!
卷六最后的贝萨因都章十三战争下
虽然其中有一只已经重伤,但仍然让红袍武士感觉到一些压力。至少在这狭小的空间中,他自己的腾挪闪移受到束缚,战斗力颇有影响。而潜行隐身等能力在显然嗅觉敏锐的对手前也失去了作用。他已受伤两次,虽然目前还只能算是皮肉之伤,没有碰到任何重要的组织,但是他心里明白异狼的攻击威力很大,如果不在相应部位提聚防御能力,所受的伤就会重得多,比如肋下的伤势就是如此。
如果再多来几只这个想法刚一浮现,红袍武士就全身一震,短刃向前平平一推,摆好防御之姿后,方才缓缓回头。在他身后幽长的走廊尽头,亮起了四点幽绿的光芒。而在前方的走廊拐角后,他也感应到了两股凶厉的气息正在潜来。
一共是七只霍尔奎拉!
红袍武士脸色肃然,手中短刀在掌心一个翻转成倒握姿势,左手据拳,全身肌肉蠕动,呼的一声喷出了一口白气。琥珀色的肌肤下开始泛起隐隐的流光,整个人似都变成一尊琥珀刻成的雕像,而在肌肤下流动的,则是高热的火!
他已经完全激发了身体内潜藏的圣浆之力,整个人如一辆燃火的坦克,一往无前地向面前已经受伤的那只霍尔奎拉冲去,攻敌最弱的一环!呼呼两声,两只霍尔奎拉从身后扑来,锋利无匹的利爪搭在红袍武士的后背上,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裂帛声后,留下整整十二条见骨的划痕!
红袍武士恍如不觉,砰的一声闷响,左拳如拆城铁锤般砸飞了一只霍尔奎拉,右肩再度靠飞一只,然后短刀一划,这次他的刀势不再是寻找缝隙楔入,而是大开大阖力若千钧斩落之势,第三只霍尔奎拉半只前爪被硬生生地切了下来!
红袍武士已经冲到了受伤的霍尔奎拉前,面对人立起来的对手,他一声闷雷般的怒吼,竟然一头砸在霍尔奎拉的狼吻上!
由整块巨石构建而成的走廊通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墙壁上再度出现了一个沉达几十公分的大坑,碎石不断脱落,而在浅坑中央,红袍武士的光头深深地嵌了进去!
光头已经整个贴上了粗糙的岩面,在光头和岩石之间原本的障碍物,那只霍尔奎拉的狼头,则已在巨大的挤撞力下碾成了一摊碎骨与体液的混合体,沿着石块的裂隙向四周蔓延。
沉重的一击让红袍武士也有些眩晕,就在他动作停滞的瞬间,几头霍尔奎拉迅若闪电一拥而上,将他整个人都扑压在了下面。
剧烈的震动并未使挂在走廊转角高处的应急灯熄灭。在暗淡的红光下,红袍武士以及霍尔奎拉们在墙壁和地面上投下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影子。
红袍武士熟悉而沉闷的低吼再次响起,他将头从墙壁中拔了出来,随后砰的一声闷击,墙壁上的影子一拳击出,拳锋前的一头狼影倒飞而出,中拳的部分和身体其它部位扭曲成了一个极不自然的角度。但是另一头霍尔奎拉立刻扑上,几乎挂在了武士的手臂上,墙壁上瞬时出现了一大片飞溅的血点!霍尔奎拉们再次将红袍武士压了下去,被击飞的那头霍尔奎拉则翻身爬起,一瘸一拐挪向战团,然后颤抖着跃起,压在了狼团最上方。
在走廊的墙壁上,影子在剧烈变化着。武士一次次从狼堆中站起,或用头,或用拳,或用膝撞脚踢,将一只只霍尔奎拉击飞,每一次神勇的爆发,都会为墙壁刷上一层新的血雾。然而那些被击飞的霍尔奎拉有着异常顽强的生命力,一次次地爬了回来,扑在武士身上!
走廊中,红袍的吼声、喘息声和沉重的击肉声交织回响着,间中还有始终不曾停歇的戚戚喳喳的牙齿利爪和骨头摩擦的声音。走廊也在晃动,墙壁、地面、甚至是顶壁不断出现重拳轰击的坑洞和利爪的刻痕。那些以坚固出名的红岩上,面积数平方米的浅坑已是密布,更多的则是有时会深达十厘米的爪痕!
墙上的血浆越来越厚,武士的吼声则渐渐低沉。数头霍尔奎拉挤在一起,最后只剩下撕咬和进食的声音。
由始至终,霍尔奎拉们都没有嚎叫或者咆哮,即使受到重创时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它们只是在沉默地战斗和杀戮着。
片刻之后,五只霍尔奎拉拖着武士和两只同类的尸体,离开了这里,消失在黑暗深处。
只有数不清的拳坑爪痕,以及厚得化不开的鲜血,默默记载着刚刚发生的战斗。
这时金字塔内的警报已经停止,可是混乱却是愈演愈烈。到处都是女人们刺耳的尖叫和激烈的枪声,爆亐炸声也此起彼伏。每一下沉闷的爆亐炸都会加剧混乱。苏以单纯的高压手段夺下的权利这一刻显示出了脆弱性,在突如其来的打击面前,大多数人都不知所措。而当最初的一批人开始逃跑后,所有人都发觉这种行为似乎没有后果,至少暂时他们没有看到制裁。
金字塔内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座宝库。在混乱中,一些失去约束的士兵开始将枪口对准平民,并且冲向一处处重要的地点抢掠。没有人告诉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实上也很少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在黑亐暗和火焰中,人们心底的恐亐惧与欲亐望被彻底激发出来。大量茫无目的奔逃的人们,以及少量乘乱打劫